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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可和小燕子见他俩人这样搂在一起笑成了一团。
箫剑、永琪、小燕子易可领着一千五百轻骑精兵,继续往东北方向追踪。这样过了两天,就赶上了前面的侦察小队。一了解情况,知道卓伦正是打算往关逃跑。由于精锐部队损失惨重,所以卓伦只能拖着一群残兵伤将慢慢溃退。
永琪道:“这正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应该一鼓作气乘胜追击。”
“追击穷寇万不能掉以轻心”,箫剑说道:“何况他们人数与我们差不多。”
易可道:“箫大哥说得有理,我们应该准备周祥,这次要一网打尽。”
于是众人商议,由箫剑易可带五百骑兵打前站,径直追上拖住卓伦。余下一千人仍就分为两股,从左右包抄而上,打算把卓伦败军围困住。
箫剑说:“需越快越好,拖得越久越会减弱我们的战斗力。”
“马上派人回蒙丹、含香处,通知尔康他们派人来接应。”永琪说道。
众军饱餐战饭,休息片刻。
五百人的队伍像三条黑蛇一样出洞,马铃已全部摘去,三支队伍无声无息地在大漠上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狂奔着。
卓伦当然知道官军会趁胜追击。所以,路退得十分小心,无奈伤残兵士不少。速度无法快起来。
这天黄昏时候,卓伦败军已退到一处河畔。见长草丰茂,短树蓬生,河水清涟幽碧,正是安营扎寨的好地方。
数日溃退,已没有好好休息过。卓伦见这景致不由大喜,立刻传令在河岸边理锅造饭,吃饱喝足再赶路。
不料水还没有烧开,岸堤上远远十几骑狂奔而来,旋风一样直至卓伦面前勒缓下马来,却是亲兵贵儿赶到了。
人马都是浑身大汗,见了卓伦已不及见礼就变貌失色,用马鞭子遥指后边喘着气道:“爷!打上来了,官军打上来了!”
“慌什么?”卓伦呵斥他一声,也是为自己壮胆,早就知道必有此事的,事到临头,他心里还是不能踏实,所以问道:“有多少人?”
“大概几百人。”
“都是骑兵?”
“都是。离这里大约只有五里远了!”
卓伦心里有些纳闷,但随即又释然,心想,这一定是打前站的,不如猛扑回去杀上一场,抢些马匹好逃路。
此刻军士们都知道官军已至,丢了手中水碗,柬鞋绑腿准备厮杀,气氛顷刻间得异常紧张。
这一群人大多原是卓伦教众旧部,这一两年在回疆经调教更是凶悍无比,何况事至今日,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也别无生路。
卓伦强自镇定着卜卜跳动的心,从容上马,用望远镜看去,果然人马不多,精神不由一振。
“准备战斗!”卓伦脸色铁青,语气变得异常冷峻凝重,没有丝毫惊惺犹豫。这时已隐隐传来马蹄响声,两军一遭遇,都不怯弱,一方是要杀敌立功,一方是要夺路逃命,兵刃相见,血肉飞溅。
毕竟卓伦人多势众,官军渐落劣势,天色渐渐黑了下来,箫剑,易可指挥队伍紧紧咬住卓伦之军不放,都想着再多拖留一刻就可令包围圈大功告成了。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速战速决!”卓伦刚刚待完这一句。
忽然左右侧均响起拼杀呐喊声,贵儿脸色死灰早已跑上来道:“爷!大事不妙,我们被官军从左、右侧包围了!”卓伦听了脑袋嗡一响,差点从马上栽下来。
但卓伦确非等闲之辈,马上一个激灵回过神来,道:“集中队伍退到河边,所有弓箭手在外护军。敌人冲阵,只管射箭挡住!”
卓伦又想起还有几十枝鸟铁枪,弹药已不足,但这已是关键时候就加了句:
“把火枪也用上!”
“是!”
