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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她好像没有长大一样,就跟很久很久之前一模一样,揽在怀里时瘦瘦小小。
楚惜往撇撇眼,素白的手“啪叽”一下就掐了掐沈暮欢的脸蛋,然后啧啧出声:“没几两肉,被蛊毒折磨惨了吧,估计也离死差不多了。”
她说得轻巧,可是在萧佑的耳朵里,“死”这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得他口无遮拦当场就骂:“重皓这臭小子!”
“据我所知,”楚惜往捏了两把沈暮欢没几两肉的脸颊也觉得没趣,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说道:“你那弟弟,为了这小姑娘可是求了别人了,差点要把自己送给别人。”
“怎么说?”
楚惜往朱唇轻启:“李重皓他呀,去找了蝴蝶谷,只要治好了沈暮欢,他就心甘情愿地入了苏烟门下。”她又摇头:“你们兄弟俩,这一点倒都一样,都想只好她。”她指了指沈暮欢:“这傻姑娘,倒也有福气。”
萧佑愣了愣,半响才说:“那也好,至少她活下来的机会会大一些。”他将沈暮欢往楚惜往身上一靠:“你帮她看看。”
楚惜往却不动,萧佑又问她:“怎么了?”
她一把就推开沈暮欢,吓得萧佑赶紧接住。她又正正经经地跪下来,严严肃肃地叫:“少主。”
萧佑脸色一沉:“起来,这里是天下山庄。”
楚惜往却一动不动,只说:“少主吩咐,属下自当倾心尽力,只望少主不要忘了复仇大计!”
这话一出,萧佑顿时无话可说,苦涩地笑道:“惜往,现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担心什么?”
她这才站起来,又一把拽过沈暮欢。笑了笑:“那就好。”
过了晌午,用过中饭之后。李铭吩咐管家打开山庄大门,一群江湖人“轰”地一下全都涌了进来。
西苑的议事厅乌泱泱的,全是人。主位上的是李铭,在座的有新月教护法、崆峒派掌门遗孀、蝴蝶谷苏烟、萧佑。大门大派,只差了沈逸之。
一个个江湖中人,一双双利眼都盯着那护法与遗孀,只差在他们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新月教护法到底也是江湖中人,见惯了世面,被这一群才狼虎豹的眼神盯着只觉着有点不舒服。可是那遗孀就不同了,吓得连连往后缩。
李铭清了清嗓子,开口:“诸位,诸位。这几日大家逗留在寒舍门口,大家的想法我也清楚。今天让大家进来,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在武林大会之前将这件事解决!”
“好!既然李庄主说了,我等就好好听着。”为首的一个大汉朗声应道。
李铭点头,却朝新月教护法示意。
那护法站出来,朝众人一个抱拳。然后便肯定地说道:“近日江湖关于我教与崆峒派的纷争大致属实。而在下也以人格担保,当夜在下是亲眼看见崆峒派掌门从徒弟身上取得‘天下归元’后一走了之。”
他说得气愤异常,一群江湖中人当即纷纷看向了那遗孀。可怜呐遗孀一个小妇人,吓得又倒退几步。
李铭再次情景,也没有阻拦,眼角余光却扫向了萧佑。萧佑似乎感觉到了,只是盈盈一笑。
李铭也是嘴角一个浅笑,然后他又像那遗孀点点头:“夫人,当时是什么情形,你能给大家讲讲么?”
那遗孀双眼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急得那帮江湖中人,一个个只差撬开她的嘴。
李铭安慰她:“夫人,你不要急,慢慢讲,大家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那遗孀听了这话,柔柔弱弱地抬起头,这才开口:“当日夫君闭关修炼,入夜后我便带着孩儿休息。还没睡熟,就听见外面突然有人大叫一声,我出门的时候只看到家丁的尸体躺了一地……”
似乎是想到什么可怕的场景,那遗孀一个瑟缩,眼泪几乎要落出来,颤颤悠悠地朝李铭看了一眼。
不知是为什么,萧佑心里就是一跳。
李铭又是安慰地点点头,那遗孀这才又说下去:“我心里暗自觉得不好,将孩儿藏好,就瞧瞧出了房门一看。却看到夫君闭关的房间已经大开,我连忙赶过去。哪里知道、知道……”遗孀眼里的泪终于落下来,一张还算年轻的脸上都是泪痕,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不忍苛责。
萧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那遗孀突然一抹眼泪,“噗通”一声就朝当堂一跪。
众人当时一惊,李铭连忙上去搀扶:“夫人有话好好说,不必如此。只要你说出事情真相,在座的各位都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那遗孀点点头:“我进去时,夫君已经惨死在地!他闭关的房间也已经狼藉一片。夫君手里握着的是一本秘籍的封面,只是内容早就不见了。”
“你可看清那秘籍是什么?”
那遗孀点头,一字一顿,十分清晰,她说:“是‘天下归元’!”
众大汉顿时群情激动,纷纷摩拳擦掌,传言都是真的!
到这一步,一切都在算计之中,只是萧佑一直觉得,太顺利了,顺利地有点心慌。
他抬头看李铭,之间李铭朝他一笑,然后他便又问那遗孀:“夫人可看清那贼人模样?”
萧佑心里“咯噔”一跳,暗叫不好。
果然那遗孀满脸愤恨:“我瞧瞧走密道追出去,那贼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正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李重皓!”
