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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吗?”贞子说。
“嘿。贞子女士——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晴美问。
“当然可以。”
二人不觉间走在一起。
“是不是没睡好?”晴美问。
“嘿。一旦发生不明所以的事件,我就会激动得睡不着。哥哥时常说我‘麻烦’。”晴美微笑着说。“不过,这次是因我哥哥也直接牵连在内的缘故。”
“昨晚我说得太冒昧了。你哥哥是正人君子哩。我做这行多年,多少懂得看人。你哥哥不会做那种事的。”
“他听了一定很高兴。”
“可是,为何山边美知子说是你哥哥侵犯她?甚且,昨晚跑到你哥哥的房间……”
“不错。”晴美点点头。“不过,哥哥绝对不会碰她一根手指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他是正人君子。”
“他是懦夫。”晴美直言不讳。“山边小姐大概知道这点吧!”
“怎么说呢?”
“她认为这个人可以利用,所以才指名是哥哥干的。”
“我不太明白……”贞子惊讶地望着晴美。
“假设侵害她的人是她不能告发的,她会怎办?说不定被对方捉住什么把柄一而且对方就在这同酒店里。她怕再次被袭击,甚至被杀……”
“被杀?”贞子睁大眼睛。
“对方也怕山边小姐说出被袭之事招致身败名裂。为了保卫自己,很有可能杀人灭口。”
听了晴美的话,贞子大感意外。
“你的想像力十分惊人。”
“我习惯了。杀人事件之类的事司空见惯啦。”
“意外极了。”贞子摇头。“那么,她之所以诬告你哥哥是犯人……”
“当时,我向她介绍说我哥哥和石津是刑警。她在情急之下,为了保护自身安全,想到让刑警扮演一下坏人的角色并非不可思议的事。”
“哦?”贞子点点头。“换句话说,她那样硬要你哥哥吃死猫,乃是为了请你哥哥保护她?”
“我想这是最合情合理的想法。”晴美说。“说起我这位老哥,一年到晚失恋,形成极端的女性恐惧症,而且一见到血就贫血而晕倒,窝囊刑警一个,怎么可能受到女性欢迎?”
贞子扑哧一声笑起来。“你们真是独特的兄妹——啊!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批评客人。”
“没关系。很高兴你把我当朋友看待。依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可能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对了,昨晚半夜出现的栗原先生,听说是你哥哥的上司?”
“是的。有时也可爱得吓人。他和我哥哥是上司和部下的好搭档。”
今天早上,许多人都会打喷嚏了。
“提起那位荣子小妹妹被人抛进水池的事,也真是不愉快的事件。”贞子叹息。“难以置信,那么小的孩子……”
“恕我冒失。”晴美问。“你有孩子吗?”
“很遗憾。”贞子微笑。“我很喜欢孩子。因此听说有人加害小孩子,更加无法宽恕。”
“我有同感。”晴美说。“不过,问题在于她的母亲也说不要报警。”
“她怕在外国惊动警方会惹麻烦的心情我是可以了解的。可是,孩子差点被杀的话……”贞子蓦然一惊,
“这两件事,你认为有什么关连吗?”
“只是臆测而已。我打赌会有关连。”晴美说。“而且此后可能还会发生什么……”
“你有使人悲观的嗜好?”贞子苦笑。
二人来到庭园中央喷水池的地方。
“自从做了酒店的负责人,我也遇过各种各样的人。”贞子说。“不过,你们这一批可说是最独特的。”
“这点不能否认。”晴美笑道。
“不知不觉地天亮了。”贞子仰望逐渐蔚蓝的天空。“到找的房间喝杯咖啡如何?”
“好哇!”晴美毫不客气地说。
“那么定吧!”
当然,贞子很熟悉地引路,一起走向酒店建筑物的方问。走近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
“对了,刚才我听到一些对话。”
“谈什么?”
“我不晓得是哪个房间的窗口开着,声音传了出来……”
贞子说到这里时,酒店里面传来砰砰砰几下刺耳的爆炸声。二人对望一眼,…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那是枪声!”
晴美大喊,冲上往会客室的石阶。
且让时同倒退一些,回到天空开始蒙蒙泛白的时候……
片山突然醒来。他睡不好,也许睡得不熟之故。不过这是健康的证据,表示苦恼或焦虑没有出现得太厉害。
然而实际上他有强烈的受害者意识,却不过分苦恼,说得上是幸福的人。
他在床上深深叹一口气,喃喃地说,“好难受的梦……”
由于恿上那次古堡谋杀案的后遗症,使他觉得无论去到哪里,都跟“杀人”纠缠不清。
然而却是又真实又复杂的梦——被年轻少女诬赖他强暴,而她竟然变成自动送上门的老婆,接着连远在日本的栗原探长也出现了。加上“幽灵俱乐部”的事,听起来就跟小说一样,还有小孩被人抛进水池的事件……
若是做梦的话,希望再像梦一点。正当他唠唠叨叨地发着怨言时,床上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好像有人翻了个身。谁呢?
虽然跟石津同房,但是不会同床。假使跟那大个子同睡一张床,肯定被他踢下床去。
难道是福尔摩斯?不可能,除非福尔摩斯突然变成了只狮子那么大……
片山的身体像小虫一般蠕动。他的手碰到什么。
不是福尔摩斯。若是福尔摩斯,应该有毛才对。可是碰到的,无论怎么想都是滑溜溜的人类肌肤。
肌肤?片山的手悄悄移动。无论动到耶里,全是肌肤,完全碰不到衣服。
终于片山的头脑清醒过来。他受到的惊吓非同小可。
女人!是女人。而且——赤裸裸的。
“哗!”片山不由怪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既不是幻影也不是梦。一切都是现实。
啪一声,床头的灯亮了。
“怎么啦?”
