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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毕典菲尔特元帅说,在你走的这些日子里,杰纳德已经提前完成了在贝鲁军校的功课,出去的时候就拿到了中尉的军衔。在皇家军校这边,安东尼更是成为了少校,瓦列元帅都没有告诉你关于他儿子的事情吗?”
“即使知道又怎么样?反正又没有我的份。”
菲利克斯满不在乎的说。
“杰纳德离开了贝鲁军校,我倒觉得是件好事。像他那么老实的人,就算跟着他那个郁闷老爸混在一起,也比呆在学校被人欺负好。”
“艾齐纳哈元帅上次领了些奖金,听说全都转到杰纳德帐户上了,据说是要给儿子存些钱。前天杰纳德跟着艾齐纳哈夫人来了奥丁一趟,告诉我说他爸爸凡不是打胜仗得来的奖金,几乎都会转存到他的帐上。”
“艾齐纳哈叔叔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一点。”
菲利克斯沉默了一会儿。
“军人的薪水最高的时候,往往是来自战争的胜利,但那是毕竟是鲜血所换来的,一次战争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命。军人中许多人已经麻木,但同样会有人感到后悔和自然的良心谴责……艾齐纳哈叔叔不爱说话,却并不表明他就没有那么想过。我爸爸也一样,我宁愿爸爸永远像现在这样,也不想他重新回到战场。”
“那当然好。”
亚力克笑了起来,心中却并非那样想。不用打仗就可以领到高薪,可国务尚书应该还是有那么一丝想法,想回到战场吧。很小的时候,他就看过前首席副官修特莱退休前留下的关于父皇莱因哈特的著作,他清楚的记得其中的一句话:军人只要真正上了战场,并有幸体会到屡次胜利的喜悦,往往就会迷恋那个战场。而名将也往往会从那些人中诞生,从而成为军人中的神话。
“你在想什么?”
菲利克斯见好友出神的盯着一个地方,不禁推了推躺在身边的金发少年。
“没什么。”
亚力克回过神来,冲菲利克斯一笑。
“行了,睡午觉吧。我们好像都好几年没有这样睡一张床了,真怀念那时候的生活啊。”
说罢,亚力克已经侧过身去睡下。菲利克斯却是睡意全无,望着很快就进入梦乡的好友,他只是无奈似的笑了一笑。
奥丁果真要比费沙平静许多吗?菲利克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思索着。深知奥丁是多雾的地方,或许就是这个世界长期处在不清晰之中,不用把每件事都看得那么清楚,才令人更喜欢它吧。
实在无法入睡,菲利克斯轻轻走出卧室,踱到了父亲的办公室。
米达麦亚正闭着眼睛斜靠在椅子上。办公桌上,堆着一大叠批示后的文件,上面到处可见潦草的字迹。菲利克斯脱下自己的军大衣,小心的披在父亲身上。父亲的表情很安祥,或许是因为儿子安然无恙,才让紧张几天的人终于舒心。尽管对孩子的爱没有明显的写在表面,但菲利克斯仍旧注意到,那张沧桑的脸上多了几条皱纹,鬓边多了几根白发。
“是菲利克斯吗?”
米达麦亚似乎感觉到了军大衣上留着儿子身体的温度,缓缓睁开眼睛。
“爸爸,我睡不着……”
“后天你就回军校去吧,即使你要想提前从那里出来,也要得到教官的批准才行。对了,听你说你在海尼森发生事情以后,有位从帝国流亡过去的一位夫人救过你,我也想亲自感谢她。从前战争连连,那些流亡的百姓也实在辛苦,我想派人过去把她接过来,让她重新过上好日子,你也可以时常去照顾她。”
“其实,我也跟她提起过。”
菲利克斯回答说。
“可是那位夫人不愿意离开海尼森,更不愿回到帝国。她说她丈夫因为一些事情而枉送了性命,帝国给她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我想在那边,诺薇卡应该会经常去探望她的。不过那位夫人给我的感觉的确很亲切,她还说我长得像她去世的丈夫,如果她儿子没死的话,可能就像我这个模样。”
第十四章 预示恐怖(中)
“她姓克劳尔?”
