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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宴会下来,皇帝几乎没有看过台下的嫔妃一眼,只是时不时与身旁的翘璃韵说两句话,再不然就是与周皇子,宁王对饮,不禁让那些精心打扮的妃子都失了望,只恨不得宴会快些结束。
而周皇子,似乎对殿上的歌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锐利的视线,正隐晦地扫过对面的嫔妃。直到席容的清冷的面容,落入他的视线中,他才顿住了视线。没错,就是她,他刚刚看到的背影,绝对是这个女子,因为整座大殿上,除了她以外,再没有人穿素色的衣裙了。他的呼吸,略微加重,凌厉的视线,竟闪过一抹痴迷……
周皇子,周景澜,周国皇帝最喜爱的皇子,一个命运很是传奇的人。他的出身很卑微,是周国皇帝一次醉酒,临幸的一个宫女所生。那宫女在生周景澜的时候,就已经难产而死。而郑妃当年膝下无子,便主动要求抚养周景澜,想借此向皇帝邀功。怎知,抚养了周景澜后,她不但没有获得盛宠,还因为争风吃醋,被降了妃位。
从此,她便将周景澜当成了不祥之人,将年仅一岁的他,丢给了宫人,不再照看一眼。而皇帝,更是对他不闻不问,甚至已经忘记了,还有他这么个皇子。可以说,周景澜的童年过得很惨,便连一个宫人,都可以时不进的欺凌一下他。直到,他七岁那年,误闯皇宫禁地,才彻底的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也是最让人诧异的地方,误闯禁地的人,不只他一人,但能不死不伤,还被皇帝喜爱的,却只有他一人。周景澜看着对面这张足以倾国倾城的清冷面孔,不禁又想起了七岁那年的往事。他当时饿到不行,为了找口吃的,便误打误撞,闯进了皇宫的禁地,那间挂满了“年十”字画的房间。
他进门时,屋里只有一个身着紫色锦服的男人,正拿着掸子,动作很轻,有些小小心翼翼的为那些字画掸着灰。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便是他的父皇。他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愣愣的看着那副仕女图,小声惊叹,“仙女……”
男人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拧眉看向他,问道:“你说什么?”
“她是仙女吗?好美啊!”他指着那副画,用稚嫩的童音,毫不吝啬的夸赞道。而他没想到,便是这句话,改变了他的一生。
周奕威闻言,顿时扬唇而笑,笑得尤为大声,爽朗,随之便苦涩的赞叹道:“没错,她是仙女。”从那以后,周奕威来这里打扫的时候,时常都会带上周景澜,而周景澜总会痴痴的望着那副画,在心里猜想着女子的容貌。
那时候,他年纪小,宫里的女子,又都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是以,他是真的,只是单纯觉得那道背影美好得像仙女。只是,日复一日,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那道背影,已经不再是儿时那种慕恋她的美好,而是在心里泛了痴,种下了迷醉的魔障。
他甚至相信,她真的是仙子,用她的仙力,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带他脱离了苦难。如今,他终于得偿夙愿,一睹那背影的芳容,他又怎能不痴迷?
许是周景澜的视线太过炽烈,本低头品着茶的席容,微愣了下,缓缓抬起头,望去时,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她有些反感的轻拧了下眉宇,便收回了视线。她知道,他是周国的皇子。她相信,他也知道,她是南越国皇帝的妃子。所以,他的眼神,已经算得上轻薄了。
周景澜被她眼中的反感惊醒,清冷的眸色里,闪过一抹惊慌,下意识的端起手边的酒杯,将杯中酒一仰而下。
高台上,本紧攥着酒杯,眼带利芒,盯视着周景澜的龙昊天,忽然一勾唇角,顿时心情大好。周景澜没错过席容眼中的那抹反感,他自是也没有错过。只是,他身畔的翘璃韵,却在他勾起唇角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痛楚。
不管走到哪里,她的视线,从来都只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所以,她刚刚自是也将他从怒到喜的反应,全都尽收了眼底。当真别人看那个女人一眼,都会牵动他的情绪吗?若是周皇子想要那个女人,他是不是当真要与周国翻脸,兵戎相见?
她身子不禁一哆嗦,立刻否定了心里的想法。她该信任他的,他说过,这世上,除了她以外,其他女人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价值不等的棋子而已。
“韵儿,怎么了?”龙昊天转头之际,看她脸色难看,便出声询问道。
“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翘璃韵声音柔弱,轻咬了咬唇,刻意又将声音压低了些,似提醒般,说道:“皇上,你说周皇子会答应,将东西交给我们吗?我们的孩子……”微哽了声,后边的话,她竟再也说不下去,便在这欢快的乐声中,红了眼眶。
“好了。”龙昊天握住她的垂在桌下的手,轻声安抚道:“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孩子有事的。”
翘璃韵好似抓住了一丝希望,紧紧地回握他的宽厚的大掌,泫然欲泣的低声求道:“皇上,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我们的孩子。”
龙昊天只见她情绪激动,轻喟一声,安抚道:“好,朕答应你。”
“真的?”翘璃韵顿时眼现喜色,不太相信的追问道:“即便,周皇子借机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你也会答应?”
龙昊天突然变了脸色,眸中一抹犀利闪现,冷笑着问她,“韵儿是不是在提醒朕什么?”
