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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茶有别人所说的老东方味道,不过我可能不太会品茶,自觉还是哥哥泡的茶喝起来更习惯,参谋长泡的好像多了一点苦涩的味道。”
“难得杨少尉赏识,钟某的茶道技术不过是祖辈传下来的,比起敏兹元帅自然是差了些。”
钟泰来笑着眯起眼睛。
“话又说回来,杨少尉不满意我对菲利克斯的处罚,其实才是最重要的吧。对于这件事情,我的确觉得很抱歉,正在写道歉信,还得麻烦你转交给敏兹元帅。”
“道歉信?”
“我没有得到元帅的许可,就私自作主逮捕了菲利克斯。但查出破坏杨元帅坟墓的恐怖份子一事刻不容缓,所以想请杨少尉帮我把信交给元帅,以表示我的歉意。我也相信那孩子是受到别人的指使或蒙蔽,而参与了错误的行动。毕竟多罗地亚回廊的那次小规模空战,单凭那空战技术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否整改过战斗机的结构以及增加了新的功能,希望你可以理解。”
诺薇卡心中顿时生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那坐在对面的参谋长,到底是个怎样的厉害人物?在她没有发话之前,对方竟先用一封书信和一场根本不算战争的小型空战堵住了她的嘴,理由说得更头头是道。那看似亲切的微笑背后,果然藏着深不见底的城府。然而她绝对不能在这时候发火,否则事情会被搞得更加复杂。
“钟少将果真是一位出色的参谋长,哥哥有阁下这样的得力助手,相信他也非常满意。我这就告辞了,再见。”
“阁下,诺文斯卡娅不过是个少尉,用得着如此以礼相待吗?”
在钟泰来耳边低声说话的人,是跟着他十几年的副官——方克文。这位小他两岁的中校,有着与上级相同的血统,脾气却并不如钟泰来那般让人捉摸不定。方克文属于死板类型的人,用机械来形容他或者更适合。然而正因为他的死板,才对钟泰来的观点极端赞同,为他办事也是兢兢业业,深得上级信任。
“这你就不清楚了。”
钟泰来回头冲着副官笑道。
“诺文斯卡娅虽然只有少尉的军衔,但整个杨舰队所有官兵里面,恐怕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就是我最大的对手……”
“这……不至于吧,虽然她是杨威利元帅的独生女儿,可就凭她的经验,怎么也不如阁下啊!”
方克文几乎不敢相信,那位一向自信非凡的长官,居然会对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少女另眼相看。
钟泰来摇摇头,右臂搭上副官的肩膀。
“克文,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之所以对那个小女孩有种特别的担忧感,但并不是因为她的父亲是杨威利,母亲是巴拉特自治领的总理。虽然她一直没有参加过真正的战斗,也没有协助母亲处理过政务,却像是隐藏着深厚的潜力,只不过还没有发掘出来。我家世代与政治为伍,就是我自己也在政坛呆了近十年,其间的风风雨雨我都见识过。即便面对一个陌生人,我看他的表情,足可以将他的心事猜出几分。然而面对这个女孩,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厌恶,却猜不透她内心深处的想法。她仿佛从一开始就在告诉我,我永远不可能了解她的全部。”
“阁下……”
“跟我进里面去。”
钟泰来熄灭了手里的烟头,轻轻扔进垃圾箱里,然后转身朝会客室里走了进去。
“您一定是又要我帮您办事情了吧?”
方克文似乎已经习惯,钟泰来一旦叫他单独入内室,必定就是交代任务。
“听着,克文。”
钟泰来低声说道。
“今天晚上就提菲利克斯到后面的山上去,我已经派人把他的‘王尔古雷’弄到了那里,事情就交给你来负责。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那小子开口,吐出幕后的主使者。”
“如果他就是不说呢?”
“一只稚嫩的雏鸟,最好在它羽翼还没有丰满之前,就动用猎枪。如果没有亲鸟保护,那样就可以成功的将其射落在地,不费一丝多余的力气。”
“如果那小子骨头真那么硬,那就把他扔到他的战斗艇上,再用上面的引爆装置将他连人带机一并炸毁。然后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查找其他的嫌疑犯,或者换一个角度去搜查。阁下,我的建议还好吧?”
方克文摘下军帽,得意的拉扯着前额的一小撮头发。
钟泰来并没有明确表态,依旧只递上一个微笑,第二根香烟,很自然的代替了垃圾箱里的那一根的地位。还是淡淡的烟圈,萦绕在整个房间里,迷乱而朦胧……
第十章 雷沉梦魇(下)
“2月5日,星期二,阴
因为父亲的坟墓遭到恐怖份子袭击,姓钟的新参谋长或许就从此开始了他的新计划。我不知道哥哥为何会将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处理,也不想去思考。我只是莫名的担心菲利克斯,担心他万一出事,帝国和巴拉特自治领好不容易维持十六年的友好关系就会再度恶化,爸爸和哥哥从前所做的努力就将功亏一篑。
没有百姓会喜欢战争,因为百姓永远是战争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每一场战争的战胜方都宽容,也不是每一场战争的战败方都能幸存,人民也能避免沦为亡国奴。或许在银河系外,别的星系里仍存在无休止的战争吧。听过前次关于河外星系布拉诺德的依瓦和萨拉两国发生大规模的战争,萨拉军的南征成功占领了依瓦国首府,士兵们高唱着国歌,冲进依瓦的总府,一路都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无数的尸体堆积如山,成片的建筑被破坏殆尽。
统治宇宙谈何容易?即使像莱因哈特皇帝那样的霸主,可以在形式上征服了整个宇宙,却无法将一切散播到每一个角落。战争仍然长期存在,永远的和平只不过是人们美好的梦想。为了战斗,军人狂热的信仰令人不寒而栗,然而军人也总是在牺牲成为烈士之前,才突然想起在胸前划个十字,用哽咽沙哑的声音叫声‘阿门’。
战斗和暴动并非刺激,更非崇高,模糊的外表下,只是掩饰着无比的罪恶感。军人们原本都应是善良之人,会为父母的去世而哭泣,会为儿女的诞生而欢喜,会为朋友的相聚而欣慰,会为国家的和平而赞许。然而,他们中的多数却被麻痹,那正是历史以最残酷的事实,告知我们要记住多少人的血和泪。
有时,从钟泰来满脸的微笑下面,我仿佛看到了一丝无奈。不过,只有极细的一丝而已。更多的追求,固然不如我意,那不像凡人的参谋长,今后在海尼森到底会如何?我不知道,也无从猜想。
——诺薇卡记”
“行动还真是快啊,居然想到押我到这里,哼。”
菲利克斯被两个身形魁梧的士兵拖着,极不情愿的上了漆黑的后山。当他看到自己的“王尔古雷”就在悬崖上时,猛然明白了诺薇卡送来的字条上的意思。
“老实点,臭小子!”
