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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便全部战死。
守卫的匈奴士兵战死后,原来众人守护的地方一个黑暗的通道显露出来,看来大单于定是逃到里面去了。通道低矮狭小,潘宗向本想率先冲入,但刚到洞口,还是犹豫了。命令数十人下马进入后,才带着杨诚跟在众人后面进入石道。
“咚!”杨诚从石道中跃出,进入一间稍大的石室。潘宗向与其他士兵已经点燃火摺,开始查看周围的情况。众人都没有想道高台之下竟会有如此布置,那条狭窄的通道几乎花掉众人半个时辰才走完,来到这个石室,众人均不敢大意,谁知道匈奴会有什么机关藏在这里呢?
“这里还有个通道!”一名士兵在一个角落里叫道,声音不断在石室里回荡。
众人顿时围了过来,这一个通道比起之前的要宽敞不少,另一端竟隐现一丝亮光。“进!”潘宗向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行不过多久,通道便已走完。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更大的石室,中央处有一个十步见方的高台,高台一角的油灯已被点燃,在微弱的火光下,周围的情形隐约可见。高台正中放着一具石棺,大单于正跪在石棺面前,虽然众人发出的声音不小,却仍然丝毫未动。
潘宗向疾步走了过去,待一靠近,戒备的放缓了脚步,过了许久,大单于却仍然一动不动。潘宗向用刀碰了一下大单于的背,大单于立即瘫倒在地,凑近一看,才发现大单于已经气绝,嘴角流着黑色的鲜血,想是见大势已去,不愿被擒受辱,服毒自尽了。
几名士兵将高台四角的油灯点燃,石室里顿时明亮起来。潘宗向立在石棺面前,石棺上的灵牌是用匈奴文字书写,潘宗向轻声念道:“柯里撒大单于之灵位。”潘宗向与匈奴斗了十几年,对匈奴文字也知道一二。这柯里撒正是上一代的大单于,曾经数次侵入大陈境内,无人能挡。在他治下,正是匈奴最强盛之时。
一代英雄便葬身于此,潘宗向叹了口气,转过身打量起四周来。石室的一角放着的四个大木箱立即吸引了潘宗向,虽然他出生显贵,对金钱并不看重,但匈奴上一代大单于的陪葬之物,定然非同寻常。
木箱并未上锁,潘宗向随手打开一个木箱,箱中竟是一件金丝铠甲。潘宗向伸手想要拿出来,哪想到这件铠甲竟极为沉重,几用让他用尽全力才抱出木箱。潘宗向心中暗叹,幸好自己遇上的不是柯里撒大单于,这盔甲如此沉重,自己双手抱起也犹感吃力,若是想穿在身上,恐怕想要挪动也极为不易,更不用说战斗了。由此可见,当年的柯里撒是何等的勇武。
用力将铠甲放回木箱,走了几步又接着打开第二个箱子。箱子刚一打开,一股腐臭之味便传了出来,众人纷纷掩鼻。箱中放的却是一堆马的骸骨,显然是柯里撒生前的爱马,可里撒死后被活活殉葬,永远陪伴着它的主人。
潘宗向用力关上木箱,立在一旁歇了许久才回过气来,虽然他从不惧血腥,但对于如此强烈的腐臭却难已忍受,当下立即打消了原本想一见柯里撒尊容的念头。小心的打开第三个箱子,潘宗向揉了揉箱子,几乎以为里面空无一物,仔细一看,才看到箱底放着一把金灿灿的弓。弯腰把弓取了出来,口中不住赞叹。这把弓比一般人用的弓小了不少,紧绷的弓弦仅有一尺长。弓身是用纯金打制,制作精美,从弓身的图纹看,显然不是大陈之物,匈奴那低劣的打造术显然也无法制出如此精美的弓。潘宗向立即对这把神秘的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要知道他见识过的珍奇异宝不计其数,但这把弓却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潘宗向一手持弓,一手拉弦,想要试试这弓是否是徒有其表。谁知刚拉到一半,便再也无法拉动分毫。活动了一下手脚,潘宗向不服的大喝一声,全力一拉,脸上青筋暴露,却仍然只多拉了一点点,离满弓尚远。
“呼!”潘宗向吐出一口气,用力的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克制住血气翻腾的感觉。心中不由有些失望,想不到自己一向自视极高,但这么一把小弓都无法拉开。看了看身边一直盯着弓看的杨诚,笑了笑,随手递了过去,“你来试试。”
