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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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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宝裕的话,令我心中一动,刘根生不靠装置,未必有能力在时间和空间中自由来去,但那又怎样?世界之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温宝裕这时,取出了一页剪报来,报上刊载著一开始就介绍了的那段新闻,他又道:“那容器捞起来的海域有点古怪,可以派人去那里探查一下。”

别看温宝裕有时胡思乱想,但有时的提议也很好。反正哈山手下有的是船,派几艘出去,日夜在发现那怪容器的海域搜索,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一想到这点,我立时打电话到哈山的别墅,可是管家的回答是:“主人和白老先生在八小时之前就离开了。”

我吸了一口气,他们已经走了,看来是白老大的意见占了上风,他们“微服私访”,并非大张旗鼓。我对于他们两人的上海之行,一点也不寄什么希望,估量他们不几天就会败兴而返,到时再向哈山提议在海上搜索不迟。

温宝裕却对小刀会的事大感兴趣,嚷叫著:“上海这个大城市,居然还叫一个帮会占据过,真是稀奇稀奇又稀奇,我怎么不知道会有一个帮会叫小刀会?”

他这句话说得有点得意忘形了,我冷冷地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何只是小刀会!”

温宝裕倒也识趣,他知道我的这句话,简直无可辩驳,所以就立刻转换了话题:“刘根生一出来之后,立刻回上海去……”

我一挥手,不想和他讨论下去了,所以我道:“我不能肯定他是不是真到过上海,只是推测大有可能,这家伙十分可恶,什么也不肯说。在他的神情上,我看出他像是并未达到目的  这种事讨论到这里为止,好不好?”

我以为这样一说,温宝裕和胡说两人,必然会同意,谁知道连一向不爱说话的胡说,也和温宝裕一起叫了起来:“当然不可以。”

我闷哼了一声,瞪著他们,温宝裕扬起手来:“从来也没有一个卫斯理故事,是有头无尾的。”

我想了一想,事实倒确实如此,可是刘根生一走,找不出他来,事情就不会有进展就算找到了他,他什么也不肯说,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我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令他吐露秘密。

我不以为哈山和白老大到上海去会有什么收获,也不相信戈壁沙漠可以找到动力的替代品。

整件事,没有一条路可以走通,使我感到十分厌恶,因此也破天荒有了想放弃的念头。

我冷笑地道:“就让这件事破一个例如何?”

胡说和温宝裕互望了一眼,大摇其头,温宝裕甚至还故意气我:“你想放弃,我们找原振侠医生商量去,他一定有兴趣追查下去。”

白素这时柔声插言:“也不一定每个故事都要有水落石出的结局。”

温宝裕沉声道:“好故事就一定有。”

白素笑道;“《雪山飞狐》的故事不好吗?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苗人凤和飞狐胡斐比武,胡斐那一刀终究会不会砍下去,就是千古之谜。”

小宝翻著眼:“记得有一位金学专家说,这是作者故弄玄虚,这个故事始终不完整。”

胡说忽发奇想,双手挥动,要大家都注意听他的话:“如果在比武过程中,忽然有一股力量,使得时间就此僵凝,或者就在那一个特定的时间之中,时间失去了作用,一切都变成静止,而这种情形,又恰好发生在胡斐的那一刀将砍之际,那会怎样?”

温室裕对各种各样古怪的假设,有著天然的适应力,胡说讲得十分复杂,我才会过意来,小宝已拍著手叫:“好设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这种情形不变胡斐的这一刀,也就永远砍不下去,不是他不想砍,是砍也动不了。”

我闷哼了一声:“在这样的情形下,人还会有思想吗?”

温宝裕忽然机伶伶打了一个寒战,神情骇然:“要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人还有思想,那太可怕了,一直僵在那里,八百年,动也不能动,那比死亡可怕多了!”

小宝说话夸张,表情十足,我斥道:“真有这种情形,当然思想也会静止,什么都不知道。”

温室裕向我望来,虽然他没有开口,可是神情显然在问:“凭什么说得那么肯定?”

他的这种神情,十分可恶,我脱口道:“在那容器中,哈山就是处于休息状态之中,被分解成了分子,他却一点不知道。”

我在说的时候,不过是随便举一个例子,而目,这例子仓促拈来,也有点似是而非。可是话一说出口,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 发出了“啊”的一声低呼声,我们同时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一点。

胡说刚才假设了一种情形,在这种情形之下,时间突然消失  时间本来就看不见摸不著,十分抽像,似乎用不上“消失”这样的形容词,但是时间既然是一种存在的现象,自然也可以消失。

或者说,在这种情形下,时间不再存在,时间停顿了,时间不再运作了,意思都是一样的。

这里,又有一个十分矛盾的情形出现,由于人根本不知道那种情形是什么样的,在那种情形下,一切都静止了,也只是一种设想。

但如果在这种情形下,一切都静止,而不处于这个情形下的特定空间之内,时间仍然在进行,那么情形又会怎么样呢?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哈山、我、白老大,都曾进入那个容器,在那容器之中,处于静止状态,是不是按下了那几个制钮之后 在那个容器之内,时间就消失,因而造成了胡说所假设的那种特殊环境?

我们四人同时想到的是:就算不是百分之百符合这个假设,至少也是一种相类似的情形。

那样说来,在那容器之中,不论多久都一样,因为在那容器之中,没有时间,那是一个没有时间的环境!

