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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才仅仅只是开始,当李愔讲到后来虫虫转述的那些话,然后程怀亮出来,逼他写下娶梦雪的文书时,萧文心这个小醋坛子,终于被完全打翻了,只不过这次她不拧李愔的手臂了,而是改拧腰上的软肉,结果疼的李愔是连连告饶。
好不容易等文心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只见她忽然长叹一声,抱着李愔的手臂说道:“夫君,我知道以你的身份,身边自然不会只有我和惜君姐姐两人,而且妾身也知道,夫君是个重情之人,母妃前些日子要给您收罗姬妾,不过全都被您找各种理由给退了!”
听到文心提起杨妃为自己纳妾的事,李愔也是一阵苦笑,当初他答应杨妃为自己纳妾,结果第二天杨妃就将一些关系好的贵妇、长公主等召进宫参详,结果一下子找了数十名品貌不错的少女,身世也十分清白,这下可把李愔给吓坏了,这么多的女人要是全进了他的王府,别的不说,他的身板也吃不消啊。
因此无奈之下,李愔只得一个个的挑毛病,不是说这个长的不好,就是说那个性格有问题,结果全都给退了。可是没想到却把那些做为介绍人的贵妇和长公主们给得罪了,以性格泼辣的丹阳公主为首,十几个人堵到李愔的府门口,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毕竟她们当时可都向少女家里保证过,以自己的关系肯定能当选,结果全都被李愔给退了,这让她们也是面目无光。
对于这些长辈,而且又都是妇道人家,李愔就算有理也变没理了,无奈之下,只得挨个赔罪,而且又送上不少的新奇礼物,这才把这些贵妇的怒火给平息了。想想那短时间被一帮妇人数落的悲惨生活,李愔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文心看到李愔脸上的苦笑,知道他心中所想,当下不禁也有些好笑,接着又道:“夫君,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和惜君姐姐好,只是那位崔小姐身份特殊,而且还是你有负于人家,所以不如就将她纳为嬬人,也算是给母妃的一个交待,省得她老人家再为你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操心,你看这样好不好?”
文心的话虽然说的好听,不过李愔却从中听出一股隐隐的怨气来,本来他纳妾应该是文心的份内之事,不过却被杨妃这个做母亲的给夺了过去,而且纳的人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这让文心也感觉到杨妃对自己的不满。当然了,做为儿媳,文心自然不会说婆婆的不是,只是心中也难免有几分幽怨。
“我的文心最贤慧了,你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至于母妃那里,就由文心你去说好了,另外母妃其实也是为我们着想,想我们齐王府能早点有个孩子,所以才一下子找了那么多的少女,不过自从惜君怀孕后,母妃对这件事也就不怎么着急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和我提过纳妾的事。”李愔急忙在中间和起稀泥,他之所以让文心去说纳崔梦雪的事,正是想让杨妃看到,文心也正是在帮自己纳妾,从而改变一下她对文心的印象。
文心也明白李愔的意思,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杨妃之所以从那以后再也没提过纳妾的事,主要还是因为临近生产无法分身,等到杨妃坐完月子后,很可能还会李愔安排纳妾的事,不过有了崔梦雪这件事后,想必就算安排了,自己夫君也能挡下来。想到上面这些,文心也就乖巧的点了点头。
正所谓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李愔虽然想借崔梦雪的事,让文心和杨妃缓和一下关系,同时他也正打算展开逼卢氏退婚的事。可是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却生了一件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把他所有的计划全都给打乱了。
“卖报!卖报!儒报头条新闻!大唐某皇子猥亵溺水女子,同时勾引已定婚的待嫁之女,被对方的未婚夫撞见后,又不顾身份将对方殴打成重伤!大家都快来买啊!”第二天天还没亮,大量报童斜挎着报纸,一边在大街小巷奔跑,一边四处叫卖这条劲爆的新闻。
所有人都有自己八卦的一面,听到如此吸引人的新闻,而且还事关皇家,自然勾起大部分人的兴趣,识字有钱的纷纷掏出腰包买下一份儒报,不识字或没钱的也纷纷围上来,请求看报之人讲一下到底是哪位皇子如此大胆?
因为天还没有完全亮,各大酒楼一般都没有开始营业,毕竟很少有人会在大清早就喝酒,不过因为长安城工商业的发展,早起做工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来不及做早饭,所以就习惯在外买一点早点吃,每天早上,最热闹的就是卖早点的各家店铺。
临仙茶楼是长安城东市中最大的茶楼,同时也是东市中最热闹的早餐供应点,因为这里不但卖早点,而且还有免费的茶水供应,当然了,免费肯定不是什么好茶,想喝好茶的话,就必须单点,可惜这茶就要单算钱了。
临仙茶楼离长安最大的登仙楼不远,而且两家店铺的东主都是王子豪。今天的临仙茶楼也和往日一样,天还没亮就已经开门,并且很快就坐满了吃早点的食客,这些食客并不都是早起做工的,也有不少有钱的闲人喜欢早起,来茶楼叫上一笼水煎包,边吃边听周围人谈话,遇到相识之人再闲扯几句,也算是个不错的休闲场所。只是与往日相比,今天临仙茶楼的气氛更加火爆,因为所有人都在谈论同一个话题,“要我说,那个儒报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人家齐王殿下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去轻薄一个溺水的女子?至于后面的什么勾引待嫁之女,更是胡说八道!”一个身穿短衫,露出粗壮手臂的汉子首先说道,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东市干活的工人。
茶楼是个亲生事物,它是随着茶叶的推广后,才慢慢开始出现的,所以茶楼的经营模式还没有确定,为了吸引客人登门,各个茶楼都是想尽办法,而临仙楼中就专门请人读报纸,毕竟这年头的识字率不高,大部分人都看不懂报纸的内容,而人们对于信息的需求是一种天性,所以这招一出,果然吸引了不少的人。
只不过今天的读报的先生却从儒报上获取到一条爆炸性新闻,虽然对方并没有指名道姓,但却直接称呼对方为失忆的皇子,这个称呼明摆着就是指齐王李愔。至于新闻的内容,更是让所有人都感到难以置信,所以才有人站出来质疑。
“这位兄弟说的好,我也不相信齐王殿下会做出这种事!”中年人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一个全身绸服的大胖子大声附和,看他身上的衣服和手上抓着的白玉佛珠,定然是个身份不菲的富商,只听这位富商再次说道,“各位想一想,儒报那帮人早就看咱们这帮工商不满了,而且又处处与殿下作对,屡次在儒报上辱骂工商业的发展,现在技穷之下,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企图污蔑齐王殿下,打击殿下的名声,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大家千万不可上了对方的当啊!”