翘璃韵被他突然变了的脸色吓得一惊,眼睫一颤,已经垂了下去,不敢再也龙昊天四目相对,却还是不甘的哽咽道:“你怎能这般看我?我只是想保住家里唯一的血脉,好让爹爹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我……”
龙昊天眼中的神色一屏,一抹愧疚闪过后,神色却越发的冷凝。“璃妃娘娘不舒服,送她回去休息。”他忽然出乎翘璃韵意料之外的出声,对身后的孙公公吩咐道。
“是,皇上。”孙公公连忙应声上前,绕到翘璃韵一侧。
本因殿内乐声太大,皇帝又坐在台上,台下的人,只看到皇帝与璃妃甚为亲密的交头接耳,丝毫听不到交谈的内容,心里便生了嫉妒之意,所以,这会儿见翘璃韵脸色难看的起身,在孙公公陪同下,退了场,不禁人人又惊又喜,都眼巴巴的看着皇帝身边空出来的位置,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孙公公送了翘璃韵出去后,立刻便折返了回来,侍在皇帝身旁,请示道:“皇上,可要其他娘娘侍奉?”
龙昊天闻言,视线好似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转瞬落在了席容的身上。
孙公公立刻读懂圣意,快步来到席容的身旁,弯腰小声道:“娘娘,皇上请您上去侍奉。”
席容愣了下,抬头看向高台之上时,那人竟是看也没看她一眼,正目不斜视的看着殿中的表演。她心里一时间不禁五味杂陈,生了怒意。翘璃韵走了,便想起了她吗?刚刚她还看到,他紧握着翘璃韵的手,与她低语。
那一瞬,她竟是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会陷入魔障,无法自拔。不想承认爱上了他,却终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切肤之痛后,不得不承认。可是,她知道,她爱不起他……
缓缓起身,明明他就在她的视线中,她的目光却依旧孤寂得如月色一般。没有了四目相对,此刻她的专注,便不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遥望……
失身弃妃 第二百六十九章 十年一梦
席容收起心里所有的痛楚,不让任何一个人看出她的心事,淡漠的走在他身边,欠身刚一行礼,手上却是一暖,自己发凉的手,已经被攥在了他的掌心。她几不可见的轻皱了一下眉宇,强忍住想要将手抽回的冲动,在他身边坐下后,才勉强一笑,试图将手抽回。“皇上,臣妾为您夹菜倒酒。”她很识大体的淡笑着解释一句,示意他松开自己的手。只是,那笑,却未经眼底,只有客套。
龙昊天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不必了,有孙公公伺候着就行了。”
席容抽了抽唇角,终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悻悻的住了口。若说,她摸清了自己对他的心思,只是还在压制着,不让自己犯傻。那他的心思,她却是一点都摸不准。有的时候,觉得好像是懂他了,有的时候,又分不清那是不是真正的他。
若他对她,只是帝王对妃子的临幸,或许她还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挣扎。可他偏偏用了一种她最抵挡不住的方式,一点一点的用他掌心的温度,渗入她的心里,让她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渐渐沦陷。
如今,她有了察觉,便怕了他掌心的温度,想要抽离,他却不肯放手,似死都要拉着她一般。她正低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面前刚移过来的新食碟中,竟是多了一筷子的菜。她微愣,转头看向他。
他淡定的收回为她夹菜的筷子,倾身将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姿态暖昧的低语了句,“多吃点,免得朕抱着硌得慌”,这才松开她被握住的右手。
她闻言,白皙的脸颊,“腾”的一下,便飞起了大片红霞。她竭力稳了稳险些乱了的呼吸,并未去吃碟子里的菜,而是回道:“皇上,臣妾刚刚在下边的时候,吃了不少,这会儿已经饱了。”
“是吗?”龙昊天质疑的反问一句,不待她开口,他便自问自答,“爱妃的食量倒是小,三口菜,一杯茶,就饱了吗?”
她脸上强装出来的淡定,瞬间僵住,一双水眸中,尽是不敢置信的光芒。在台下,她每次望向他时,不是见他专注的看着歌舞,便是与身旁的翘璃韵说着什么,根本没有与她对视过一眼。那时,她真的以为,只要有翘璃韵在的地方,其他后宫女人,便都化为乌有,不存在于他的眼中了。
可是,如今,他便连她这半个时辰下来,吃了几口菜都能说出来,这又代表着什么?难道,他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她?她的心,忽然不争气的狂跳了起来。。。。。。他算计她,伤害她,她尚可冷静以对,唯独关心她,次次都让她乱了阵脚。
他见她不动筷,也不怒,反倒是好脾气的揉了揉她的柔荑,又道:“吃吧!将身子骨养得好点,过两日朕带你去狩猎。”
席容微愣,心里却没有一分欢喜,随即回他,“皇上,臣妾的身子,怕是去不了。”
“朕不是说了,等你身子骨养好了再去。”龙昊天将她的拒绝驳回,又夹了一筷子菜给她。
席容也不好在这种场合再与他争论,只好不再言语,低头吃起他夹给她的菜。皇上赐的,她若是不吃,他怕是又要不喜了。
他见她动作,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心情竟是明快了几分。
台下众人自是不曾错过两人之间的互动,女人一方面嫉妒的红了眼,一方面又想着这样也好,免得让翘璃韵一人独大。以前,她们因为翘璃韵的出身,不曾将她看在眼里,觉得她肯定没有希望与她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官小姐争后位但,如今翘璃韵有孕,已经不容她们再小看了。
除了颜若雪,也不是没人打过那孩子的主意。只是,龙昊天将翘璃韵保护的太好,让她们不敢轻举妄动。除谢绝了一切宫妃的探望不说,便连翘璃韵的吃穿用度,都由皇帝亲自派去的人来供应,生怕中间出了什么纰漏,有人会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母凭子贵,皇帝又这么着紧这母子俩,一时间让这个曾经不被人放在眼中的商贾之女,成了后宫的公敌。而这会儿皇帝对席容的特别,正好让她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