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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108章 。。。
我在考虑。”话罢,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泓桢,眼神冷漠萧肃,“不过我答应过丁大叶要送你出城……”他顿了顿又道,“可是她没叮嘱过我要保护你在城外的安全,或许你刚一出城就被混乱中的小混混失手杀死了,又或者你被拦路抢劫的盗匪……”
泓桢打断了他的话,“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干脆现在就把我杀了!”他愤怒地抹去唇上的胭脂,拉着身上的女人衣服,“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要羞辱我的吗!”
何家福歪头静静地听着,直至泓桢把话都讲完了,才微微一笑道,“是的,我就是羞辱你。”口中的话说完最后一个字,笑容已经在他的脸上逝去,取而代之是漠然。
作者有话要说:
109
109、第109章 。。。
城门口的局势越来越不能控制,另一厢兵力还未到达,大门终于被冲开了,无数的人撞开守门官兵朝外冲。
何家福退开椅子缓缓站了起身,小栾取出三件破旧的罩头披风,何家福拿起一件披在自己身上,罩住自己整个头,拎起另一件仍在泓桢的头上。
泓桢拿着那件破旧而酸臭的披风,一言不发地披在身上。
三人自茶馆后门走了出去,刚走至后门口已经有人接应他们,“趁现在大批官兵未到,你们先走。”
罩头披风阴影下,何家福淡淡道,“告诉马帮主,让他三日后将货运到我货舱里。”说罢他拽了泓桢一把,小栾紧跟着何家福的身后,三人顺着人潮左挤右涌朝着城门口跑去。
混乱中,泓桢突然挣扎开何家福的手独自朝着城外跑去。哪知何家福动作更快,他跨步上前一把捏住泓桢的肩骨,泓桢低首避过,却不知这是虚招——咔嚓一声,他手臂上不知何时与泓桢的手臂上扣上一条铁链子。
何家福侧头在他耳畔喃喃道,“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他牵扯着泓桢在小栾的护送下终于走出了城门口。很快后面就要大批的官兵到达,情势迅速被镇压了下来,大门就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关上。
三人来到城郊,外已经拴着两匹骏马。小栾飞身上了一匹,何家福与泓桢同时上了另一匹。
“这是什么鬼玩意!”泓桢不停地想要摆脱手上的铁链。
何家福单手甩着马缰,“别白费力气了,这铁链刀枪不入。”
骏马如风驰,泓桢只觉耳边呼呼风声。
骏马奔驰了两个时辰,何家福终于拉停了马,马在一片沼泽前停下,两匹马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何家福兀自从马上跃下,泓桢一个不防备被他拽着自马上摔了下来,甚是狼狈。
“去找些野果什么的充充饥。”何家福拖着摔倒在地上的泓桢牵着马在沼泽旁喝水。
小栾得令去寻找可充饥的东西。
泓桢脸上均是擦伤,他站在何家福的身旁使劲地扯着铁链。
泓桢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家福抬眼皮看了他一眼,“如果让你跑了,天下必是大乱。”
泓桢冷笑一声,“既然这样,你为何不将我送给皇帝,到时你一定能加官进爵享受无边荣华富贵。”
何家福又是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身子一低,泓桢被迫也一同压下了身子,他双手捧了些清水喝了些,“这些日子,你必须和我在一起。”
泓桢脸僵了下,“不行!”他怒道。
何家福喝完了水,疲惫地直起了身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与忠义王爷之间发生了利益争执乃至你杀了他,但是据我所
109、第109章 。。。
知,你已经联合了其他几大藩王领兵数万在城郊等候你的命令。只要你一逃出京城,到时候定然几万大军一举入京逼宫迫皇帝让位。”
泓桢有些意外,脸上敛去了年轻人特有的浮躁,露出令人陌生的神情——冷静,阴霾,高傲。
“是吗?”泓桢浅浅一笑。
何家福凝着他,“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在丁大叶的面前装作一个毛头小子令人放松对你的防备?”
泓桢道,“她毕竟是你的妻子,我只能信我自己。”
何家福眼里溢出一丝可怕的嘲弄,伸手啪地一声重重地扇了泓桢一巴掌。
泓桢静静地盯着何家福,脸颊上浮出一片红肿。
何家福冷冷道,“我只是替丁大叶感到痛心。”
泓桢沉默了半响。
何家福道,“她是真得把你当作她最亲的人了,和她一起去山西吧,当今的皇帝并不是如你想象的那般的昏庸无能。”
泓桢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动容。
何家福见他如此,放松了些警惕,未免气氛太过尴尬,晃了晃手上的链子,“等到了我为你安排的住处我自会给你解开锁链,你只需在那呆上一个月。”
泓桢低头轻笑,何家福仔细地端凝着他的脸。
等泓桢再抬起头来时,他脸上已经毫无表情,“在丁大叶嫁给的时候,我曾经发誓要杀了你。”说着他突然单手抱住了何家福。
何家福未料到他会突然抱紧自己,就在他诧异之时。
呲——
何家福瞳孔突然放大……
血自他的胸膛处流出……涌出!不可抑止地涌出!……流在地上与污秽的泥土混成一团最终汇入沼泽……
何家福噗通一声整个人跪在地上,泓桢弯腰看着他剧烈颤栗痉挛的身体,嘴角溢出残忍的笑容。
泓桢又拔出刺入何家福胸膛的匕首,鲜血自何家福的胸膛里飙出!
