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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尼亚不是由十个联盟组成的吗?”佩妮茱说道:“其中一个叫做‘威诺’的联盟发生了叛乱,有三个星系宣布独立,不再接受中央的管制。”
“。。。时间呢?”佩妮茱不会开这种玩笑,因此我必须了解细节来判断情报的可信度。
“大概是在十天前吧!”
“也就是说,是我攻入伊甸园的时候?”
“差不多。顺便问一下,这份东西上怎么没有你的签名?”温蒂尼手上拿着的,正是从哈尼亚最高评议会收到的‘投降书’。
“这个东西只有在特殊时期才有用,否则就是张废纸。”单方面撕毁和约就是这种情况了。
我之所以拿这份文件,只是为了在日后有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之前所谓的‘投降’或是‘议和’声明都只是‘口头’的。双方根本没有正式地在会议桌上谈论过。更别提呈交到拉玛珠那边,由她亲自定夺了。政治,就是这么复杂的东西。(PS:珍惜生命,远离政治。)
“如果是真的,那么还真得和那位投降的司令官好好谈谈了。”我说道。
“是的,虽说无论对方是否发生动乱,我们都要占领哈尼亚的全境。但是如果有可乘之机不去利用,那么就非常地不聪明了。”
“您说得对,总司令阁下。那么,我这边的作战报告就让我的参谋长来进行总结吧!”既然要去和对方谈判,那么之前的工作只好让瑟蕾雅来执行。
“我明白了,虽说让刚刚赶回来的你去,实在有些过份,但也没办法。你是见过的亚布中,最擅长与他人交流的。”
“多谢夸奖,但是我认为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的。。。”语毕,我走出了会议室。
“那么,接下来我们谈一下关于战俘移送的问题吧!毕竟这次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温蒂尼的性格注定她‘闲不下来’。而杜比斯和佩妮茱则是在之前做了甩手掌柜,将战后打扫战场的任务交给了副手,因此也算是闲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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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开始谈话前,阁下最好知道一件事。”我对面前的军官说道:“我们亚维人不喜欢浪费时间,如果你让我觉得谈不下去,我会立即中止谈话,并将阁下送回监狱。”
告别温蒂尼等人后,我立即来到了位于夏伊卡伍号上的囚禁室。考虑到对方的身份,温蒂尼好心地将一间会见室让了出来,以避免‘隔着’铁网谈判的尴尬。
“是的,我们非常了解的贵方的处事风格。”军官叹息道:“首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雷莎联盟前线指挥官马尔高*西亚斯,军衔是中将。”
“那么马尔高中将,是什么促使您在战斗僵持之时就做出投降的决定的呢?”我问道。
“僵持?阁下是在抬起我们吗?”马尔高苦笑道:“由于贵方那支回援舰队的突袭,我方根本猝不及防,在短时间内阵型便被切割成了数块。如果不投降的话,那么我的部下们恐怕会被逐一击破的吧?”
“只是因为这样?”我接着问道:“虽说生命很可贵,但是你们之中也不乏不惧生死的战士吧?有他们的存在,投降的决定会被轻易接受吗?”或做是星界军,即便不认同上峰的决定,依旧还是会执行的。
“算了。。。反正你们迟早会知道。而我只不过想保护我联盟的士兵罢了。。。”马尔高道:“阁下应该知道我联邦的构成结构吧?”
“知道。”我点了点头。
“其实。。。”马尔高开始描述起了最近发生的大事。。。。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说的大多数和我已知的情况相同,但有一件事却出乎了我的意料。
“是真的,首都伊甸园星系发生了叛乱,最高评议会被强行解散了。甚至有几名议员也被叛军处以了绞刑。”
“。。。包括你们雷莎联盟的议员?”我问道。
“不知道。”马尔高摇了摇头:“情报到达司令部的时候,我们也惊讶不已。甚至怀疑它的可靠性。但送出情报的正是中央机构,他们命令我们全线后退并听候调遣。”
简言之,就是收缩防线,不主动出击。
“那为什么你要选择投降呢?不怕被冠以叛徒的名号吗?”
“阁下对我联邦的情况还真是了解呢!”马尔高说道:“虽说政府存在很多的问题,但它本身的存在是唯一的。”
“所以说你不承认现在的那个中央机构?”
“没错,他们只是一群无知的蠢货而已。现在发动叛乱,对联邦没有一丝的好处!”
这是‘事实’,也是叛军没有看到的,或者说是选择性忽略的事务。
“照理说,这是我们进攻的绝佳时期,你认为我们会放弃吗?”我问道。
“就一个军人的立场来说,哪怕是以命相搏,我都会阻止贵方的前进。但是。。。”
“你心中还是在‘帮着’政府的吧?”我说道:“你让部下投降,一来避免无谓的伤亡,二来是为了延长我们打扫战场的时间,好让其他的舰队回援,做好布防的工作。”
“你。。。”马尔高惊讶地看向了我。
“虽说你的想法很好,但是你忽略了两个重点。”我边说边竖起了两根手指。
“哪两个?”
