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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丫斜了我一眼,“你就装吧,装吧,明明心里头开心的要死还要装作不在意。”
被一语戳中的我干咳了几声来掩饰我的尴尬。忽然苏若丫终于良心发现表示要关心一下我的伤口。
“阿然,你开刀的部位在哪里呀?”
“在右腹部。”我用手指了指明确的方位。苏若丫瞅着我的伤口看了半天,似乎想用目光穿透我身上的衣服达到X光的效果。
“那以后穿泳衣会不会有很难看的伤口?”苏若丫的目光依旧盯着我刚刚指的那个地方,一脸的出神。
我想了想,虽然刀口已经尽量被移置下面,但即使穿高腰内裤还是会隐约看到那条如蜈蚣般的刀口,于是回答:“会啊,估计传统的三点式与我今生无缘了。”我说的轻描淡写,但苏若丫却猛吸了一口气,有些惶恐的咬着手指。
我看了她一眼疑惑的问道,“你露出如此纠结的表情意欲表达一个什么样的情感?”
“我在想我将来怀孕的时候是顺产还是剖腹产呢?”苏若丫的神情开始变得扭曲,“我还是想穿性感的三点式,可是顺产有很疼,怎么办?”
我怒,张开血盆大口:“我做一个肿瘤切割手术,你还真当我是生孩子那?”瞬间咬着指头的苏若丫变得渺小无比。
可某人就是踩不死的小强,仍然不死心的瞅着伤口问,“那我可以看看刀口吗?”
我一惊,刚想拒绝,可那只邪恶的小手已经抚摸上我的上腹,温热的五个指头紧贴着棉质外衣,慢慢向下游弋,撩拨着我胃部的敏感的神经,终于那只手在触摸到一角的时候,果断的从里面滑入,小手一掀开,光洁的腹部上那块纯白色的纱布凸显在眼前。
我忍着额头跳的正欢快的青筋,道:“苏若丫,你可以适可而止了。”说完连忙将手伸出把衣服捋平之时被苏若丫的另一只手给制止了住,苏若丫无法抑制着那股颤抖,带着未知恐惧感以及强烈的好奇心一点一点的撕开纱布旁边的乳白色胶布,我被触碰得痛痒无比,扭着身子表示反抗却又不敢做出过激动作,生怕苏若丫这个小妮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伤到伤口。
突然,门“咯吱”一下打开了,我和苏若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像门外看去,此刻我和苏若丫的动作极为暧昧,大体是这个样子,
我的整个身体躺在床上,肚脐以上的蜜色肌肤都白花花的露在了外面,苏若丫单腿跪在我双腿的右边,右手与我裸,露的肌肤亲密接触,左手压制着我的左手臂,而我的右手正紧紧的抓着她那只不规矩的右手,无不彰显着欲拒还迎的糜烂味道。
门口站着两个高大的异性生物瞬间变得——目无表情,双目呆滞,面色晕红???忽然宋郁尧最先缓过神来,当即用手捂着萧羽风的双眼,留下句“你们继续。”便将门“碰”的一声关了上去。
我泪流满面的转回了头,每次老娘的身子都是这个破医院安全设施极为渣渣的病房中别看了去。最不能忍受的是苏若丫当下大脑接线板断线,那只手就这么猛按了下去。
“苏若丫,你轻点,啊???痛啊!!!!”门内是我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苏若丫,你眼睛瞎掉了,那是老娘的刀口处啊,我要废了你!
门外,
“师兄,刚刚那是什么情况?”萧羽风同学依旧迷茫着脸转向一脸镇定的宋郁尧,他很奇怪刚刚还没看清楚什么,他的师兄大人就将他的双眼捂得严严实实的,好像又看到了什么,好像是他的苏若丫正以一种很令人产生邪念的姿势压着凌然???
压着!猛然,萧羽风被自己心中所想到的这个词吓了一大跳,那张迷茫的脸顿时变得惊异无比。
宋郁尧从萧羽风惊愕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联想,当下立即果断的澄清自己老婆的关系,“绝度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说实在话,宋郁尧也被吓了一大跳,幸好即使捂住了萧羽风双眼,不然他们家老婆的春光可是要外泄了,虽然上次也外泄了一次,不过可自己看跟给别人看那又是两码事了。
忽然,门内传来了凌然杀猪般的喊声,“苏若丫,你轻点,啊???痛啊!!!!”
“师兄,你说都这样了,他们又是哪样子了?”萧羽风同学战战兢兢的听着那声痛喊,又望向了他的师兄大人。
宋郁尧突然板起面孔逼视着萧羽风同学,“你能以人格担保你所认识的苏若丫是个货真价实的女性吗?!”
萧羽风看着他倾慕的师兄大人浑身散发的劣气,瑟瑟发抖的举起右手弱声道,“能~~”
宋郁尧一下子阴沉的脸瞬间变成了晴天,他心情大好的拍了拍萧羽风的肩膀,安慰道:“既然她是女生,那两个女生在一起能闹出多大动静?不用太担心。”
萧羽风看着宋郁尧放心远离的背影缩在角落阴暗的想:他的师兄大人是不是不晓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语叫“百合”呢?
64
64、大结局 。。。
出院那天,宋郁尧的父母急吼吼的赶了过来,又急吼吼的将我的行囊都装进了车里,生怕我一改变主意就一个人闷声闷气的跑回了C市。
好久没有这么多人来关心我了,我想帮着提一点行李却被他们连忙赶开,说是怕吃力导致伤口裂开,于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见宋郁尧将我手中的迷你小包拿走,口袋中的手机掏走,看着他的阵势,我愣愣的伸出左手道:“还有个手表,是不是也要上缴给你?”