“我?”杨诚不信的问道,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面露喜色,搓了搓手,欢喜的接过金弓。只见杨诚箭步而立,口中低喝一声:“呔!”全力一拉,竟让他拉了个满弓。潘宗向顿时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杨诚的臂力大出他的意料。
杨诚却是有苦说不出,虽然自己一下便拉将弓拉满,但弓弦传来的巨大拉力却让他手臂剧痛不已。但他却不愿就此放手,憋着气苦苦支撑着,不久便将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竟冒出汗珠。“铮!”过了片刻,杨诚终于无法支持下去,手一放,弓弦发出一声轻吟。虽然已经放手,但手臂的酸疼却丝毫未减,杨诚咬着牙把金弓递给潘宗向,立即伸手不断的揉着肩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把金弓。
潘宗向轻轻的抚着弓身的丝纹,犹豫许久,将弓递给杨诚,淡淡的说道:“这把弓以后便是你的了。”
第二卷 壮士十年归
—第四十六章 … 凯旋而归(上)—
杨诚欢喜的从潘宗向手里接过金弓,他本来就对弓箭极有兴趣,再不怎么识货,也知道这把金弓实非凡品。现在潘宗向竟将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谢谢潘统领!”杨诚笑着谢道,低头把玩着金弓,目光再也不愿离开。
看着杨诚的样子,潘宗向不禁莞尔。他当然不会以为杨诚只是贪图那弓箭的质地,那眼中乏出的正如自己对权力狂热追求的神情,他当然非常明白。
其他士兵见潘宗向将金弓送给杨诚,均现出羡慕与嫉妒的表情。杨诚才入神机营不久,竟然得到潘宗向如此厚待,叫他们怎么服气,但却也不敢发作,毕竟这是潘宗向的权力,自己只能期盼着这种好运能降到自己头上。想到这里,众人均跟了上去,想看看潘宗向即将打开的第四个箱子里是什么宝物。若是一箱金银财宝,说不定自己还能分上一杯羹。
“吱呀”潘宗向轻轻的打开最后一个木箱,众人均围了上去,待一看清,均露出失望的神色。这个箱里里竟是满满一箱的绸布,每匹绸布上均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潘宗向随手拿起一匹,定神一看,竟是大陈的文字,不禁让他大感兴趣,顿时认真看了起来。
越看,潘宗向脸色越是凝重,这匹绸布让所载的竟是雁门一带的详细地形及进攻方略。潘宗向曾在雁门力抗匈奴数年,对此当然十分了解,更让他震惊的是,其中一些方略,即使是他来防守,也难以抗衡。只是不知为何柯里撒死后,匈奴再没有使用这些方略来进攻大陈。
潘宗向再从箱中拿出数匹绸布,越看越是惊心。数十个边塞重地均在这里有详细记录,并且附上数种有效的进击方法。怪不得柯里撒当年能横扫大陈千里边防,有如此智谋之士的协助,没能打进帝都已让潘宗向觉得惊奇了。
他哪里知道,柯里撒死后,大多数从大陈招纳的智谋之士,均在匈奴贵族强烈的排外心理下,活活作了殉葬品。侥幸活下来的,也被这些狂傲的贵族百般折磨。以至于在柯里撒死后不到三年,原来被待若上宾的大陈人,逃的逃,死的死,再没有留下一人。当然这些大陈人所写下的东西,也被封在这不见天日的陵墓之中,再没有人愿意看一眼。待到稍微了解大陈文字的左贤王崛起,及至后面的林智来投时,匈奴已处守势,再无力大规模的侵犯大陈边境。
匆匆翻完了记录大陈边塞的绸布,后面的却是关于西域的记录。潘宗向对西域并不感兴趣,再加上在这墓室里呆得气闷,命令几名士兵抬上盔甲和绸布的箱子后,拉起仍在那里玩着金弓的杨诚,快步向外走去。
当众人返回高台之时,已是满天繁星,不知不觉已在石墓里呆了近两个时辰。高台周围的战斗已经结束,夜色下的高台终于回复了宁静。神机营的骑兵仍然立着整齐的军阵,守在洞口周围。远处,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士兵正向大营行去。
见潘宗向出现,一名千夫长立即下马跑了过来,恭声禀道:“史统领让末将转告统领大人,出来后直接回中军大帐。”
“战斗结束多久了?”潘宗向望着远处数条火龙,淡淡的说道。看这情形,胜负已然明了,当然不必再问。
“半个时辰前。”千夫长干脆的答道。
“哦?”潘宗向眉头一扬,没想到匈奴在这种情况下竟能坚持这么久,看来战斗恐怕并不是那么顺利。“我营的伤亡如何?”