萧佑手一下拽紧,青筋凸显,牙关紧咬。
而“李重皓”这三个字随着遗孀的话音刚落,早就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明明知道李重皓武功高强,去找他估计是送死,但是那一个个妄想天下第一的江湖大汉,却早就双眼锃亮,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手刃李重皓,然后修炼得道,一举傲视群雄的一天。
李铭“砰”地一声就拍向了桌子,还是那一句话:“逆子!畜生!”然后他又朝众人说道:“大家放心,李重皓早已不是我李家人,我李铭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一定在武林大会上将那畜生绑到擂台上,当着大家的面,亲手杀了这个孽障!”
他虽然保证这样,但是在下面一群走火入魔的人心里,却是想亲手杀了李重皓,然后夺走“天下归元”。
“到时候,我会当着大家的面,亲自将‘天下归元’这种害人不浅的魔功给焚了!”
一群人自然是应声叫好,然后便纷纷四散。一幅幅急不可耐的模样,那个人看不出来。
李铭笑,余光又看了萧佑一眼。要在江湖上惹出纷争,好,偏偏你漏算了一环,我就把全江湖的人引到你流觞宫的人身上去!
萧佑这一刻,却突然明白为什么李重皓早早就离开了天下山庄,有这样一个处处想着自己死的父亲,谁还能呆得下去?他弄出假象,让正派起流血之争,让全江湖人为一本秘籍堵死正派,却没想到狠不过一颗养父的心。
到底没算到这一步。
而从此之后,李重皓不仅仅为正派追杀,更是成了全江湖眼中的一块肉。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第一更~
话说我可是今天一起床吃了饭就开始码字的啊~霸王的美人们,面对如此勤劳的小白,你们还不出来么?(望天,斜眼……)
☆、曾经与如今
沈暮欢总觉着自己胸口里堵着一团东西,闷闷的,有些疼。她的气不通顺,堵在那里,憋得她一下子醒过来。
然后她便吓了一大跳,她只要眼睛稍稍一瞥,就能看见自己的胸前衣服被人扒了一个光,连肚兜这种贴身的都已经掀到了一边。
而她的胸前有一根银针闪着金属冷硬的光。
“啊!”她下一刻就惊声尖叫。
楚惜往一块擦手的布扔过来,一下子就盖住了她一张惊恐的脸,不耐烦:“吵什么?!烦死了!”
沈暮欢一动都不敢动,好半天才将扔到自己脸上的布给拿开,小心翼翼地问:“你、你干什么?”
楚惜往拿了一把擦得精光锃亮的匕首,就笑得阴森恐怖地朝她走过来。
沈暮欢吓得连忙想从床上弹起来,哪里知道自己早就被人一个五花大绑。
沈暮欢下意识就觉着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五花肉,就等人割好切好,然后下锅做成一碗红烧肉。
她嘴里大叫:“你别过来!别过来!”
楚惜往烦得要死,点了她的哑穴,就一刀割向她的胸口。
沈暮欢吓得连忙闭上眼,差一点就又要昏下去。楚惜往一刀割上来,只觉着胸口一阵痒,倒也不是很疼。她瞧瞧睁开眼,只看见自己的胸口就跟开了个口子似的,涌出来的却都是乌黑乌黑的血。
沈暮欢吞了吞口水,看了眼楚惜往,只见她满脸认真的模样,只好咽下满腔的疑问。
楚惜往收了手,擦了擦匕首,就等着。
沈暮欢的胸口里的血一股一股沿着皮肤的肌理往别处涌。一阵痒,沈暮欢忍不住想要去抓,却被楚惜往一瞪,吓得又不敢动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然后突然一瞬间,那伤口一下子自己竟然一点一点地愈合了,乌血再也涌不出来,却一气儿地往一处涌,竟然鼓出了一个小包。
楚惜往依旧看着,沈暮欢只觉着气血上涌,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也是乌黑之色。她可怜巴巴地望了楚惜往一眼,意思是好歹你也有点行动啊……
楚惜往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问:“怎么,不相信我?”
沈暮欢小心翼翼,商量着:“我能不治了么?”
“闭嘴!”
沈暮欢欲哭无泪。萧佑一掌将她打昏,又让这妖女救自己,这是做什么呢?既然已经决定不相认,决定抛弃,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么。何必又这样?
一旦这样,死灰就容易复燃,春风吹一吹,荒凉一片就又要冒出嫩绿的芽儿来。
沈暮欢又吐出几口黑血,“哇哇哇哇”地吞了一滩,胸口上的小包才逐渐消失。整片胸膛的肌肤才又恢复往常。
楚惜往却一瘫,靠在了床上,好像很累,老半天斜眼瞄了沈暮欢一眼。突然笑嘻嘻地对她说:“你死定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治好你。”
你!沈暮欢炸毛!“靠!老子死不死,活不活犯不着你来提醒!”
搞半天,你治不好就算了,还打击人做什么?!
楚惜往见她这反应,“咯咯咯”地那叫一个笑得灿烂,倾上来捏了她一把脸:“哟,逗一逗就生气,还真好玩。”
玩个鸟!当她小狗呢!沈暮欢“嗖”得一下就往床里面蹿,嚎道:“把你的蹄子给老子拿开!”
当时已是傍晚,就要如夜了。沈暮欢昏了大半天,都没好好吃上一顿,当即肚子就“咕咕咕”地叫起来,在配上她一张气鼓鼓嘟着的包子脸,楚惜往都要笑弯了腰……
沈暮欢恼羞成怒,“噌”地一下从床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