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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的声音:“没有快乐,其余一切会有甚么用?请你别再说下去了!”
粗暴的声音:“我要说!一定要说!”
警员听到这里,又听到了一些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推跌了甚么人。警员觉得自己应该采取一些行动,所以他用力拍著门,大声叫:“板垣先生!板垣先生!”可是,拍门却没有反应,在里面争吵的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听到震天价响的拍门声。反倒是住宿在小学的一位教员,闻声披衣出来。这时,自里面传出来的,已经不是争吵声,而是听来相当剧烈的打架声了!
警员在教师出来之后,两人作了一个手势,一起用力去撞门,当他们撞开了门,冲进去之际,他们两个人都呆住了!
他们看到了两个板垣光义,正在扭打,其中的一个,已经扼住了另一个的咽喉,而被扼住咽喉的另一个,手在地板上摸索著,抓住了一柄锋利的刀。
警员和教师一起惊叫起来,就在他们的惊叫声中,被扼住了颈的那个,已经抓起了刀,一刀刺进了在他身上的那个的左胁。
那一刀剌得极深,直没到刀柄。被刺中的那个发出一下可怕的吼叫声,十指收紧,警员和教师又听到了被扼住颈的那个,颈中发出一下可怕的声响,显然是连气管都被扼断了!
警员和教师才一进来,一切都已经发生,事情如此突然,而且如此恐怖,警员和教师两人都吓呆了。等到他们定过神来,企图去分开那两个已死的人时,发现他们料缠得如此之甚,简直分不开。
两个人全死了,其中一个,肯定是板垣光义,另一个是甚么人,却身份不明。
为了弄清另一个人的身份,当地警方真是伤透了脑筋。两个人看来一模一样,甚至指纹的记录,也绝无差别。警方无法解释这件事,只好将另外一个人,当作是板垣光义的从未露过面的双生兄弟来处理。虽然人人都知道,板垣光义并没有双生兄弟,但是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板垣光义并没有亲人,只有一个远房的堂侄,在东京经商,当地警方,辗转找到了这个光义的唯一亲人板垣一郎,但是一郎却推托说商务太忙,无法到乡下来主持丧礼,所以并没有来。
我听到这里,“啊”地一声:“原来板垣一郎是光义的堂侄!”
耶里道:“是的,不过关系很疏远。”
我苦笑了一下:“不论关系多么疏远,两者之间,已经拉上了关系,一环和另一环可以扣起来了!”
耶里也苦笑著:“我和这个在东京经商的板垣一郎,本来完全没有关系,但也因此而发生了联系!”
我想了一想:“是的,由于你和板垣一郎有了联系,本来,我和你更是一点关系也扯不上的,也连带有了联系。”
耶里喃喃地道:“是的,一环紧扣一环,本来是全然没有联系的人和物,被这些环节串在一起,发生了连锁关系。”
我点头,同意耶里的说法。
我问道:“因为一郎是光义的侄子,所以才去东京找他?”
耶里道:“不是,当时我根本没有在意,也根本不准备去找他。我没有回印度,因为无法忍受失败。得不到那女子的爱,我宁愿流落在日本。”
我皱了皱眉,那女子的爱,对耶里来说,一定极其重要,我在日本遇到他时,他在日本的生活,显然不是很好。
耶里继续道:“我在日本住了好几年,有一天,忽然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段寻人启事,奇怪的是,被找的人是我,而要找我的人,并没有署名。”
我有点不明白,望著耶里。
耶里吞了一口口水,讲出了当时的经过。
第十六部:古老箱子中的怪东西使人看到自己
耶里看到那段启事的时候,是黄昏,在一家低级酒吧之中。酒吧才开始营业,人很少,耶里是这家酒吧的常客,一个吧女也没有来,老板娘在打看呵欠,耶里无聊地取过一份报纸,还是隔日的,但是他却看到了那段找他的寻人启事。
启事如下:
“一位印度先生请注意:多年前,一个日本人曾要求借用你的宫殿,去寻找一些东西,结果他找到了,回到了日本之后不久死去。我现在想会晤你,有很多不明白的事要向你请教,我曾托人到印度去找你,知道你在日本,所以才刊登这段启事,希望你见到之后,向报馆的第三十八号信箱,和我联络。”
耶里仔细地将这段寻人启事看了好几遍,直到肯定刊登这段启事的人,要找的正是他这个流落在日本的印度人!当时,他的心头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觉得有一些事快要发生。
在隔了那么久之后,忽然有人登报找他,事情是不是和板垣光义有关呢?因为启事中提到的,曾向他借用宫殿的那个日本人,显然就是板垣光义!
耶里立时离开了酒吧,到了那家报馆,留下了一张字条,写明了他目前的住所和联络方法。第二天,他就在住所接到了电话。
电话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耶里先生,我收到了你的留字,我认为我们必须见一次面,有一些事,实在神秘得不可思议!”
耶里问道:“你是谁?”
电话中的男人道:“电话中不是很方便解释,我们见面之后我会介绍自己,我日间相当忙,下班时间之后,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到那里来见我!”
电话中的男人声音有点急促,而且也显得很神秘。但是耶里却并没有甚么可以害怕的,不论对方怀有甚么目的,他都不会有损失。
耶里记下了那个地址,等候著下班时间的来到。
耶里在叙述中,讲出了那个地址来,我一听,就不禁叹了一声。
那地址,就是板垣一郎和他的情妇大良云子幽会的地点。
通常来说,男人不会约其他人到幽会的地方去,除非他要见的人、要谈的事,十分秘密。
由于这个地址,我自然不必等耶里说出来,也可以知道“电话中的那个男人”,就是板垣一郎!