那么,刘根生是一个百年之前的古人,也就十分容易接受,如果他一直在这容器之中,或者经年累月在容器之中,时间也就对他起不了作用了。

无意之中,有了这样的一个假设,而这个假设又和刘根生的谜团有关,这都令得我们很兴奋。

温宝裕挥著手:“那个小刀会的头目,可能早在百年之前,就已经得了那容器,靠那容器,他才活了那么久,那容器是长寿之宝。”

胡说反驳:“一点也不宝,你想想,时间不存在,人就在静止状态之中,那和死了有什么不同?”

温宝裕道:“当然大大不同,死了不会醒,他可以随时预校醒来的时间;而且那容器还不知道有多少其他作用,唉!唉!唉!”

他说到这里,连唉三产,一副心痒难熬的神情,呆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那东西,比陈长青的那幢屋子,还要好玩,好玩得多了。”

我问哼了一声:“做人要知足。”

小宝踱来踱去:“要是戈壁沙漠可以找出替代的动力来,那就好了。”

我冷笑几几下,未表态。整件事,有了这样的假设,固然令人振奋,但是,对整件事的进展,一点用处也没有。使人处于静止状态、时间消失(假定),只不过是那容器的作用之一,另一项已知的作用,是可以把人分解为亿万分子,那又是一种什么作用?什么力量?

单是这两项功能,也无法作出完全的假设,若加上许多作用,更是复杂,地球上再优秀的科学家,在这个容器之前,只怕也如同穴居人在一具大型电脑之前一洋,根本无法理解。

温宝裕忽然又一拍大腿:“这东西在我们手里,要是研究不出一个名堂来,真是枉然为人也。”

我瞪了他一眼,“从现在起,你什么也不做,专门去研究,只怕到头发白了,还是什么也研究不出。”

这句话,温宝裕倒十分接受,或许是他生性懒,根本不想花时间去研究,所以他又道:“能把那个小刀会的头目找出来就好了。”

他说出这种废话来,我更懒得去理睬他,不过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刘根生得以长命,得以有许多能力,全靠这个容器中的种种装置,若是离开了容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懂得武功的普通人,可是他走得如此之急,只是卸了动力装置,是不是他有什么极重要的事,非要他赶著去处理不可呢?

事情看来,愈来愈扑朔迷离,才作出了一个可接受的假设,接著而来的问题,却又多了许多。

温宝裕和胡说又商量了一些什么,发表了一些什么,我都没有注意,只听得他最后大声说:“我猜刘根生一定又到上海去了,他的老巢穴在上海,他主要待办的事,自然也在上海。”

过了一会,他又道:“要是哈山和白老爷子凑巧能在上海遇到他,那就好了。”

我冷冷地道:“上海有超过一干万人口。”

温宝裕道:“他们双方都为同一目的而去,遇到的机会就很大。”

这小子,这句话倒说得大有道理。哈山和白老大去找小刀会的资料,若是刘根生也想找当年的文件,在图书馆或档案馆中相遇的可能性,自然大大提高。

上海还有些古旧的建筑物,和小刀会的活动有关,被列为古迹,若是他们都去看了,自然也有机会相见。

温宝裕见一句话令我暗暗点头,更是得意:“那动力装置,不知重不重?我看他不全带了它到处旅行,说不定就顺手埋藏在工厂的附近……”

他说到这里,手舞足蹈;大是欢喜:“叫戈壁沙漠派几辆探测车出去,可能会大有收获!”

我也同意温宝裕的想法,所以心中才暗暗吃惊,刘根生一定是为了怕有人乱按制钮,才拆走了动力装置的,他曾屡次告诫,说会闯祸,要是真找到了动力装置,落在温宝裕他们手中,只怕就要天下大乱!

不过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制止他去通知戈壁沙漠  温宝裕和白老大有很多相似之处,要做一件事的时候,不怎么去考虑后果、这一老一少两人,十分投契,原因也在于此。

看温宝裕这时的情形,像是已经找到了被刘根生带走的动力装置一样,我也懒得理他。

事情讨论到这里,很难有进一步的发展,温宝裕又作了许多天马行空的假设,可是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个对他的说法点头,他自己觉得有点泄气,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又高兴起来  这正是他性格的可爱之处,永远不会让沮丧占据太多的时间。

他又指手划脚地道:“至少我们可以假设在那容器之中,可以制造出一个时间停顿的环境来!使得人的生命,可以分段进行!”

温宝裕在这里,又创造了一个新的名词;“生命的分段进行”。

他所创的这个名词,倒也十分生动,很能具体说明这种怪异的现象。以刘根生为例,如果一百年前,在他二十岁那年,他有了怪遭遇,进入了那容器之内,时间对他来说,停顿了,而外面已过了二十年,他从容器中出来,仍然是二十岁。

然后,他在离开容器之后,又在正常的情形之下,生活了两年,那么,他是二十二岁。他又进了那容器,再处在时间顿的状况之下,而外面又过了二十年……

如此类推,他每隔二十年,离开容器,活动两年,那么,一百年对他的生命来说,只是十年。刘根生看来像三十岁左右,他的生命,就是“生命的分段进行”。

自然,他的分段生命,不一定是二十年,也可以是三十年、十年,或一百年一个整段。

总之,当他置身于那个容器中的时候,他的生命,处于暂停的状态之中。这种情形,怪异之极,我们四个人将这种情形想了一想之后,各自的神情,都相当古怪,而且,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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