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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酒席上谈生意,女人骨牌里说是非。男人想谈好生意总要不得多喝上几杯酒,女人若是想多听到一些消息手里的骨牌总要学会打几圈。
喻思荇不知是从哪里得知她生病了,特意命礼全送来了几支上好的人参,丁大叶也不推辞,又回礼了些东西于相爷,也算有个礼尚往来。
丁大叶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将账簿还给喻思荇,一是她没有精力,二来没有地方可以避开何家福仔细看阅。
喻思荇似知道她今日会来,早朝回来后便没有出过门。她本只是想把东西交给礼全就离去却反被礼全迎了进去,她不好推辞只好饮杯茶再走。
喻思荇凝着她笑,“你来我这那么勤,不怕何家福不高兴?”他手毫无自觉的敲打着桌子。
丁大叶也笑,“那不正合了相爷的意。”
喻思荇不禁开怀大笑,“你还是这么有趣,”
他纤长指尖无意识地抚着面前的茶杯,这杯茶在丁大叶进门前就摆在他面前了,现今茶都凉了未见他饮用也不换一杯。
“前日的戏可好看?”他语含深意,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丁大叶,欲在她脸上看出端倪。
丁大叶抿嘴懒懒地撑着脸耸耸肩不说话。
喻思荇缓缓起身走至她面前,丁大叶掀起眼皮瞧着不停逼近的俊脸,微微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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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85章 。。。
丁大叶不自然地僵硬伸手推开他不让他靠自己太近,揪眉瞪他,“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相爷,再靠近我,我可就要手下不客气了。”
喻思荇脸又靠近了一分,秋波涟漪,一寸寸地凌迟着她紧绷的神经,“我到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明朗的眸子里闪着几分戏谑,暧昧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丁大叶冷冷地斜睨着他,下手一掌推开他,“我来这里只是希望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帮帮我,并不是送上门来让你轻薄的。”
喻思荇胸口吃痛倒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到桌案,刚刚放在他面前的茶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呲——刺耳的腐蚀声——
眼看着茶水泼到之处尽是坑坑洼洼。
丁大叶死死地盯着那破了一地的茶杯,“茶里有毒,有人要毒害你。”她抬头看着喻思荇。
这杯茶在她刚刚进门时就摆在喻思荇的面前了,若是刚刚他喝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喻思荇低头凝着那茶杯,“我知道。”他淡笑,“但,我不得不喝。”
丁大叶喃喃道,“你简直是疯了……”
喻思荇轻轻拍拍手,礼全恭敬地走进来,头一抬就见碎了一地的茶杯,脸色微变,喻思荇道,“不小心泼了,叫人来收拾收拾。”
礼全面露难色,“少爷,既然泼了,今日还是别喝了。”
喻思荇勾唇冷笑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主了?”
礼全只得道,“礼全不敢。”他命几个下人把地收拾干净了又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丁大叶与喻思荇。
丁大叶不懂他,一点都不懂他。
喻思荇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喝毒药吗?”
丁大叶摇摇头。
喻思荇笑道,“因为我不想死。”
他继续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皇上亲重我只是因为我是唯一能与国丈抗衡的势力。”
他顿了顿,“待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之时,便是我的死期……我唯有体弱多病才能让皇上对我消了戒心,也可以说这毒药是皇上逼我喝的”
丁大叶骇然,喻思荇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害怕……还是你担心我……”言语间颇为无奈,“你还是早些回去吧,我喝下那药的样子太丑,不想让你看见。”
他微翘唇角笑道,“放心,剂量很小,我死不了。”
丁大叶低头道了声别就霍地站起身匆匆离去。
喻思荇静静地看着丁大叶惊惶离去,眼睁睁地看着她愈跑愈远,神色黯然。
礼全不一会儿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杯袅袅热气的茶放在桌案便退出门外。
喻思荇微颤着手接过那杯茶,茶水波澜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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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杯壁发出轻轻响声,纤细的手指拨去浮在上面的茶叶,薄唇轻含了一口清茶。
他一仰首就将整杯茶饮了下去,一股灼灼炙烫自他的喉咙处侵略而下,疼痛袭逆全身似要扯碎他全身,“哗”地一声,他将一桌的东西都推翻在地,胸口剧烈起伏,黑邃眼眸圆睁,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墨色长发散乱了一地,额上豆大的汗一颗颗地滚落而下。
他瘫软蜷缩着躺在地上。
礼全痛苦地看着阖目独自承受煎熬的喻思荇,“少爷,您……”
喻思荇仰着惨白如纸的脸,直直地凝着挂着书房正中央的画,“我多想回到十年前,做一个可怜的胆小鬼。”
“做人怎么这般累,这般累。”喻思荇在痛苦之中昏昏沉沉睡去。
丁大叶回到了别院,何家福已经在院中花架下乘凉,他见她惊魂未定的模样,笑眸道,“怎么了,这么冒冒失失的。”
丁大叶轻轻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镇定下来,“去了相府一趟。”
何家福哦了声,含笑道,“你似乎和相爷很熟。”
丁大叶挑眉,“吃醋了?”她笑呵呵,只是眼底深处有着一丝薄凉隐隐而现,何家福微笑不语。
两人面对面的躺在床榻上,夏夜太热,黏得太紧只会觉得湿腻腻的,所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睡了吗?”丁大叶闭着眼轻轻的问。
何家福也闭着眼,“没睡。”
丁大叶又道,“小福子,我睡不着,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何家福缓缓地睁开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脸,徘徊许久喃喃道,“我不会讲故事呀。”
丁大叶闭着眼睛低低笑道,“那讲个你小时候好玩的故事给我听听。”
何家福想了想笑道,“想到一个。”
丁大叶睁开眼睛凝着他白玉般的脸庞,“那你说啊。”
何家福笑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天外公带我出去谈生意,”丁大叶打断他,“你小的时候那是几岁啊?”何家福沉思了下,“大概有七八岁。”丁大叶道,“这么厉害啊,七八岁就跟着外公去谈生意了?”何家福笑道,“你还听不听我说了?”丁大叶也格格笑道,“我听,我听还不成吗?”
