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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唯独没有说话的只有三人,侯棠她是无话可说,看着连修一人演戏然后一群人揣摩着心思跟着演,觉得好生的假情假意。元怀则是一贯的秉承不说话原则。
最后一个便是元椿,他低头看着手中握着的酒杯,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双眸,看不出喜怒。
连修一直注视着元椿,可惜他一直低着头,以至于连修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估计即使看到了也不是他所期望的,元椿演戏可一点不亚于自己。
随后,连修看了看各位说道,“不如这样吧,众位看如何,小公子既然还未到二十年岁,那就先将袭个封号,至于具体的其他实权,还需等到年满二十之时。”
姜正赞同说道,“不错,有了封号,也就算是王爷了,自然要以王爵的礼仪对待。”
连修微微斜着头继续打量着元椿,边打量边说,“那我就封小公子为元业王,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意见,侯棠转过头看着元椿,发现他依旧是低着头,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她试图看清他的神情,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打算抬头。
连修扫了眼底下的人,“倘若各位都没有意见的话,那我就。”
“等下!”一个女声骤然响起,说不上动听,但是很干净也很干脆,只见侯棠果断的伸出一只手示意她要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他……终于……要死了……( ̄▽ ̄〃)
☆、第二十五章 驾崩(二)
在场的人都忽然的安静了,连修身后是一片很长很长的水晶珍珠的帘幕,他坐在前面,从容而款款。
众人纷纷向她投来目光,侯棠站起身,平静的看着连修说道,“监国大人,你虽然是监国,但是你不是皇上,封侯袭爵之事,怎可你一人说了算。”
当然不行,元椿和连修就是天枰的两端,谁歪了她侯棠都不乐意。
连修则眉尾一扬,“皇上病重,我们做臣子应当体谅,公主你可是对我监国有任何异议?”
“不敢。”侯棠的态度很坦荡,倒是让人抓不出漏洞。
她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还请监国大人开恩,待我禀明了皇上再做定夺。”
连修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他有些不耐烦的对侯棠说道,“我已经说了,公主倘若有异议大可去找皇上理论,不必和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此时,气氛有些凝重,很久没有说话的元椿忽然抬眸说道,“公主也是为了朝廷着想,必定这种事牵扯重大,不过监国大人有这个权利,此事也算的上是我元家一等好事,本王自然是欣喜万分。”
侯棠看到元椿竟然不站在她这边,有些不乐意的看着他,元椿自然也感受到了侯棠那怨念的眼神,不过他装作没有看到。
他立刻回头对元怀严肃说道,“还不快来谢恩。”
元怀这才慢吞吞的走了上前,上前跪下接受了册封。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气氛都怪怪的,没什么人说话,大家都只是闷着头喝酒。侯棠走到元椿身边,笑的一脸阴森森的说道,“王爷真是对我太好了。”
元椿看着她,也露出一丝微笑,阴沉沉而隐忍不发的样子,带着阴险的味道,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看的侯棠牙痒痒。
侯棠重重的叹了口气,此时,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一个老太监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磕了磕头随后对侯棠道,“公主,皇上急召。”
侯棠看了眼连修,他也看着她,随后侯棠便和那太监走了。
?????
侯棠走进宴容辞的寝宫时,他一如既往的躺在床上。浓重的药味混合着香料的味道,掺和出一种更加浓烈的气味,闻着都让人昏昏欲睡,别说常年呆着里面的人了。
侯棠本想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却被宴容辞阻止了,他转过头看着她,神色疲惫。侯棠走上前去,问道,“召我何事?”
宴容辞忽然将头朝下,趴在床上咳了几声,那床单上星星点点的有着血红的印子,侯棠立刻想去召太医,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苍白的手抓住侯棠的手腕,微弱的喘着气,他道,“等我一死,你这些年也算没有白熬了。”
侯棠下意识抽回手,凝眉说道,“你要紧么?什么死不死的。”
宴容辞有些吃力,便闭上了双目,平躺下来,那苍白干涸的嘴唇微微开启,声音似乎也苍老了好几岁,他道,“海棠,我想我真的要死了。”
侯棠不敢相信,六年前,眼前人还高傲的站在自己面前以新君王的姿态,几个月前他依旧高傲的看着自己,以一个君王对待废弃王侯的姿态。而现在这个人竟然对自己说他要死了。
侯棠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伤心,不够她此刻心中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可能也只只有一点惋惜。她对这人早就没有感情了,去留都无法很大幅度的牵扯她的心弦。
侯棠看着宴容辞,他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宴容辞稍稍转过头,那双眼缓缓的打量在她的身上,他说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这次找你来只是老朋友叙叙旧而已。”
侯棠没什么表情,她讥讽道,“你不如去和我皇姐叙旧。”
