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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那悠远而漫长的时光,像是一朵在唇边细细咀嚼的花朵。
过了良久,连修才轻轻的放开她的后脑,那双眼眸,湮灭红尘的虚无。
侯棠咽了一口口水,喉咙顺势滚动了一下,眼睛也低垂着看着地下说道,“连修,我并非真的全然不觉,我也,对你心中有愧。”
连修冷冷看着她,不置一词。
侯棠则一只手轻轻的搭上自己的左胸口按着,“我,知道我父皇和母后曾经做过的那些事,知道他们杀了你的父母,甚至抢了你父王的皇位,倘若你不伤及无辜,我愿意将皇位还与你。”
随后她看向连修,连修则忽然将她的双手抓起来禁锢到她的身后,“即使你还给我了又如何?我当年承受的灾难和仇恨你却没有感受到甚至一分一毫,你以为只要还给我那么便宜么?”
她双眼一闭,“那好啊,我侯棠除了一条命其他没有任何可以给你的了,要命你就拿去。”
他一副蔑视的神情说道,“少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的命值几个钱?你的命能换回什么?”
“可是你不要把仇恨强加于其他人身上,连晚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你觉得她会愿意看到你这种样子么?”
他一下子拉扯住她的头发,“那种事与我无关,并且连晚的名字也不是你能叫的。”
侯棠头发被扯得脑后生疼,她从来不知道连修竟然是这么暴力的人。她开始挣扎了起来,但是双手被紧紧的禁锢在身后动也不能动。
她喘着气,“至少,你要我做的事我做到了,谢晋,你必须放过他。”
他眼尾皱起,冷声道,“别的男人的命你看的一个比一个重,还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你这女人还真是可耻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就在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一个武官快步走到门口跪下说道,“相国。”
连修隔着门说道,“什么事。”
“有军情来报。”
侯棠一听立刻看向连修,见他面无表情心想肯定不愿意自己在这里听便转身就准备走,谁知一把被连修抓住了手。
他面色不善,皱着眉说道,“去哪里?”
“难道你希望我在这里听着?”
他没有回答,而是对着门外说道,“说。”
那武官便说道,“皇上,北宛的先锋军昨日已经抵达了宜城,但是西夏大军已经先一步进入宜城,现在死守着不肯出来,北宛先锋军大将军侯刃生送来军情想问相国该如何是好?”
北宛皇侯嘉庆还有侯刃生果然是他的人!
当初不是吵着闹着要自立么,现在怎么一下子那么听话了,连修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两个莽夫如此的听话。
连修轻轻的笑了,那笑声却带着深沉的蛊惑,随后他道,“侯刃生既然这么和我说,说明他心中早就有想法了吧。”
那武官立刻回答,“相国英明,侯将军确实说,他打算打开大坝,水淹七军。”
侯棠表情一僵,水淹七军,那就代表着,要水淹宜城。
可是宜城虽然有西夏大军的把守,但是还有数万宜城百姓,侯刃生是不是脑子被水淹了。
莽夫就是莽夫,想出来的办法也和古时候的关二爷一样鲁莽。
但是下一刻侯棠的心立刻就荡到了谷底,她只听见连修说道,“哦?似乎是个不错的办法,那就照他的想法去办吧。”
“那臣告退了。”
“等、等下。”侯棠立刻喊道,谁知立刻被连修拖着往殿内走去,他边拖边说道,“怎么?又把你该做的事给忘了?”
侯棠一把抓起他的肩膀骂道,“你知道宜城有多少大侯的百姓么?你要把他们连着西夏军一起淹死?”
“西夏皇至今生死不明,一旦宜城攻破,西夏便是我军的囊中之物,那区区十万百姓又算得了什么?”他说的十分平静,一字一句的没有任何语调上的波动。
侯棠抓着他肩膀的手越掐越紧,真想把他给掐断了。她气不打一处来,“连修,你是不是人?”
他忽然侧目看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眸光变了,不再像从前那般闪着星星碎屑那般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无底的汪洋大海。他道,“我不是人,六岁那年开始便发誓不再为人。”
这一句话就像柔情一刀,立刻又戳到了侯棠的心坎里,她骤然间就骂不出来了,收敛了脾气她静静说道,“这一切,都是要还的。”
这一切,都是要还的。
欠下了多少的血债,老天都开着眼看着呢,早晚会让你全部还了去的。
不过他似乎也不在乎,就算覆了这天这地,也要一意孤行逆水行舟。
连修将侯棠拖到床边上,然后把她一把推到了床上,侯棠忙问道,“你要干什么?”
他斜着头打量着她,“你看看外面。”
侯棠朝着窗外看去,原来已经入夜了,火烛全部燃了起来,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
随后连修便开始脱衣服,侯棠立刻惊呼起来,“你要干什么,脱衣服干什么。”
连修以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说道,“晚上自然是睡觉了。”
侯棠立刻捂紧了自己的衣服说道,“睡觉你在我这里脱什么衣服?”
连修已经将外衣解下,此刻只剩一件罩衫,能看到露出的锁骨,他道,“我的你夫君,我不睡在你旁边,莫不是你还希望我睡到其他女人那里去?”