米达麦亚不由再问了一句。
“她还说你跟她丈夫长得相似?那她儿子呢?”
“她丈夫也是帝国的军人,在十几年前的一场战斗中牺牲了,她自己也遭到了一些变故。她和丈夫并没有正式夫妻的名份,在丈夫临死时,她把出生不久的儿子交给了他,因为自己的生活太过穷困,无法养活儿子,不得不将儿子留在海尼森的军营,希望有人能够抚养。但是一年以后,她再次去到从前的军营时,那里的官兵已经全部换回了巴拉特的人,她从此失去了儿子的音讯,好可怜。”
菲利克斯说到这里,却猛然望见了父亲脸上奇怪的表情。
“爸爸,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些呢?”
“那位夫人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也想多知道一些事情,这很正常。”
米达麦亚端起水杯呷了一口茶,平静的背后却满生疑虑。从菲利克斯描述的那位克劳尔夫人的事情中,一张未曾相识却又算不上陌生的脸孔,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
“罗严塔尔,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菲利克斯知道了他的身世,他到底会怎么样?”
夜,静得出奇,仿佛任何时候也没有现在这样宁静。米达麦亚呆呆的望着桌上的相框,想起毕典菲尔特的话,又想起菲利克斯描述的那位克劳尔夫人。他希望他的直觉是错误的,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儿子口中所说的那个女人形象与某个人颇是吻合。
米达麦亚声音越来越轻,在一阵莫名的沉静里,回头的目光,不自觉的又对上了那个相框。罗严塔尔那对“金银妖瞳”,仿佛在向他暗示着什么,尽管那只是错觉,他却仍旧感到不安。
罗严塔尔在埋怨他吗?米达麦亚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忆起菲利克斯离去时的目光,那是孩子充满纯爱的眼神,罗严塔尔临死时见到儿子,应该为儿子那双深蓝色眼睛而感到欣慰吧。但是他始终埋怨着自己,自己为何偏偏是间接促成挚友死亡的人?每当想到这里,米达麦亚总把即将涌出的眼泪咽下,让喉头尝到令人心碎的咸味。他宁可当年战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含冤的罗严塔尔,活着的他成了“帝国至宝”,而那临死一刻还在为祖国奉献生命的挚友,却永远冠不上真英雄的名号。他期盼着自己引退的一天,盼着菲利克斯成为真正的英雄,以后世的功绩,为那孩子的亲生父亲洗雪所有的冤情。
窗外朦胧的弦月,悄悄隐入了黑云里面……
一个少女站在临海的阳台上,斜倚在栏杆前面,手边扶着小提琴,似乎刚拉完了一曲。她像是在那里休憩,一面观赏那并不算壮观的海潮。
“波尔西亚,你怎么还不出来呢?陛下和菲利克斯来咱们家了。”
梅克林格夫人那细而温柔的声音,忽然响在阳台正对着的房间。
少女蓦地转过头来,前额上渗出点点汗珠。或许拉琴已经拉了太久,显得有点疲惫,但是听到母亲提到两个人的名字,她忽的露出惊喜的神色。她是个非常娴静的女孩,生得眉清目秀,或许更像她母亲多一点,不过也有父亲梅克林格的艺术家气质。玲珑秀美的鼻梁,樱桃小口微闭着的时候,自然而然显出一种微笑的表情,弯弯的眉毛下,那双碧色的眼睛像专门用笔描绘过。正如蜜雪儿所说,波尔西亚是纯粹的千金小姐,仿佛新开的百合花,纯洁无瑕。
由于梅克林格家在奥丁,一直没有搬过新房,所以波尔西亚每年也只跟着父亲去过费沙几次,与亚力克和菲利克斯见面并不算多。只是亚力克从小喜欢听波尔西亚拉琴,希尔德才吩咐梅克林格每次带女儿来了,便让她在费沙多住几天。比起蜜雪儿,亚力克对大他一岁的波尔西亚,感觉更多了几分欣赏和尊敬。
梅克林格夫人端上两个装着草莓蛋糕和鲜牛奶的盘子,放到两个孩子面前,一面说道:“我先生他要等到中午才回来,你们先和波尔西亚玩一会儿。对了,菲利克斯,米达麦亚元帅最近还好吧?”
