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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儿,皇叔的事你不用担心,阿邪一会儿启程去寒冰谷,京城已经做好布防,你只管放心,我……”说到这里冷君邪忽然停住,其实他不想说这些,昨天他做得确实过分,可是他是因为害怕失去她,他也明白宋清瞳的回答只是在敷衍自己,眼见宋清瞳挣扎了一下,冷君邪无比坚决地说:“瞳儿,你要知道,我不会放弃!”说完用力抱了一下宋清瞳,转身出了寝殿。
天色渐黑,宋清瞳用过晚膳后,承影进来禀告:“华贵君求见。”
宋清瞳目光一闪,吩咐承影:“请他进来,另外请皇后速来寝宫。”现在同云瑾翻脸不是时候,所以只能借助上官潋月。
承影退下去后,云瑾依然是一袭白衣,衣袖飘摆之间来到宋清瞳面前,不出所料,他今天没有为她炖汤,下过了蛊就没必要费事了,想来他为自己炖汤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吧。
云瑾行过礼后,目光在宋清瞳脸上一闪而过,她的气色明显见好,帝王蛊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火鳞告诉他此蛊十日之后必须取出,否则危及性命。待她毒血稍微清了一些,他再想办法为她疗毒。
宋清瞳注视着云瑾,他下毒害她,她本来是该恨他的,可是内心的感觉骗不了人,她的心中没有恨,只觉得很累,他煞费苦心来害她,不过是为了夺下她的江山,权势果真那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只身犯险以命相搏?
宋清瞳的脸上缓缓扯出一个笑容:“朕正要派承影去接曼卿,不想曼卿先到一步。”
云瑾长目微闪,魅惑一笑:“臣心里想着皇上,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过来了。”
宋清瞳轻笑一声,他的脸上真情流露,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喂她服下蛊虫,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他对她的深情是伪装出来的!不就是伪装深情吗?没什么了不起!
宋清瞳上前一步挽住云瑾的手臂,柔声说:“既然如此,曼卿今晚不要走了。”声音里隐隐透出暧昧。
云瑾眼中不觉柔情缱绻,大手抚上宋清瞳的肩头,宋清瞳强忍住没有拍飞那只魔爪,强迫自己满含柔情的望向云瑾,云瑾的心这时已经化成一汪春水,性感的薄唇慢慢移向宋清瞳,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皇上,时辰不早,臣来接皇上去臣的景德宫。”
宋清瞳终于松了一口气,上官潋月来得及时,抬眼看去,上官潋月衣袂飘摆间,不徐不疾走进寝殿,走到近前,视线投向云瑾,脸上露出清冷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前些日子辛苦华贵君了,如今本宫的事情也忙完了,终于可以关心关心皇上了。”
说话间将宋清瞳霸道地扯进怀中,又道:“请皇上记住答应本宫的话,皇上生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皇上跟本宫的,所以本宫决定,直到皇上怀上本宫的孩子,否则皇上必须住在景德宫!”
宋清瞳唇角抽搐,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怎么总拿孩子做文章,就不能有点新意?
