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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背后是大片水晶珠子做的帘子,还有长长的水袖绸缎般的锦缎,飘飘忽忽的样子似乎把日月的光辉都撷取了。
他走至正中间,给那座上之人行了一个礼,他渐渐看清了她的面容,谈不上美艳无疆,谈不上小巧玲珑,但是那端正秀气的面容下,有着一张极为摄人魂魄的眸子。
侯棠轻轻抬起朱唇,“赐座。”
她的声音柔软而不是庄严,很快的,下面的宫人就请完颜弘烈入座了。
完颜弘烈入座之后,便开始在下面坐着的人中间寻找两个人,一个是元贤王,一个是相国。他久闻此二人威名,想在今日得此一见,却发现此二人似乎没有来今晚的宴席。
侯棠看到那完颜弘烈东瞧瞧西瞧瞧的样子,便饶有兴味的勾起唇角问道,“使臣这次来我大侯,不知道所为何事,还是贵国有什么想要传达的?”
完颜弘烈立刻起身端起酒杯敬道,“众所周知,上个月贵国掳走了我西夏的八千奴隶,所以我们皇上此次派我前来就是来要回那八千奴隶的。”
此时有人问道,“要换你们的奴隶,那你们有打算拿什么来换?”
完颜弘烈低头了然一笑,他自然知道他们会提这样的问题,“自然是拿贵国的那千担粮草来换,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一桩美事?我们西夏和贵国,谁也没有亏欠谁。”
说完,他一直盯着那高高在上的女人,想知道她将如何定夺。只见侯棠轻轻的伸出一只手,上面握着一只小酒杯,那一边的宫女立刻弯□替她将酒斟满。随后她将酒杯挪到嘴边,稍稍抿了一口,那酒杯的边缘立刻多了一圈红色的唇印。
待酒杯离开双唇,她立刻勾勒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却愈笑愈深,她张开双唇说道,“千担粮草就想换回你们的八千奴隶?”
“什么?”完颜弘烈立刻捏紧了酒杯,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如此得寸进尺,简直欺人太甚!
完颜弘烈不好发作,只好忍气吞声,“不知道皇上的意思是?”
侯棠将酒杯往旁边一递,那宫女又替她斟满了一杯,她一饮而尽,似乎能透过那白净的颈项看到冰凉的酒水顺着喉咙淌下。
“自然是不够。”她看着他,语气不容许质疑。
完颜弘烈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不知道皇上认为怎么才够?”
“拿千担粮草和你们西夏乌孙族的公主来换。”侯棠款款而笑。
“你说月归靡公主?”完颜弘烈一时没有搞清楚侯棠的意思,诧异问道。
“是的,我大侯元贤王青年才俊,至今未娶正室,不如就让她和元贤王联姻,朕想西夏皇也一定不会觉得吃亏了吧?”
呸!还美事呢,简直是玩笑!谁不知道我们西夏人都看好月归靡公主将来成为西夏皇后,现在你要我们拿未来最有可能成为皇后的人来换那八千奴隶,是想让天下人笑话我们西夏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完颜弘烈此刻甩袖就想走,他心里冷笑,他们西夏皇上如此冷血的人,不就是八千奴隶么,八万奴隶也不可能让他赔一个皇后进去,萧拓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不过他为了西夏国的威严,还是站稳了脚,“此事,请容许我回去与皇上商量了之后再做定夺!”
侯棠心中想这样也好,不然要是现在直接把这事给定了,回去元椿一定气的直接罢官回家种田去了,自己还要去给他顺顺毛才行。
但是那个完颜弘烈斟酌了片刻又说道,“月归靡公主是我西夏下一任皇后的最可能人选,倘若要她嫁入中原,这恐怕有些困难。”
他说这话的时候,侯棠的脸色一白,睫毛霎时抖了一下,随后她换了一个坐姿,手覆上桌子的边缘说道,“那为何西夏皇这么多年都未成婚?”
完颜弘烈一时答不上来,可是他看了看侯棠反问道,“也许和皇上你的心思一样。”
言下之意,侯棠也是多年未婚,她为的是什么理由,他也就是什么理由。
完颜弘烈只是猜测罢了,可是这话一出口,侯棠手一抖,差点摔了杯子。
一样的心思,她苦笑,怎么可能是一样的心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上穷碧落下黄泉,一辈子注定不能相守,却也不想再去依靠其他人了。
只是再怎么的喜欢,也终究还是要手刃的敌人。
良辰美景,奈何覆水难收。
随后完颜弘烈便托辞说要先行回朝,侯棠便遣人将他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侯棠有木有比以前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气势……
☆、第四十五章 暗箭
如画江山,百年建康。 此时正是华灯初上;暮色四合;那边边角角的地方都能闻到暖冬的气息。
气氛已经比刚才好了很多,那使臣一走;众人便是其乐融融的一副景致。
只是忽然周围烛光一暗;顿时都暗了下来,只剩下摇曳的风声呼啸而过。
底下众人都开始有些骚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侯棠立刻吩咐下去让宫人们去把烛火都重新点起来,但是心中还是隐隐的不安着。
果不其然,一枚暗箭忽然“叮”的一下打偏在她的头侧;深深的钉入了她的身后。身边的人立刻骚动了起来,“护驾!护驾!”
