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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广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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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数量决定,你买得越多,服务也就越周到。而且,像我说的那样,如果你能买够一定数量,他们会赠你一支铅笔。如果你能买够五英镑的达林斯产品时他们会送你一支钢笔。”

“你讲得很有用,”帕克挖苦道,“看来去调查近六个月以来买够了一英镑达林斯产品的人应该很容易。”

“别急,我说过我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这支铅笔——很洁净的绯红色,你可以看到上面有金色的字母——说明它不是出自任何一家达林斯的分销店,它还没有上市。它可能出自三个地方:一是铅笔制造厂,二是达林斯总店,三是我们公司。”

“你是说皮姆公司? ”

“是的。这是一款新铅笔,推动装置经过改进。以前的旧款只能向前推,而这种铅笔在内部加了一根反弹弹簧。达林斯公司很慷慨地拿来了他们第一批新品的一半让我们试用。”

帕克先生突然坐了起来,震到了肩膀和头,又痛苦地呻吟起来。

“如果说你在铅笔厂或达林斯公司里有死对头,”彼得勋爵继续说道,“我认为是非常不可能的。但对我来说就可能了,尤其是那些拿着短棍、指节环,或者沙袋、铅笔什么的先生们。总之,这个一点都不锋利的凶器一定是皮姆公司的人留下的。他是因为看到了信箱上的地址——感谢你的爽快借给我使用——看到上面四号公寓信箱上我整齐的名字,便十分肯定地过来了,还准备了短棍、指节环……”

“好啊! 我终于明白了! ”玛丽女勋爵大声叫道,“你的意思是说躺在那儿被痛打受伤的应该是你,你这个坏蛋,而不是我可怜的丈夫吗? ”

“我想,应该是这样,”温姆西满意地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当我知道那个攻击者还夺走了我的私人信件的时候。另外,我还知道那封信是谁写的。”

“是谁? ”帕克问道。

“我肯定是帕梅拉·迪安写的。为什么呢? 我从你对信封的描述上能判断出来。”

“帕梅拉·迪安? 那个受害者的妹妹? ”

“正如你所说。”

“威利斯年轻的女人? ”

“是的。”

“但他是怎么知道这封信是帕梅拉写的呢? ”

“我不认为他知道。我倒觉得这是我昨天在公司茶会上自吹自擂的结果。我对所有的人都说了我正在公司楼顶上练习弹弓。”

“是吗? 确切地讲,所有的人都包括谁? ”

“在场喝茶的二十几个人,还有那些从他们嘴里听说的人。”

“好大的范围。”

“嗯,是的。我原以为我会遭到什么报复,真遗憾,他们找错了对象,打伤了你,而不是我。”

“真是够遗憾的。”帕克深有感触。

“尽管如此,可能事情比我们想像的更糟糕。我们有三条线索可查:那些了解弹弓事情的人;知道或问过我地址的.人;当然,还有那个丢了铅笔的家伙。但是,我说——”温姆西突然大笑了起来,“竟然让我在今天早晨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出了元凶,而且没被打成乌鸡眼,真是令人惊讶啊! 你们为什么不在今天早上起床后的第一时间就告诉我所有的细节呢? 我也好早点作些防备。”

“我们倒成了你的替死鬼了。”玛丽女勋爵说。

“另外,我们也没想到这事能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你们应该猜到。不管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都是由我引起的。不过这次我不再埋怨你了。你已经被折磨得够惨的了,没有人会不说我温姆西宽宏大量的。但是,这个家伙——你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什么印记吗,查尔斯,有吗? ”

“恐怕没有。我抓了那个混蛋的喉咙一下,但他用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

“你不该那样做,查尔斯。你应该重击他一拳。不过,我说过,我原谅你了。不知道我们的朋友下一次会不会再来袭击我。”

“希望他不要再来这里了。”玛丽说。

“我也不希望。我想下次亲自和他交手。他肯定非常敏捷地拿走了那封信。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明白了。”

“什么? ”

“为什么今天早上他们看到我时竞没有人晕倒? 他肯定是带着手电筒。他打倒你之后打开手电筒想看看你是不是已经死了。他首先看到的是那封信。他拿走了它——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我们稍后再说。他揣起信之后看了看你的绝世容颜,意识到自己找错了对象,这时他听到了玛丽的叫声,于是他就跑了。现在事情已经非常明白了。但是那封信? 是他碰巧看到信后拿走的,还是他认出了信封上的字体后拿走的呢? 那封信会是什么时候寄出来的呢? 哦,当然了,应该是九月三十日。假设当他进来找到我的公寓时,看见了信箱里的那封信,而且认出了那封信是谁写的,那就给我们开拓了更大的推测余地,而且有可能让我们找到了另一个作案动机。”

“彼得,”玛丽女勋爵开口说道,“我认为你不应该再拿这些推测来刺激查尔斯了,那会让他体温上升的。”

“的确如此,哈! 好了,听我说,老伙计,非常遗憾让你替我挡了这一次。这的确有点倒霉,但很庆幸没什么大碍。我要赶快走了,不管怎样,我得走了。我有个约会,再见。”

温姆西离开公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帕梅拉·迪安打电话,她刚好在家。他解释说她的信在邮寄过程中给弄丢了,问她里面写了什么。

“是戴安·德·莫丽留的一张便条。她想知道你是谁。

你似乎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们是有意相互取悦对方。”温姆西说,“你是怎么做的。”

“什么也没做。我不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没有给她我的地址吗? ”

“没有。那正是她要问的。我不想再犯一次错,所以我把它寄给你了。”

“做得很好。”

“还有什么? ”