云瑾的脸早已沉下去,上官潋月没有理会云瑾的反应,揽住宋清瞳的腰身,温柔得腻死人的声音说:“皇上,你的手有些凉,臣给你捂捂。”
“可是曼卿……唔”宋清瞳说不出来话了,因为上官潋月的嘴堵在自己的嘴巴上,宋清瞳额头黑线密布,他不用这么夸张吧,随便说什么打断自己就好,上官潋月的脸都红透了,反正已经这么做了,干脆一把将宋清瞳抱起来,大步向门外走去。
云瑾的目光变了几变,不就是上官世家,他还没放在眼里。
七天后
入暮时分,尚衣局送来新赶制出的衮服,宋清瞳伸开手臂,在玉儿承影的帮助下试穿起厚重的衮服,后天就是祭天大典,魏侍郎和那两名武官已经暗中联络好人马,据楚天墨讲,乱党大概集结一万精兵。
“皇后的衣服送去了?”宋清瞳问,此次祭天皇后也需到场。
玉儿回道:“送去了,可是皇后不在宫里。”
宋清瞳的眉头皱起来,她知道,这几天上官潋月忙得不可开交,他在京城和其他几个重要州县的客栈和其他产业,屡屡出状况,不是失火,就遭到打劫,居然有人敢动上官世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每次都抓不到发火打劫的人,真是奇了怪了。
皇宫大门处
元雍迈步走进宫门,迎面正碰上御林军统领董飞,董飞浓眉一挑:“哎?元大人,恭喜了!明天元大人便动身迎娶高丽公主,今晚怎么还来值夜。”
元雍一笑:“唉,没办法,谁让下官娶了金枝玉叶,遭人红眼,没有人肯替班,要不,董大人帮帮下官。”
董飞闻言干笑一声,这小子倒回顺杆爬,“那个,楚大人找本官有事商谈,本官先行一步。”说完飞一般离去。
元雍走进值夜的宫室,翻出一本书,翘起二郎腿漫不经心看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身后一股疾风袭来,烛光摇曳间,房中多了一个深灰色的人影。
元雍看一眼来人,没有起身,勾唇一笑道:“呵呵,两个月不见,主上的武功有进步!”
斗篷帽里响起清泠的声音:“什么事?”
元雍收住笑,面容变得严肃,压低声音说:“主上一直按兵不动,而且在这个时候要元雍离京,是不是计划有变?”
“你只需按吩咐去做,其余的无需多问。”
元雍的眉毛皱起来,仔细打量来人,只可惜他的脸隐在深深的斗篷帽里,他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是,他知道以雪如来的谋略此次派他离京绝没有那么简单,心中不禁为宋清瞳担忧,问道:“主上是要元雍劫持高丽公主,触发高丽和北秦之间的矛盾?”
“接高丽公主回京成亲,元雍,你的年纪不小了。”
元雍不由怔住,眼瞧着深灰色身影飘忽之间离开了宫室,心思深转,难道他要……不会的!他谋划多年,绝不可能那样做!
☆、第八十七章
淡月疏星,天冷夜寒。到了半夜北风骤紧,夜空扬起雪花,飘飘洒洒下到天亮方收。
澄观身穿袈裟脚蹬皂靴,踏着皑皑白雪,漫步进竹林,随手折下竹枝,脚尖点地旋身而起,双足踏上枝头,运竹枝当剑,袈裟飞扬当空舞剑。
这几天他过得很是无聊,宋皇叔被姬如意抢走,他只好去长信宫找云先生,可是云先生经常走神,说着说着眼睛已经飘向窗外,澄观知道他看的方向是瞳姐姐的寝宫,这些日子瞳姐姐一直被皇后霸着,他理解他的心情,就好像他在甘露寺出家时,冬天里很想吃烤麻雀,可是主持师兄不让吃,他的心就像被猫爪挠了一样,估计云先生的心情跟他当时一样吧。
正练着,余光见竹林外疾行来一名侍卫,心中正诧异,侍卫朝他看了一眼,抬手抛来一个暗器,暗器挂着风声呼啸而至,澄观连忙收住招式略一闪身,抬手将暗器抓在手中,翻身跳下竹枝,侍卫已飞身跳出竹林,澄观追出竹林,侍卫已经不知踪迹,雪地上留下几个脚印,一直延伸到前面的宫道,宫道上的积雪已经被宫人清扫干净。
定睛看向手中的“暗器”,原来是丝帕包成的布包,丝帕做工精良,里面硬硬的,不知包裹着什么,澄观打开丝帕,里面是一张折起来的信纸,信纸里似乎还夹带着硬物,澄观展开信纸,跳入眼帘的一柄系着红绳的桃木斧子,斧子不大做工粗糙,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那是什么,然而澄观却是一眼看出来,怔了良久,几乎是颤抖的手将桃木小斧紧紧握在手心,目光移向信纸,当他看清信纸上的字迹时,整个心都在颤栗,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不下十遍,总算看明白,将信纸连同那柄桃木小刀一并揣入怀里!
