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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门外人声鼎沸,宫门前摆起了长龙,侍卫的队伍望不到头,楚天墨坐在高头骏马上,见绛红色身影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走出宫门,登上马车,双腿一夹马腹,拨马走在马车旁。
车马向西面大道行进,甘露寺建在城西。
一路上人声鼎沸,百姓暂时忘却邪功带来的恐惧,都跑过来看热闹,今天是七夕,正好赶上小皇子满月,京城里最繁华的地段搭了露天戏台,晚上还要唱通宵呢。
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座林荫茂密的山坡前,宋清瞳走下马车,脚下软软的,红艳艳的地毯一直铺上山坡的石阶,一眼看不见尽头,东方亮看来是下了苦功,但是稍嫌奢侈,回头她得说说这事。
上官潋月也下了马车,走到宋清瞳身侧,偏头看一眼宋清瞳的侧脸,今日在甘露寺祈福,晚上还要留宿一夜,他肩负着保护她的重担,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有丝毫马虎。
两队侍卫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几名太监宫女,宋清瞳和上官潋月循着红毯,登上山坡。
甘露寺建在山顶附近,庙宇占地宽广,庙门修建得肃穆大气,不愧是皇家寺庙。庙门口立着两排和尚,正中间是一名身穿红色袈裟的和尚,看见宋清瞳等人到来,行了一个佛礼:
“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香案已备好,皇上请——”
宋清瞳看他一眼,四十来岁年纪,面容和悦,生得很富态,想必他就是甘露寺主持,澄观口中提过的澄远师兄,略颌首:“有劳主持。”抬脚迈进高高的门槛。
澄远暗暗瞥一眼在庙门外止住脚步的宫人侍卫,没看见熟悉的人影,转身进庙。
宋清瞳走在正中大道上,脚下一色以汉白玉大理石铺地,干净整洁,中央大道一直通向甘露寺正殿。
正殿的牌匾上题着“宝如殿”三个金光灿灿的大字,里面高台上并排供奉着三座佛像,正中间的一个体积最大,足有五米高,佛像上都刷着金粉,一队和尚在佛像两旁燕翅形排开,手中敲着木鱼,口中念着经文。
宋清瞳在正中佛像前停住脚步,撩衣摆,朝不知名的佛像叩拜了三下,站起身,承影奉上三根燃着的香,宋清瞳接过来又躬身拜了三拜,将香火佛像前的香炉上。
上官潋月同样叩拜,敬上香火。然后,澄远引着二人走出正殿,前往侧室。
侧室通透阔朗,里面的摆设古朴简约,室中香烟缭绕,案几上摆着七八样斋菜,澄远双手合十:“皇上,庙里过午不食,贫僧已经备好了斋饭,用完饭后再请皇上移驾经堂。”
宋清瞳点了点头,她知道寺庙里的规矩是过了午时便不再用饭,现在刚好到了午时,他们是要留下来为小宝祈福的,所以还是事先垫垫比较好。
二人席地坐在饭桌前,斋菜口感清淡很合上官潋月的口味,宋清瞳吃了几口,虽然不及御厨房的菜,但是素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
澄远犹豫了一阵,问:“皇上,澄观还好吗?”
