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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帐帘掀开,一股寒风趁机侵入,吹得火苗跳跃不已。
虚连鞮抬眼一瞧:“潘六奚阿,有何军情?汉军不是都龟缩在城内吗?今夜寒风凛冽,也不适合偷袭。 ”
潘六奚行礼,走近道:“左贤王,单于王庭来消息了。 ”
“哦?说来听听,是不是要我等将抢掠来的东西上缴一部分啊?”虚连鞮傲慢道。 曾经代表着无限权威的单于王庭,如今也只剩下一个名头而已。 相比于左右贤王掌握的十来个万人队,单于王庭的兵力只有两个万人队,实力衰弱的不堪入目。 尽管当初匈奴内乱,导致各部人口锐减,好在汉朝配合的好,只几年时间,就以逃难来的汉朝便民补充了损失。 否则,左贤王也拉不出四十多个万人队!连右贤王都看着眼馋……
“王庭的意思是上缴两成。 当然,那边可以派兵过来助战。 ”潘六奚地语气中亦透着些许不屑。
“放一边吧,眼下还顾不上。 你来看看,汉人地要塞城池有的好打,有地难以撼动,里面是不是有阴谋?”虚连鞮疑虑道。
潘六奚一楞,旋即施然笑道:“王上多虑了,高勇实力强劲不假,可也不能把所有精锐都放到北疆来。 王上倾巢进攻,战线绵延千余里,即便高勇手握雄兵百万,一旦撒开也剩不下什么了。 且通过今日交战得到的情况看,汉军置主力守坚城,让一些粗经训练的民夫守小城、哨塞,如此才有易攻、难攻之分。 ”
“依你看,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很简单,对大城围而不攻,专心清剿周遭小城,待城内粮草耗尽、士气衰落后一举拿下!”
“唉,围而不攻……怕是不敢攻吧!”虚连鞮哀叹一声,“汉军守城愈发厉害了,寻常一两千族兵都靠不上城墙。 尤其是汉军城头上的大铁筒,声如雷鸣,落地便是一个大坑啊!倘若能够夺来……嘿嘿,对付右匈奴和鲜卑岂不是易如反掌?”
潘六奚心领神会,“王上如此想,只怕要费些周折。 不过,见识过汉军利器的厉害,其余几人恐怕也会动同样的心思。 ”
“他们?哼!一群莽夫罢了。 一定注意约束族人保存实力,等到别人与汉军消耗的差不多后……还是汉人聪明,你看看,上面都写着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就是这个渔翁!对了,你知道渔翁是啥吗?……不知道?……没见识……告诉你吧,渔翁就是养鱼的老翁!”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2)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2)
绵延北疆的厮杀声随着深夜来临逐渐消散,只留下阵阵北风呼啸。
各城池外,匈奴毡帐紧密地围拢在一起,庞大的兵力让其能够得到充分的轮换休整。 若非日间汉军城池顽强猛烈的阻击,匈奴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彻夜进攻。 考虑到匈奴男性过剩的现状,于情于理都会采纳这个方法。 只要能够攻破城池杀入幽州、并州内陆,掳掠到足够的汉人女子,至多十五年,匈奴就能再次达到百万人口,成为称霸草原的最强力量!
左贤王的野心并未随着年龄增加而死去,反而愈发茁壮。 东部鲜卑的元气大伤,中部鲜卑的碌碌无为,西部鲜卑的苦苦挣扎,仿佛是一个个绝佳的机遇,一个让匈奴再次登上顶峰的良机!
