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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津!你呢?你又来干什么?”
“为了须田的案子呀,还用说!”石津理直气壮地说。片山忍不住笑起来。
“好啦。我还要去搜查一课看看,也许验尸报告的结果出来了。”
“我也去!”晴美和石津不约而同地说。
“随便你们!”片山早就料到他们会那样说的。
“没什么特异的地方嘛。”栗原说。南田耸耸肩。
“要不要加一颗子弹,表示附加服务?”
“谢了。刀上没有指纹。尸体没有特殊的地方?”
“没有谜样的纹身,后脑也没有长眼睛!”南田的话似真似假,令人摸不着头脑。
“对了,尸体身边的白粉是什么?”站在一边的片山问道。
“还不知道。”南田摇摇头。“份量太少了。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海洛英或大麻毒品类。也不是药品。”
“那究竟是什么?”
“我知道就告诉你!”南田打着哈欠走了出去。
“对了,片山。”栗原说。“你妹妹刚刚来过。”
“我知道。她现在在走廊外面。”
“那就好。刚才朝仓先生打电话来,好像有事找她,希望她去一趟。”
“他找晴美?”片山不悦地板起脸孔。他也知道朝仓的异性关系十分复杂。
“嗯。他不在家,好像是在‘新东京管弦乐团’的事务局。”
“好吧,我会转告妹妹。”
“你要回去那边?只剩一天,希望没事就好了。”栗原口是心非地说。“还有,你跟你妹妹一起去一趟,把搜查的状况向他解释一下吧!拜托啦!”
“知道!”
片山出到走廊,把朝仓找她的事转告一遍。
“那要马上去了。”晴美说。
“……”石津老大不愿意。
“放心,我没事的。你该回去警局办事啦!”
“嗯……”石津不太情愿的点点头。“你要小心。最低限度跟他保持一百米的距离!”
“那样怎能谈到话呢?”晴美不由笑了。
他们推开“新东京管弦乐团”事务局的大门进去时,女事务员道原和代正在打大哈欠。
“对不起。”她并没有因此脸红,若无其事的望望他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我们找朝仓先生……”片山报上姓名时,里面的门立刻打开,朝仓走出来。
“两位一起来啦,请进!”朝仓笑容满面地说。
桌面堆满文件。朝仓露出无奈的表情说:“我对这些一窍不通。这比指挥任何复杂的曲子更难!”
片山把搜查状况解释一遍。其实没什么好说,就如刚才晴美所列举的谜团如云,几乎无法解决。
“辛苦了。还剩一天,请你帮帮忙。”朝仓似乎还想说什么时,道原和代端茶进来,朝仓闭口不语。等她分好茶水出去后,他才说道:“其实有件事想请令妹帮忙。”
“希望我能帮得上忙。”晴美说。
朝仓从大抽屉里拿出公事包,又从里头取出一份很厚的文件。“我想请你替我保管这个。”
“这是……”晴美随手翻来看。原来是乐谱。晴美的脸泛起红潮。
“这是专为这次比赛制作的乐谱。”朝仓说。
“不是只有七份吗?难道是大久保的乐谱?”
“不,他那份已经处理掉了。这是另外一份。”
“换句话说,共有八份?”
“我也觉得奇怪。我只订制了七份,连哪间印刷厂都是保密的。可是厂方后来接到电话,说要印八份。”
“谁打来的?”
“不知道,男人的声音,冒充我的名字……”
“会不会是……”
“也许是须田,只有他知道哪间印刷厂承印。现在的问题是这一份绝不能被偷或遗失!”
“何不干脆把它处理掉?”
“我也想过。可是印刷的时候从未想过会发生这么多问题,竟然连命案也发生了。虽然还有一天,又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譬如乐谱会损坏或遗失,所以我决定留下这一份。”
“哦,即是备用的。”
“对。我怕放在家里太显眼了,可能有人偷。晚上家里是空的,我又不常在家。所以想请你帮忙。”
“我会妥善的保管。”晴美一口答应。
“拜托了。现在我要去成田机场接史坦威的飞机。”
“他今天来日本吗?太好了。”
“我会邀请两位出席决赛,请务必光临。”
“盛情难却,一定到!”
片山兄妹跟朝仓一起离开局长室。外面有个少女,正在跟道原和代争论什么。
“你这样说我有什么办法……”道原不胜其烦的样子。
“道原小姐,发生什么事?”朝仓问。
“先生,这个人说……”
“我叫滨尾由利子。”少女对朝仓说。十八九岁的模样,服装打扮像是大学生。
“有什么事呢?”
“我来找我母亲!”
朝仓困惑地说:“这里不是警局,不过有位刑警先生在这儿!”
“不是这回事!”少女有点逼不得已似的。“我母亲应该来了这里应征比赛的厨师!”
“哦。可是实际上来的是市村女士呀!”
“可是,我母亲说过她要来这里的!”
“那个人确实来过。”道原和代插嘴说:“须田先生本来决定录用她,但在第二天她又打电话来推辞不做了。”
“真的吗?”滨尾由利子问。
“是的。所以才决定录用后来的市村女士。”
“那就奇怪了。我母亲迫切的想接这份工作。”
片山走前几步。“对不起。我是警方人员。你母亲是不是失踪了?”
“是的。”少女点点头。“我的住家离大学很远,所以寄宿。父亲早死,剩下母亲一人。她说反正有空,而且喜欢音乐,这才迫切的表示愿意应征这份工作。”
“原来这样。”
“昨天我回家一趟,不见母亲的面。我以为她来这里了。不过,奇怪的是她一直没跟我联络。她一个人独居,如果出远门的话,一定事先通知我的。”
“会不会出门旅行了……”
“我一看屋里的情形就知道不是,而是准备当天回来的样子。碗筷还浸在水里,手提箱也没带走。我问过附近的人,都说一个多礼拜没见到我母亲,这才开始担心……”
“所以跑来这里?”
