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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的话讲到一半即被皇上伸手打断,“荀爱卿的规劝朕心里明白,也明白朕存在的意义,洛阳存在的意义。然则,朕要问一问:即使朕不选择如此,高勇会放手否?高勇会还政否?就算高勇还政归乡,他手下的谋士、将领能答应否?”刘协边说边转身,凝视荀彧的双眼,“远的不讲,只说近在眼前的王信、司马朗、华歆等人,能答应否?”
一连串疑问,令荀彧哑口无言。是的,答案不言自明,如此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自从离开奉天,荀彧就知道高勇的想法抱负。只不过,希望凭借自己的力量保住汉室。怎奈个人的力量何其渺小,而高勇扩张的如此之快,几乎没有留给荀彧多少时间筹备。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结!
刘协移开视线,缓步走到门前,望向屋外的万里晴空,“朕知道高勇手握百万雄兵,也知道其治政手腕,更明白大势所趋。可是,朕是皇帝,先帝的儿子,江山社稷的主人!朕不希望这大汉江山断送在朕手中,朕不希望无颜面见列祖列宗。所以,朕要奋力一搏!”压抑的怒吼声中,刘协猛然转身,再不复往昔青涩,代之而起的是坚毅、果敢、不屈!
杨彪、荀彧二人的表情同时一震,仿佛第一次看到皇帝,看到这位少年天子。
“皇上!”
刘协目光坚定,仰望苍穹,“朕意已决,南下,与高勇一决雌雄!先帝的江山,朕要守护下去!”
金乌西坠,灿烂的晚霞布满天空,偶尔几只白鹤飞过,掀起偏偏炊烟,朦胧意境。
王信静静的坐在雍雪阁的顶层包间内,斜倚栏杆半睡半醒,面前案几上摆放着丝毫未动的四碟菜肴,两壶老酒浸泡在温水中,挥发出淡淡酒香。楼下,熙攘的街巷仿佛渐渐远去;四周,洛阳景致尽收眼底,却勾不起王信一丝一毫兴趣,与奉天相比,洛阳就像迟暮老者,昏黄无力。
“客官请这边走,您的朋友等候已有片刻。”侍女恭敬地引领贵客登楼,慢声细语中述说不尽的温柔。
门帘轻挑,露出司马朗的笑容,“朗来的不晚吧!”
王信慢慢坐直,伸手相请,“时间刚好。不过,下次最好能早一些,所谓早期的鸟儿有食吃,主公的告诫不可轻忽。”嘴上如此讲,可脸上却挂着微笑。
侍女乖巧的摆放好酒杯,再仔细斟满后,方才退出包间,没有召唤,她是不会打扰客人的。
司马朗搓搓手,盘膝坐下,“北疆大捷,主公一定十分高兴,将防线北推数百里,司州将会迎来一轮快速发展,万民幸甚!”
“先吃几口垫垫肚子,咱们也算是小小庆祝一番。可惜华兄随信使西去长安,否则咱们三人可要不醉不归。”
“别啊,朗可不似你们酒量雄厚,三杯足矣!”司马朗自嘲道,举杯与王信碰杯后一饮而尽。
王信指着案上的菜肴道:“正宗的辽东黄鱼,油炸后味道绝佳;正宗的冀州河虾,滋味纯正;正宗的三江鹿茸,孙将军派人送来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啧啧!”司马朗一一品尝后,顿觉回味无穷,“美哉!杯中酒,菜中肴,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又来!”王信笑骂一句,却在司马朗放下碗筷之后,突然说道:“请你来除了庆祝大捷外,还有一事相询。最近半月的几次上朝,你有没有发觉皇上有些时候给人的感觉不大对劲?”
“不错,难道你也有此感觉?”司马朗敛起笑容,转而严肃道:“有些时候神情、眼神、举止都有些反常。莫非皇上病了?不应该啊,御医那边没有任何异常发现。进出皇宫的人也在监视范围内,总不至于有人假冒吧!”
