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白素摇头:“你在提到何艳容的时候,既外形歧视,又性别歧视,何需如此!就算在《未来身份》那件事上跌了一跤,也可以在现在这件事上站起来,何损之有?”
本来我真是感到十分窝囊,心情很是沮丧,给白素这样一说,我精神大为振作,高举双臂,大叫三声。红绫一听得有人高叫,就自然兴奋,也跟著叫了起来,一时之间颇有惊天动地之势。
我已经有了打算,要立刻开始行动,从勒曼医院开始。
我坐了下来,先把我和勒曼医院的关系检讨一遍。
我和勒曼医院的关系,自从在《后备》这个故事中,不打不成相识以来,我就一直以为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密切,也十分融洽。我们在许多事情上曾经合作,而且他们给予的帮助,可以说是毫不保留,有几件事,地球人绝对无法做到,全靠他们的帮助才能成事。其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勒曼医院曾使原振侠医生和年轻人的灵魂,到幽灵星座去找年轻人的公主那件事。
所以,我实在不应该怀疑勒曼医院中那些外星人的诚意。
可是这时候心中有了怀疑,想起来就觉得我和勒曼医院之间的关系始终有些隔阂,没有真正到达水乳交融的地步,和我与温宝裕、戈壁沙漠等等朋友之间的交往颇有不同。
每次他们都派出一个人做代表和我接头 现在的这个代表就是亮声,我对亮声知道多少呢?除了他是外星人之外,可以说一无所知!
而且每次我到勒曼医院去,总有人很客气地陪伴我,虽然有问必答,可是勒曼医院真正的运作情形如何,我也不甚了了。
如果我一直相信他们的所作所为对地球人只有好心没有恶意,那当然没有问题。如今我怀疑他们可能是利用我的主谋,而且现在的万良生又十分暧昧,自然有必要进一步弄清楚这些问题。
而刚才和亮声在电话中的谈话,也确然在我心中形成了一根刺。他说:有一些事在医院守则上不能对人说。
由此可知勒曼医院一定有许多秘密行为,甚至于以我和勒曼医院的关系,或者我和亮声之间的熟悉程度,也要对我保守秘密。
或许是由于性格关系,我对于“保守秘密”这种行为,很是反感。人一到了有这种行为的时候,就无可避免地会言语支吾、神情闪烁、鬼头鬼脑起来,无法光明正大。亮声虽然是外星人,却也逃不过这个规律。
我不能肯定勒曼医院一定对地球有恶意,但能够肯定他们有很多事情不想让地球人 甚至是我 知道。
这不可告人之事,总叫人朝坏的方面去想,不会从好的方面去想。由此而作出勒曼医院有对地球不利的行为的推论,也大可以成立!
想到这里,觉得事情的严重程度可能远在我们的想像之外!
我虽然没有出声,可是白素可以知道我想了些什么,她道:“趁还没有扯破脸,还是先找亮声 不必转弯抹角,就开门见山地问他!”
我说了刚才和亮声通电话的情形,白素想了一想:“现在立刻去追询,会使他起疑,还是等他给你回音的时候趁机问他的好。”
我虽然性急,可是也觉得白素的说法妥当。
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三天之久!
从第二天起,我就想主动找亮声,可是每一次都给白素阻止。在这三天之中,廉正风倒每天都报告他跟踪万良生的结果,每次报告都大同小异:“没有异常的行为,万良主和何艳容几乎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一切活动都在正常的商人活动范围之内。”
到他第三次这样报告的时候,我忍不住道:“你这样的跟踪,根本没有用处,你只看到他们公开的活动,当只有他们两人相处的时候,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你就不知道了。”
廉正风的声音立刻变得很生气:“你对我的跟踪内容毫无所知,就妄下结论。”
我冷笑:“就算你运用最先进的仪器,照你的推测,现在的万良生根本是外星人,难道他识不穿你的把戏?”
廉正风嘿嘿冷笑:“山人自有妙计 我不会告诉你我进行跟踪的具体情形,天机不可泄漏!”
我懒得和他再说下去,正想终止通话,廉正风又道:“告诉你一件事,使你可以知道我的跟踪情形。万良生昨天晚上,在蓝天酒店的总统套房之中,和本城著名的美人幽会。”
他这样说,使我感到突兀之至。
我忙道:“你不是说他几乎二十四小时和何艳容在一起吗?”
他道:“我说‘几乎’,并不是说‘完全’。而且,和那美女的幽会,还是何艳容安排的。”
我怒道:“这样不寻常的事情,你还说没有特别事情发生!”
廉正风再次冷笑:“这种情形在豪富之间普通之极,属于豪富的正常生活范畴。”
我勉令自己沉住气,不和他争吵,只是提出了一个问题:“这酒色财气,难道也是外星人的生活享受?”
廉正风说:“我不知道 或许他要把自己装成百分之百的地球人,以免他人疑惑他的身份。”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想到如果真的是外星人,却这样处心积虑把自己当成地球人,就有可能真的是有大图谋!
廉正风道:“幽会的内容,你想不想听?”
我苦笑,这是廉正风在向我示威,表示他的跟踪真正到了无所不至的地步。
我道:“我只想知道他的表现,是地球人的,还是外星人的。”
廉正风的声音听来很沮丧:“百分之百地球人,如果外星人也有色中饿鬼的话,那我的判断方可能错误。”
我连连苦笑,我和外星人打交道并非一朝一夕,什么样的问题都想到过,就是未曾想到过外星人是不是也有色中饿鬼!