只许胜,不许败!这是出征前左贤王对左匈奴所辖各部落的激励之言。
十二月二日,晴,北风一阵紧似一阵,风力逐渐加大,气温随之快速降低,河流冰封、池水冻结,树枝上最后的枯叶随风飘落,严冬的荒凉笼罩大地……
“弩箭不许停!标枪继续投掷!”广宁城东十里的支城广甲要塞上,守城团校不断咆哮,一柄校官佩剑频频指向前方。 作为支城,没有配备炮弩及怒火连珠炮,远程武器只有城墙上的三十部床弩,最大射程四百步,无力压制匈奴骑兵的快速突进。 因此,支城防守只能依靠标枪和单兵弩。 虽然箭矢充足。 却仍旧奈何不了匈奴的人海战。 几乎匈奴每次冲锋都能够摸上城墙,幸好这些支城多数为近两年内修建,工程高标准严要求。 除城墙高达两丈外,其上还修建有塔楼、子城,必要时可以协助对付冲上城墙地敌军。 正是这种独特防守,才让匈奴人的四五次强攻无功而返。
再次击退一轮进攻,团校抹了一把额头汗水。 审视战场道:“伤员立即运走,城墙上多余军械一律整理搬进地道。 一根头发都不给匈奴人留!”
“是,团校!”亲兵转身传讯忙碌去了。
团校阴沉着脸扫视一圈,一眼看到指挥搬运伤员的营尉,“王营尉,你们三营伤亡情况如何?”
王营尉整了整军服,小跑到团校面前立正敬礼,回道:“报告团校。 三营伤亡增至七十八人,其中阵亡连尉一人,士官长三人!”
“惨烈啊!打咱们六四六团组建以来,从未有如此伤亡,看来匈奴人真玩命了!不过,真玩命,也说明咱们阻击的重要性。 师部的命令是保存实力的前提下,依托要塞大量杀伤敌人!这一点咱们团做得不够好啊。 昨天伤亡二百余人,今天开战仅一个时辰,又增加八十多名伤员……你们三营承担的压力最大,伤亡亦最重。 但这一切都是值得地,再坚持一阵,只有耗尽敌人锐气。 才能在反击中取得更大战果。 ”说到这里,团校陡然提高嗓门,“平日里嚷嚷没机会到中原参战,捞不到军功、得不到晋升。 现在机会来了,杀匈奴人天经地义,中原大战再热闹也是自家兄弟闹别扭。 可这匈奴不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对他们只有一个字:杀!这样的军功拿地舒坦。 等老了,孙子趴在你的腿上问:爷爷,你当兵时杀了多少人?都是什么人?”
话音未落。 便有那嘴快的兵卒接道:“还用说吗?捏巴捏巴能凑一个连了!”
“哈哈!”一群人轰然大笑。
团校却摇摇头。 摆手道:“错!大错特错!参加中原大战的人会这样说,但不要忘记。 死伤的都是炎黄子孙!心里不愧疚那是假的。 可咱们守卫边疆的就不一样,可以大声地、自豪的跟孙儿说:你爷爷当年没怎么杀人,竟砍畜牲了,掐巴掐巴能凑够一圈……”
“哈哈哈!团校说得对,咱们杀得都是畜牲,心里敞亮!”
“对啊,只是一圈五十只少了点,咋也得一圈多那么一丁点啊!”
“团校,匈奴畜牲又来送死了!”
团校转头向城外望去,只见绵延一条黑线在隆隆号声中扬起一片尘土,“兄弟们,杀敌报国的时候来了!记住师部的命令:只管杀,不管埋!标枪、弩箭都准备好,招呼丫的!”
霎那间,广甲要塞再度杀声震天,一面是不顾伤亡的匈奴,一面是杀敌报国的勇士,箭矢纷飞、标枪破空中泯灭了一个个生命……
城外,一杆白狼大旗下,左大当户破落汗必一脸肉痛,咯嘣咯嘣紧咬牙关,恨不得生啖汉军血肉。 广宁、东宁那样的大城打不下来也便罢了,眼前一个小小地、千人驻守的支城竟也让三万族兵裹足不前,面皮丢大了!好歹大当户是匈奴有数的贵族爵位,家族的荣光迫使破落汗必不得不全军压上不计伤亡!