景德宫
听福全说上官潋月刚刚回宫,宋清瞳没批完奏折便匆匆赶过来,迈步走进寝殿,上官潋月正从屏风后走出来,抬手捋了捋鬓边的长发,宋清瞳一挑眉毛,头发的湿的!大冷的天,刚回来就洗澡,爱干净得有点过分,看他捋头发的动作,白嫩嫩的手敲成兰花指,比女人还女人,这种极品男人真是要不得,话说上官潋月在床上正人君子的表现,已经严重伤害到宋清瞳身为女人的自尊心。
上官潋月心情很好,看着宋清瞳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弧度,声音温润:“皇上这个时辰找臣,是想提前安寝?”上官潋月说这话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明天祭天要早起,今晚还要沐浴熏香。
可是,这话听到宋清瞳耳朵里就不对味了,扭头看一眼被阳光照得明亮的窗户,太阳还没下山呢,现在也就是下午三四点钟,他在嘲笑她迫不及待?脑海里闪过上官潋月端着一本书,在床上假模假样的清高模样,心中气恼,转回头瞪过去,即将冲出口的话愣是说不出来,他一本正经的表情让她无处下嘴,算了,就当他是无心的,谁让她现在有求于他,想来这些日子他也很憋屈吧。
干笑一声:“呵呵,不急,朕此来是有事情同皇后商议。”说着坐到桌旁的太师椅里。
“皇上请讲。”上官潋月一板一眼道,走到桌旁,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宋清瞳面前。
宋清瞳接过茶杯捂在手中,叹息了一声:“水镜至今未归,听承影说,五天前水镜就动身前去捉捕独孤,可是到现在音信皆无,皇后有水镜的消息吗?”
上官潋月沉吟道:“水镜道长三天前赶到独孤入住的客栈,夜里二人先后出城,在进入西域边境附近的山林里后,就再没有出来过,方才接到消息,臣的属下搜了大半个山林不见二人踪迹,那片山山势陡峭,山谷险峻,目前还在搜索。”
宋清瞳面容紧绷,早知道这样危险就不派水镜去了,山谷险峻——到现在没有消息不会是失足坠谷了吧?这样想着,宋清瞳的心不由一紧,放下茶杯站起身:“朕立刻派人去搜!”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上官潋月叫住宋清瞳,情急之下还一把握住宋清瞳垂在身侧的小手,她的手很凉,上官潋月微微一怔,眼见宋清瞳低头看一眼自己那只手,手不由一抖,快速收回身侧,见宋清瞳的目光一路跟踪,顺势将手背到身后。
轻咳一声道:“皇上不用派人了,臣的手下皆是精挑细选的高手,擅长攀岩走壁,只有他们一找到水镜道长,臣便立刻通知皇上。”
宋清瞳沉吟着点点头,水镜杳无音讯,冷君邪去寒冰谷救宋昭夜,同样没有音讯,如今擎天军群龙无首,不听任何人调派驻扎在京郊,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上官潋月喝了一口茶水,目光瞟向宋清瞳,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的侧脸,翘挺小巧的鼻子,光洁饱满的前额,眉如墨画唇如点绛,耳垂儿珠圆玉润现在呈现淡淡的粉色,不过,**一刻香汗淋淋时,又会变成娇艳的红,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当上官潋月终于意识到自己魂游春海时,脸刷地一红!
好一会儿,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寝殿里的光线在一寸一寸减少,太监进来掌灯,宋清瞳这才醒过神来,站起身正想去芙蓉池沐浴,这时,玉儿进来禀告:“澄良人宫里的太监禀告,澄良人得了风寒不肯吃药,如今已经烧起来。”
宋清瞳微微皱眉,这些日子忙着对付乱党,倒把这小子忘到脑后,想来她这个姐姐当得很不称职,朝玉儿说道:“随朕过去看看。”转过头看一眼上官潋月,他的脸怎么红了?一笑,“皇后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