“是的。”
“不过,她已经辞掉这份工作……有可能在别的地方遇到意外了。”
“哥哥!你帮她查询一下如何?”
“也好。请等一会。”
朝仓有事先离开,片山就借用事务所的电话。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滨尾恭子。”
“相貌和服装有什么特征?”
“大概是穿灰色的套装吧!她出门办事通常就穿这件,而且我在衣柜里没找到这套衣服!”
“身体有什么特征?譬如手术的痕迹、烫伤的疤痕之类的。”
“没有。”说着,滨尾由利子竟然哭了起来。晴美急忙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没事的。一定是受伤住院了,没法子写信告诉你,不要担心。”
“对不起。”少女还在啜泣。片山干咳一声,问道:
“你母亲做什么事?有没有工作?”
“就在不久以前,她还在一名政治家家里当厨师。她很会做菜,这才想来应征这份工作的。”
“哦!”片山突然想起在什么地方听过“厨师”这个名词,好像是在一个不相称的地点。什么人提起的呢?
“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快去打电话呀!”晴美不耐烦的催促它。
“好,知道了!”片山急忙拿起话筒,不料手一滑,话筒掉在桌面上,发出彭一声响,幸好没摔坏。
“如果摔坏了要你赔!”道原和代瞪他一眼。
“抱歉,我的手没拿稳……”片山说到这儿,暗吃一惊。对了,那只手!南田说的,那是厨师的手!
“怎么啦?哥哥,你疯啦?”晴美担心地问。
片山回头望着滨尾由利子,说:“请你跟我来!”
想到几十分钟后出现的悲凄光景,片山的心隐隐作痛……
2
“她确认了?”根本刑警问。
“脸色惨白,差点晕倒了。”片山说。
“这也难怪,看到那张脸被毁得不成样子。”
“她说体型和手的感觉很像,然而变了颜色,无法肯定。死者有看牙医,正在请他帮忙鉴别。”
滨尾由利子在晴美的搀扶下走出来,后面跟着的是牙科医生。连医生也苍白着脸。
“医生,怎么样?”片山问。
“那个确实是滨尾恭子女士。”
“不会错吧!”
牙科医生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牙科医生即使会忘记病人的脸孔,却会记得病人的牙齿。最近她常来看牙齿,所以我肯定是她没错。”
滨尾由利子跌坐在椅子上掩面哭泣。一股难受的沉重气氛笼罩室内,暂时谁都不能开口说话。
根本刑事满脸愁容的走近滨尾由利子。“我很同情你。你母亲是叫滨尾恭子吗?年龄多大?地址和出身地在哪儿?”
根本故意问些死者的资料,使对方忘掉悲哀振作起来。
“我没事了!对不起!”由利子表现了坚强的一面。
“你母亲有没有与人结怨成仇?”
“我想没有。她的心胸广阔,喜欢帮助人,人缘很好。”由利子踌躇一下才说:“当然,我不可能了解母亲全部的生活。她也会跟人吵架,不过,不至于遭人杀害那么严重。”
“我明白了。须不需要通知什么人?”
“我有个叔叔住在名古屋……”
“好,你来这边,打电话给你叔叔吧!”
根本扶着滨尾由利子出去以后,片山和晴美相视一眼。
“死者的手上印着墨迹,原来是写‘史坦威’!”
“你的看法呢?若是抢劫,没有必要杀人毁容吧!”
“也许不想让人知道死者的身份吧!”
片山陷入沉思。这宗命案也跟比赛的事有关吗?如果是的话……
“我们的想法似乎一致!”晴美说。“如果她是因着应征厨师而被杀的话,可疑人物就是……”
“实际做了厨师的人──市村智子!”片山摇摇头,表示无法置信。
“还不知道。会不会是她安装窃听器?”
“我要查查看。还要调查她的背景。”片山疲倦地说。“唉,事情愈搞愈大了!”
“那样表示接近破案的阶段了!”
“是就好了!”片山毫无信心地说。“如果是市村干的,须田就与窃听事件无关了。”
“为什么?”
“若是市村智子收买了须田,她何必杀死滨田奇%^书*(网!&*收集整理恭子?只要叫须田找个不录用她的理由不就行啦。”
“有道理。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甫进玄关处,就听到客厅传来的弦乐声。片山往乐声的来处走去时,有人喊他。
“片山先生是吗?”管区的刑警从书房走出来。“我在等你。现在由你接班,我要回去啦!”
“辛苦了。有没有特殊的境况发生?”
“没有。”
“好吧。以后的事让我来处理好了。”
片山把那位相貌堂堂的刑警送走后,锁上大门,走进声乐处处闻的客厅。
弦乐二重奏刚好以优美的和音结束。演奏者是两位男性──古田和丸山。片山想:什么风把他们吹在一起?
“片山先生,回来啦!”樱井麻理发现他,站起来。
“好像很愉快嘛!”
“男人都得听她们使唤了!”古田说。
“在四位美女听众面前演奏,紧张死了!”丸山的话叫女孩子嘻哈大笑不已。接着传来一声“喵”。
“哦,福尔摩斯小姐也在听演奏?”片山说。
“它一定是在抗议不止四位美女,而是五位!”轭纪子幽默地说。
“一紧张,肚子就饿了。”丸山说。“还有三十分钟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