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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康也说道:“即使在江南这些富裕的地方,都出现了人们流离失所、无以为家的情况,这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其实,对于修圆明园,我们在民间就已经听说了,下面造的声势很大,地方官询私的借口就是修圆明园。各种负担都转嫁到了老百姓身上!”
萧剑接着他们的话说:“永琪和尔康只是偶尔去了一趟民间,在没有地方官随行的情况下接触了一些真实的东西,就有如此强烈的体会!可以想象,老百姓的生活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
句句话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乾隆屏声静气地听着,许久,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目光幽幽地望着远方说:
“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可能是忠言逆耳吧,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你们这次下去,接触了民间真实的生活,对朕也有好处。这些天来,朕也通过各种渠道看到了一些奏章,知道现在土地兼并得太厉害,富的极富,穷的极穷,朕已经下令让各地的总督鼓励开垦荒山,并且如果有地方的开明绅士愿意主动减佃减租,救济灾民的,要报上来重重表彰。”
“这样就好了!”令妃担心影响乾隆的心情,听到乾隆的话后,欣喜地说。
“不过”,乾隆继续说道,“圆明园还是要修的,这是朕的政绩工程,也是我大中华文明的体现。当然所有的工程开销都要经过内务府核实之后,户部再照章拨款,由工部派人监督,同时,大笔的项目还要由军机处过问,这样就可以杜绝漏洞。”
“我还有话要说。”萧剑说道。
晴儿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了他。
这个动作让乾隆看见了,他对晴儿说:“你不要拉他,今天就让他把话说完!”
萧剑继续朗朗说道:“圆明园绝对是一项规模空前的工程,它的耗资将以忆为单位来计算,虽然说,银子由官府来拨款,但是,官府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并且分别到各地去采购材料,给了地方官员从中渔利的大好机会!最终这笔钱还是要落在老百姓的身上!这些,永琪他们在巡游的过程中已经见得够多的了!”
这时乾隆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萧剑却毫不顾忌,继续说道:“就拿这次你巡游江南来说吧,许多州管县令,借皇上巡游之名,以接驾为名强行向百姓摊派,从中巧取豪夺,中饱私囊!我不明白,这样的巡游到底有什么真正意义,它是造福百姓还是为难百姓?”
萧剑的言辞越来越激烈了,令妃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朕还不能小看你。”乾隆带有讽刺意味地说道。
“修圆明园的昭书你读了没有?难道就是为了朕游玩才修的?”
“万国来朝,瞻仰我中华泱泱大国气派,我不是不赞同,但是,难道就只有修圆明园这么一种方式吗?”
“你还不赞同朕的南巡?”
“巡游本是了解民情的大好机会,但处处建造行宫,各地官员欺上瞒下,乘机发一笔财,这又是你愿意看到的?”萧剑毫不相让,“为什么不能象永琪和尔康他们那样,恢复你以前的作风,去真正地了解一下民间呢?”
素来伶牙俐齿的乾隆好象是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他仿佛是碰到了一座绕不过去的墙,推不倒、也翻不过,只好尴尬地横在中间,他有些恼怒了。
这时的气氛已经到了剑张弩拔的局面了。
乾隆常常对自己能精通琴棋书画、通晓经史子集而感到满意,每当遇到和纪晓岚等人辩论时,总是三言两语就能让对方诚惶诚恐,供手认输,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所有这些只是一个假象,别人让他是因为怕他,不过是因为他拥有至尊无上的权力而已!平常被人维护的自尊,这时被人扎了一下,流出血来,让乾隆愤怒了。“放肆!你就不怕朕要你的脑袋吗!”
萧剑平静他说:“自从父亲被处死,全家十九门人下狱,我们兄妹失散,我流落江湖上,我就没打算活过上十岁!萧剑只是一个布衣,我死了无所谓。但是,天下百姓的死却是惊天动地的,它可以让一个国家兴起,也可以让一个国家灭亡!”晴儿见状,奋不顾身地说:“皇阿玛!萧剑只是个民间布衣,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皇阿玛不能因为他说了几句话就落下个不能纳谏的话柄。”
小燕子也说:“皇阿玛!您不是经常教导我们,皇帝好比是船儿,百姓就是那水,水能载船,也能够把船儿推翻吗”永琪也替萧剑求情:“孟子曰:君轻民贵,这也是您常常推崇的呀!”
尔康和紫薇也准备说了,乾隆一摆手:“好!朕早就知道你们几个有话说,干脆今天我们就把问题摆在上面推心置腹地谈一谈,反正,朕早就没了游园的兴致了!”
乾隆叹了一口气说:“朕非常地不理解,永琪、尔康以前经常随朕出巡,从来也没有说过这方面的话题,为什么这个萧剑一出现,就有这么多事情呢?是朕治理国家的政策有问题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其实很好理解,皇上当年微服私访的时候,不也是有很多感触吗?”令妃轻轻说道,试图化解这种紧张的气氛。
“萧剑啊萧剑,你其实不叫萧剑,你另有隐情。”乾隆开始直入主题了。
“啊?”令妃禁不住大吃一惊。
“我的个名叫方严。”萧剑毫不掩饰。
“你好象知道了朕要问什么?”乾隆有些吃惊,随即看了晴儿一眼,“是晴儿告诉你的吧?”
“其实,在她告诉我们之前,我就知道了。当某些人调查方良的时候,我就知道消息了。”
“好一个萧剑!”乾隆感叹道,“难怪小燕子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京城呢?你就不怕有麻烦?”
