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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疑神疑鬼,会稽郡府却已经是风声鹤唳。连续数日封城,已经让许多人感觉到了恐慌,无论有意无意,高勇军嗜杀的名声已经响遍大江南北。眼见城内军卒越来越多,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挨家挨户盘查,哪怕是只苍蝇也别想飞离。
城中一座尚算阔绰的府邸内,黑漆漆的柴房内。四个身影沉默不语。但是一股压抑的气氛正在弥漫其间。
“情况都清楚吧,想不到郭嘉居然能够调动大军封城,本以为一击必杀后迅速离开,却临门失手,错过了最佳时机。”为首之人淡然道,“目前看来,郭嘉誓要抓到凶手,一日未果,封锁便一日不会放松。现今,新出现的兵马已经开始排查身份证明,我们潜入城时偷取的身份牌恐怕要没用了。”
“首领,该怎么办您就直说,弟兄们绝不皱一下眉头。整日憋在这里,还不如杀出去,落个痛快!”左手边大汉冷哼道。
“糊涂,外面敌军上万,凭你一人如何能敌。主公训练我等不是为了好勇斗狠!遇事多动动脑子,特别是郭嘉这等谋士。”首领怒斥道,却难掩其中的关怀之意。
“首领,在卑职看来,郭嘉此举更可能是虚张声势,借以恐吓本地百姓,让他们当中不安分的人老实下来。”右手边的年轻士子风轻云淡道,“如今北边战事刚刚结束,,南边又激战正酣,郭嘉急需要时间巩固扬州新占的地盘,古往今来,对付不安分的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武力镇压。”
“说得轻巧!”最后一位老者轻哼道,“你不会不清楚会稽郡内驻扎有多少兵马吧?不少于五万,比当年鼎盛时期的王朗还要多,凭这些还不足以震慑本地世族?何况贫苦百姓大部分都分得了田地,谁还会跟随造反。依老朽判断,郭嘉是打算借机彻底清除会稽郡内各方势力的暗桩,为接下来的某些举措铺平道路。”
“什么举措?难道高勇要对付我家主公?”黑衣首领微微吃惊。
“八九不离十,你们没看到新调来的这支兵马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吗?如若猜测不错。这次来的肯定是高勇麾下精锐,不是近卫师就是第一师!”
“你能肯定?”首领略显急切道。
“具体是哪支不清楚,但肯定是精锐无疑。”老朽断言。
“嗯。。。。。。这个消息很重要,必须尽快通知主公。桩子,今晚你在联络一下外面的人看看,最好能换个地方藏身。书生也别闲着,将这宅邸整理一番,不能留下丝毫痕迹。老汉继续守宅,应付即将到来的盘查。”
夜黑黑,却遮蔽不了城内的暗流涌动。郡府内,郭嘉静静的看着一日来第二师的搜查结果。正如书生猜测那般,如此大动干戈,绝非仅仅为了几名刺客。真正的目的还是震慑本地世族,并借机采取些非常手段,打压一批,拉拢一批,将会稽郡局势彻底稳定下来。如此才好以会稽郡为基础,向周边幅射。进而威胁孙策侧翼,保证徐州安稳过渡。
“看来,还是有几户人家认不清形势啊,通知彭将军动手吧,斩草不除根,必遭祸患。”
“军师,马延、安胜急报!”奔跑的脚步声打破了夜色的宁静。
郭嘉取出奏报仔细一看,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笑了起来:“士武不是蠢夫,估计已经探听到徐州战事的结果。立刻派人告诉二位将军,想办法拖住士武,只要五日,大军便能调动完毕!”
两个时辰后,率先抵达的七十一师便接到紧急集合的命令,高览顶盔贯甲站在师部内,粗略看过调令后,面色难掩兴奋道:“三个时辰内全师集结完毕,天明时分出发。这次一定要赶在海陆师之前抵达东安,否则就要错过今年最后一场战争了!”
“尊令!”众团校齐声高呼,旋即赶回各自营地准备。
另一面,完成防务交接的海陆一师在进行着最后的战前动员。张颌扫一眼军令,暗自盘算如何做才能最快速抵达东安。
“将军,何不经由海陆抵达?此前南下船队已经发现三处适宜登录的海滩,只要能够快速突破丛林,便可赶在交州军撤退前堵住他们!而且,运输船队正在钱塘港待命,天时地利人和俱全,机不可失!”赵弘的话令张颌神情微震。
“此法虽然最快最简单,可你有没有考虑过粮草辎重的补给?夷州备粮的七成已经运抵徐州,剩下两成还要保证扬州稳定,所余一成根本不足以支撑全师跨海作战。而一旦偷袭失利反被钳制。。。。。。”
“那就派出少量部队,两三千人沿途袭扰阻拦,为全军追击赢取时间!”
赵弘的想法的确是最有效的办法,郭嘉的军令上已经明确写道交州军察觉到会稽郡兵力的异常调动,撤退是一定的!闭目凝思片刻,张颌果断决定:“就这么办,海运两千将士,化整为零袭扰拖延交州军的撤退行动!”
与高勇军的快速反应形成鲜明的反差,交州州府在接到士武的禀报后,立刻陷入到激烈的争吵之中。部分人主张继续进攻,部分人主张后撤防守,余者模棱两可,干脆建议按兵不动。
眨眼之间,州府乌烟瘴气,乱的一塌糊涂。士燮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搞的进退失措,头昏目眩中根本拿不出像样的对策,白白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五月五日,士武开始收缩兵力等待撤兵的命令。可惜,东安城的平静仅维持了半日。午后,郭嘉的命令抵达,安胜、马延见请示得到批准,当机立断主动迎击。两个师各抽调一千人偷偷潜至城外,随后山地一师全部杀出,首次叫阵交州军!
