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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藏在丁雪猷卧室里的“Kg”针状窃听器,把“圆珠笔”(耳机、录音机)的一端贴近耳朵,里面传出叶佩肪和丁雪猷的对话声音:“……丁局长,情况就是这样的。”
“唉!她是这种角色,真使我始料不及啊!老弟,这事‘总统’知道了吗?”
“‘总统’大概还没知道,不过我已报‘秘书长’(指蒋经国)了,‘总统’那边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看来我这次要栽了!”
“丁局长,不瞒您说,兄弟我今天登门,就是来拿她的,我带来的弟兄就在小巷口等着。”
“没说的,人。你拿下就是!”
傅索安被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暗忖此时不走,还待何时?前面小巷有人,我就从后门走。她来不及收拾什么东西,连窃听耳机也没拿,当即拔腿便走,一溜烟地奔到后院,开了后门逃之夭夭。
却说叶佩防和丁雪猷定下逮捕傅索安的措施后,叶佩防立刻出门去召集特工,丁雪猷则让花匠去唤傅索安,想在他的卧室里遣人。不料,花匠在公馆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傅索安。这时叶佩防领着那班人进来了,一听找不到人,不禁大惊失色,马上断定傅索安已经逃跑了。叶佩防是老特务,经历丰富,立刻定下神来,命令八名特工立即出门分头追捕。然后,他要通了台北市警察局的电话,直接和指挥中心的头头通话,自报身份和简单说明情况后,用下命令的口吻道:“立刻启动!控制机场和火车站!在淡水河上的光复桥、华江大桥、中兴大桥、忠孝大桥、台北大桥、淡水大桥、重阳桥和基隆河上的百龄桥、承德大桥、中山桥、大直桥紧急布设哨卡,检查过往行人、车辆,把逃犯围在台北市内,然后查缉!”
警方紧急行动,在十几分钟之内已经落实了上述措施。
叶佩防随即赶回“国防部情报局”,向上司报告情况后,又抽调大批特工,并调动部分军警,在台北市内紧急通缉傅索安。与此同时,电视台和电台也破例播出“悬赏通缉”,其实这时傅索安已经逃离台北市了。
傅索安从丁公馆逃出来后,立刻拦了一辆出租汽车,直驶台北火车站,赶在警方控制车站前的一二分钟跳上了台北开往基隆的短途火车。她只乘了两站就下了车,又坐出租汽车急驶基拢车抵基隆市区,傅索安立刻下车,换乘了一辆挂基隆牌照的出租汽车。司机问她去哪里,她不假思索道:“港口!”
特维尔谍报学校开设的众多间谍科目中,有一项就是“安全返回”,即在国外一旦被追捕时如何逃回本国。“安全返回”课上,教官反复强调的几个要点时,有一个就是“在走投无路时,应当往港口逃”,因为一般大城市的港口都是国际码头,停泊着许多外轮,也许其中就有苏联或者和苏联友好国家的远洋轮,那时就可以逃上外轮偷渡出境了。傅索安此时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处境十分危急。动的就是这个脑筋。
当然,城市的港口都有警察或者保安人员守着,以防止偷渡。
