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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系不了多久的。剩下那些叛乱之人正好一网打尽,彻底恢复司州的井然有序。”郭嘉突然一句话,登时点亮了众人思路。
所谓借势,不正是此时采用的吗?
“奉孝的方法可以考虑!借势,让强劲的北风压倒一切吧!”
四日,大雪徐徐落下,渐渐掩盖了昨日激战的余痕,只留下白茫茫的一片,耀的人睁不开眼。如此极端气候下,匈奴、鲜卑都卷缩在毡帐内舔舐伤口,一边为着饥肠辘辘烦恼,一边期盼着天色早日放晴,好能返回草原。不少人就此下定决心,今生今世决不在踏入汉人的地盘。
一昼夜激战,并州马邑城外的匈奴军彻底崩溃,在高勇军步骑合力下,杀得丢盔弃甲,彻底失去了决战的勇气。滕敖、应晟、楼兆等步战将领与张辽、徐荣等骑兵将领摆出了迄今为止最大的绞杀阵,近十万兵马聚集在马邑、剧阳、汪陶一线,根本不是几万士气低落的匈奴残兵败将所能阻挡。曾在广宁城外的情景再度上演,无边的草原充斥着匈奴人被残杀的景象,只有乌鸦呱呱欢叫,等待着觅食时刻的到来。
滕敖、应晟二将为了杀得过瘾,干脆下令部队以团为单位,不停的协助龙骑兵分割歼灭小股散乱之敌。只要被步兵粘住,就算笑傲草原的匈奴骑兵也只能坐以待毙,根本没有机会逃出生天。
死亡,成为了匈奴人最好的结局!
如此巨大战役,自然吸引了无数目光,并州百姓奔走相告,为大军祈祷,为胜利呐喊!即使中原各路诸侯的细作,在这种环境氛围中,也不禁振臂高呼!这便是胜利的力量,凝聚民心国心的最简捷有效的方法!
沸腾的并州,安静的幽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接下来的几天则让二州百姓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旷世手笔,什么叫做命运之战!
是日傍晚,并州北部压境的匈奴族兵彻底崩溃,再也寻不到一支像样的抵抗力量。步军诸将开始收拢部队返回城池,徐荣、张辽商议一番后,决定留下张辽继续追剿溃敌,由徐荣率领第四龙骑军经由代郡、上谷返回蓟县休整。入夜后,返回城池休整的步军再次接到督军府调令,除第九军和第六十五机步师继续驻防外,其余部队立即返回幽州,参与围剿左贤王之战!
因为这样一条军令,并州北部诸县几乎全部动员起来,百姓纷纷涌上道路清扫积雪、点亮火把,保证道路畅通无阻。其后,取得胜利的滕敖、何斌各率部队乘车返回。两万余兵马的调动,着实让人震惊一次。特别是隐藏其中的细作,默默地看着一切,内心震动的无以复加。两万余兵马的车队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告结束,当夜便有几人没随邻里返家,而是就此消失在夜幕之中。他们是比较幸运的,至少眼下郭嘉还没把主要精力用在他们身上。
大雪纷飞,让困守在沮阳城内的鲜卑、匈奴联军愈发感到惶恐,粮食储备飞速减少,为此,两大族兵已经发生数起内斗,幸而得到有效压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外出寻找粮食的队伍大都空手而归,偶尔打到几只野兔野鸡也会被就地解决,斥候们也饿着肚子呢。
虚连鞮已然不打算巡视部落了,面对一双双期盼与绝望交织的眼睛,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允许族人适当屠宰牲畜。另一面,尝试攻打下洛、昌平的计划再度告吹。下洛城守军好似乌龟,躲在城内坚守不出;而昌平城守军却似马蜂,一捅便倾巢而出。屡战屡败的联军士气逐渐低落,眼看着就要彻底失去再战之力。
身为最高首领的三人一日三五次聚首,如此危险境地,双方彻底放开成见,认真讨论生存的问题了。
“左贤王,你说该怎么办吧?既然来了也没法抱怨,咱们还得快点找出出路,否则再有十天半月,咱们这几十万人都得饿死在这沮阳城里了!”向来阳刚的置鞬落罗竟然露出一副幽怨的神情,显然这几天的连续打击,已经让他没了男子气概。
虚连鞮苦笑摇头,“有办法早就用了!你们也不是没看到,下洛汉军守得铜墙铁壁,昌平又靠不上去……唉!”
