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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可道:“姑娘说得好,官有好坏之分,贼何尝没有好坏之分呢!我在江湖上识得一位朋友,依众位看来是匪贼一路,断无忠厚之道可言的,不过他有一首诗却也令人深思:关河锁带路渺茫。妙手空空新战场,凭君莫赋高轩过,卸防明珠丢锦囊!”
尔康长叹一口气说道:“有这样的人才堕人泥尘。真是朝廷的损失。不过易兄说得有理,所谓‘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凡事不能强求。”
不知不觉中,天色将晚。
易可说道:“今日认识各位,真是人生之幸,却不知何时才有缘再聚。小弟愿为大家再唱曲。”
说罢调弦按微,铿铿锵锵的弹起来,只听他唱道:“将那三春看破。桃灯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甚么天上天桃盛云中吉蕊多?到头来,谁见把秋捱过?则看那,自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树下鬼吟哦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析磨。似这般,生关死却谁能躲?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娄上结着长生果。”
歌声既落,四座寂然,永琪久久地凝视着易可,觉得他总在一团迷雾中,很想看清楚又不能看清楚。
九
秋日的下午,暖暖的阳光照在养心殿上。
远处一个人急匆匆地走进了古董房。
“福将军到!”敬事房小太监拉长了嗓门叫道。
“臣福康安给皇上请安!祝皇上万寿无疆!”福康安一进门就跪下了。
“快快起来。”一见到福康安,乾隆的心头就漾起无限慈爱,他常常觉得,自己欠他已经大多,因此要找个机会弥补一下不能给他的应有的东西。
福康安稍稍抬起头,只见房间里还有一个三十左右,微微发胖,穿戴十分考究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旁边。
看见他进来,那男子只是稍稍地看了一眼。
福康安的心里有些不快,但又不好发作,只是觉得面前这个人有些面熟。
“皇上,这个青瓷花瓶可真漂亮,是宋代的吧。”那男子的举止非常轻桃。
乾隆却一点也不生气,笑着说:“喜欢吗?拿回家去玩吧。”
那男子竟然不谢一声,拿起花瓶就走。
福康安感到十分惊诧。
这时,只听见乾隆从面前的书桌上拿起一叠宗卷说:“据兵部报告,苗疆的战事吃紧,叛军已经逼近都江堰,兵临城下了!”
福康安立即抓住机会:“皇上!是该从朝中派大将远征的时候了,仅靠一个经略苗疆事物大臣是不够的。”
“依你之见,谁最合适呢?”乾隆问道。
“如果皇上看得起我福康安,赴汤蹈火,臣也在所不辞!”福康安急忙表明了心迹。
“可是朕还有一个想法,想在永琪和永涟之间选一个阿哥锻炼锻炼,再派一个得力的将军去辅佐,这样好点。”乾隆道。
“杀鸡焉用牛刀!苗疆只是几个蛮子闹事,成不了大气候,阿哥应该伴随皇上的左右学习治国之道,再说山高路远,臣担心阿哥们的身体吃不消啊。”
乾隆有些伤感他说:“年岁不饶人哪!朕这次巡游江南,在外面的时间长了一点,回来后就大病了一场。想起去年在西山围场打猎的情景,真是今非昔比啊!”福康安看着两鬓已生出华发,神态疲惫。的乾隆,不知为什么,心里有几分辛酸,本过很快就镇静下来,他安慰乾隆道:“皇上只是不服水土而已,很快就会没事的”
“哎!”乾隆长长地叹了口气,“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最清楚,所以,我才想让永琪他们早点接触军国大事,学习处理战争危机,以应付突发的情况。”
“既然这样,臣以为,三阿哥永涟比较合适,他年少老成、足智多谋,并且十分精通治国之道,是块帅才!”
福康安极力推荐永涟。
“朕征求过许多人的意见,”乾隆说道,“以尔康的意见最具有代表性,他主张由永琪带兵出征。永琪文武双全、智慧过人,又熟读了七十二家兵法,说老实话,朕是把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的。”
“啊?”福康安大惊,今天他才发现乾隆的这样一个藏在心中的秘密。
很快他又恢复了常态,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怎样又可以和永涟做一笔生意了。
“不过永琪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这孩子天性善良,对待任何人都很仁慈,有不忍之心,甚至是他的敌人。这一点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一个绝大的优点;但是对于带兵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绝大的错误。因为在战争中,对敌人的仁慈就是给他们又一次打败自己的机会!”乾隆带着几分遗憾的口吻说。
福康安急忙抓住话题说:“对对对!兵家常常说,慈不掌兵嘛!”
看福康安也提不出什么很好的意见,乾隆就更犹豫了:“平叛事小,立国之君事大,这件事让我再仔细想想,你也多帮帮永琪。”
“臣遵旨。”福康安恭恭敬敬地回答。
“好了,你先下去吧。”
福康安一出殿们,就抓住当值的敬事房小太监:“小德子,刚才和皇上聊天的是谁?”
“哦,那时皇上最近提拔的总管仪仗大臣和坤和大人。”
“原来是他。”福康安在官中就听说乾隆巡游江南时十分宠信他,今天才算见了面。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小王八蛋!”
