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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一贯的作风,我的答案应该是:既然有这样的感觉,就应该根据这样的感觉追究下去,因为感觉不会无缘无故产生,人甚至于在很多情形之下,会产生第六感觉,完全没有来由,却能够感觉到隐藏的事实。
然而这些事却有些不同,因为最主要的「姚教授遗体的人头不是他的头」这样的感觉,并不是由我的脑部产生,而是由姚女士提出来的,我当然没有理由把他人的感觉当成一回事去深究。
我想了这些之后,就回应白素的话:「有风有影,当然要捕捉,可是那风和影,总要是自己感觉到的,人家说有风有影,就去深究一番,人生不过百年,哪里忙得过来!」
白素很认真地道:「事情一开始,只是姚女士的感觉,可是那晚在殡仪馆,姚董事长的举止如此失常,使我感觉到他必然是心中有鬼,只有心里有事情不想人知道,才会这样。所以姚女士的感觉(。wrbook。),虽然表面上看来荒谬绝伦,反而变得不是绝对不能接受了!」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继续道:「我并没有全力以赴,所以没有任何发现,小郭既然说事情有发展,我当然要听他说一说,至于阁下……」
我赶紧说:「小郭你就说罢!」
白素微笑,我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你称我为「阁下」,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称,不如听小郭说话了。」
小郭嘻嘻笑,神情不怀好意,我没好气:「你发现了甚么?」
小郭特地前来,开口就说事情有了新的发展,照说对这个问题应该很容易回答才是,可是我问了,他却神情迟疑,像是很难开口叙述。
等了一会,他才道:「事情要从头说起,不然——不容易说得明白。」
我用很严厉的眼光瞪视看他,他显然有点心怯,迟迟疑疑地道:「其实我也没有甚么实际上的具体发现,只不过感到事情有一些新的进展,有一些很值得怀疑的现象——」
白素接看道:「这就一定要追查下去……这是卫斯理一贯行事方式。」
我笑看,轻轻拍了小郭的肩头几下,道:「好,那就请从头说起,只管慢慢说。」
小郭自然知道我这时候看来态度温和,实际上却不怀好意,一定会找他的岔子,所以态度战战兢兢,道:「那天姚女士又来找我……」
他才说了半句,我就挥手:「且慢!话说得清楚一些,「那天」究竟是哪一天?」
小郭噎了一下,说出了精确的日子来。
本来我这样问,是有些存心找岔,不过听了小郭所说的日子之后,我却哈哈一笑,向白素望去,白素也在微笑。
小郭当然不知道我们在笑甚么……我们感到好笑,是因为一算时间,姚女士又去找小郭的时候,正是她上次又来找我们的同一天,而且是在离开我们这里之后,就去找小郭的。
当时白素对姚女士说「要找人,应该找郭大侦探」,多少有些打趣的成份,谁知道姚女士当真立刻就去找小郭了。
小郭顿了一顿,见我没有再发问,他就继续说下去:「姚女士那次来,要委托我找一个人……」
他说到这里,向白素望了一眼,白素点头承认:「她要找「那个人」,是我告诉她,找人是你的专长。」
小郭吸了一口气,叙述当时的情形。
当时小郭看到姚女士,心里相当不耐烦,当姚女士说出了要求,有生意上门,他当然不会推出去,可是他也并不贪心,他老实告诉姚女士:「这样几乎毫无线索地找人,可能一年半载都没有结果,花费相当巨大。」
姚女士却坚持:「你开帐单,我照单付款。」
小郭苦笑:「其实要找这个人,只要问令尊就可以,何必要委托我来进行?」
小郭的话说得很实在,而姚女士的回应更实在,她道:「我不敢问他,如果你感到在他那里可以找出那个人来,就请你从他那里下手。」
小郭苦笑:「难道你们父女之间,平时不说话的吗?」
姚女士道:当然不是,可是有关这个人,我感到他有事情瞒看我。凡是有事情瞒人,就不想人家问,问了会老羞成怒,所以我不敢问。」
姚女士分析得很有条理,也和白素刚才所说姚董事长举止失常相吻合。
小郭心想,有姚董事长这方面可以追查,要找出「那个人」来,也不会是甚么难事,所以道:「好,我去查这个人……恕我好奇,你要找这个人,究竟为了甚么?」
姚女士立刻回答:「我怀疑他和伯父遗体的头部不是他的头部有关。」
一听到姚女士又说「他的头部不是他的头部」这种莫测高深的话,小郭哪裹还敢再说下去!
他立刻召来了绘图专家,要姚女士尽量回忆她见过那个人两次的印象,专家可以根据她的描述,画出那人的样貌来。
小郭说到这里,我和白素齐声道:「画出来的人像呢?」
小郭立刻打开一个夹子,递给我们,夹子禀有那个人的昼像,分成正面、侧面。
画像看起来很粗糙,显然是因为姚女士对那个人的容貌并不是很有印象,所以可以提供给绘画专家的资料不是很多,看来专家已经竭尽所能了。
我看到的是一张普通之极,毫无特色,甚至于面目模糊的脸,这样的人最麻烦,就算看到过许多次,当他混在人丛中的时候,还是不容易把他认出来。
小郭是找人的专家,他当然知道这一点,当时他要姚女士再记忆多一些,可是却没有结果,姚女士却认为画像很好,那个人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小郭以为姚女士会离去了,可是姚女士又道:「找人这件事情比较容易,还有一件事情比较困难,也要委托郭先生——」
不等小郭问她是甚么事情,她就接看道:「我想证实我的怀疑——」
才听了半句,小郭心中就叫苦不迭,心想刚才完全没有搭腔,以为可以逃过一劫,谁知道还是逃不过去!