泛着寒光的匕首上流下艳红罪恶的血。
泓桢执着匕首在何家福的身上擦了擦,挥刀又朝着何家福的后颈砍去……
丁大叶等得心急如焚,她一直在等消息,可是直至天黑也未见有人来给她报信。
她不知道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家福是否有将泓桢安全的送出城。
何家福……他……是否也安然无恙……
丁大叶走了很久。
等她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前面是一座别院,轻轻地推开门,绚烂的光自花架处射得人晃眼。单手遮着阳光,她慢慢走近。
花架放着一把藤椅,背对着大门,一人阖目躺在藤椅上。
斑驳的光落在何家福年轻的脸上。
丁大叶脚步停了下来,何家福听得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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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地睁开眼,双手撑着两侧扭头望着她——展开笑颜,纤细修长的手伸向她。
像着了魔一般,丁大叶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他轻轻一带,丁大叶就跌入了他的怀里,两人面对面地【奇】躺在藤椅上,她窝在他【书】的怀里,他瘦削的下巴【网】搁在她的额头上,双手怀紧了她,轻轻地拍她的背脊。
何家福哼着歌。
“丁大叶,真好。”他咬着她的耳朵喃喃道。
丁大叶闭着眼睛埋在他的怀里,享受着灿烂的阳光,忽然她的额头上滴下了腥热的水滴,她猛地一抬头——何家福的双眼,鼻孔,嘴,耳朵里都漫出了血……
下一瞬,她与何家福一起沉入冰澈的水里,漆黑的漩涡要吞下两人。丁大叶拼命地想去拉何家福的手,可他却如失去了直觉,四肢张大朝着漩涡沉去。
丁大叶拼命想抓住他的手,拼命地朝着他游去。
何家福眼里身上的血在冰水中蔓延开来,漆黑的水染成了一片红海。丁大叶只觉得窒息,不能呼吸,伸长的手眼看就要抓住何家福,她的手指甚至可以触到他的手指。
他的手那么冷。
轰一声,漩涡整个吞没了何家福。
“啊!”丁大叶尖叫一声自梦中惊醒,满头冷汗,拥被大口喘息,举目四望,一片黑暗。
勉强爬起来点起了灯,双手环膝依靠着窗口坐着,这一坐便是天亮。她天一亮就去求见喻思荇。此刻城门紧封,她要送段儿回山西。喻思荇很快地替她放行,晌午时分,果然出城门的时候守卫的官兵把棺材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不久丁大叶一行人已经到了郊外。
丁大叶一出郊外就去寻何家福与泓桢,依着他们走时的路来到沼泽。
湖边大片的血迹。
丁大叶几乎是从马车上跌下来的,焦急地去查看血迹,泥浆处埋着何家福的半块坠玉。
她捡起那坠玉攒在手心里,想起昨晚的梦,心里升起一股寒意。紧紧地攒着坠玉,只觉得心一点点地朝下沉,心中虚弱,天地似在旋转。
军营外。
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自浮动的野草中探出。
那双眼睛充满了疲惫、警惕、坚毅。
军营内却一片混乱。
一人抱胸站在床畔,居高临下,年轻的脸上泛着一丝冷傲和绝情。
床上赤上身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男子——他全身毫无血色,整个人白得像一块冰,好似全部的体温早已被寒冷的冬天夺取。
地上堆满了染血的白纱和药材。
来来去去的军医和侍者却在给他治疗伤口。
他的胸口刚刚绑上了白纱迅速地又被鲜血染红,墨流长发黏着湿汗垂在床畔。
立着的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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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嘴角微动了下,终于开口,“还救得活吗?”
那军医忐忑地跪在地上,迟迟不敢开口。
泓桢反身走出了军营。
站在寒风中……他不明白为何在最后一刻会住手,曾经的他多想一刀刺进何家福的胸膛,斩断他的头颅。可为什么……他焦虑地扶着额头。
是因为——他知道……丁大叶心里只有何家福……
还是因为他知道——若是他真得杀了何家福……丁大叶会恨他一辈子……
一辈子是多久?
一高大的男子从另个军营里探出了头,并肩站在泓桢的身旁,“何时攻京?”
泓桢抬目遥望着远方,淡淡道,“两日后。”
110
110、第110章 。。。
丁大叶在去山西的路上,一路心神不安。
她倚坐在段儿的身边,低头看着段儿安详惨白的脸……家越来越近,没有勇气去见父亲。手心里紧紧握着何家福的坠玉,她有一种深深的不详预感——何家福出事了!
泓桢不知也是不是一起出事了。
连日来的打击已经击垮了最后的坚强,现在随便一件轻微细小的事情都可能压垮她,好比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翌日,管家派来的人自京城追了过来。沈家钱庄暗地里调了几十万帮助他们茂家的钱庄度过危机。丁大叶此次回山西一来是送段儿回家,二是亲自押运银子来解决这次银子被劫所带来的危机。现在何家福想帮着她稳定了局面,她就有更充裕的时间调银子进京了。
丁大叶一直努力地凭自己坚强生活,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将她逼到了绝路,到最后还要依靠何家福。
额头轻轻地磕在玉佩上。
很努力生活,是因要告诉何家福,告诉所有人,没有了他,没有男人,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此时心中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情感?
城郊外驻扎的军营外,小栾嘴唇干爆,憔悴不堪,躲在杂草中一直在等待机会。
沉夜,冰冷的冬天即将离去,寒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小栾只觉得那风好似刀子割着身上的肌肤。
待到泓桢等人离去了,小栾才从杂草里走了出来,他就如黑夜里的豹子,浑身充满了警惕和攻击性,眼里泛着疲惫血丝。
伺候在一旁两个侍从头点着昏昏欲睡。
悄无声息地放倒了那两个侍从,小栾走至床畔,何家福微阖着双目,脸如皎玉,白得透明,白得吓人。
若不是他胸口轻微起伏,真要以为他已经逝去了生命。
小栾跪在床畔,头低垂着,双肩剧烈地颤抖着——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努力地抿着嘴,眼里一滴滴坠落在地上。
这辈子,他只流泪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