宴容辞听到清河的名字,也有些激动,他颓然垂下手道,“我对不起她。”
侯棠只是干干的看着他,甚至没有上前去替他盖好被子,她道,“你对不起的人多了。”
“海棠,也许我是做了一些不可饶恕的事。”
侯棠毕竟还是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也有些心软,她放软了声音说道,“倘若要我不怪你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我也没有彻骨的恨你,虽然也许我应该恨你,但是我知道我不是那种心中埋藏得下怨恨的人。”
宴容辞稍稍侧头,看着那紧闭的窗户,“这也是你最让我讨厌的地方,身为男儿尚且没有你的心胸。”
他将手覆盖在自己的胸口,缓缓的叹着气,“侯棠,希望你不要走上我这条路。”
“什么路?”侯棠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帝王之路。”
侯棠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心里着实也抖了一下,她是万万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从小,她上面就有皇姐,现在,她身边又有宴桐,这帝王之路离她何其遥远。
侯棠始终站在宴容辞的床边,她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觉得香味实在太浓,便伸手去打开窗户。窗外此时透过一丝夜色,她望着那万丈星空说道,“帝王之路,那离我太过遥远了。”
宴容辞忽然抓了抓身边的被褥,似乎一阵血气在胸口翻涌,他弓起了背脊强行压了下去试图平静下来,随后他按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知道,但是有些时候,人是迫不得已的。”
侯棠沉默不语的看着他,见他这幅痛苦的样子,也没有上前去替他拍下背,她只是思索着宴容辞说的确实没错,到了万不得已,很多不想为之的事都必须去为之。
她看了看窗外,看到那红酸枣的老红墙,忽然有些忆往昔的酸楚,很多年前的自己一定不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一日,世上是剩下自己独自一人,而自己还会和这个凶手坐着谈心并且安静的看着他的生命殆尽。
原来,世间之神才是真正掌握人命运的那只手。
当初一起上课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宴容辞很年青,但是他不多话,总是偷偷打量她,所以侯棠一直自负的以为他暗恋着自己。
宴容辞轻轻咳了几声,声音孱弱,他拳起了手指,“海棠,你确实是世间很独特的一个女子,但是却无法让我爱上,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与自己一样强的女人,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喜欢上我。”
侯棠怅然一笑,“年少的无知,你只是在那时候足够优秀而已。”
他干涸的双唇微微弯起,“现在你找到了更优秀的男人,所以你爱上了他?”
侯棠毫不避讳,她点头承认,但是无奈的掠过一丝笑容,“只可惜,这一路,注定要为了国忘了他。”
“倘若这一路没有国没有家。”宴容辞没有说下去,这只是一个假设,但是侯棠却接着话断然说道,“那便没有我侯棠了。”
宴容辞不再言语,他倦倦的躺着,脸颊深陷下去,颧骨凸出,虽然这样的病态,却依旧不算太惨不忍睹,毕竟本来也算是一个如英如玉的男子了。
他闭着眼睛,像死去了一般。侯棠出神的看着他,想着一些别的事情。
那些蛰伏在心里很久的话全部涌到了胸口,侯棠开始絮絮叨叨着,“我不知道皇姐是不是恨你,你要好好的去和她道歉知道么。还有我父皇,虽然不是明君,可是他栽培了你,他信任你,你也要给他赎罪。还有母后,她死的时候你明明答应了要好好照顾皇姐,可是你辜负了母后的期望,你要好好替我陪陪她,让她老人家消消气。”
宴容辞的呼吸声很轻,轻到几乎都快要听不到了。
侯棠一直看着窗外,那双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这江山,我自然不会交给他人,你也知道的,我总是那么固执,我一定会安然的交到宴桐手上,才不枉我生在帝王之家。”
那窗外不知何时吹来一阵凉风,吹落了床上的那一抹轻纱,缓缓落地,侯棠忽然想起一句诗,“花自飘零水自流。”
夕阳趴在枝头,比血还要鲜红几分,照进屋子,满屋子都红的骇人,地上被映的斑斑驳驳,像一滴滴血迹一般。
孤雁盘旋了几圈,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就飞远了,待一切安静下来,侯棠才发现她已经听不到宴容辞的呼吸声了。
没入了这万丈残阳之中。
那一日,没有人知道侯棠和宴容辞在寝宫里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侯棠传令让百官全部跪守在宴容辞的寝宫外。
直到灯火通明时,昭阳宫的大门才霍的打开,里面黑蒙蒙的一片,连修跪在地上看着侯棠一步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面色有些僵硬,脚步倒是没有虚浮亦或是蹒跚,神情也说不上悲伤亦或是其他什么感情。她只是看着众人淡淡的说道,“皇上驾崩了。”
而她和宴容辞在寝宫里的最后一段谈话,也被讹传为各种版本,但是至今没有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他……终于死了……
女主终于可以当家做主人了!!!!哈利路亚~
当然,还木有那么容易……
野兽野兽野兽┭┮﹏┭┮
☆、第二十六章 父子
那御阶生了白露,长长的夜侵了这巍峨的金银宫阙。
长长的红烛灯红了那一春的树,像是流转的流年,一掷而下。这万重宫阙,朝骑鸾凤似乎可以看到九天外的碧落,暮见苍田能生出一道道白波,又是谁一身的戎装,呼啸了沧桑。
远处风卷着残云翻滚而过,仿佛等着什么从灰烬里面,破茧成蝶。
萧拓正跪在萧昆莫的寝宫门前,已经跪了大半夜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