廉正风虽然沮丧,可是他还是充满了信心:“他会装,我就会剥皮 把他的外皮剥去,叫他现形。”
我祝他继续努力之后,才停止了这次通话。
使我思索的倒不是去想廉正风用什么方法在跟踪万良生,而是想到现在的万良生如果是外星人,为什么要用百分之百地球人的行为来掩饰自己。
想来想去,没有结果。
一直想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也没有开灯,所以当电脑荣光屏亮起来的时候,特别刺眼。
我看了一看,是亮声的电脑信件来了。
亮声并不直接和我通话,这使我感到事情有古怪。而且我等了三天才等到的回意简单之极,只有两句话:“有关何艳容女士,经向有关那门查询后,确实只是经过消灭脂肪的过程,共消减脂肪七十公斤。”
亮声不和我直接通话,我就没有机会开门见山问他问题。
这令我十分气愤,我立刻和勒曼医院方面联络,可是得到的回答和几天前一样:由于特殊原因,亮声先生无法和外界接触。
我勃然大怒,虽然对方语气温和,客气之至,我还是向电话吼叫:“告诉亮声,立刻和我直接联络,不然他应该相信我有能力弄两颗核子弹把格陵兰冰原炸光!”
这样说了之后,我意犹末足,再恶狠狠地道:“或许你是新来的、或许你只是一具电脑,不过你有必要知道我是谁。你可以去查一查资料,当年我可以把你们从瑞士赶到格陵兰,现在也可以把你们从格陵兰赶到海王星去!”
我在这样说的时候,明知道一点作用都没有,是典型的“虚言恫吓”。现在的勒曼医院和当年完全不能相比 现在的勒曼医院规模究竟有多大还在其次,问题是它的势力范围究竟有多大。
当我想到这一点时,不由白主打了一个冷颤。
我们在讨论的是,外星人有可能通过外星人灵魂移居地球人身体的方式而控制整个地球,觉得这种设想如果成为事实,就是地球人的末日到了。
可是外星人实在没有必要那样大费周章,像勒曼医院现在掌握的能力,就足以令所有地球人屈服,因为地球人是如此希望活著,对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掌握了地球人的生命,就等于掌握了一切。
地球人的最大特性是贪生怕死 千古艰难唯一死!
这些年来,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各方面的“领袖人物”通过勒曼医院的后备身体,而活得健康。勒曼医院对这些人当然具有无限的权威。
勒曼医院说一,这些人就不会说二!
所以实际上勒曼医院已经控制了整个地球!
然而地球好像并没有进入末日。
为什么会这样?是地球人太麻木,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了控制,还在自得其乐?还是勒曼医院虽然有了控制整个地球的力量,可是却根本没有控制地球的意图,所以没有任何行动?
从我一贯的观念来看,我宁愿相信勒曼医院根本没有这种意图。
所以,廉正风对勒曼医院的怀疑,实在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
想到了这一点,我对于刚才的那种行为,大是后悔。在烦躁之中,又想到如果白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那样莽撞。不过我也有些埋怨白素,如果不是白素推波助澜,我也不会变得倾向廉正风的假设。
这时候我又觉得我自己一贯坚持的看法是对的,外星人根本没有控制地球的意图,地球人不应该疑神疑鬼,老是以为人家会来侵占这个生活著大群低级生物的星球。
然而我又很矛盾,因为事情确然也有可疑之处 这时候我思绪紊乱之极,无法有任何结论。
像现在那样,对我已经记述了的一个故事,要加以全面推翻的情形,以前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我不断地跳来跳去,想藉此消除心头的焦躁,可是并没有用处。正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我过去接听,就听到了亮声的声音,亮声道:“卫斯理,以地球人的生命形式而论,你应该早已经进入成熟时期,怎么你的行为还如此幼稚,是不是你脑部有什么障碍,需要清除?”
这个外星人骂人的方式很不地球化,我听了只好苦笑。
难得我刚才的行为,居然换来了他的直接联络,就算挨几句骂也是值得,所以我并没有反驳,抓紧机会就道:“有一些事情,很是古怪,相信和勒曼医院有关,我想不通 我一贯相信你们对地球没有恶意,可是一些情形却令人冒冷汗,所以我想得到详细的资料,当然这需要你们的真诚对待 我希望你们不论有什么行为,都至少还能够真诚待我,不要用什么不能和外界联络等理由来推搪我!”
由于我实在十分焦急,所以一口气说下来,所说的不是很连贯,倒大有廉正风的作风。
亮声并没有打断我的话,等我说完,他的声音听来很吃惊:“卫斯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很是严重,你能不能说明白一些?”
我吸了一口气,再道:“我说明白了,你能给我答案吗?”
亮声回答得十分爽快:“只要我知道答案!”
我心想,如果直接问他,是不是他们有计画地在实行借用地球人身体,他可能推说不知道。我应该先问他一个他必然知道答案的问题,看他是不是对我真有诚意。
所以我问道:“最近我要和你联络,总受到阻扰,你究竟在干什么?”
这问题他肯定知道答案 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事的。亮声听了,好一会没有出声。那当然是他不愿意回答,而不是没有答案。
我等了一会,他还没有出声,我就冷笑:“是不是医院守则不让你告诉我?”
亮声居然立刻回答:“是,确然如此,你能够谅解,真是再好不过。”
听他的口气,像是我如果不再追问,他就可以放下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