“爸爸这两天已经好多了,前次为我的事情担心了不少。”
菲利克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可望了望身边的亚力克,却立刻转换了语气。
“倒是亚力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皇宫了,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会想家。”
“菲利克斯,你真阴险。”
亚力克用力拧了菲利克斯的胳膊一下。
“真是的,昨天不过是让你说了太多的话,你今天就在梅克林格夫人和波尔西亚面前这样说,根本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你们俩还是这么逗,跟长不大似的。”
波尔西亚看到两人的怪样子,不禁抿嘴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梅克林格家规矩而独特的家教,让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孩显得非常成熟,两个男孩一直当她是个亲切的大姐姐。
如果在这里的人不是波尔西亚而是诺薇卡,又会如何呢?菲利克斯啃着蛋糕,心中却不自觉会想起在海尼森的日子,还有诺薇卡那双明亮的黑眼睛。他的心顿时就变作游丝般紊乱,那个异国的女孩,似乎已经把从前那个冷漠而叛逆不羁的他,完全改变成了另一个人。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力量?望望亚力克的脸,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也似将目光定在了同一个地方。
第十四章 预示恐怖(下)
“爸爸回来了!”波尔西亚的呼唤声,才打断了二人的思想。
许久不见的军务尚书梅克林格,披着一件深绿色的军大衣,从门口踱进了客厅。两个少年却看得有些吃惊,那位装扮一向奇特的元帅虽然还如以往留着两片小胡子,却将头发剪成了瓦列相似的发型,短而干净。不过,那艺术家气质中显露的智慧,仍旧没有因为装扮的改变而改变。走进房间的时候,他并没有为两个孩子的到来感到惊讶,只向亚力克行了个臣子之礼,便带着两人进书房去了,留下梅克林格夫人和波尔西亚在外面。
“梅克林格叔叔知道我们会来吗?”
菲利克斯惊诧的望着军务尚书的脸,甚觉不可思议。
“瓦列昨天不是回费沙了吗?”
梅克林格神秘一笑。
“关于那些身穿巴拉特军服并驾驶巴拉特战舰的奇怪敌人,我觉得非常可疑。听说菲利克斯还留在奥丁,于是就决定回家一趟,你们果然也来找我了。”
看着梅克林格的眼神,菲利克斯仿佛明白了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那时候从被毒死的敌人身上取下的钮扣和袖章,交到他手里。
梅克林格摊着右手掌,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那些小小的物件,一面像是在沉思。两个少年坐在椅子上,都怕打断了他的思考,于是静默着不言语。
“菲利克斯,据瓦列说,那几个战俘都是口中包藏了含钚化合物的胶囊,之后服毒自杀的吗?”
等了好一会儿,梅克林格终于开口说话。
“是的。您看那些钮扣和袖章,是否真是海尼森制造的呢?我在海尼森呆过一段时间,注意过那些军人的军服和饰品材质,这些东西跟我见过的那些的确不同。我听瓦列叔叔提过十六年前的恐怖组织地球教,有没有可能是地球教余部冒巴拉特之名干的?”
“从表面上看,那几个人服了世界上最烈性的毒药,的确像是地球教那类恐怖份子所为。”
梅克林格蹙了蹙眉。
“曾经发生一系列恐怖事件,缪拉对地球教也有过怀疑,我却不那么认为。第一,当年瓦列被派到地球的时候,地球教总部是被他和当时还是旧同盟中尉的尤里安.敏兹共同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