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我的话她猛地摇头,整个人变得激动,你咿咿呀呀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绝望心酸。
“我真的无能为力,我无法扭转这一局面。”我站了起来,很想逃离这里,我无法面对她,无法面对一颗焦虑而恐慌的心。
看到我走,她挣扎想拉住我,但却重重掉在地上,那头碰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让我的心一阵战栗,我忙回头,这是娘已经将她扶了起来,她头上缠着的白布再次有血渗出来,她朝着我大喊,似乎是想耗尽她所有生命,让我回头。
她不停地说话,直到声音沙哑,沙哑几乎连咿呀的声音也听不到,她也不肯闭上嘴巴。
“你还有话对我说?”我不忍心再离她而去,即使帮不了她,那就陪着她,就耐心听她把所有话说完也好,即使这样心会过得更煎熬痛苦。
“你别说了,我不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你可以用嘴含着笔一个字一个字写给我看,写累了你就歇息一会,我一定耐心看完。”
听到我的话,她才稍稍安静下来,朝我猛点头,我叫人送了笔墨纸砚,而娘将她扶过去,她显得很急迫,甚至想挣开娘的手走得更快一些。
她一去到桌子,就用嘴含住了笔,但却含不住,显得有点狼狈,但她却不在意,继续俯下头准备将笔咬住,我忙上前帮忙,笔是含住了,但她的笔锋却颤抖得厉害,写出来的字歪歪斜斜,几乎不能辨认,但她却一笔一划努力地写着,即使嘴巴弄上墨汁也浑然不觉。
她写的前两个字是:“不能打。”
虽然我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但如今见她这样写出来,心中更是百般滋味,就连娘与父皇也不禁动容,我何尝不想他们和平相处?
她接着写下去,而我也没有阻止他,也许这样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不能打,他们是亲兄弟。”
当看到纸上出现这几个虽无比丑陋,但还是能可辨的几个字时,父皇却一脸震惊,而娘一副不可置信。
“你是卫兰?”娘的声音颤栗得厉害,而我却呆在当场,说不出一句话。
|oobing,|本文来自 :http://。paipaitxt。
卷五 谁主沉浮 040:置之死地
当看到她满脸是泪,但却猛地点头时,娘的脸变得煞白,而我更是震慑在一旁,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是连祺的妻子,你是——”一向淡然的娘竟然也变得语无伦次。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你——”被囚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也只会哼着快快乐乐曲的娘竟然失声哭了。
“寒儿——”父皇从身后搂住娘,轻轻擦去她的泪,温柔而疼惜,但脸色肃穆,似乎也被这个事实震慑住了。
“她真的是卫兰,我认得她的眼睛,连祺给我看她的画像,长得真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蕴含了天地灵气一般。”娘喃喃地说,然后睁开父皇的手,哭着将她扶起来,用手擦干她眼角的泪,但当娘的手抚着那满是刀疤的脸时,颤抖得厉害。
而她却一脸愕然地打量着娘,她并不认识娘,似乎也很想知道娘与连祺有什么关联。
她竟然是银狼的娘,银狼与濯傲是亲兄弟?
我想不明白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兄弟了,头脑一片混乱。
“你确定你是连敖的娘吗?”我有点迷糊地走向她,她朝我重重点了点头,泪光朦胧之中是那样肯定。
“那你也确定是濯傲的娘?”她再次在我颤抖的声音中点头,依然是那样肯定,肯定得没有丝毫犹豫,只是那止不住的泪水,让人的心一阵阵抽搐,心酸得很。
“濯傲他也是连祺的孩子吗?”她笑着点头了,狰狞的脸竟然浮现一丝红晕与甜蜜,她一定是爱极连祺了。
濯傲竟然是她与连祺的孩子?我被这个隐藏了二十年的真相震住了,呆呆看着满是泪痕的她,再次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过了好一会,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而娘依然双眼含着泪,满眼伤痛,她示意娘再次扶她到桌子边,父皇将她拦腰抱起放在椅子上。
她站起来咬着笔一笔一笔地写着,整个寝室除了她艰难用毛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外,一片寂静,大家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她,我的手依然抖着如此时的心。
“一定要带我去见连敖,不能让他们自相残杀,不能,求你,不能。”看着那歪歪斜斜,几乎不成形的字,看着饱经摧残的她,看着断臂瘸脚又被毁容的她,我鼻子酸,眼睛发热,我趁他们不注意跑到了外面,我怕我忍不住在里面失声痛哭。
银狼他牵挂的娘原来没死,她还在,我记得我说我娘的眸子很漂亮,他驳斥我,说他娘的眸子才是最漂亮的,他说他娘很美很温柔,他说——
那些话还历历在耳,如今让他看到他娘变成这个样子,他该如何的心痛?也许比死了让他更为难过,他以为自己夺回了江山,他以为自己复仇了,但殊不知一直老天爷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一直是跟自己的弟弟拼生拼死,如果他这次将濯傲斩杀在战场,叫他——
我很想放声大哭,这样胸腔会没那么堵,但却哭不出声,我朝着天空大喊了几声,声音尖利,带着我对老天的控诉,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让这两兄弟走到如斯地步?