坐在那里的是个雪女——不,山边美知子。
“你……”
片山慌忙抓起毛毯,盖住美知子的胸脯。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哎唷!”美知子愉快地。“咱们是夫妻呀!同床共衾是理所当然的!”
“咱们不是夫妻!”
“可是昨晚,你是这样告诉栗原先生的!”
“那是……藉口而已。”
“可是我们一同过夜了,还不是一样?”
“什么过夜……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片山说着,又有点不放心地问。“……是不是?”
“什么没有做什么……”美知子惊愕地说。“你不记得了?”
这回轮到片山睁大眼睛。“我……我做了吗?”
“不然,我怎会赤裸裸地睡在这儿?”
美知子的话确实合情合理。可是……
“不……我完全记不起来。”
“那么当时你是半睡半醒的了。”
片山顿时呆若木鸡似地坐在床上。
“怎么啦?”美知子困惑地说。
“对不起!”片山深深一鞠躬。
“你为什么道歉?”美知子笑道。她的笑容有点生硬。
“假如我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请原谅。因为我并不爱你!”
“我知道!”美知子撅嘴说。“我又没说叫你负责。不过,假如你认为可以的话……”
“不,假如我做了的话,我会负责任。不过,我不应该对一个不爱的女人做那种事。万分对不起你!”
美知子稍微坐起身来。裸露的肩膀发出晶莹的白光。
“你……是个何等正经的人哪!”
“我是个窝囊的男人。”片山正经地说。“连我妹妹也时常这样说我。”
“不是的。”美知子的头靠回枕头上。“你是非常好的人。”
她几乎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又说。“给你添了麻烦,请原谅。”
“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嗯。”美知子移开视线。“可是现在不能说。”
“是么?”
“所以,还是当作是你袭击我的吧!”
片山叹息。“我也死心了。不过,假如到了可以说真话的时候,请你告诉我。”
“好。”美知子露出促狭的微笑。“不然一直坚持下去的话,恐怕真的做你老婆啦。”
“这些事改天再谈。”片山打个哈欠。“我还想再睡一会。”
“请便。假如打搅的话,我可以睡地板。”
“没关系。不过,可否请你穿点衣眼?”
“好的。”美知子笑盈盈地站起来。片山慌忙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谁呢?”片山走下床去,边走边问是谁。
没有答复。还在敲门的声音。
门上没有防盗眼可以窥望外面。无奈,片山只好开锁。
“等一等!”美知子突然胆怯地喊。“危险!”
可是,片山已经准备打开房门了。
砰砰砰的爆炸声,在酒店中回响。虽然不至于吵醒整个古城酒店的人,至少已经吓碍四五个房间的客人从睡梦中跳起来。
第二章 迷路的功效
1
酒店在打哈欠。
不,建筑物当然不会打哈欠。不过,总之所有人都有点睡眠不足地迎接早晨到来。
“早……”晴美对进到餐厅的栗原说。
下面持续的应该是个“安”字。可是,无情的哈欠打断了这个字眼。
“嗨!早……”栗原也差不多这样。
“早安!”精神奕奕地走向栗原打招呼的是格林贞子。
“片山先生跟你一道吗?”
栗原迟疑一下。“不,我一个人吃。已经迟了。”
“那么请跟我来。”
从窗子可以眺望树林的餐厅并不太大,客人数目也不多,所以相当够用了。
见到栗原走向远离的桌子就座,差点被“枪毙”的片山不禁松一口气。
“好极了。我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他会听见的。”晴美说。
“没关系。探长一开始吃东西以后,其他一概不去留意。”片山说。
“我也是。”石津得意地说。
不清楚这有什么得意的,不过总之有一样习掼跟搜查一课课长相同的话,就叫石津引以为荣了。
“说起来,昨晚也够忙碌的。”晴美说。
“今天早上也是。”片山还在晗欠连连。
“哟!你对美知子小姐那么痴缠啊?”
晴美调侃的说话引得片山气鼓鼓的,端起热咖啡一口喝下去,烫得他直翻白眼。
“我倒睡得很好。”石津又在炫耀。
“没有被那可怕声音吵醒的大概只有你了。”
“是吗?其他客人大部分都在睡嘛。”
“你睡在我隔壁啊!”片山用吃人的眼神看他。
“哥哥,算了吧!”晴美说。
“什么算了!我遇到那样的不幸……”
“又不是真的袭击你……”
“那是名副其实的‘袭击’!”片山坚持地说。
“花炮杀不死的人。”
“谁说的?心脏不好的人可能吓死了!”
“不过,我真想看看片山兄吓得脚软的样子。”
“谁吓得脚软来着?我只是意外得坐在地上而已。”
片山还在不满地嘟嘟囔嚷,“吓得脚软和光是坐在地上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片山、晴美和石津三人围坐一张桌子吃早餐。
“美知子小姐怎么啦?”晴美说。“哥哥,你去叫她如何?”
“悉听尊使!”
“福尔摩斯也不见踪影。”石津说。“难道还在睡懒觉?”
他的脚畔顿时有回应,“喵”了一声。
“哇!”石津吓了一跳。“早……早安!”
不知何时,福尔摩斯来了,她端端地坐在桌子底下。
“哟!小猫咪醒啦?”贞子愉快地走过来。“来,请你早餐。跟我来这儿吧!”
福尔摩斯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