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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中一语双关,李氏听了后神情并无任何不自在,大方笑道:“王妃口才真好,妾身愚笨,有些不解其意了。王爷今日出门的早,仿佛是朝廷上的事,不过昨儿个白日王爷同王妃在一处,想必王妃必定知道王爷是为了什么事儿心烦。”
夕鸢不恼反笑,“妇道人家,纵是听了王爷说起朝堂,哪里能够明白呢?更何况,我可不敢忘了牝鸡司晨的教训,咱们姐妹料理好内宅,就是帮了王爷了。”
李氏颔首柔柔笑道:“王妃说的极是,郡主早起有些咳嗽,恕妾身不能陪王妃说话了,先行告退。”
见她转身走后,染香方在旁不屑啐道,“瞧她那狐媚模样,有个孩子当真了不得么?论理较真起来,小姐若不点了头,她哪里能随意告退,真是没有规矩!”
“你这样在背后议论侧妃,便是有规矩了?”夕鸢斜睨了她一眼,蹙眉道,“告诉你多少次,在王府里要谨言慎行,别毛毛躁躁的让人抓了把柄。”
染香有些委屈,“奴婢也是看不过她张狂的样子,凭她有个孩子又怎么样,王爷去庄子上还不是只带了小姐。”
“不管怎么样,她始终是太妃的内侄女,又是兰珍郡主的生母,入王府伺候的年份也久了,你何苦非要与她一争高低?”夕鸢告诫道,“你瞧她面上这个模样,心里城府必定深的很,否则如何能够借徐氏之手来栽赃与我?凡事多跟云谨学学,要沉得住气,喜怒皆形于色怎么能行?”
染香见她有些薄责之意,便低头不敢再说,云谨在旁道,“王妃也别怪香姑娘,姑娘年纪浅,又是一心维护王妃,心直口快才这样说的。说起来,奴婢要同王妃告个假,今儿个一早有人捎来话说奴婢家中婶母病了,奴婢自幼由她带大,故而想回去看望。”
夕鸢心中了然,她是为了替自己去料理铺子的事宜,便应允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快去罢,若是今夜不能回来,那就明日早起再回,免得夜路难行。”
云谨含笑称是,夕鸢待她退下之后才拉了染香手道,“你自小在我身边,名为主仆,我也拿你当妹妹看。祸从口出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如今咱们在王府中本就势单力薄了,若还让人拿住了把柄,那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染香有些羞愧低声道:“奴婢错了,奴婢总觉得,如今小姐有王爷的宠爱,便……”
“有句诗说的好,红颜未老恩先断,这男人的宠爱,如何能够当作你立足之本?”夕鸢轻叹了一声,摇头道,“云谨说的是,你年岁浅,这回就罢了,往后可要牢牢记着。走,咱们去嫣然阁,瞧瞧兰清丫头。”
嫣然阁既为从前徐氏的居所,她被休弃之后,一应的装潢摆设倒是都留了下来。夕鸢又命花房每日送了新鲜的花卉过来,跟从前的红叶居想比,真是一扫颓唐之气,大不一样。
“母妃来了,兰清给母妃请安。”夕鸢刚一进屋,便瞧见兰清坐在桌旁绣着一个锦囊,她含笑扶了兰清起身,道,“不必多礼,你这病刚有些起色,怎么不好好歇着呢?”
兰清虽才九岁,面上还是稚气未脱,形容举止却已经有些大姑娘的模样。她先将夕鸢请着坐下,又亲手倒了杯茶给她,抿唇笑道,“前阵子一直躺着,总是觉得没有精神。这两日试着下床走走,反倒觉得精神头好了些,本来想着今日要过去给母妃请安的,谁想……您竟亲自来了。”
夕鸢抬手抚了抚她鬓旁的粉紫色绢花,柔声道:“看着气色是好多了,我不是那么讲究虚文规矩的人,更何况咱们母女之间,也不必这样多礼。如今服侍你的人可都还顺心?若是再有像从前那样躲懒的,你只管告诉我便是,有我替你发落。”
兰清轻轻摇了摇头,“如今她们都极好,待我也尽心,母妃就不要为了我的事操心了。”
“你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为你操心。”夕鸢拿过她手边的锦囊,白色锦缎的底子衬着上头的绿柳,柳叶更是栩栩如生。“这是你绣的?绣工可真好,我竟比不过你的一半。”
其实何止是一半,她压根连从哪儿起头都不会。
其实她这身子比兰清还大不了十岁,只不过夕鸢心里年岁大些,由她将自己当娘依赖,倒也不怎么别扭。
兰清小脸绯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又从旁拿过一个,同样也是白底子绸缎,上头配的是一株鸢尾,如蝴蝶落于白帛之上,十分动人。她将这个递给夕鸢道,“这个是给母妃绣的,还望母妃不要嫌弃。”
夕鸢惊喜不已,拿着这香囊,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笑着打趣道:“瞧瞧,我可真是白得了个好女儿,手艺这样巧,往后谁若是娶了你,可当真是有福气。”兰清涨红脸道:“母妃说什么呢……”
夕鸢笑眯眯的逗了她两句,直到她羞得不行才肯作罢。当下夕鸢便将那香囊挂到了腰间,正好衬着她今日穿的一袭素纱白罗裙,清丽婉约,宜室宜家。
“还有这个……请母妃帮我转交给父王。”兰清拿起刚刚才绣好的那个柳叶香囊,一并给了夕鸢道,“女儿手艺粗苯,这礼物本不是能拿出手来的,只不过是对父王和母妃的一点心意罢了。”
夕鸢见她小小年纪,却如此懂事,说话又得体,心下不免感念,被生活折磨过的孩子永远都要成熟些。她摸了摸兰清的头,柔声道:“放心,这是你的一片孝心,你父王必定喜欢。”
她从兰清处出来后,想着早些给了宇文昊也好,让他也知道知道这个大女儿的心意。虽然拿不准宇文昊这会儿下朝了没有,但她还是走到了宇文昊的书房外头,染香让她先派回房去拿些茶叶给兰清。夕鸢发觉书房外头的院子中静的很,长喜也不在门外,难道真是上朝未归?