天依然蔚蓝,风依然轻,院子的花儿依然绽放着清香,它们对我们的祸福哀乐根本就无动于衷,而我的心却沉重而哀伤。
不能,不能,我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一定要去阻止。
“父皇,我得马上上战场,我不能让连敖杀了濯傲又或者濯傲杀了连敖,一定不能。”听到我的话,本来平复了的她又变得激动。
“你是想跟着去是吗?”娘用已经哽咽的声音问她。
她猛地点头,然后哀求地看着我,声音悲切而焦急,如杜鹃啼血,这一刻我的心痛无法形容,就连一向淡然的父皇也为之动容。
“如果连祺看到这样,一定——”
两行泪从娘的脸颊滑落,这场面我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感受,何止是连祺难过,如果让银狼知道她娘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都不知道——
“娘——”我朝她唤了一声,但喊了一个字之后,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再也发不出声音,但泪水却像缺堤的水涌了出来,但她却哭得比我更加汹涌,泪水湿了衣襟,她很想抱一下我,但空空的袖管此时看起来是那样让人心酸。
“娘,我会带你去见他们,我一定会去阻止他们,他们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我抱着她的双肩,她朝我笑了,但眼中的泪却滴落在我的手臂上,冰凉冰凉的。
“但你的身体不好,才刚刚醒来,我现在去阻止他们,一定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会稍作停留,如果是这样我怕你的身体吃不消,如果你病倒了,我沿路要照顾你,会耽搁时间,我怕去迟了,悲剧已经酿成,你明不明白?”
她沉默了一会,然后点头,虽然理解,但眸子还是带着深深的失望,她一定是迫不及待想见她两个孩子了,她一定是想亲眼看到他两个孩子没事才放心。
“萧,要不夜儿先去军营找连敖,让他暂时进攻,而我与你随后护送她去军营,好不好?”娘看着父皇,声音带着恳求,父皇在她恳求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夜儿,有你父皇在她身旁,你放心了吧。”听到娘这样说,我心头的大石才卸下了一小块,父皇的医术了得,有他照料着她,一定会没事的。
“嗯,那娘你们一定要小心。”
“寒儿,路途遥远,你在这里等我,别去了。”父皇似乎不愿意娘跟随。
“我身体很好,我的武功你知道不比你差,你别担心,我不会再与你分开,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寒儿,听话,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不会与你再分开的。”父皇小声哄着娘,虽然几乎是贴着娘的耳朵说,但我还是听到了。
“娘,你就留在这里,我和父皇可以随时离开这里,但下面的侍卫是不允许你离开,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
“我现在就派人去禀告宫主,现在这种情况她一定允许我下山。”娘是那样的执拗,她根本不同意我们的安排,她与父皇已经分离了二十年,如今一时一刻她都不愿再分开,让我和父皇看到娘这样也无可奈何,当看到父皇点头,她笑了,我娘也笑了,都是笑中有泪。
决定后娘立刻派人通知了师姐,而我心急如焚,等不及师姐的到来,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在傍晚就离开了这里,我不知道师姐知道他们是兄弟时是什么感觉?是否也如我一样呆在一旁说不出一句话?但我只得她一定会允许我娘与父皇他们离开,因为我知道她还爱着濯傲,爱得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她不想师兄有事,但也一定不愿意看到濯傲身死。
父皇不放心我一个人上路,还念叨着那个姓冷的小兄弟如果在就好了,我在他的念叨声中收拾东西,然后在娘的叮咛声中迅速离开,回眸他们三人都看着我,眼里无一例外都是疼爱,看的我心里暖暖的,有亲人的感觉真好,他们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了。
父皇叫了一批武艺高强,轻功了得的侍卫沿路保护我,但下山不久,我就已经将他们抛下,我不想为了等他们而耽搁任何时间。
我一路奔驰,不分昼夜,即使是啃干粮也不肯让马儿停下脚步,通常在呼呼风声,在疾疾马蹄中填饱肚子,有时很困了也不舍得停下来休息,匍匐在马背上,让马儿扯开四蹄奔驰,有几次睡死了,重重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有一次落在水中,全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有一次被抛到尖石堆里,痛得我要死,爬起来,狠狠跺了几脚那尖利的石头,结果连脚都痛了。
在我这样的折磨下,连敖送我那匹千里马也几乎要倒下,看着他耸拉着的耳朵,无神的眸子,我心疼得不得了。
“马儿呀,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的主人,所以辛苦点,等我到了军营,让你吃好的住好的,还给你找一匹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母马给你,然后你们再生几匹千里马。”我在它耳边喃喃自语,它似乎听明白似的,引颈长嘶,估计是最漂亮的母马让它心情激越。
“真是色马?”我无力地倒在地上,他引颈长嘶,似乎在抗议我说它坏话,我抚摸着它的鬃毛,心中却想着它的主人,银狼你不能有事,你也不能让濯傲有事,因为他是你的亲弟弟,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不多的亲人之一,但这些我知道,风儿知道,只是不知道它是否能将我的声音传至你的耳畔。
濯傲你也要好好地活着,因为从此你就有了亲人,不会只有你一个孤零零地活着,你的身边也不会只有算计与背叛。
马儿稍稍休息,我就继续前进了,我不允许自己停留,因为看不到银狼,我的心焦虑得很,我常在噩梦中惊醒,一醒来就会很悔恨自己睡着了,然后快马加鞭地前进,到了军营我没有倒下,这马儿也没有倒下,我觉得是一个奇迹。
但双眼却红肿得像被人抛弃哭了十天十夜一般,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来迟了。
守卫的士兵拿刀子拦住了我的去路,不许我进军营。
我说找皇上,他们说不在,我说找冷佚,他们说也不在,我说找这个军中能说话的人,兴许是我摄人的气势,他们去通报了,不久一个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