何家福继续道,“我就见那家人家门前有一棵大枣树,树上长满了青色的枣子,满满一大树呢。”他闭着眼似乎在回想当时的场景,“我那时想啊,这青青的枣子一定好吃极了。”
丁大叶撇撇嘴,“你不会去偷了吧?”
何家福笑道,“我当然没去偷,我只是偷偷地站在树下往上瞧着,你猜我瞧到什么了?”
丁大叶好奇心都被挑了起来,“你看到什么了?”
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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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笑道,“我看到三个光溜溜的小孩拿着身上的衣服正在偷枣子。”
丁大叶咧着嘴呵呵干笑了两声,“这就是你所谓的有趣的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啧啧,你真是太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了。”
何家福急道,“我还没讲完呢,你知道那三个光溜溜的小孩是谁吗?”
丁大叶哼哼地问,“是谁啊?”
何家福笑道,“是闻宁大哥还有真多他们。”
丁大叶想到现在一本正经的闻宁大哥再联想到他光溜溜着身子爬在人家树上偷枣儿的模样,终于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何家福抚摸着她的背,蜷缩着身子鼻尖碰着丁大叶的,她微微地睁开眼,摩挲她的鼻尖,“后来,我就和闻宁大哥们成了好兄弟。”
丁大叶轻轻问道,“后来呢?”
何家福静了半响,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睡着时,他淡淡道,“后来……后来就没了。”
丁大叶依偎在他怀里,搂着他的头入怀里,微薄的月光下轻轻抚摸他的发,心不由地一软,低头在他光洁年轻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何家福摸索着细细亲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锁骨,缠绵的吻让她无法思考无法呼吸,触过皆是滚烫一片,他眼迷离,温热的气息缭绕在她耳际,丁大叶挺起身子迎合他,何家福却主动停了下来,急促地喘着粗气,“不行……现在不行……会伤害你和宝宝的……”他咬唇轻伏在她身上,只得让热潮自己慢慢褪去。
丁大叶哧地笑出声,何家福忍痛难耐,哭笑不得的捏捏她的鼻子,“你还笑。”自她身上翻下,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下,“你早点睡吧,我给你哼个曲子。”
丁大叶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眸,何家福轻拍她的背,口中哼着悠扬的小曲子,丁大叶昏昏入睡,耳边回旋着低低的吟唱渐渐低去……直至无声,身旁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那么近,却似又那么远……
不知什么时候心里开始长了一根刺,慢慢在心里发芽,一点点的茁长。
丁大叶百无聊赖地同几个夫人一起玩骨牌,她们几个说着就说起了前几日大闹戏馆的左芷栎,言语中故意兜兜漏漏,丁大叶无奈低头笑笑也不恼,明明就是想在她面前说的又何必躲躲闪闪。
因为丁大叶身体不适所以回扬州的行程再往后推几日,这日两人正在院中下棋,家丁接了张邀请函进来,何家福看了看,抬眼看看丁大叶,“相爷请我们夫妻去相府赴宴。”
丁大叶执着一只棋子头也不抬,“就我们两个?”
何家福笑笑,“当然不是,京城里的几个富贾都请了。”
丁大叶瞥了眼何家福,“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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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请你,看来你还挺有钱的,小心哪天出去就被人打劫了。”
何家福笑道,“你脖子里的金钥匙更值钱。”
丁大叶摸摸脖颈里的吊坠,轻咳一声道,“那可怎么办,我戴着这个,若是哪天被人劫持了如何是好。”
何家福笑笑不说话,丁大叶斜睨他,“不会说对那些土匪道,我把娘子送给你们换小金锁。”
何家福噗地笑出声,“丁大爷,你还能再发挥一下想象吗?”
丁大叶一本正经道,“难道想想还不行了?”
何家福抿嘴笑眼弯弯道,“行,当然行,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准备一下去相爷府上赴宴。”
两人换了一身衣裳坐马车出门,丁大叶撑着下巴看着正争分夺秒看账簿的何家福,“相爷是朝廷的人,怎么会请富贾,他的宾下之客不都该是官员啊,幕宾啦,王爷什么的。”
何家福一边翻阅账簿一边笑道,“朝廷每年都需要我们捐出一大部分的钱财来扩充国库,这次请我们估计也是在我们身上刮钱了。”
丁大叶眼转了转,“你每年都会赚很多钱吗?”
何家福点点头,学着丁大叶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或许吧。”
丁大叶意兴阑珊,“每次都模棱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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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 。。。
何家福从账簿上抬起脸,笑道,“你知不知道,我所有的家当都没这把小金钥匙贵重,现在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给你,你还怕什么?”
丁大叶想了想道,“也好,”她低垂着眼把玩着手指,“你说,若是哪天你对不起我了,我就卷了你所有的财产一走了你怎么办?”
何家福凝着她,揣度这她话中的含义,丁大叶见他形容有变,打哈哈道,“我开玩笑的。”
何家福笑了,丁大叶斜睨他,“你笑什么?你觉得不可能?”
何家福握着她的手道,“丁大爷,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过的,我这辈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丁大叶怔怔地看着他,忽地莞尔一笑。
何家福低头继续看账簿,不一会儿相府到了,礼全亲自出来迎接,“何公子、何夫人请进,我家少爷等候多时了。”
一进相府,富贾官员俱在花园中,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