“第一,你忽略,不,是没有将各个联盟的态度和行动力考虑进去。”
“这。。。到了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其他联盟也应该。。。。”
“需要我来给你解释人性的问题吗?阁下。”我毫不客气地讽刺道。
“。。。那么还有呢?”马尔高算是承认了我的观点,或者说他一开始就知道,只是不愿意去说出口。
“你同样低估了星界军的行动力与战力。或者说,你们打从一开始就看错了星界军的决心!我们可不想半途而废,既然说了要打下哈尼亚,那么我们绝对会利用一切条件,强行摧毁哈尼亚的战斗力。”
“你!”马尔高激动地站了起来,我的话等同于是在他的自尊心上践踏。
“我不是理想主义者或是政客,我只是想告诉你战争不是儿戏。拥有高度的名族自豪感是件好事,但自身的腐朽也就是因为过于‘怀旧’才会导致的。”
国家必须与时俱进,并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改变自己以适应周围的环境。亚维在百年来就是如此,不然恐怕就在宇宙中消声灭迹了。
“我们哈尼亚。。。算了,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先人好不容易开创的伟业,没想到就要毁于一旦了。”马尔高一脸的悲伤。
“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总司令。”我思考片刻后说道。
“如果是要问我军队的配置或是国家机密,我不会说的。我好歹是有尊严的!”
“只是一个假设性的,且不具任何威胁成份的问题。”
“。。。请讲吧!”
“你注重的是哈尼亚的什么?我是指,你在意的是哈尼亚这个联邦的历史底蕴,还是它的传统,亦或是哈尼亚本身这个联邦的存在?”
“。。。”马尔高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当然是哈尼亚本身!正是它的存在,我们才可以一直努力地活下去的!”
“很好,但是现在异变已经发生了吧?”我指出道:“已经有4颗星系‘独立’,其中还包括了你们的首府。撇开我们这边的因素不谈,你觉得真正热爱祖国的人,会‘推翻’联邦的存在吗?”
“。。。。”马尔高沉默了。
“说穿了,人的行动都是需要借口和目的的。”我说道:“为了使自己独大,因此需要找借口打压原有的政府。如果真要是有了那样的机会,你认为有谁不会借此达到自己的目的?”
“你是想告诉我,那些叛军只是举着哈尼亚国旗,高喊‘统一’的叛国贼吗?”马尔高厉声道。
“随便你怎么说,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的哈尼亚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马尔高皱眉道:“你不会专门来和我探讨这种问题的吧?说给我听听吧!你的目的。”
“没有目的。”我坦白地说道:“我们不会放你们回去,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你们不会在之后继续回到宇宙。但我们也不想滥杀无辜,所以送你们去俘虏接待所是我们司令部的最后决定。”
“这还真是。。。直截了当呢!”马尔高苦笑道。
“千丈之提溃于蚁穴,你完全没有必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语毕,我走出了房间。。。
“真是没想到,一个外人居然比我们的领导人还要了解‘内幕’。”马尔高看着关闭的门,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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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得怎么样了?”等我回到会议室后,只有温蒂尼还在等候。
“怎么说呢?我认为我们应该观望,不应急于进攻。”我说道:“当然,我们也可以选择进攻,但是现在的局势不明朗。如果想要得到最大的战果,最好等等。”
“如果失去了最佳作战的时机呢?这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的!”
“所谓的‘战机’,并不等同于‘乘胜追击’。”我解释道:“我认为,当对方最脆弱且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发动攻击才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但是一旦对方平定了内乱,我们的机会也就没了。战局又会回到过去的样子。”
“不可能的。”我否定了温蒂尼的说法:“每个联盟都有自己的主张,一旦叛乱发生了,只会加速他们的各自独立。聪明点的人会选择保持中立,并在暗中和周边的联盟保持友好关系。直至局势对自己有利,才表明立场。”
“真是麻烦。”温蒂尼不耐烦地说道:“如果我是他们的领导者,肯定先废除这种联盟,不然国家迟早会被拖垮。”
“风险与收益是并存的,你不能指望‘联合制度’永远不变。毕竟,一切是在保证诸多人的自身利益的情况下才被批准的。”
“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温蒂尼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
“我是说,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也即是说,温蒂尼在询问我具体的下一步的行动。
“退回Frontier星系,但留下侦查舰队观察情况。”
“好吧!我会书写报告给皇太子和皇帝陛下的。”温蒂尼轻而易举地答应了我的想法。
“非常感谢,总司令。那么,我。。。”
“等一下!”温蒂尼有些失态地喊道。“你。。。不能留一下吗?”
“怎么了?温蒂尼。”
“。。。有些事想和你说。”温蒂尼边用手整理着耳边的发丝,一边说道。
“好吧!”在我的印象中,温蒂尼会边说话边整理自己的头发,只能说明——她有心事!
“那么,到我的办公室去吧!”温蒂尼建议道。
“这里是你的旗舰,自然应该听你的。”
我和温蒂尼都不知道的是,就在我们进行休整与打扫战场时,哈尼亚联邦内部发生了许多事。其中最为重大的便是——十大联盟之一的雷莎联盟政府正式宣布自哈尼亚联邦独立,并愿意与亚维人类帝国磋商投诚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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