不知不觉中,匈奴正按照沮授、贾诩、郭嘉三大军师联合谱写的剧本进行下去。
整条战线,匈奴或主动、或被动,皆倾尽全力。 经历昨日试探,几个主要部落纷纷尝试改变战术,放弃强攻大城,转而清剿支城要塞,并开始向纵深渗透。 及至午后,地处代郡中部的当城县竟出现匈奴斥候!
这一消息传入蓟县,让众人诧异许久。
贾诩嘿嘿阴笑:“老贼改变战术了!可惜匈奴没有后方,否则咱也派兵骚扰骚扰,那就有趣多了。 ”
“莫贪!”沮授放下督军府地往来公文,“文和就是爱算计,你都把老贼脾性捉摸透了,这仗也就没意思了,是不是?来来。 闲来无事,帮我审阅公文。 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字迹都模糊了。 ”
闻听此言,高勇神色大动,抬头望向沮授道:“莫非沮公是因为看不清字迹才萌生退意?”
“这……有些关系吧。 ”沮授不知高勇为何如此问,只好模糊做答。
高勇拳掌交击。 诡笑道:“沮公,倘若哈……我说是倘若!有办法抵消老眼昏花。 不知沮公能否再多操劳几年?”
沮授一怔,眯起眼睛打量高勇,“这个……多操劳几年……代价有些大啊……”
“成?还是不成?”高勇一副奸商嘴脸,竟让沮授想起了往日时光。
“成!”
“禀主公!第一机步军急报。 ”忙碌的赵咨不得不频繁穿梭于沙盘室、传讯部之间。
“念!”
“魏明上报:吾部第十三、第十四师已进入并州,两日内将分别进驻汪陶、剧阳;第十五师正式接管沮阳、居庸防务;原驻防此地地六十三师已移防上谷郡下洛、潘县。 下洛至广宁、居庸至东宁联络畅通。 ”
郭嘉拿起小旗,在沙盘上重新插排一遍,“有了这支生力军。 部分暂编师可以撤至第二道防线。 平原地带,匈奴骑兵可以发挥出实力,可到了山脚下……上千里的大山,将成为匈奴人的噩梦。 ”
玄菟郡,奉天城北。
笔直平坦的管道上,一队骑兵中速行进,队首二人身着骑军常服,外披棉布大衣。 凛冽寒风中纵马驰骋,颇有诗情惬意。
“每次眺望奉天城都令人热血沸腾!”刚升任七十二机步师将官的岑壁无比激动道,马鞭遥指前方,“灯火辉煌、繁荣昌盛,谁人能知十五年前这里不过是一片荒芜。 看看现在的孩子,生活的多滋润。 哪像我们当年地贫苦劳累。 ”
旁边战马上,端坐着身材魁梧地高览。 督军府内地几年锻炼,让他变得沉稳、刚毅、波澜不惊。 “主公实乃人中真龙,一个奉天城税收抵得上凉州,一个玄菟郡抵得上青州!百万人口的巨城,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看前面,距离城墙还有七八里呢就已经是灯火辉煌商铺林立了。 等咱们老了,退役了,也开个店铺……”
“呵呵,高将军此言怕是无法实现了。 咱们脑子里都是打仗地事。 经商……不行啊!对了。 说起打仗,不知主公会否让咱们组建中的两个师上战场。 此次对付匈奴百年难遇。 错过就太可惜了。 ”
高览突然勒住马缰停在路旁,目光移向西北,“从大处着眼,不希望咱们有机会上战场,可私下里又不断期盼。 不过,相信主公一定能带来巨大胜利!你我要做的就是尽快完成整编训练,保证随时拉得上战场。 ”
“那是当然!”岑壁挺胸道,“此次申请调拨炮弩获批后,保证两个机步师一个月内形成战力!”
二人对话时,一支五十辆大车组成的车队从身旁经过,在叉路口转向辽西……马车上盖着厚厚的帆布,但从支起地棱角却能猜到里面一定是弩箭、炮弩箭,或者是……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了大铁筒。
高览再次催马上路,“不知行军炮何时列装?”
岑壁眨了眨眼,“这个不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