“不能坐以待毙!”日律推演攥紧拳头道,“高勇明摆着要困死我们,必须杀出一条血路!今晚就定下来,北上还是南下?”
“南下?”置鞬落罗瞄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潘六奚,“之前谣传汉朝内乱,如今呢?对峙?还是没这回事?总得给个准信啊!”
“此事没法确认了,总归不会空**来风吧!”虚连鞮打哈哈道,“当务之急是选择路线,逃出去再定是非吧!二位大帅,你们的意见呢?”
“北上!”日律推演斩钉截铁道,“汉军故意引诱我军深入,再困于山区之中。虽已几日,可因大雪之故,未必能调动足够兵力进入下洛。恐怕这也是其坚守不出的原因,因此,只能全力攻打下洛!”
“看来咱们的想法一致,拿下下洛夺取逃生通道!”虚连鞮趁热打铁,他不希望在节外生枝。毕竟此时此刻团结最重要,压倒一切阿!
“哼!不这样还能怎样?难道去啃昌平硬骨头?”置鞬落罗闷哼一声,旋即起身离帐而去。虚连鞮只得苦笑,目送二位鲜卑大帅离开。
“大王,鲜卑人……”潘六奚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虚连鞮打断,“暂时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还需忍耐一阵,等走出幽州……哼!”
以夜为掩护,匈奴、鲜卑联军开始秘密调动,将主力从昌平方向调往下洛。而此时,由广宁增援来的赵云、李蒙所部两个机步师才刚刚进驻,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迎来了匈奴、鲜卑连夜进攻!
霎时喊杀声起,在火光映照下,草原族兵舍生忘死的潮水般涌上,仿佛决堤洪水,誓要将下洛淹没!幸而赵云、李蒙的及时赶到,让守军可以拿出全力阻击。两批部队的轮换,极大地刺激了守军的战斗力。弓矢漫天、短枪横飞,炮弩发出的怒吼震彻了寂静的夜空,而那一下下闪光则成为战场上最夺目的亮点!
眼望这一切,双方的心情完全颠倒。虚连鞮面无表情,两位鲜卑大帅则嘴角抽搐,如此伤亡不是任何一方能够承受的。可是汉军的阻击竟然强悍的超出预料,着实令三人大吃一惊!然而,随着时间靠近午夜,汉军的力度竟然丝毫没有减弱!
“大王,情况似乎不妙啊!”潘六奚压低声音提醒道,“前几日试探,汉军绝没眼下这般强悍!或许……”
“你是说有援军抵达了?”虚连鞮双眉微皱,这是他最不愿撞见的情况。
潘六奚微微点头,“这还不是属下最担心的,怕只怕这支兵马会否是从广宁返回的?”
“广宁?”虚连鞮倒吸凉气,“不会吧,广宁有四五万族兵,其外还有八万多精锐,不会……”话音到此戛然而止,只因虚连鞮猛然想到一件事:高勇手中可是号称拥有骑兵十余万,可昌平城外翻来覆去只有三万,那剩下的呢?如果集中到一起,决不是八万族兵可以抵挡的!“暗中命令族兵适当降低强度,让鲜卑打头阵!另外,告诉各路斥候,必须在天明前寻到道路,否则……”
午夜的狂风掩饰不了厮杀的惨烈,尸体堆积如山,火光四起,下洛城彻底成为了匈奴人、鲜卑人的地狱。
赵云轻轻擦拭亮银枪上的血迹,视线游走在城外蚂蚁一般的敌人身上,舔了舔嗜血的嘴唇,露出一丝冷笑:“弟兄们,尽情的厮杀吧!为死难的家乡父老、亲人姐妹报仇雪恨!”