王信摇头苦笑:“看来不是错觉,这事得注意一下。你也知道,我一出现百官闪避。眼下此事也只能拜托司马老弟关注一下,有情况要及时通报。主公将洛阳交给你我,就是不希望节外生枝。况且,总觉得李、庞之案还有疑点。”
司马朗赶紧给王信斟满酒杯,“你呀,纯属职业病,整日胡思乱想。整个洛阳固若金汤,里三层外三层,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七章 建安元年(8)
第十一卷 江山社稷 第七章 建安元年(8)
洛阳比长安虽然仅晚半年光复。可经过之后两种孑然不同的治理办法,却显现出巨大的差距,无论民生还是吏治,至少相差三到五年。这些对比,身居洛阳的朝廷官员或许看不出来,可那些穿梭各地的商贾、游学士子却是一清二楚。于是,趋势效应渐渐显现,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财富、才学也一般无二,肯留在洛阳的年轻人愈发减少,只剩下一群老朽,死气沉沉。
这不,又有一群怀念昔日荣光的老朽不远千里赶来侍奉皇帝,囊括了陈群拟定的名单中绝大部分,当然也有一小撮耳聪目明之辈,在不知不觉中改换门庭。远至幽州、扬州,近有弘农、河内,一切不肯接受新政的世族、乡绅都被各种方法请到洛阳,安居也罢,入仕也罢,经商也罢。总之一句话,忠于汉室的人集中到洛阳,方便管理,方便后续处理。
眼看一个个老家伙眼泪汪汪的跪拜,抚摸城门哭爹喊娘,王信便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颤,看向这些人的目光中除了嘲讽,还有一丝怜悯。汉室真就这么好?如果他真的好,为何会把一个好好的国家治理的四分五裂民不聊生,但凡有心,便不难发现秦王与汉室的不同,可怎么总有些人怀念过去呢?
张晟巡视四城,转过城楼看到王信伫立城头,三两步急走过来,敬礼道:“王司隶,今日可有特别任务?”
闻听此言,王信哭笑不得,“怎么又想打仗了?去年的仗还没打够啊!”说着正身回礼,指着城门下亦步亦趋激动莫名入城的一群老顽固道:“虽然不想打击你们,可西园八校营短期内恐怕动弹不得,看到这些老顽固了吗?都是死忠保皇党,秦王迫不得已将他们哄骗到洛阳,就是希望强烈的对比,击溃他们内心的信念,以便改邪归正。然而仔细看看他们的神情,可有明悟的态度?”
张晟面带讽刺,瞥向城下众人。“这些家伙也就是个屁,当初战乱时不见忠君,不见跑到长安救君,如今太平了,就一个个跑来献媚,无耻也该有个限度。”
“哈哈!这话讲的好,所以啊,你们还得守在洛阳。但也不必郁闷,主公年初曾讲到,今年不会有大战事,汉中、南匈奴之后就将进入休整期。练兵将是首要任务,召之即来,来之能战!”王信鼓励道,“你和张顗必须制定好轮换日程安排,保证每日洛阳城内不少于两千兵马巡逻,四城守军不低于一千,与驻守皇宫的101师配合好。这些家伙中肯定有胆大之徒,想着清君侧,秦王留下两万兵马守卫洛阳,就是要将屑小之徒的妄念彻底掐灭。”
张晟傲然道;“王司隶尽管放心,这帮家伙掀不起风浪!”言罢敬礼离开。一路上高声呼喝,叮嘱各城防营、巡城营严加戒备。
王信微微摇头,想起主公对这两人的评价:性格直,脾气直,少有变通,“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可以造就,适当晋升没大问题。”再次扫一眼陆续进城的近乎于前朝遗老,王信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城南大街上,一支拥有十余辆大车的商队正在缓缓行进,看车牌上的打头“幽”字,不少司州商人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牌子不大,却是地位的象征,幽州商贾早已成为各州效仿的楷模,无论资产还是手段,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比拟。仅看四大商行钱庄当中三个都出自幽州,就可知幽商实力之强了。
沉重的货物压得减震钢片嘎吱吱作响,让擦身而过的人纷纷侧目。
“好家伙,莫不得上千斤?”