她立刻张大了嘴,“你今天发什么疯,以前从来不睡在这里的。”
他眯着眼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今天我忽然想好好对待我的夫人了,不行么?”
“不行!”
“夫为妻纲,我说行自然就是行。”随后他已经躺到了床上,侯棠依旧紧紧抱着双臂坐在他身边。
侯棠懒得陪他玩,她索性跨过他准备下床,谁知一把被他牢牢锁住,他隽秀的眉毛拧在一起说道,“又想逃到哪里去?”
她一吸气,然后狠狠的叹了一声,“我要出去。”
连修则威胁道,“你既然不肯乖乖的睡觉,莫不是希望我对你做些什么?”
侯棠冷笑,“你不是嫌我脏么?”
“再脏也娶回来了,不是么?”
侯棠看他神情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便只好心一横索性躺了下来,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很快下人就把烛火全部给吹灭了。
她一直是背对着连修的,只觉得身后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便悄悄的转过脸去,这才发现连修的眸子也睁着,侯棠立刻一阵冷汗,磕磕巴巴说道,“你、看什么。”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听到他的笑声,很轻,很浅,随后他微凉的手忽然勾过侯棠的下颚浅浅的落下一个吻。
侯棠不知道为什么一阵胆寒,那夜风铺开纸窗,月色照了进来,侯棠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的笑容,干净的,纯粹的,和白天完全不同,嘴角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不带一丝戾气,他说道,“晚安。”
☆、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因为元椿执意要回建康,月归靡只好带着重伤的他往回走;但是由于战乱的原因;回去的路途上有很多战乱中失散流落的亡命之人,他们一旦见到月归靡和元椿这样穿戴还算整齐的人便是一个劲的冲上来抢夺;为了避免那些亡命之徒;月归靡不得不决定绕一条远路避开战况波及比较大的那几座城池,最后绕来绕去竟然走到了宜城;月归靡和元椿正好和大侯先锋军侯刃生遇上。
此刻在中军大帐内。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王爷你呀。”侯刃生笑的豪气干云侯刃生笑得豪气云天,便端着大碗酒在喝。
月归靡扶着元椿坐下,元椿坐下后依旧是冷着一张脸;他没好气的说道他没好气地说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月归靡在一边看着心中不由的担心,面对同样是王爷身份的侯刃生,元椿也是这样一幅别人欠了他几千两银子的表情,不知道会不会让对方不悦。现在毕竟他们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稍微给别人点面子的好。
月归靡便圆场说道,“:“我们是打算回建康,不过暂时过不去宜城只好有劳王爷几日了。”(宜城不是在西面离西夏近吗,元椿不是从北面回建康吗,貌似不应该是一条线路呢?)
侯刃生爽快说道,“:“没事。”
元椿一阵讥讽,“不知道前段日子谁在闹内乱,现在却又眼巴巴的回来帮大侯打西夏现在却又眼巴巴地回来帮大侯打西夏,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能这么长的。”
不过他说的很轻不过他说得很轻,侯刃生应该没听到,但是月归靡自然是听到了,她立刻吓得抓紧了元椿的胳膊,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你别发毛病,现在给我乖乖的一句话不许说。”
然后她笑道,“:“不知道王爷宜城那条路什么时候才能通。”
侯刃生说道,“:“现在宜城里驻守着西夏军。”
“什么?”月归靡一阵哑然。
看来侯刃生远在遥远的漠北之地,消息不甚灵通,还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元贤王的王妃其实就是西夏人。
月归靡抖了双唇问道,“:“那,难道是要打过去?”
“不!”侯刃生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说道,“不打,我自有办法。”
“不知道王爷你有的是什么办法?”月归靡小心翼翼的问道月归靡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后干什么。
“这几日久旱甘露,大雨磅礴,到时候打开城外大坝便可,老子才不管那什么西夏狗的死活,直接全部给淹死掉。”
月归靡一阵腿软,心里只觉得被狠狠的捏了一下心里只觉得被狠狠地捏了一下,水淹宜城,太疯狂了,难道连那数万百姓的命也不要了吗?
还有那些西夏士兵,竟然要活活的全部淹死竟然要活活地全部淹死,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古来对待战俘亦或者是降将都是有一套仁义的规矩的古来对待战俘抑或是降将都是有一套仁义的规矩的。
自己骨子里毕竟留的还是西夏民族的血液自己骨子里毕竟流的还是西夏民族的血液,她立刻感觉血浆全部沸腾到了大脑中,不由得面色发烫。
她略带颤抖的问道她略带颤抖地问道,“:“难道,那些百姓都不管了吗?还有,西夏军也是人,就这么活活的淹死,是不是太过不仁德了?”
侯刃生哈哈一笑,“仁德?和那些狗娃子讲什么仁德,还有那些百姓如果知道自己是为国牺牲的也一定会十分乐意的吧,哈哈。”他笑的全然没有心肺的样子他笑得全然没有心肺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把人的命当命看。
月归靡求助一般的朝元椿望去,希望他能做出点反应,可是元椿只是低着头,一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她忽然觉得非常的绝望,难道自己要看着自己民族的数万士兵被活活淹死?
她绝对做不到!
她心中默默祈祷,腾格里大神在天之灵一定要保护他们西夏子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