此举更坚定了士武撤退的心思,一边甘做缩头乌龟,一边催促州府速速做出决断。怎奈,士武的期望很快被现实打碎。挑战无果,安胜干脆指挥山地师发起了试探进攻,弓弩飞矢的摧残之下,交州军士气大跌。
大帐内,士武神情焦躁,退兵的许可迟迟不来,敌军的反常举动,无不让他烦闷异常。想想此次出兵的整个过程,士武很是骇然,若无外力推波助澜,交州绝不会主动挑衅会稽。可眼下商路断绝,敌军出击,内外交困接踵而至,士武顿感无力。
帐外讨骂声浪层层高涨,营内却是鸦雀无声。军心动摇,将校思变,士武忧虑,此刻若是败退,敌军将能长驱直入,杀入交州腹地。尽管交州看似辽阔,可真正在州府控制下的土地却不过十之一二。
“怎么办?”士武扪心自问。
这时,帐外传来一阵骚乱,紧接着,四名亲兵押着一个服侍怪异的土人走了进来,“将军,巡视的斥候发现这个形迹可疑的土人,如何发落请将军示下!”
“嗯?土人?”士武脑中灵光一闪,“嘿嘿,张颌,你若敢踏入交州,我便让你知道知道,交州真正的主人是谁!”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五章 兴平之年(1)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五章 兴平之年(1)
五月六日,晴。会稽郡东南部。一条平坦通畅的官道,起自会稽郡府,经由山阴县、始宁县、吴宁县、临海县、永宁县、侯官县,最终抵达东安县,每隔五十里便竖有一块路牌,上面写下了距离下一城池的路程,以及这条新修建的官道的编号:三零柒国道。会稽郡内不过是该路的南端,其穿过会稽郡后还将经过吴郡、九江郡、广陵郡,并最终联通下邳。十年之内,三零柒国道必将成为整个扬州的大动脉,甚至会成为整个东南沿海的动脉。若不是交州侵犯,阻碍了商贸物流,此刻该国道上恐怕已经是车水马龙了。
不过,眼下这条新修建的国道上,也是一样繁忙。数十辆四轮马车组成的队伍急速飞驰,将一车车货物运送至东安城。高空俯瞰,将会发现这种规模的车队几乎每隔百里便会有一支。除此之外,在吴宁至临海的曲折道路上,一条更加绵长的车队同样的高速狂奔。与其他车队不同,这一队不但规模大,还有骑兵沿途保护。马车上更有迎风飘扬的黑鹰军旗。
整支车队队首,高览策马急行。为了不耽搁时间,七十一师于钱塘港仅休整三个时辰,便马不停蹄的沿路南下。为提高速度,神机营都被安排在了最后,一切都以保证主力及时抵达东安城为要务。
“禀将军,情况已经打探清楚,交州军统帅叫做士武,乃是交州牧的族弟,领兵作战数年,整个交州军几乎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前年、去年数次犯边,皆被东安守将马延击败。此次更是倾巢而出,率领五万以上兵马强攻东安。截至四月底,马师将的山地二师伤亡颇重,基本丧失战斗力。安师将的山地一师正在全力阻击。”参谋军师许甫将从各方收集到的情报总结后,立刻报给高览得知。
“能让山地师失去战斗力,士武很不简单。其中多多少少也有山地师缺少重兵器的原因在内。看来,此役咱们的担子也不轻啊。”高览眯眼道。
“将军所言甚是,徐州战役结束后,我师一直未得到补充和休整,士兵情绪稍有波动。这些倒还是其次,卑职担心北兵南下,会水土不服。郭军师让将军先行,多少也有尝试之意在内。”
参谋军师真不简单!高览心底暗自赞叹,“打仗还分什么南北?若真比较起来,北兵占据相当优势,身高、力量无不占优。不过。你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此事你要多注意,发现情况立即上报。此外,作战部将会尽快给我师增派医护营,你要多催促,有那些军医官在,咱们才好放心大胆的行动。”
“是,卑职一定密切关注。”
“东安的地形图已经拿到,你们几个军师要劳累一下,选好营地,并且着手拟定进攻方案,务必在抵达东安前拿出一个可行的计划!”
抬头前往,路漫漫。高览知道比起海陆师依靠船只的便利,机步师的速度还是稍显不足。还有这崎岖蜿蜒盘山路,看着距离不远,可在山中转一转就大半天过去,与北方的一马平川无法相比。难不成,此次又将被别人拔得头筹?
海上,一支舰队也在迎风航行,十几艘运兵船在风帆驱逐舰的保护下浩浩荡荡的沿着海岸线向南。船首甲板上,张颌双眉微皱。视线始终落在若隐若现的海岸。
“老赵,两千劲卒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我的心总有些不安,总感觉你我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张颌忧虑道,“交州不是龙潭虎穴,士家的统治力也不算强。”
“是啊,士家实际控制的只有各郡的首府及主要干道上的城池,其余地方均在百越各族的控制中。而且,百越与交州汉人的关系并不好,对于汉人也多有敌视。去年,我扬州、夷州的商队为了打通道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好在百越族并非无理之人,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应无大碍。”赵弘不假思索道,却不知这番话已经让张颌想到了什么。
“你是说百越族与汉人的关系并不好?”
“是啊,即便是士家最鼎盛时期,每年也要爆发几次乱子。所幸山高皇帝远,没人关注罢了。”
“明白了,我明白了!”张颌突然叫了出来,“如果士武撤退,一定会想办法挑动百越族与我军为敌。为此,他恐怕会做出百越族人难以忍受之事,再嫁祸给咱们!如此,才好成功脱身,并借刀杀人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