不过富商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站起来,举着手中的报纸反驳道:“两位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在下却不这么认为,儒报虽然和齐王处于对立的位置,但人家报纸一向以严谨著称,若是这条消息没有经过证实,儒报肯定不会刊登的,而且这报纸上写的明明白白,整件事是儒报里的先生亲眼所见,自然是做不得假!”
“说的好,老夫也是如此认为!”又一个反对者站出来,只不过这人是个花白胡子的老者,身穿蓝色长衫,看起来像个读书人,“儒报上的消息肯定不会有假,而且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齐王在民间和朝堂上名声不错,但是别忘了,他以前可是个劣迹昭著的皇子,甚至就算是现在,有些举动显得十分荒唐!”
“老先生此言差矣!”还没等老先生坐下,立刻又有一个斯文的年青人站起来道,“齐王以前虽然有些劣迹,但正所谓浪子回头,自从贞观十年之后,齐王做了多少利国利民的大事?不信的话您可以去登州看看,那里的百姓生活富足,人人都感激殿下的恩德,你刚才的那段话若是敢在登州说出来,恐怕会被所有的百姓唾弃!”
登州在李愔的治理下,一跃从以前的海边小城,变成仅次于长安、洛阳的全国性大城市,甚至已经可以和太原相提并论,所以不少人都将其当成李愔最有说服性的政绩。
老先生一听心中不服,当下反问道:“年青人,不要人云亦云,人人都在说登州的好,可是你又没有亲眼见过,怎么能肯定登州就一定像传说中的那么好呢?说不定关于登州的那些传言,都只是别人编造出来骗人的!”
老头的话一出口,却把那个说话的斯文青年人惹的大怒,当下冷哼一声说道:“老先生千万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生不才,前些日子刚从登州游学回来,对于登州百姓生活的富足,全都看在眼里,而且与小生同去的,还有几个同窗,其中两人还是国子监中的学子,若是您老不信,我尽可告诉您他们的姓名,让您找他们求证一下!”
青年人的一番话,立刻让那个老先生哑口无言,只得尴尬的坐了下来。不过这个老先生却坐着一个长脸年青人,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子侄辈,看到长辈被人讽刺,当下再也按耐不住道:“这位兄台,咱们今天讨论的是儒报上那件事的真实性,不是齐王所做的功绩,我看你是故意岔题的,而且齐王在工商上的作为,也有不少有违圣人之道,比如那个所谓的纺织厂,名为纺织,却只招女工,还不知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个长脸青年的话一出口,立刻引得茶楼里不少人色变,在这茶楼里喝茶的,虽然也有像刚才那个富商一样的有钱人,但大部分还是干活挣钱养家的普通人,而且有不少人为了家里过的更好,家中都有女眷在纺织厂做工,而长脸青年的话几乎是把他们家中的女眷全都给侮辱了。
只见第一个说话的那个粗壮汉子拍案而起骂道:“小子,你给我嘴巴里放干净点,什么叫见不得人,纺织厂里都是纺棉织布的正经活计,不懂就别乱放屁!”
粗壮汉子是干力气活的粗人,再加上一生气,嘴里自然没什么好词。不过这也情有可愿,因为他老婆和两个未出嫁的妹子,都在齐王府的纺织厂里做工,对方一下子骂了他三个至亲之人,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
“呸,你这个臭拉煤的,小爷说什么还用不着你管?”对方也是个跋扈的性子,听到粗壮汉子的话,自然也不甘示弱。
粗壮汉子和长脸青年两人越骂越难听,而且周围的人也开始帮腔,结果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对骂的行列,气氛也越来越激烈,火药味愈加浓厚,最后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结果引发生一场混战,只是这场混战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这场混战却被光明正大的载入史册,而且还对其有个特定的称呼,这就是后世历史上有名的“茶楼混战”。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李世民要出口恶气
茶楼混战事件,发生于贞观十二年十月五日,混战双方因为意见不和而大打出手,最后虽然被赶到的官人控制住局面,不过仍然造成数十人受伤,甚至还有一人重伤的惨剧。这是历史上第一次由报纸新闻所引发的混战,这也正说明了,随着报纸的发行,报刊这件新生事物,已经开始发挥出其舆论工具的真正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