这一点,教官在讲授时提及过,也教过方法:苏联的远洋轮,都由克格勃定期给一个统一的呼叫暗语,这种暗语一般三个月调换一次,而派遣特工在接受任务时则必定被要求记住这个呼叫暗语。当发生意外需要向可能停泊在某个港口的苏联远洋轮求援时,则可去附近的民用电报局拍发电报,轮船上收到暗语电报后,立刻会作出反应。傅索安抵达港口后,马上去附近一家电报局拍发了一份这样的电报,这时,她不清楚基隆港是否停泊着苏联货轮,此举纯是“病急乱投医”式的求援行为。不想巧的是这天基隆港的海面上正好停着苏联一点二万吨级“阿莫斯尔号”远洋货轮。船上电讯室收到暗语电报后,马上报告船长。船长意识到自己碰上了苏联航海界圈内人士熟知却又极少遇到的情况,马上和政治委员通气,两人商量下来,决定派人上岸去接应这个求援者。但是,他们担心上台湾或者美国情报机构的当,决定求援者若无法提供证明自己真实身份的证据,就不予接应。船长把这个任务交给大副,让他带领一群船员以“玩”的名义上岸,在码头附近寻找求援者,验明身份后把求援者带上轮船。当然,由于码头上要点人数、查证件,所以这里面要耍耍花招,比如由船上派出汽艇去海面上接应。
大副等人很快就在港口外面一家商店门口和傅索安见面了,他们见迎上来的是一个中国姑娘,不由一愣,大副马上想起政委的嘱咐,寻思这别是美国和台湾合搞的一个圈套。这时,傅索安开口了,说的是俄语,问他们是不是苏联海员。这一开口,疑窦更重了,因为对于苏联人来说,傅索安所说的俄语听起来总不十分流畅,大副便怀疑这是台湾特工,是想混上船搞什么名堂的。他还没开口,一个船员搭腔了,说他们是苏联“阿莫斯尔号”远洋货轮的船员,还介绍了大副。傅索安马上盯住大副,但在马路边上显然不便说,见对面有家酒吧,便提议会里面坐坐。
一行人走进了酒吧,刚刚坐下,店堂里悬挂着的大屏幕彩色电视机上突然中断了正在播的音乐节目,播出了台北市警方发言人公布通缉“除尘珠”的讲话。傅索安胆战心惊,一面东张西望看四下是否有人注意自己,一面压低了声音对大副说:“同志,这个(奇*书*网…整*理*提*供)‘陈尘珠’就是我……”大副打断道;“你是什么人?”
傅索安说:“我是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第一管理局也就是对外谍报局的军官。”
“可是你是中国人!”
“是中国人,但已经取得了苏联国籍,所以是苏联公民。我奉命来中国台湾执行任务,现在突然暴露了真实身份,正遭到追捕,所以向你们求援,希望你们马上把我接应到你们的船上!”
大副有点相信了,但他要求查看证件。这真是隔行如隔山,傅索安被弄了个哭笑不得,心急如焚道:“我是混进岛的,哪里来的证件?”
“那你有什么能够证明你真实身份的东西吗?”
这时,电视里又播出了警方的通缉令。傅索安寻思这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她擦去脸上的冷汗,突然想起“FDⅢ”间谍照相机,马上把手表从腕部解下来,说:“这奇#書*網收集整理里面有一个照相机,也许可以证明我所说的话。”
海员身上都带着多功能刀,手表马上被拆开了,大副看了只有豆粒大的照相机,马上称傅索安“同志”,随即作了布置,命令六个海员立刻乘出租汽车赶到附近的东海衔基隆海水浴场,租一艘快艇往港口外的和平岛方面驶去,他和另外的船员马上回船,派汽艇和他们的快艇会合,把傅索安接上汽艇,载往“阿莫斯尔号”。
四十分钟后,傅索安已经安全地上了“阿莫斯尔号”。她一见船长、政委,就要求船上的电台向莫斯科克格勃第一管理局总部拍发一份密码电报。这份电报很短,使用的是克格勃特工在国外执行任务遇上突发事件时所规定的密码,每个派遣特工都把这些密码背得滚瓜烂熟。电报发出后不到一个小时,“阿莫斯尔号”就收到了苏联交通部直接发来的电令,让他们“绝对负责地保证‘所载货物’的安全”。博索安的身份得到了确证,于是,她马上被船长。
政委当作座上宾予以热情款待,他们在船上的小餐厅搞了一桌极为丰盛的酒菜,为她压惊。这顿酒席刚开始不久,就有执勤水手来报告:台湾警方派人来交涉,说奉命对“阿莫斯尔号”进行检查。同时,港口外的海面上有几条警方的巡逻快艇在穿梭行驶,估计是监督“阿莫斯尔号”的。