贵儿见卓伦还能镇定,心也随之安稳了些,飞跑传令下去。
马上爆豆般火枪响起,冲到前面的官军倒了一片,攻势稍缓,卓伦人马就趁机退到了河边。
夜色已深,箫剑、永琪从三面紧紧收拢着围困,见卓伦依词僵持着也就不再强攻。
人困马乏的官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冬季的天色亮得晚,卓伦带着新兵在队伍里蹈蹬巡视了整整一夜,有时拍拍年轻兵士肩头问问家常,有时碰到老部下安慰几句……说也奇怪,这样转悠了一圈儿,人心渐渐已不慌乱——可能大家觉得死已难逃反倒坦然。
河岸上晨雾渐起的时候,卓伦想起了西楚霸王项羽。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他想起自己十几岁年纪就人了杀富贫的白莲教,二十多年辛辛苦苦做到堂主的位置。一直以来就想作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怎奈命运都是如此安排,原以为在回疆苦心经营几年又能东山再起,谁知一个不小心竟是兵败如山倒。
“项羽是不肯过江东,而我是不能过江东呀!”卓伦心里默想着:郁郁不平之气实在是难以消除。
又想道:“这真是造化作弄。对方主将的军事才能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只因机缘巧合,自己过于疏忽轻率,才酿成如此大祸。横坚也是死了,我一定要见见对方的主帅,或许找机会能同归于尽也好。”
卓伦拿定主意,吃了些干粮收拾停当,骑上马来看着手下们。
大漠上瑟瑟寒风刮过,整个阵营兵士悄然无声。
卓伦深吸一口气,喊道:“我的亲兵们呢?”
“属下们在!”
“带上兵刃,还有火枪——收拾干净利落点。”卓伦冷笑道:“我要和他们的主帅说话!”箫剑、永琪、小燕子、易可见对方军队慢慢闪出一队人马来,不知是何用意。
小燕子说:“他们是不是要投降了?”
“不一定,看他们昨日殊死抵抗的情形,我们要小心是诈降。”箫剑说道。
只见二十多个壮汉簇拥着一位凛凛中年人。稳沉地走近来。
易可一声惊呼:“刘勇!”
“真是刘勇?”永琪等人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是的!”易可纵马上前去,永琪怕她有失,也跟了上去。
策剑、小燕子也不敢且慢,带着众军士也围了上彼此只有几十米远时,都停住了。
易可喊道:“刘堂主!”
卓伦眉宇间那不可侵犯的煞冷之气似乎一颤动,已换成惊诧之意,嘴里脱口而出:“少主子!”
此刻天光已明,双方看得真切,却都是一动不动,整个战场如死一般寂静,在这片寂静之中,却不知易可、卓伦脑中转了多少念头。
终于易可开口说道:“你怎么在回疆烧杀抢掠,残害百姓,大坠我教威名?”
刘勇在马上恭敬地一施礼,朗声道:“劫物夺财也是为了这帮兄弟活下来迫不得已为之,残害百姓之罪刘某万不敢领!属下倒想问少主子一句,你怎么是在清贼的军营里?”
易可一楞,觉得这种场合设法说情,就转了话题:“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与你细说,先且放下武器,结束战事。”
刘勇一阵冷笑道:“大丈夫舍生取义,杰士趋死成仁。怨在下不能领命!”
回头就对亲兵说:“放箭!”
顿时一阵箭雨飞来,永琪、易可连忙躲闪,箫剑不再犹豫,大声命道:“进攻!”
于是马嘶人喊官军一涌而上。双方展开了险恶的肉搏。
劲风带沙,血刀闪光。到处是兵,到处是刀丛剑树,满地尸体伤号,被砍下的头颅在人们脚下被踢得滚来滚去。
惨烈激战一直延续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包围困越缩越小,刘勇的人数越来越少,官军士气高昂上涨。突然后方道路隐约传来擂鼓声,琪班知道是尔康接应的军队来了,心里一激动,连嗓子也变哑了!
“我们的援军到了!卓伦速来受死!”