姚女士略停了一停:「想查清楚我伯父遗体的头部是不是他的头部。」
小郭几乎没有叫救命,他忍住了气,道:「小姐,姚教授的遗体已经火化,如何去查清楚他的头部不是他的头部?」
小郭在这样说的时候,真想把头撞同玻璃窗——他痛恨自己竟然会跟看姚女士说「头部不是他的头部」这样不像是人话的话!
然而姚女士却是有备而来——她一定是早已准备好了的说话,本来是想对我们说的,在我们这里碰了钉子,就把话向小郭说了。
小郭说姚教授遗体已经火化,再也无法查证,本来无可反驳,可是姚女士却道:「遗体虽然已经火化,可是如果头部不是伯父的头部,至少可以循两个方向去追查,一个方向是:【。qisuu。】他的头部到哪里去了?第二个方向是:那个不是他的头部,是从哪里来的!」
姚女士的这种话,只要神经差一点儿不够坚强,就会听得神经错乱。
小郭当然够坚强,所以他听了之后,想了一想,觉得姚女士的分析,很有道理,他开始有些佩服,觉得可以讨论下去。
于是他问:「你的意思是,所谓「他的头不是他的头」,是说有人将姚教授的头换了假的头?」
姚女士道:「我没有这样具体的想法,我只是感觉到他的头不是他的头。」
小郭苦笑:「那次你使用望远镜观察,看下来结果如何?」
那次使用望远镜观察,我们都看不出有甚么异状来,也一直不知道姚女士看出了甚么名堂。这时候小郭问了,姚女士道:「我观察的结果是,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她还怕小郭不明白,更补充道:「就是感觉伯父的头部不是他的头部的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小郭吸了一口气:「好,我们就假设姚教授遗体的头部给人换了,先不管是谁这样做和为甚么要这样做,就凭这个假设去查。」
姚女士同意:「这就拜托了。」
小郭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姚女士叮嘱:「千万不能让我父亲知道我来委托你进行这样的事情。」
小郭表示理解,送姚女士离去之后,思索该如何开始进行。
我听到这里,自然而然摇头:「你胃口真好,这样的委托,也吞得下。」
小郭分辩道:「姚女士的感觉虽然怪异,可是她绝不是思想紊乱的人,她有这种感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应该属于第六感这一类,不可以完全抹杀。」
我没有再说甚么,且听小郭如何进行。
小郭毕竟很有经验,他将两件事分头进行。
第一,他想到如果真有「换了人头」这回事,必须先有一个假人头,要做一个维妙维肖的假人头,做到连近亲都看不出来,只能产生一种感觉,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必须由专家来负责。
于是小郭就吩咐下去,要几个手下在全世界范围内去调查,查这一方面的专家,是不是曾经制作过这样的一个人头。
小郭曾经用微型电子摄影机拍摄过姚教授的遗容,他拍摄的照片也就通过电脑,传向全世界。
小郭这样做,非常正确。
第二,他要向姚董事长下手,他考虑过派人去,后来想到派人去不成功,自己也不能再去了,所以还是亲自出马的好。
于是他就设法见姚董事长,却不料想见姚董事长,困难之极,后来还是靠姚女士安排他参加撒骨灰仪式,才能够见到。
这就是上次在报上所刊登的照片上,看到小郭也在那艘游艇上的原因。
不过这次和姚董事长的会面,结果却不愉快之极,小郭在叙述这个过程的时候,仍然不免双手紧握,涨红了脸,气愤无比。
开始可以说相当顺利,游艇在海面上缓缓兜圈,姚董事长捧住了骨灰盟,向海中撒去,气氛非常哀伤,小郭也不免伤感:一代学人,就这样化为灰烬,他丰富无比的知识,从此也就消失,这种情景,令人会产生一种虚无的感觉,想到一切到头来,都会变成空,实在没有意思,令人沮丧。
在仪式完毕之后,有不少人围看姚董事长,在安慰他,姚董事长和各人略打招呼,就自己走向船头,显然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其余人也都很识趣,不去打扰他。
小郭看到姚董事长一个人坐在船首的甲板上,是最好的接近他的机会,就走了过去,只见姚董事长闭看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些甚么。
来到近前,小郭仔细打量了姚董事长一会,只见他也不过六十出头年纪,由此可知姚女士不会超过四十岁,而姚女士看起来这样老相,显然完全是为了长久艰苦野外生活的缘故,对一位女性来说,为了工作而牺牲如此之大,实在非常难能可贵,绝非一般把化妆品当成和空气、食物、水同样重要的生存条件的都市女性所能够想像。
小郭感到自己能够替姚女士这样伟大的女性做一些事,也彷彿沾了几分光荣。
他又靠近了姚董事长一步,朗声道:「今天仪式非常隆重,只是有一个人应该出现的,却没有来!」
小郭采用「单刀直入」的办法。他所说的有一个人,当然就是指「那个人」,他这样说了,姚董事长只要一搭腔,他就立刻可以把话题转到那个人身上。
只见姚董事长陡然震动了一下,显然小郭的话,触及了他神经的敏感部份。
不过他还是没有睁开眼来,也没有出声。
小郭还挺高兴,因为他看出已经掌握了姚董事长的弱点——姚董事长显然很避忌提起「那个人」。
所以小郭进一步进攻,他道:「那个人甚至于没有在殡仪馆出现!」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