这时,代父巡游的永琪,正处在江南水乡如诗如画一般的早晨。
船队在翠绿的河水中飘荡,“十分青山五分水”的秀丽景色,在他的面前缓缓展开了。
“真是烟波浩森,如诗如画。”迎着晨风,紫蔽已经陶醉在这片山水之间了。
“如果再加上一个紫薇,即使终身在此,享受这片山水也值得!”尔康体贴地把一件披风披在紫薇身上。
“那你舍得你那个驸马的身份吗?”小燕子在一旁打趣道。
“他只是舍不得皇阿玛。”紫薇替他答道。
“还有那美丽的紫禁城。”永琪充满感情地说道。
“还有令妃和晴儿。”尔康说。
“还有柳青,柳红,金锁。”紫薇说。
“还有小邓于,小卓子,小骗子!”小燕于说。
“是啊,现在没有人骗我们,这不上当的感觉还真是不习惯呢。”永琪也说道。
尔康这时已经摆好桌于,放好了琴,望着紫薇说:“紫薇,弹一曲吧。”
“晨光曲,美人图,妙栽!”小燕子叫道。
永琪和尔康不禁相视一笑,他们开始体会到小燕子的进步了。
紫薇摆好了琴,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弹奏出来的是那首大家都熟悉的曲子,大家不禁一起哼唱起来:
梦里听到你的低诉,
要为我遮雨露风霜;
梦里听到你的呼唤。
要为我筑爱的富墙;
一句一句,一声一声,
诉说着地者和天荒!
梦里看到你的眼光,
闪耀青无尽的期望;
梦里看到你的泪光。
凝聚着无尽的痴狂;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
诉说看地久和天长!
天苍苍,地茫茫。
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无地合。
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船队随着歌声轻轻飘荡。
在袅袅的歌声中,远处一片肥沃而广阔的田野,湖水在晨光下闪动、跳耀着,缓缓流向远方。
尔康听着紫薇的歌,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样子,更是如痴如醉。
琴声停了很久,大家仍然陶醉在歌声里,久久无言。
船继续前进。
这时小燕子大叫一声:“你们看那边!”
大家急忙顺着她指的方向尽力望去。
“什么都没有啊?”尔康说。
“不是!那些房子!那些人!”小燕子说。
两岸的农舍低矮破败,在田间劳作的农民衣衫褴楼,面带菜色。
眼前的一切已经大大破坏了风景。
“靠岸靠岸!”永琪叫道。
船靠稳后,紫薇和小燕子请了一位老农上船来。
老农看着面前这些衣着华丽,气字不凡的人们,十分惊恐。
“老伯,不要害怕,你们这里怎么这么破败?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面前的人十分和气,老农放了心,话中带气他说道:“还不是为了那皇帝!本来去年才遇旱灾,今年又遭了蝗灾,收成不好。可是听说皇上要修什么圆明园,今年抽了很重的税,还有,我的两个儿子,都被抽去做苦力了。你看看,田里面的全都是老人和孩子啊!”
这时,大家都不禁面面相觑。
许久,永琪叹了口气说:“这个情况我们回去后一定要如实地报告给‘老爷’,扰民困民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御花园内。
永涟和福康安在一个亭子里喝酒。
“三阿哥,我这儿可有个秘密要告诉你。”福康安面带狡黠的笑道。
“不要卖关子了,要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不过我要看值不值得。”永涟对他这一套很不耐烦。
“好!三阿哥果然是个爽快人!”福康安叫道,“那我就告诉你……”说完后警惕地看看四周。
“宗义,你们退下!”永涟挥挥手。
福康安附在永涟的耳边说:“你知道吗?皇上现在心里已经有了继承人选了!”
“谁?”
“永琪!”
永涟恨得牙根痒痒他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还有呢?”
福康安:“你还要当心和坤,这次巡游,他没少出风头!听傅虎说,这段时间他还频繁地和六阿哥保持联系!”
“我明白了,”永涟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们又有了一个竞争对手。”
“现在的关键是尔康。”福康安说。
“你就知道报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们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听皇上的口气,他对五阿哥还不太放心,说他太仁慈。”福康安急忙安慰道。
永涟一拍桌子:“那我们就先下手为强!再贻误时机,说不定明天皇阿玛的位置就是老五的了!”
“怎么下手?”福康安不解。
“双管齐下!一方面我们要极力表现,尽量争取带兵平叛,这就是表现的绝好机会。此外,要想办法延迟永琪他们回京的时间,包括各种办法!”
永涟幽幽的眼神中透出的一股杀气让福康安不寒而栗,他急忙说道:“我让傅虎去办!不过,我的事情呢?”
“不就是晴儿吗?明天我就去皇阿玛那里给你求婚,皇阿玛本来就很喜欢你,这是小事一桩。”
“那我就先谢谢三阿哥了。”福康安美滋滋地拱了拱手。
御书房内。乾隆面对着一大堆文件一筹莫展。
“苗疆的情况越来越糟了,不知那个张广泅是怎么带兵的?”乾隆有些焦急。“三阿哥到!”敬事房太监叫道。
永涟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永涟跪下来磕头。
很长时间没有看见永涟了,乾隆放下手中的文件,充满慈祥地说道:“永涟,朕这段时间很忙,好长时间没有去西宁苑了,你不会怪我吧?”
永涟急忙表白:“儿臣哪里敢呢?只是恨自己没有能力,又不能替皇阿玛分忧。”
“是啊!你已经不小了,永漳、永琪都已经成婚了,你比永涟还大,至今仍然是孤身一人,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些对不住你啊。”乾隆似乎更感遗憾。
永涟心甲一酸,几乎掉下泪来,他硬咽着说:“是永涟不好,让皇阿玛操心了!只是我没有永琪那么能干,又不会武功,在很多事情都不能为皇阿玛分忧解难。”
“那倒未必,你们两兄弟,都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短处,关键是一定要取长补短,互相学习。”乾隆安慰道,“永涟啊,对苗疆的问题朕曾经有过非常乐观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