宋郁尧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沉思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三下两下将我的手表也拿走,我空着两只手臂看着渐行渐远的某人,只觉得背后凉风阵阵,为嘛这个人看不出我这是在纯粹的讽刺呢?
最后清点了行李,突然发现有东西落下了,宋郁尧二话不说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想要上去取,我拦住了他,表示虽然我不能箭步如飞,但是普通的走路还是能应付的过来的,便自告奋勇的提议我去拿。
最后大家拗不过我,我便终于能够下车脱离这么长时间监视的状况下自行的走动!再次细细观摩这家Y市最大的医院,我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气派。
如果不是一场预谋,也许我就是它的继承人。可是看着这雄伟高耸的建筑,我感受不到它带给我的熟悉感,我甚至感到恐慌,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它,以前是,现在更是。
病房区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那些肢体上缠着纱布打着石膏的,躺在病护床上等着做急救手术的,打着点滴孱弱的走来走去的,那些生病的,有年轻的,有年老的,再多的恩怨情仇都抵不过生老病死,没有从死亡的鬼门关爬出来的人是永远不懂得生存的可贵。我始终在想,金钱权利什么的,在死亡面前都成了无声的空白。
电梯“叮”一声,我便到了原来住的那一层,穿过那条长长的笔直的过道,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我讨厌医院,讨厌手术,讨厌疼痛,更讨厌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有因为它而导致我今日的生活,潜意识里我开始慢慢抵制,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普通人。
这么想着我很快就到了门口,突然发现门虚掩着,我好奇的慢慢推开一条缝缩着脖子从外面像里面看过去,却看见了一位老人捧着一盆吊兰站在阳台边默默的看向窗外。
等到看清了他的整个背影以及侧面,我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就是李忠,我从未相认过的爷爷。
“谁?”
许是我的动静太大了,他突然喊了一声并慢慢转过了身子看向门外。我一见自己的踪迹被发现,索性就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伸出五个指头的爪子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李院长好,我来拿落下的东西。”
我不想与李家人又太多的牵扯,血缘对我而言已经淡化得让我感受不到它的真实。即使我们相认了,对于他们无疑是一个丑闻,一个他人在饭后可以随意嚼舌的话题。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隐瞒下去,大家都装作不知道。
李忠,我想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的知道他的名字,只源自于凌啸均和顾辛月二人之间的悄悄话。他的样子比上次我见到他时的更加憔悴了,眼中布满了血丝,我暗自猜想,他可能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此刻他的神态却似一个年过七旬的人。他看向我的眼神包含着太多的意思,最终才从那双干瘪的唇瓣吐出,“手术应该很成功吧,以后就不用再担忧了。”
苍老的声音远远飘来,我明白他一定也是知道了,那种过来人的口气让我明白他已经知晓了我身份,可是他没有揭穿,也没有落出太多亲人见面时那种悲伤而激动的感慨,他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对一个熟悉的人关心着他的病情,却不带任何的感□彩。
“恩。”我回应着,身体却走向前从病护床旁边的抽屉体翻出我遗留的一把钥匙,那是秦柔给我的钥匙,我一直带在身上,像是纪念某种存在,又像是在刻意提醒自己。
“李家只会有李墨千一个孙子。”
我拿着钥匙的手顿了一顿,那声音有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像是在宣告这家医院的所有权,也像是在断掉我所有的念想。我故作不经意的点了点头,“我一直都知道,我还是我,还是那个凌然,一点都没有变。”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经过他的身边,我知道这是他保护李墨千的一种方式,我想他是爱李墨千,深深的疼爱他。24年的相伴,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仍然可以做一对令人倾羡的爷孙,李墨千学了这么久了医,也是为了继承这家医院而准备的。一旦公开这段丑事,对我来说没什么损失,可是对于李墨千确实他今后辉煌的一生,他总是输不起的。
我耸了耸肩膀,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李墨千是幸运儿,而我是牺牲品,但似乎20年的磨练让我习惯了以一个牺牲品的姿态去坚强的面对高各种突如其来的状况,比起李墨千,我就像是一只从小在野外生长的狼,而他却在温室中幻化成了一只驯服犬,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收获的确实比他更多的。
我一直笑着走下了楼,看到不远处下了车走到前厅一直在等待的宋郁尧,心情更加大好,雀跃的走了过去牵着他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吧。”
宋郁尧却板着脸,“走路不要一蹦一跳的,伤口裂开怎么办?”继而在他强烈的搀扶下,我像一个迟暮的老者,以迤迤而行的姿态,三步一停顿的向车子走去。车子上宋伯母,宋伯父伸出头来张望,看到我们后焦急转化为安心的神情令我心头一热,那是久违的温暖,是我一直渴望的珍宝。
宋郁尧住在C市一个高级住宅小区,似乎宋伯母和这里的人都很熟稔,车子一驶进小区的门口,就开始有人打招呼,
“哦,是宋太太啊,咦,旁边那个女孩好面生啊,是你们家的远房亲戚吗?”
“我们家儿媳妇哦,刚刚接过来的。”
“哟,你儿子不是还没毕业嘛?怎么这么快就结婚了?”言语中掩饰不住的惊讶。
宋郁尧的老妈一脸笑意,“让小两口培养培养感情啊,你说这儿媳妇总归是要到我们家的,早一点过来,我们也放心啊!”
“宋太太就是考虑的比我们周到,赶明儿我也得为我家儿子物色一个儿媳妇接到家里来~”
“那个,赵太太,你儿子好像今年才上初中吧???”
我始终保持着沉默,你说这种情况下除了以无语来表示下俺的矜持外,我还真没脸皮厚到自来熟,等宋郁尧老妈介绍完后,自个儿贴上去问声好,那多矫情啊!于是把脖子缩得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