“不是瓷器就是布匹,抑或农具!”
“可惜啊,咱们没有门路,否则随便购进些布匹丝绢,就能小赚一笔。”
“赚钱还不容易?听说河内郡已经发出告示,鼓励商人贩运货物到西域,扣除各种费用,赚个对半不成问题。”
“骗人吧!西凉道路艰险,匪寇横行。还有匈奴、羌人时常掳掠,谁敢去啊?找死还差不多!”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凉州早就被秦王大军扫荡过了,匪寇绝迹,匈奴、羌人有多远躲多远。现在正在修新的官道,叫啥来着??????哦,对了,113国道,出长安可直达敦煌郡!要比之前的官道节省至少一半时间。而且沿途都有军队驻扎,除了敦煌,还有军队保护往返西域!”
“说得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啊?”
“谁说不去的,这不是回来找朋友借钱吗!没本钱怎么进货,还得雇佣护卫,找便宜的货运行。”
“货运行?自己包车运送不就的了!”
“土吧你,自己包车得多少钱?找货运行一般都用不了!算了,和你也说不清楚,有时间去河内转转,现在最便宜的是‘甄福运达’,如果一并使用‘甄福宝号’承兑的汇票,还能节省一笔兑换费,划算的很!走了,时间就是金钱啊!”
一路走来。各种对话传入耳中,刘协大都一笑置之。可这段对话,去让他双眉紧锁陷入沉思,更感到一丝莫名压力。“凉州已经平定了吗?修建贯通凉州的道路,目的不只是方便商贸这一点吧,也许??????”突然,刘协自嘲般笑了起来,“耕种能吃饱穿暖,经商能盆满钵满,读书能学以致用,这天下还有谁会反对高勇?”尚未离开洛阳。刘协的信心就产生了一丝动摇。
负责引路护卫的杨琦丝毫没有注意到皇上的异常,只把全副精力放在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临检上。每每想到这里,杨琦都忍不住暗骂王信,抓判了李、庞不说,还继续高压政策,弄得洛阳气氛诡异,百官们不敢说话、不敢出门,全部成为宅人。
“主公,前方就要过城门了,虽然没有繁琐的检查手续,却也要小心应对,这些王信的鹰犬眼光毒辣,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使得行动前功尽弃。”
“没事,朕??????”刘协张了张嘴,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杨琦余光瞥向左右,立刻发现几名荆州派来的死士,相信只要皇上的行踪被发现,这些人会立刻出手。“唉,但愿一切顺利!”
出城还算顺利,城门守卫只是简单的看了看车上货物就准予放行。刘协表现的十分镇定,一举一动都完美演绎了少主的气度。
走上南下的平坦官道,刘协双眼微红,忍不住回身凝望洛阳城??????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突然快速冲出城门,沿路狂奔而来。领队者不是旁人,正是王信手下第一悍将陈铖!
“快让开道路,切不可与官军发生冲突!”杨琦急忙低声告诫手下。对于陈铖,他再熟悉不过,王信的心腹,爪牙中的爪牙,心狠手辣忠心耿耿。匆忙叮嘱后,迅速站到刘协身旁,摆出一副恭敬的模样。刘协虽然心中万般不愿,却也不得不微微欠身以示敬意,然而心底如何去想便不得而知了。
车队急忙减速靠边,让出中间的快速路。陈铖快马加鞭与车队擦肩而过,眼光顺势瞥了一眼货物及伙计。后便飞速而去。一队五十余骑流水般奔腾而过,马蹄声声踏的人心慌,红黑色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