“告诉她——她知道我在皮姆公司做事吗? ”

“不知道。我非常小心,关于你的事情几乎什么也没跟她说,除了你的名字外。我确实告诉过她你的名字,但她好像是已经忘了。”

“好,现在听好。告诉戴安我是一个非常神秘的男人。你从来不知道到哪儿去找我。暗示她我可能住在很远的地方——巴黎或是维也纳,或其他什么听起来很灯红酒绿的地方。我知道你可以准确地表达那种意思。”

“呃,是的,那我能做到。”

“你可以告诉她会在某个最意想不到的时刻见到我。如果你不介意显得自己很庸俗的话,你可以提示他我属于那种黄色的澳洲野狗型的,很容易就被追捕,但捕获的机会却不大。你可以说得刺激点,尽量引起她的好奇心。”

“我会的。那我用不用表现出很嫉妒的样子呢? ”

“可以,如果你愿意。给她那种你很想排挤她的感觉,表现出那是一个很难的追求过程,你不喜欢再有新的竞争对手。”

“行,那并不难。”

“你说什么? ”

“没什么。我说我绝对能做到。”

“我知道你会干得很漂亮的,那可全靠你了。”

“多谢了。调查进行的怎么样? ”

“还凑合。”

“找时间跟我说一说,好吗? ”

“那当然,一有进展就会跟你说的。”

“找个周六或周日过来喝茶好吗? ”

“非常愿意。”

“不准忘啊。”

“啊,是的,好哇! 那么,晚安! ”

“晚安! 黄色澳洲野狗! ”

“晚安! ”

温姆西放下听筒。“我希望,”他想,“她别把事情搞砸。不能相信这些年轻女人。没有坚定的意志。除非,当然了,当你特别想让她们屈从的时候。”

他撇嘴笑了笑,就赶着和一位年轻女士约会去了,而这位女士并未流露出任何要屈从于他的迹象,而且他在当时所说的和所做的绝对和本案这个故事无关。

红毛乔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朝房间的四周看了看。

他的哥哥——不是那个警察,而是十六岁的伯特,那个爱吵闹的小子——正在熟睡,像狗一样蜷缩在床上,毫无疑问一定是又梦见了他心仪已久的摩托车了。街上路灯微弱的灯光投射在他的被子上,照出一个个山丘似的轮廓,也给红毛窄窄的床上投进了一缕暗淡的微光。

红毛从他的枕头下面抽出了一本用一个便士买来的练习本和一支已经用钝了的铅笔。红毛的生活里几乎没有一点隐私,所以当机遇来临时必须紧紧地抓住。他舔了舔铅笔,打开本子,写下了大大的、饱满的两个字“报告”。

写完这两个字他停了下来。被如此信任地委以重任是他渴望已久的。以前在学校做过的一些英语作文练习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我最爱的一本书”、“长大以后该做什么”、“动物园的见闻”——都是很好的题目,但是对一个年轻而又前途无量的侦探并没什么帮助。他曾有一次被特许看了一眼瓦莱的笔记本( 当警察的瓦莱) ,记得所有的条目都是这样开头的:“晚上八点半我正沿着惠灵顿大街巡逻——”这是个很好的开头,但并不适合当前的情况。塞克斯丁·布莱克的风格也是一样,尽管雄壮有力,但更适合那些对涉险事件的叙述,而不适合名单和目录的编辑。除了所有的这些以外,还有一个难办的拼写问题——那总是一块绊脚石。红毛模糊地觉得一份满是拼写错误的报告会降低它的可信度。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他只好求助于他的直觉了,发现它还真有效。

“我最好从头开始,”他自言自语,使劲地趴在本子上,皱着眉头,拼命地苦思冥想,开始写道:

报告

约瑟夫·L ·波茨十四岁半

慎重考虑之后,他认为有必要再加点细节作为支持,于是又写上了他的地址和日期,然后继续写道:“我已经就蛋( 涂掉了) 弹弓的事情和别的通信员们谈过了。比尔‘琼斯说他只记的( 得) 我站在调度室里,约翰逊夫人没收了弹弓。萨姆·泰比特和乔治·派克也在那儿。

我对他们说布莱登把弹弓还给我时那上面就有块皮子被撕破了,我想知道是谁干的。他们都说谁也没碰过约翰逊夫人的抽屉。我认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先生,因为比尔和萨姆都是老实人,而且你总能从他的表情里分辨出乔治是不是在瞎说,而他看起来很正常。所以我又说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人干的,他们说没看见任何人动过弹弓,所以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一个男孩虽然拿回他被没收的弹弓却不知道他曾经的遭遇是一件很悲惨的事情。这时克拉伦·斯梅特卡夫走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我们的头儿,先生,所以我就告诉了他。他说如果谁敢碰约翰逊夫人的抽屉那可是件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他开始盘问其他的通信员,他们都说没看见,只有杰克‘鲍特记起来约翰逊夫人有一天把手提包忘在了写字台上,帕顿小姐把它拿走带到楼下的餐厅里去了。

我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说大概是在我的弹弓被没收后的两天,是在午饭后,先生。所以,先生您明白吗,那个包可能在桌子上一直放了有一个小时而旁边没有一个人。

“好了先生,下面是关于其他在场的有可能看见弹弓的人。现在开始写我记得的情况。我记得布劳德先生在那儿,站在楼梯的顶上,因为他去送一份产品意见给约翰逊夫人,他还揪了我耳朵一下。而当时还有一位年轻的小姐在场,我想很可能是哈特丽小姐等着派人送信。在我下楼去霍恩比先生那儿时,萨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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