呐喊,直冲霄汉的呐喊响彻下洛,休息完毕的第十二机步师和第六十三机步师蜂拥上城头,接替原有部队,狠狠的给与敌人闷头一击!
杀得血人一般的高览、彭胜、郝昭三人则哈哈大笑,挥舞着兵器,带领将军卫队继续游走在城墙之上,割下一颗颗头颅,斩断一个个腰身。加上五个主力机步师的大轮换,登时将敌人的凶猛气焰打压下去。
“大王,这样下去不行啊!”发现苗头的日律推演立刻赶过来,指着城上道:“汉军似乎还有备用兵马!”
“本王也察觉到异常,可仗打到这份上,退下来就意味着前功尽弃,难道数千族人就白死了吗?”虚连鞮看似忧虑,实则在心中窃喜。
“可……长此下去,只怕会中了汉人的诡计!”
“等等看,或许这是汉军的回光返照,他们的兵力有限,决不会这么快调兵过来,八成是假象!”虚连鞮劝说着,眼角却偷偷瞟向城上,显然,汉军的轮换已经完成,城头上已经恢复了当初的模样。“看吧,刚才那一下估计是临时征调的民夫,只要在狠狠的来一次,一定能拿下下洛!”
日律推演微微点头,却仍忧心忡忡的望着城池方向……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二章 固本培元(5)
好一通厮杀,直到黎明时分,匈奴、鲜卑联军才精疲力劲的走了下去。乌鸦不顾盘旋一夜的劳顿,抢先冲下战场,啃噬着鲜活的血肉。被血腥之气吸引而来的豺狼嗷嗷吼叫。抱怨着天亮的如此之早。
赵云倒立长枪,深呼口气,伸个大懒腰道:“杀得爽啊!你们几个怎么样?”
李索嘿嘿笑着,摸了摸嘀上迸溅的血浆,“味道差了点,但也算鲜。还好没守在广宁,否则就白来一趟了。”
“唉,你们要是晚来一天多好?我们三个机步师就能立一个天大的功劳了!”都昭“抱怨”道,一边扶正帽盔,一边擦去衣…甲上残存的血迹。“匈奴人的血太脏,挨都搽不掉。可惜了这杏:新…衣服,回去又得被内人耻笑了。”
“你算好的了!我这一身……”彭胜郁闷道,指着甲胄上几个深深的刀痕,“碰上两个玩命的千夫长,这顿打啊,还好老子躲得快,不然非得多几个窟窿不可。鲜卑人的确比匈奴人狠,刀刀都想见血啊!”
几人有说有笑的驱除劳顿只有高览静静的伫立墙头,眺望远方。赵云见状,迈步走了过去,“怎么了?逼想出城厮杀?经此一役,虚连!酲;得老实几天了。”
高览摇摇头,“未必如赵藉军所想,这一夜敌人第一次拿出全力,说明其逃意已定。倘若淮持如此强度厮杀,即便将士们扛得住,下洛城也未必坚持的下来。粮草、军械。尤其是炮弩、弩箭几乎告罄,伤员多达三四千。”
“嗯,将军所言甚是。可伤亡虽大,敌人的损失更加惨重〃这满地尸体……咦?”一声惊疑吸引了众人日光,纷纷向对面望去,只见践踏的一片狼藉的雪地上,匈奴、鲜卑联军再…次聚…集起来,黑压压的足有七八万众,慢慢的向下洛城靠来!“虚连!酲;这是要玩命了!来人啊,传令部队准备战斗,炮弩手就位。急速射!
“呜一一”沉重的号声几乎同时响起,厨杀一夜的对手,再度虎视眈眈,准备继续死亡之旅。
东升的朝阳没能打破浓重的乌云,气温也在北风肆虐下继续低垂。接到禀报的昌平城立即忙碌起来,数十逆命令连续发出,调兵遣将、调运粮草辎重,两个机步师的南下虽然得到了事前授权,可防守薄弱的广宁立即成为最大的危险之地。于是,高勇不得不再庋调动暂编师北上增援。同时将囤积在潘县、居庸的辎重尽速运迸下洛,哪怕大雪封路,用人力去背,也要运进激战中的下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