“我想,答应别人的话一定要做到,更何况是小燕于的要求,现在来了,你既然迟迟没有对我怎么样,一定是有话要说。”萧剑分析得十分透彻。
“好,那今天我们就来个‘推心置腹’的谈话!你曾经有过机会杀我,为什么不动手?”乾隆注视着他。
当时的情景义在眼前出现了:萧剑扮成萨满法师,与乾隆四目交接的那一刹那,萧剑愤怒的眼神……乾隆不禁心头一凛。
“开始,我是为了尔康,我萧剑是个敢作敢为的人,但更是个是非分明的人,我不能连累朋友!我这个人,只要朋友能对我“推心置腹’,我就可以为他‘粉身碎骨’!这就是我为什么在江湖上有那么多朋友的原因;后来,我知道了小燕子的身份,她和永琪的感情后,我就更加犹豫了,小燕子是我唯一的妹妹,而她和永琪又是爱得那么真诚、那么热烈那么不顾一切,我不忍心破坏了这种情感;再往后,通过他们接触了你,也看见他们对你的依恋和崇拜,我开始反思了,为什么会这样,加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流浪在江湖,也曾参加了一些反清的组织,但是,却没有一个成功的,他们也从来没有得到老百姓的支持。原来,他们也只是为了个人的目的,为了夺取政权,为了今后的享受!”
小燕子早是泪流满面。
晴儿此刻也愣住了,在她的心中,萧剑以前的形象是一个多才多艺、文武双全的江湖奇男子,他浪迹天涯,四海为家,过得十分滞洒,但是,今天,听了萧剑的真心表白,她才知道,萧剑还有着如此让人辛酸的伤心往事,也禁不住泪光盈盈了。
萧剑继续说道:“后来,和尔康进行了一席长谈,我明白了。这无法算在哪一个人的身上,这是一个悲剧,一个时代的悲剧,我们所处的时代总是要向前发展的,因此,就必须有一些人为此而付出代价,做时代的牺牲者,那么,就让那场‘文字狱’,让我的父亲做一个时代的牺牲者吧!”
听到萧剑一番推心胃腹的话语,乾隆不禁被深深地打动了,他缓缓说道:“其实,对于那场‘文字狱’,在当时我就有些疑惑和犹豫,这样做行吗?多年以后,反思那场‘文字狱’,我在深夜里常常一闭眼睛,就晃动着那些屈死冤魂的身影,他们时时刻刻地向我走来,向我呼着‘冤枉!冤枉!’让我常常在梦中惊醒!因此,‘方之航’这个名字,才会在我的脑海里如此深刻!但是,形势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了!我们满清,在你们汉人眼中只是一个‘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是蛮子!我们不配做有着五千年辉煌文明的汉民族的统治者!”
由于心痛到了极点,他的胸脯在急剧起伏着。
“后来,我们坐稳了江山之后,我常常在想,同是中华民族的一员,为什么一个民族就要歧视另一个民族呢?为什么一种文化就要歧视、排挤另一种文化呢?所以,我才想到了尽量和各少数民族保持和睦的政策,因为,我再也不想看到这场悲剧的重现!”
“所以说,许多事情,我们都应该往前看,因为时代的发展是向前的。”萧剑注视着乾隆,看着他那诚恳的眼神,他的心中释然了。
“好!”乾隆十分开心地说,“今天朕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萧剑,你既然能‘推心置腹’地和朕说出心里话,也是联的知己了!”
这时,大家的心情全部放松了,顿时开朗了许多。
尔康打趣道:“萧剑,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正正规规叫一声‘皇上’呢!”“免了免了!”乾隆大笑,“既然是知己,就应该免夫这些俗礼,我们之间就以‘你我’相称。这样吧,朕就封你为朕的‘民间知己’,可以不受约束,随时进宫向朕反映民间的真实情况,也让朕能够通过你这条渠道了解老百姓的真实生活。”
“如果你还出台了那些让天下百姓吃亏的工程,我还是会象今天一样进谏,也不会给你面子的。”萧剑笑着说。
“当然。”乾隆以一代英主的气概欣然接受了萧剑。
第二无清晨。萧剑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里散步。
突然只听见远处传来时隐时现的丁冬琴声。
这时天色还很早,在悠扬的琴声中,晨雾在缓慢中暗暗地涌动着,晨风中仿佛有千万只蝴蝶飘飘摇摇、纷纷扬扬地坠落在地上,给人一种宁静悠远的感觉。
萧剑被这琴声打动了,不由自主地朝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原来,正是晴儿在弹琴,只见她的面前摆着一架焦桐古琴,一双玉手轻轻地拨动着琴弦,弹的是一曲《渔舟唱晚》。
在这样的意境中,晴儿已经完全忘却了周围环境的存在,轻拨,徐按,勾抹,挑滑……琴声中稍微带着沉混,时而低回婉转,时而苍暗凄凉,时而如珠落玉盘,时而似寒泉滴水,时而转重幽咽……
望着远处隐隐的杨柳,微微的晨蔼,萧剑已经完全陶醉在晴儿的琴声里了。
萧剑也是爱琴之人,他对弹琴的了解也十分深刻,但是此刻也不得不为晴儿精湛的琴法所折服。
正当各种思绪随着琴声悠扬飘荡的时候,琴声袅袅缕缕而止。
萧剑禁不住喝彩:“好指法!我原来以为,象《渔舟唱晚》这样的曲调,真正的高手应该在民间琴师当中,象不到宫中也有如此非凡的琴师!”
一见是他,晴儿才回过神了,有些害羞地说:“你过奖了。”
“我听过不少人弹奏这首《渔舟唱晚》,能象你这样琴法合宜的人目前还没有第二个,‘敲击不杂,吟揉不露,起伏有序,作用有势’,是所谓弹琴的‘五功’,缓急。轻重、高低起伏,用指不叠,旋调平和,晴儿你差不多到了‘左右朝揖’的最高境界了。”萧剑由衷地赞叹道。
“这话我就不敢当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