侯棠立马迅速的站起来,冲她身边的一个侍卫喊道,“慌什么,快点把灯给朕点上。”
随后她便一个人走下了台阶,身后的一个侍卫想上前去拦她,却被她一把甩开了手,她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杀她,她此刻比谁都好奇。
是他?
他完全有理由这么做,他也许和她自己一样,都恨不得快点杀了对方。
可是他怎么会那么愚蠢,用这么无用的办法,侯棠摇了摇头,一定不是他。
她拖着长长的冕服在黑暗中走着,忽然身侧又出现一道冷光,那冷光迅速并且来势汹汹的向她冲来,眨眼间就要眼前了。
忽然一瞬间天旋地转,侯棠被一个修长的身子给压到了地上,那人的身体带着湿湿凉凉的温度,传到了侯棠的身上。
他的手也是冷的,却紧紧的扣住了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搭在她的腰上,侯棠一下子被惊到了,这人救了自己,从刚才的那枚冷箭下。
那人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不想活了?”
侯棠这才放下心来,她叹了口气道,“别这么吓我。”
连修忽然收紧了放在她腰际的手,“要命的话就别出声。”
侯棠乖乖的闭上了嘴,反正全大侯都知道,她最听这个人的话了,她索性闭着眼睛就这样躺着,仿佛睡熟了一般。
直到片刻之后,连修才骤然放开了她,同一时间周围烛火亮起,茫茫的染红了大片天际。
侯棠一起身就走上台阶,站于最高处的案前俯视着下面,她深深的锁着眉,看到几个侍卫将一个男人捆着走上来。
那男人被拖到她面前,却倔强的不肯低头,最后被侍卫强行给压下了头,却见他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侯棠坐于上方,冷眼瞧他,“你是谁?”
那人忽然破口大骂了起来,“妖孽,祸国殃民,早晚我汉人毁在你的手上,你乘先皇宴桐年纪尚小无反抗之力便害死他,你是他的亲姨,你简直没有人性!你为了做皇帝不择手段,你、不得好死!”他越骂越大声,恨不得全天下都听见。
侯棠扫了眼底下的大臣,他们个个掩袖不语,她心中冷笑,你们个个不都是这么想的不是么,现在终于借这个人的口说出来了!
她一个女人坐拥这天下,永远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永远是逆天而行,永远的不顾伦理纲常。
侯棠抬起手轻轻的挥了一下,淡淡说道,“放开他。”
那侍卫立刻把那人放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这四年来,没有一夜睡过安稳的觉,没有一日不是满脑子想着国家,这样的她最终被扣上了妖孽,祸国殃民,六亲不认,不得好死的的帽子,她侯棠何德何能,竟然有如此能耐让那么多人如此嫉恨。
这四年,她尽了自己一切的心力来做这一国之君,可是逆反的声音永远没有停下过,她知道,她只是不说。
她盯着那人,“临死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那人朗声大笑,“你以为我怕死?谁不知道你和那西夏皇帝的那点破事,你早晚一天把我们大侯送到那人手里,你这个叛国妖孽,注定要下地狱!”
说到这里,侯棠忽然一阵怒火往上窜,她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桌子,看的身边的连修紧紧的蹙起了眉。
天大的笑话,原来这天下人都以为这大侯对她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他西夏做彩礼!
她这一生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子民的事,可是为何所有人都敌视着她?
侯棠眼神凌厉,眉峰如刀,她缓步走到那人面前,低着眉打量着他,“你和晏家什么关系?”
“我是宴桐太子身前的近身侍卫,太子如此建康活泼,怎会忽然病逝,一定是你这个妖女从中作梗!”
侯棠将手抵在自己的下颚上,“推下去,立斩。”
那人边骂边被拖了下去,直到声音渐行渐远,最后化作了天边的一抹惨绝人聊的叫声,然后戛然而止。
仿佛天地间顿时寂静了,侯棠扫着底下的那些个大臣,他们个个面面相聚,不言不语。
她只是杀鸡儆猴罢了,她必须能威慑住下面的人,他们也必须怕她。
随后她平视着前方,缓缓说着,“既然你们心中都有诸多疑问,那今日朕就给你们一次性都说清楚了。只要朕还在的一日,就一定会还大侯一个永世江山!”
她慢慢的向前踱了几步,双手覆于身后,“帝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道理朕想诸位也都是明白的。朕一定会让这天下只有侯这一家之姓!”
此刻,底下那些大臣急忙跑到当中来跪在地上喊道,“皇上洪福齐天,定会带领我大侯一统这万世江山!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侯棠望着这绵延万里的星空,星星连成一片,横看竖看都是另一幅景致,这浩瀚万里的苍穹,辽阔而无边际,倘若这整片天空都属于大侯那该是有多好。
可是几千年的天下,分了又和,合了又分,历史注定是要在不断的纷争中成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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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棠此刻正穿着便服坐在元贤王的府上,自她登基之后,元椿就将府邸从开封搬到了建康。
当然这整个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坐着,没有其他人。
她一进来就听到主事的说,“王爷说他卸甲归田了。”
侯棠才不管这么多,直接打开门走了进来,她对那主事的说,“他若不见朕,朕就一直坐着这里。”说完对着那间屋子指了指,然后就走了进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