我并没有打断耶里的叙述,只不过发出“啊”的一下低叹声,同时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耶里等到了下班时分,照著地址,来到了那幢大厦的大堂。耶里在日本生活的那段日子,经济上事实绝不发生问题,他在印度的代理人,每月都有巨额的汇款寄来给他。由于心理上的自暴自弃,所以过的是流浪汉的日子,衣衫不整,仪表污秽。
他一走进那幢大厦,管理员就迎了上来,向他大声叱喝。
请各位注意,这个管理员的名字叫武夫,也就是后来,意外地死在狩猎区的那个。
耶里的身份本来极尊贵,但这些日子来,他对于叱喝也早已习惯,所以他对管理员的态度,并不以为意,只是说出了他要见的人、所住的单位。管理员向他不信任地望著:“等一等!”
管理员通过大厦的内线电话,向耶里要见的人询问著,耶里只听得他不住地道:“是,井上先生,是,井上先生!”
然后,管理员放下了电话,向耶里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上去。
耶里进入了升降机,升降机停下,门打开,耶里已看到了一个中年日本男人,站在门口等他,样子很客气,但也透露著一种焦急的等待。那中年人见到耶里之后,好像有点意外,但随即道:“请进来,耶里先生,请进来!”
耶里走进了那个单位,单位并不大,但是布置得相当精致,耶里四面看了一下,坐了下来,望著那中年男人:“井上先生,有甚么事?”
他叫那男人为“井上先生”,是因为他曾听到管理员在内线电话中这样称呼之故。
可是那中年男人却怔了一怔,随即道:“井上是我的假名,我的真名是板垣,板垣一郎!”
耶里怔了一怔,“啊”地一声,立时站了起来。板垣这个姓,使他想起了光义。他立即道:“有一位板垣光义先生──”
板垣一郎立时道:“那是我的堂叔,一种相当疏远的亲戚关系,但由于光义堂叔根本没有别的亲人,所以我也可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
耶里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他要去找光义,结果却在光义的坟前,听警员叙述光义死时的怪情形,警员好像曾提到过,光义有一个在东京营商的堂侄,根本没有来参加丧礼。当时,耶里对这个“堂侄”并没有留下甚么特别印象,现在他才知道,这个板垣一郎,可就是光义唯一亲人。
耶里“嗯”地一声:“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参加你堂叔的丧礼!”
板垣一郎的神情,多少有点忸怩,他解释道:“因为我事务忙,走不开,乡下传来的消息说,我有两个堂叔,殴斗致死。我从来只知道我只有一个堂叔,所以……我以为传错了,就没有去!”
一郎的解释,当然极其勉强,但那和耶里全然无关,耶里也没有兴趣追问下去,只是道:“那么,你要找我,是为了甚么?”
一郎神情有点犹豫:“你……真是光义堂叔遇到过的那位……耶里王子?”
看到一郎这种犹豫的神情,耶里并没有说甚么,只是闷哼了一声,自颈际除下了一条颈炼来,向一郎抛过去:“你看看这个!”
一郎一伸手,接住了颈炼,炼子是银质的,已经发黑,而且还肮脏得很。可是当一郎看到了那颈炼坠之际,他却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一郎已经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商人,平时自然有不少接触珠宝的机会。可是一个商人,一生所接触的珠宝,和一个印度土王的后裔相比较,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他这时看到的,是一块极大的蓝宝石,至少在八十克拉以上,围著这块蓝宝石,是一圈简直无懈可击的翡翠,每一粒皆在三克拉以上。
一郎吞了一口口水,双手将颈炼捧著,还给了耶里。当他在捧还颈炼的时候,双手甚至禁不住发抖。他当然知道,虽然他已经是一个相当成功的商人,可是他那全部财产,只怕也换不到这样一个颈炼坠!
耶里不经意地将颈炼又挂上,一郎道:“对不起,我刚才竟然怀疑你的身份,真是见识太浅薄了,请你千万不要见怪!”
耶里只是挥了挥手,又问道:“你要见我是为了──”
一郎搓著手,道:“事情是这样,我堂叔死了之后不久,由当地警方转来了一箱东西,说是我堂叔的遗物,有遗嘱写明,留给我的!”
耶里一听到这里,心头不禁跳了起来!
他来日本的目的,是为了找光义,问他关于灵异猴神的事情。可是光义却已经死了,耶里以为一切资料已经无法再找得到了。但如今,一郎却说光义有一箱东西留下来给他!
那箱东西,是甚么东西?是不是和如何可以找到灵异猴神有关?
耶里霍地站起来,又陡然坐了下去,神情十分紧张,失声道:“那箱东西──”
他在说了四个字之后,喉际因过度的紧张而感到一阵乾涩,竟然无法再讲下去。
一郎道:“那箱东西送来的时侯,只说是我堂叔的遗物,那是一口十分破旧的箱子,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随便搁在储物室中。”
耶里紧张得双手紧握:“那口箱子──”
一郎道:“一直到前几天,我在储物室中找点东西,才又看到了那口箱子,一时好奇,心想,堂叔不知道留下了一些甚么给我?箱子锁著,钥匙也不知道被我抛到甚么地方去了,我顺手将锁撬了开来,箱子中,一大部分,是另外一只木箱──”
耶里道:“箱子中另外有一只木箱?”
一郎道:“是的,其余的空间,是许多本书,和一些笔记,我堂叔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