可是这会儿都快要用午膳了,按理说是应该在的……她走近了些,刚要叩门的时候,忽然听到书房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爷需有些决断才好,这一次顾相之事,王爷可定要守好立场,莫让奸人有机可趁。”
顾相?夕鸢一怔,而后忽然想到,顾相不就是顾承恩,顾承恩不就是她爹?
这话是什么意思,宇文昊要对付顾承恩?
她不禁发出一声低呼,却在此刻听见屋中那说话的男子喝道,“什么人在外面!”
夕鸢心中暗叫坏事,也不知那男的是飞过来的还是怎样,她连转身跑走的反应都没反应过来,面前的门便已被打开。
方才说话的男子面容凝肃,一袭黑衣,牢牢盯着她看。而夕鸢则是看到,宇文昊神情颇为惊讶,正站在男子后方。
“你……”
“你……”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接,一时间竟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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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外头好热啊==让我不由想到,古人没空调可怎么活啊……
第二十九章 王爷姘头别太多!
终于还是宇文昊轻咳了一声,同那男子道:“楚离你先退下,今日之事,我心中自有分寸。”
那名唤楚离的男子眉心一动,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碍于夕鸢在场,便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神情,五官都像是刀刻的一般。他走过夕鸢身旁之时,夕鸢分明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她不由自主的抬眸望去,恰好和楚离的眸子对在一处,他的眼神像鹰一样锐利,藏着锋芒。两人目光稍稍一触,楚离便极快的走了出去,他连走路时的步履也异常轻快,几乎听不见任何动静。
夕鸢愣了愣神,虽然方才只是短短的一瞬,她却清楚的从他眼底感到了一抹……杀气?
她又觉得自己这念头有些可笑,就算他看起来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江湖高手,自己一个已婚妇女,有什么好让他动杀意的。若是因为方才自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想来也不至于要杀了自己灭口。
想到此事,夕鸢不由心头一紧,刚才楚离的话浮现脑中,宇文昊真的要对付顾承恩?
她对顾承恩虽然没什么感情,但是若他倒台了,那自己在王府中岂不更要举步维艰。
但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让宇文昊休了自己倒也不错……娘家倒台的王妃,留着估计也没什么用处,还不如给他挪地方。
夕鸢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面上缓缓露出一个笑意,上前柔声道,“方才那位,仿佛在府里没有见过呢。”
“恩,他是我一位友人,平素不爱露面,你没有见过也是常事。”宇文昊温柔笑道,“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坐下罢,正好一会儿要用饭,我让长喜送到这儿来咱们一起用了便是。”
夕鸢眨了眨眼,狡黠笑道:“看不出王爷如此薄情,应总管还在府中呢,就又领回来一个。”
宇文昊不解,捧起茶盏漫不经心道:“领回来什么?”
“姘、头。”
“噗——”
夕鸢忍着笑看他将口中茶水喷出了大半,心情大好,面上却一脸贤惠道:“王爷怎么这样不当心,身上可有弄湿了?让长喜再拿一套衣裳来换罢。”
宇文昊连着咳嗽了几声,摆手道:“不必了,这样的时气,一会儿也就干了。你啊……少拿这些来打趣我,今日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夕鸢黑亮的眼珠轻轻一转,抿唇笑道:“今日过来自然有事,只是不急,一会儿妾身再同王爷细说。只不过……方才妾身在书房外头,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名字,不知道王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到了父亲?”
她说话时候,眸子透彻如水,十分单纯的模样,仿佛当真是夫妻间问着无关紧要的闲话。宇文昊瞥了她一眼,含笑开口,“爱妃好耳力,我那日急忙赶着要回府,正是因为接到了奏报。有人在朝中煽动,要参奏岳父大人,我生怕岳父大人为奸人所害,便赶忙回来入宫同皇兄进言。今日楚离所言,正是为了此事。”
他说话时候语气温柔轻缓,神情也并无殊色,夕鸢盯着他眸子瞧了片刻,而后方柔柔笑道:“有劳王爷为家父费心了。”
宇文昊一哂,“他是你的父亲,我自然要多多费心。”
夕鸢但笑不语,将这话岔了过去,宇文昊的话,她半信半疑,他的态度虽然坦荡,但是话中疑点实在有些奇怪。
那楚离看起来不似朝堂之人,若是寻常友人怎会谈起这样的事来?夕鸢觉得那人多半是宇文昊的幕僚,或者在外的探子,后者可能性大些,否则也不会一身戾气,只跟他相望一眼,便让人身上发冷。
但是宇文昊说,他是为了给顾承恩说话,才急匆匆赶回城中,夕鸢就算少活十年,也不会把这话信以为真。
然而他若真要陷害顾承恩,也没必要在她面前说这种随时会被戳破的谎话。
夕鸢觉得心思有些烦乱,没说一句话都要仔细考量,听一句话也要思索许久,生怕漏了话音中的哪一处,被蒙蔽了过去。
可是……她转念一想,就算宇文昊真要蒙蔽她,那又能怎么样呢?她一个不受宠的女子,按照这会儿的惯例就该出嫁从夫。那宇文昊要她上天,她是不可以入地的,万恶的旧社会啊,妇女真是没地位。
她不禁脑中勾画出一个场景,自己拿着开铺子赚来的几十万两雪花银,哐啷啷的都堆在面前,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