方克文在后面狠狠将他的后脑勺往前推了一把,接着指向山崖上的战斗艇。
“快告诉我们,你认不认得那架飞机?”
“明知故问,装什么腔?”
菲利克斯回望了方克文一眼,深蓝的眼睛透射着寒冰般的凛冽。本来身材就高挑的少年,在比他矮半个头的中校面前,那倔强而凌厉的眼神,仿佛会将方克文的身躯更缩小几倍。
“你——”
方克文不愿相信自己会被一个孩子的眼神吓到,故作镇静。
“如果你想证明你的清白,就让我的两个手下跟你一同上你的飞机。我们要看看你在地面上空发射飞弹的技术,从而判定你是不是凶手。”
菲利克斯听了他的话,不禁发出一声冷笑:“在费沙那么多年,我也换了不少军校了,却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位军官比得上你,也从没听说‘王尔古雷’除了宇宙间的空战,还喜欢在地面上丢空投弹。”
“臭小子,好一张利嘴,看来不硬把你扔上飞机,你就根本不会配合我们的工作了!”
方克文勃然大怒,立刻吩咐两个士兵。
“你们俩听着,立刻把他扔到飞机上去,把他给我监视好了!”
“想得美!”
趁押住他的两个士兵稍微松懈,菲利克斯忽然一步跳到三米外的地方,高举起右手大声叫道。
“你们知道我不会说出任何事情,于是就把我带来这个秘密的地方,想秘密处死我对吗?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告诉你们,只要我手上的指环一动,我们大家就没有一个可以活命!”
“可恶的小子,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方克文和两个士兵一同拔出了手枪。
“你们如果喜欢玩命的话,就尽管开枪。”
菲利克斯仍旧举着右手,从他轮廓分明的俊朗脸庞上,看不到半点畏惧。
“不妨告诉你们,我手上的指环是小型的杰服粒子发射器!”
“什么?”
对面的三人一听到“杰服粒子”四字,竟不约而同的傻了眼,原本提起的枪自然而然的放了下来。
方克文虽然军事经验并不深,但他毕竟是钟泰来的副官,对于“杰服粒子”,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却也知道其不可估量的厉害。这是由一位来自银河帝国的、名叫卡尔。杰服的化学家发现一种化学物质,本应用于行星规模的矿物采掘和土木工事的杰服粒子,正因它最大的特性就是可在周围一定量的热量或能量中产生剧烈化学反应,进而便能在可控范围内引起爆炸。久而久之,它被转用到了军事上,成为一种高能的粒子束武器,也是高级的气体炸弹。在十多年前帝国与旧同盟的战斗中,杰服粒子就起到过极其重要的作用。
方克文的脸比先前更显得阴沉,只要他或是他的手下一开枪,空气中的杰服粒子立刻就会被光束引爆。若是真如菲利克斯所说,那他们都会在刹那间就被烧成灰烬。
“你们最好考虑清楚,是要开枪还是放我走?”
菲利克斯厉声喝斥着对方。
“我可是从来不怕死的,被人栽上莫须有的罪名,还要接受异国的拘留和拷问,反正已经没有脸面再活了!杰服粒子只要一爆炸,我们在场的四个人连带飞机,都会在几秒钟内烧得灰都不剩,你们如果愿意陪我死,我不介意,来吧!”
“阁下,这小子好像根本不怕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个士兵低声询问方克文。
“呸!一个小孩子,我就不相信他不怕死!”
方克文气势汹汹的瞪着眼睛,他始终不承认自己会输给孩子。
“他只不过是虚张声势,想要我们放他活命而已,不用理会他,给我开枪!”
“菲利克斯!”
突如其来的恶梦,惊醒了趴在母亲病床边的疲累酣睡的诺薇卡。
“诺薇卡,你怎么了?没事吧?”
母亲温柔的手轻轻触碰到女儿的前额。
“妈妈,刚才……我做了好可怕的梦……”
诺薇卡双眼发直,紧紧握住母亲的右手,脸上的肌肉在不住的抽搐。
“我看见菲利克斯被人押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有好多人向他开枪,他……他满身都是血,一直在大声叫着我和亚力克的名字……可是,我就站在他的不远处,却全身动弹不得,眼看着他倒了下去……”
“可怜的孩子……”
菲列特莉加同样是一阵心酸。这个从小失去父亲的孩子,十岁就进入军事领域,她已经比别人坚强了太多,然而自己最怕看到的也是她无助的样子。
“诺薇卡,那只是梦而已,别想太多了……”
“铃——”
急促的电话铃响在了最不该响起的时候,母女俩相对望了一眼,最终是诺薇卡壮着胆子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