“统领大人进入秘道后,匈奴人一度被逼上高台,我等不敢离开,只得死守此地。活下来的都在这里,还有三千人左右。”千夫长低头说道,近两千的伤亡对现在的神机营来说,并不算小。
潘宗向点了点头,翻身跨上一名士兵牵来的战马。他并不太在意伤亡的人数,即使神机营全都死光了,这场战争他也是一个大赢家。“全军回营!”潘宗向坐在马背上大喝一声,带着神机营的骑兵向大营方向驰去。
※※※※※※※
潘宗向一脚踏进中军大帐内,看着帐内的情况不禁呆住。赵长河与朱时俊立在上首,原来的十余名统领,现在站在帐下的仅有五人,难道下午的战斗竟一下子战死了十名统领?
“潘统领来的正是时候,快快进来。”赵长河笑着说道,竟对潘宗向的迟来毫不在意。
潘宗向一边走,一边狐疑的看着帐下的史达贵、孙尧安、汪甫业和正东营、正南营的统领,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缓步走到史达贵旁边站定后,收起心神,静静的看着赵长河。
赵长河看了看帐下的六人,兴奋的说道:“人都来齐了,首先我祝贺诸位通过了战争残酷的考验,顺利完成了皇上所托。班师回朝后,我自会将诸位的战功上禀天听。”
“多谢大将军栽培。”六人齐声说道。
“大将军立此不朽战功,回京后征北大将军的名号中,征北二字定然不存。今后还望大将军多加提携。”潘宗向抛开杂念,大声贺道。虽然他心中仍然对十名统领的阵亡难以置信,但现在却没时间考虑。只要自己活了下来,别人的死活自然无关紧要。
“哈哈,本帅哪里敢当,哪里敢当啊。”赵长河故做谦虚的说道,脸上却早已是一副大将军的派头。虽然他现在贵为征北大将军,但此仗过后,兵权自然要交还朝廷。而大将军统领着全国的军队,可以说得上位极人臣,他早已对这个位置有必得之心。征北军中诸将均知他这心思,所以在平日里均是直呼大将军,将征北二字去除,赵长河也从不更正。
“站在这里的诸位都立下了赫赫战功,是为国之栋梁,前途必然无量。”赵长河语带双关的说道。
“全是大将军运筹帷幄,我等只不过按大将军的意思办而已。”汪甫业奉承的说道,其余人等均随声附和。此战之后,赵长河自然会大红大紫,谁不想趁此机会多加巴结,以便让自己以后的仕途更加顺利。
“在大肆庆祝之前,先还是让军师汇报一下此战的情况。”赵长河挥手止住众人的吹捧,正色说道。
“好。”朱时俊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此战,匈奴王庭尽灭,数十年内,我大陈北疆将再无边患之忧,诸位统领均居功至伟。”看着面有喜色的众人,语气一沉,继续说道:“虽然匈奴尽灭,但我军此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