“卓伦速来受死!”兵士们齐呼起来,地动河摇。
此刻的卓伦已没了斗志,里里外外官军将卓伦的二百多名残兵团团围定,就连一只耗子也跑不出来了。
因有令要抓活的,所以只是围墙,并不进击。
突然一切都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叫。
永琪、箫剑、易可、小燕子一看,不禁楞住了。
那二百多人都下了马,一手挽缰一手持刀缩成一个圈子,中间的卓伦一身血迹,拄刀于地,仰面向天喃喃祈祷着什么。
易可一惊,高喊道:“刘勇,不可!”
话音刚落,只见卓伦手中一柄雪亮的匕首银光一闪。已正正扎进自己的心窝!他像一株刚被砍倒的白桦树,沉重的躯体抖了几抖,顷刻间已是魂归西天。
接着那二百多名兵士也都横刀项脖,用手一勒,那些尸体就象麦子一样——个一个倒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傻傻地看着这一幕。
易可满脸是泪,移步走进那群自杀—厂的尸体中间,扶起卓伦软软的尸体看了很久,站起身来对永琪、箫剑说:“我要厚葬他们!”
永琪、箫剑都暗自伤怀:卓伦真豪杰、可惜误入歧途走了这样一条绝路,世上的事可该说什么好呢?
“不以成败论英雄,忠心事业,都是我们的楷模!”永琪大声说道:“一定厚葬!从关内给他们买棺木!”
结束战斗。各军会合宿营,各营帐里买酒买肉排筵庆功。
唯独中军帅帐里的气氛不怎么兴奋热烈,众人虽都安然团聚,但想起在回疆的这场平乱,都感慨万千。
含香问道:“你们不多留一段日子就要走吗?”
永琪点点头说:“整顿几日,我们就开拔前往西藏。”
大家无语,但听耳边喧哗欢闹,但见大漠辽阔,前路漫长!
十五
永琪、尔康一行沿着文成公主进藏的唐著古道进入西藏。永琪他们骑着骏马奔驰,小燕子,紫薇、晴儿、易可坐在马车中,弹琴、唱歌看风景。
小燕子她们从来没有看过这种异域风景,好惊讶,天蓝得出奇,远处的山顶白雪皑皑,几问简朴的帐篷犹如白云点缀在绿色的原野中,几间农庄泥屋屹立于草木葱翠的山腰,几缕炊烟升起,令严寒的原野显得温情脉脉。
小燕子对易可的误会已烟消云散,易可对小燕子在病中细心照顾自己也感动不已,两个人已亲密无问。
为了不惊动当地的老百姓,永琪他们都是身着便装,带了几个大内高手在身边作贴身侍卫,随从人员在后面远远地跟着。
进入了高原地带,小燕子他们看到好多人匍匐于地,面对高原方向,跪拜下去,以手撑地,往前爬上一步,起身一拜,又匍匐于地。一路上,这种人连绵不断,风尘扑扑,满脸的风霜。
小燕子听说过西藏还有好多奴隶,一直以为这些人被主人强迫跪拜,她那爱打抱不平的豪气又上来了。
小燕子对永琪、尔康、萧剑他们说:“你们看那些人好可怜,走一步跪一拜的。我们去救救他们吧。这样怎么行呢,这么冷的天气,他们的膝盖都会跪掉的。我们要赶快行动。”
小燕子跳下马来,扶起一个正在跪拜的老人,说道:“老公公,人不要再跪了,谁强迫你们跪的,告诉我们,我们来为你们作主。”
永琪他们紧跟在小燕子后面。
小燕子吱哩叭啦他讲了一大通,谁知老人挣开小燕子的手,又跪拜下去了。
小燕子急了:“叫你不用跪了,有我小燕子在这里,没人敢欺侮你们。”
永琪也过来扶住了老人,不让他再跪下去。
老人急了,“哩嘛咪?嘛哩啦”
他说了起来,原来这个老藏人不懂小燕子他们说什么。老人指了指高原、又拍着胸口,又做出拜的姿势。
小燕子看着干着急,也不知道老人要说什么:紫薇她们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围了过来。
一路上跪拜的人看着小燕子她们的服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