宋清瞳看一眼面带关切的澄远,人心都是肉长的,出家人自然也不例外,道:“阿观很好,他临时有事没有过来,要朕代他向主持问好。”
澄远露出欣慰的笑脸,圆圆的脸上显得更加和悦,他对这个小师弟是很有感情,听宋清瞳的话语,感觉澄观在皇宫里应该是没受什么委屈,只要他平安就好,心放下来。
夜晚,澄远带二人来到内院,安排好祈福的静室,一人一间,这也是寺庙里的规矩,夫妻不能同房。
宋清瞳没有异议,她宿在甘露寺意在引出紫煞,甘露寺周围守卫不严,单等紫煞入瓮。
上官潋月扫一眼内院,院子里的静室一共十间,外形朴素皆是坐北朝南,专门用作接待皇亲国戚。一想到晚上有一场硬仗要打,上官潋月眸光沉凝,紫煞短短百天便炼成邪功,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就连他也没把握胜她。而且,从逐渐增加的失踪少女上看,她在培植自己的党羽。
目光看向宋清瞳,她一个人在静室里他不放心,以极低的声音说:“皇上,一会儿臣去你那儿。”
宋清瞳莞尔一笑,看着上官潋月紧绷的精致面容,玩笑道:“皇后想朕了?朕可以考虑恢复身体后,由皇后第一个侍寝。”
上官潋月脸一红,眉毛立起来:“臣在说正经事!”声音抬高了几分。
宋清瞳扬起眉毛,他这就急了?她只是开个玩笑活跃气氛而已嘛。不过,话说回来,她明知道风凌雪他们就隐在暗处,可是一想到被紫煞他们害死的一个个骷髅,她就有种胆突突的感觉,他能来陪她当然好了。
“朕明白皇后的心意,朕等着皇后。”声音暧昧不明,调戏美男暂时不用想那些可怕的事情。
上官潋月连脖子都红了,瞪着宋清瞳说不出话来,宋清瞳满意地转身走向正中一间静室,留下上官潋月站在原地,心脏通通通狂跳不停。
澄远的心纠结在一起,他把宋清瞳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居然要在佛门清静之地做那种污秽之事?即使是皇帝他也不能答应,事关甘露寺百年清名,他决不允许这种荒淫的事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心中有了计量。
见上官潋月的身影消失在另一间静室的门里,澄远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出内院,回到寝室里找出安眠香,这种香只要闻了,保管一觉睡到天亮。
叫来一个机灵的和尚,吩咐:“拿去给皇后点上。”皇帝他不敢惹,所以只好从皇后下手。
此时,上官潋月正躺在静室的床上,估摸着该过去了,忽听脚步在门口停下,叩门后,一个和尚推门而入。
和尚道:“殿下,主持说静室里久未住人,空气潮湿有了霉味,命小僧送来熏香。”
上官潋月的心思全放在即将发生的危险上,只看了和尚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和尚屏住呼吸点上安眠香,将香插到香炉上,快步走出静室,阖上门,这才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另一间静室里,宋清瞳跪在佛龛前,过去她从不信神佛之说,但是现在却身体力行,只要小宝的身体变得健康起来,不管这法子是否迷信,她都要试一试,这也许就是做母亲的心情吧。
在佛龛前跪了良久,眼睛越来越睁不开,起身走到床前,心中诧异,上官潋月该到了?翻身平卧在床上,一边等上官潋月一边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叩门声音响起,宋清瞳倏然睁开双目,他来了?门从外面推开,宋清瞳看清来人时,不禁失望,怎么是澄远?
翻身下地,澄远已走到近前,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放着茶水,低眉敛首道:“皇上,这茶是用山泉泡成,喝了可以养肝明目,请皇上尝尝。”将托盘递到宋清瞳眼前。
宋清瞳颇感讶异,澄远在自己面前怎么变得卑微起来,诧异地拿起托盘上的茶杯,掀开茶盖,杏黄色的茶面上,清晰映着自己的影子,探究的目光看向澄远,眼中精芒闪动,缓缓将茶杯置于唇边。
就在这时,静室门口跑进来一个人,大叫道:“皇上不要喝!”
宋清瞳停住动作,本来她也没打算喝,目光看向来人,不由一怔,来人穿着和尚服,但是却没有剃度,乌黑的长发飘垂在肩头,看面容来的还是熟人,原来他在甘露寺出家?
转眼间,纪云鹤已疾行至二人之间,将宋清瞳护在身后,抬手点指澄远,“假冒主持,你是什么人?”
“澄远”哈哈大笑,从容地扯下人皮面具,是个面目冷酷的陌生男子,从他的身法动作看,武功不简单。
静室外传来打斗声音,宋清瞳看一眼挡在身前的纪云鹤,问:“你会武功?”
纪云鹤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宋清瞳,耳朵泛红,“云鹤不会武功,但是也要保护皇上!皇上,我掩护!你先走!”