原来,“国防部情报局”在布置对台北市的查缉行动后,考虑到博索安有可能已经通过特殊渠道离开台北,便迅速布置在台北市周围的台北县、基隆市、桃园县、宜兰县进行查缉,并且出动炮艇和直升飞机在海面搜索,检查可疑船只。与此同时还把情况向美军驻台司令部通报了。美国中央情报局那个调查组有两名特工一直待在司令部里,等着台湾方面对此事的调查结果,当下听说此情况后,凭着特工所特有的直觉,认为傅索安有可能会逃上停泊在基隆港的外国轮船潜离台湾,于是提醒“国防部情报局”予以注意。“国防部情报局”一查,发现基隆港停有苏联货轮“阿莫斯尔号”,顿起疑心,于是立刻让该局基隆站对“阿莫斯尔号”组织严密搜查并予以监视。
却说傅索安刚刚如释重负似地松了一口气,听值勤水手一说此事,顿时脸色煞白,惊问“怎么办”。船长和政委也很紧张,低声交换了几句意见,船长出去应付来人,政委对傅索安说:“请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保护你的,但是你可能要受点委屈。”说着,叫来两名水手,让傅索安跟他们走。
傅索安已经紧张得六神无主了,手足无措地跟着水手走,七拐八弯下到底层油舱。一个水手拿出一套潜水服,帮傅索安穿上,又把氧气瓶给她背上,对她说:“作好准备,必要时你就只能钻到油舱里去躲避搜查了!”
这时,十多名特工警察已经上船开始搜查了。他们搜查了船长室、卧舱、餐厅、厨房、仓库、货舱、活动室、厕所、救生艇等等可以藏人的地方后,在每个通道口都站上一个人,其余三人便上到机舱搜查。油舱那里,那两名水手接到上面打来的电话后,马上让傅索安下到舱底,伏在油中,然后,他们便拿着工具开始“修理”设备。
一会儿,那三个来到油舱,尽管检查得很认真,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油中伏着一个人。
这一幕,终于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傅索安在油中待了半个多小时,那时是冬天,温度在摄氏十度以下,等她爬出来时,已经冷得籁籁作抖了。而且,由于过敏,她全身许多部位的皮肤都产生了疙瘩,又痒又痛,后来治了好一阵才痊愈。
三十小时后,“阿莫斯尔号”离开了基隆港,经日本返回苏联。
傅索安总算平安地回到了莫斯科。
克格勃在对傅索安进行审查后,确认她对此事并无责任后,通过交通部对“阿莫斯尔号”的有关人员进行了表彰。克格勃的内部宣传读物中也反复提及此事,想藉以说明“苏联人民和国家安全委员会心连心”的。但是,据当时一度在苏联秘密流传,被克格勃称为“地下反革命宣传品”的《现代事纪实》载称,该刊曾采访过“阿莫斯尔号”的船员,他们称此举并非出于对克格勃的支持,而完全是迫于克格勃的淫威所做。否则,他们在回国后将会遭到严厉的报复。《现代事纪实》当时在苏联人民中口碑甚佳,所载纪实文字从未出现过失实现象,因此说应当是可信的。
至于“GV计划”,果真如蒋介石所估计的,被美国方面因此事而取消了。丁雪猷责任重大,原应逮捕,但考虑到他同美国方面关系的作从,仅以“降级降薪”处理了结。但是,丁雪猷的表侄丁默,一个多月后却突然在香港被人暗杀。他的死,至今仍是一个无法解答的谜。
第九章 “新疆出血热”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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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族老人向边疆战备医院捐献的
秘药突然失踪!赃物突然如数
送回。但案件并未结束,后面还
隐藏着一个特大阴谋
……
傅索安从台湾逃回苏联后,一面治疗皮肤病,一面接受克格勃对她的审查。这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