宋清瞳眉毛挑起来,有他掩护,他们一个都活不成。眼见男子刚猛的掌风袭来,宋清瞳凌波微步般绕到纪云鹤身前,运足内力击向手掌,就听“啪”的一声闷响,男子倒退了五步,宋清瞳也不比他强多少,身体倒退,后背靠在纪云鹤身上,这才止住退势。
纪云鹤伸手扶住宋清瞳,心情激动难抑,没想到此生他不但见到她,还能将她揽入怀里,可惜他不会武功,帮不上她。
“皇上,你怎么样?”
宋清瞳站稳身形,“朕没事。”目光看向陌生男子,“你是庆王的人?”语气是确定的。
冷酷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提那个死人做什么,我家主子是大名鼎鼎的紫煞大人!”
宋清瞳闻言震惊,庆王死了?这是真的?忽然想到,西域这阵子按兵不动,难道跟庆王的死有关系?
冷酷男子哈哈大笑,“昏君,区区侍卫就想拿下我们主子,真是痴心妄想!看你生得水灵,我暂时不杀你,带你回去练功,让你多活两天!”
宋清瞳心中一动,此人也修炼了邪功!自己的武功已经达到玄阳功第十层,看他的内力,她可能只能和他打一个平手,而他不过是紫煞的手下,那么紫煞炼成邪功,武功得高到何等境地!
想到风凌雪他们会有危险,宋清瞳的心变得焦虑难安,将纪云鹤推到一边,从腰间抽出软剑,运剑刺向男子咽喉,男子闪身躲开,二人斗在一处,一时间不分高下。
纪云鹤担心宋清瞳,脸色煞白,心忽上忽下,余光看见桌子上的茶壶,纪云鹤也不多想抄起茶壶,随着二人的身形移动脚步,手中随时瞄准,终于逮到机会。
冷酷男子躲开宋清瞳凌厉的剑锋,脚刚刚着地,在还未立稳之际,纪云鹤将茶壶狠狠砸过去,要说纪云鹤不会武功,但是投掷还是很精准的,这一下正好砸在男子右侧颧骨上,连带里面的茶水全部招呼到男子脸上。
男子“啊”一声怪叫,宋清瞳趁这个机会,一剑刺穿他的胸膛,结果了他的性命,这次杀人没有一点恐惧,心中觉得畅快,这种祸害死一个少一个!
目光看向纪云鹤,一笑道:“云鹤,谢谢你相助,你暂避这里,不要出来。”
纪云鹤眸光灼亮,没有听宋清瞳的话,紧随在她身后。
宋清瞳微微蹙眉,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纪云鹤:“云鹤,人生的道路很长,不可能事事遂心,朕希望你的心境可以像你的名字那样,如同闲云野鹤一样,凡事看开,不执于一念,你不要跟出来。”
纪云鹤漆黑的眸光看着宋清瞳,脸上露出沉思之色,宋清瞳已经快步走出静室。
内院里乱成一团,半空中打斗在一起的一抹紫影和一袭白衣尤为打眼,二人身法极快,根本看不清招式,当院还有十余个黑衣人,内功招式都很厉害,湛卢承影和一队侍卫勉强支撑着,看来这些黑衣人也修炼了邪功。
院子外同样响起此起彼伏的叫杀声,看来紫煞的手下不再少数,此次必须将她们一网打尽,不能让邪功为祸天下!
湛卢承影已经打斗了一阵,黑衣人皆要冲进静室,他们一直拼力阻挡,身上带着多处剑伤,见宋清瞳从静室里走出来,皆虚晃一招,跳到宋清瞳身前,“主子,属下掩护您撤退!”
宋清瞳颌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这里太危险。忽然想到没看见上官潋月,问:“皇后呢?”
湛卢回道:“皇后还在静室里,属下去看看!”矫捷地闪开黑衣人的剑锋,向一间静室飞掠而去。
侍卫向宋清瞳周围靠拢,宋清瞳朝承影略一颌首,承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