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姐姐,你以前的名字叫忍冬?”张霓倒未察觉到朱孝宁和住持之间微妙的情绪波动,好奇问道。
“是,忍冬是我奶娘给我取的,谓之坚强隐忍,送冬迎春。”
“宁姐姐以前过得很不好是不是?”
“是不大好,不过所有的不堪,如今都过去了。而且,那些过往便是我的资本,坚强的理由。”
张霓听得不是很懂,但还是点点头:“宁姐姐,你现在是公主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且你除了皇上疼你,孝旻哥哥爱戴你,还有我哥,我对你好。”张霓本想说“我哥对你好”,结果被张拓奕瞪了一眼,生生加了个“我”字进去。
张拓奕生怕朱孝宁发觉他那点心思,瞪了张霓一眼之后,看都不敢看朱孝宁,疾步走到马车旁去了。
朱孝宁与张霓上了马车,想起来朱孝旻前几日就念着要吃城东韩记的盐水鸭,便先往城东去。
朱孝旻喜吃盐水鸭,张霓则爱吃板鸭,朱孝宁就多买了份板鸭片好,让张霓带走。
“宁姐姐,你瞧,这是什么猫?”
朱孝宁瞧着趴在桌子底下的猫,浑身雪白,蜷成一个球状,有人靠近也不怕,只偶尔懒洋洋地抬头瞅他们一眼:“这猫儿白若初雪,而且不似普通的猫,我也不认得。”
“掌柜,这是什么猫?”张霓好奇心盛,扬声问掌柜的。
“此乃异国朋友送与小可的狮猫,只是好吃懒做,实在不讨喜。”
“一只猫而已,需要做什么?怎的就懒了?”张霓蹲下/身子,逗弄着那懒猫。
“家中有鼠也不捉,不是懒是什么?”掌柜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也没拿那猫怎样,显然不甚在意,不过说说而已。
张霓抚着猫毛,那狮猫似乎也异常享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听完掌柜的话却撅了嘴:“这猫儿可爱温柔,本就不像是捉老鼠的。要是我有这样一只猫儿,定然好生养着。”
“霓儿,天色已晚,我们还得赶回去,别玩了。”张拓奕瞅了瞅黑魆魆的窗外,出声提醒。
张霓本想再玩会儿,看看外边,确实都黑透了,不舍地点点头。
“霓儿若喜欢,可以自己养一只。”朱孝宁一边走一边说道。
“我哥哥才不让我养。”张霓撇撇嘴,嘟着腮帮子瞅一眼张拓奕又回头问道,“姐姐也喜欢吗?”
“嗯,我就爱这悠闲自在的猫儿,不喜整日狂吠的大狗。”
“那你觉得掌柜那狮猫如何?”
“虽然懒了一点儿,但是一双眼睛看着极具灵性,不失为一个好的玩物。”
“我也觉得。”张霓说着又委委屈屈地扁嘴,“可惜我大哥是不会同意我养猫的,要是孝旻哥哥喜欢,宁姐姐肯定马上给他找一只。”
“那是自然,他是我弟弟,他喜欢又对他没坏处的,我肯定同意。”朱孝宁说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的眉眼。
“宁姐姐真是好,有你这样的姐姐,孝旻哥哥肯定做梦都要笑醒。”
一旁的张拓奕听得直憋气,张霓居然一点点地拆他的台,奈何当着朱孝宁的面,他根本不敢辩驳。
朱孝宁则对着张拓奕浅浅一笑,踩着脚踏上了马车。
张霓捧着板鸭,趁着张拓奕不能管她,坐在马车上时便偷偷地啃了几块,一边嘟囔着:“宁姐姐真是好,哪像我哥,这也管那也管的。”
“他都是为了你好。”朱孝宁瞧她一副孩子气样儿,取出绢帕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你若喜欢,可以跟着孝旻叫我姐姐。而且,我很希望我们能像一家人一样一起生活,孝旻也盼着呢。”
张霓嘴里正啃骨头,听完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待得听懂她在说什么,一脸错愕,接下来一张小脸便涨得跟红透的石榴似的。
“霓儿,如何?”
“宁姐姐,你别取笑我了。”张霓将手里的板鸭骨头放下,取出自己的绢帕擦了擦嘴,声音如蚊蚋般。
朱孝宁看她害臊,而且一个小姑娘哪里会好意思跟她说这些,这会儿要是把她吓跑了可得不偿失。她想着来日方长,以后再旁敲侧击问过她的心意即可,便不再套她的话。
回到太子府,朱孝旻便迎了出来,不过张霓在她自己府门前就已下了,因此二人没见到。
朱孝宁只浅浅一笑,将盐水鸭递给他。
朱孝旻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出来时还拧着眉,但看到吃的,霎时就眉开眼笑,可也没有张霓那般嘴馋,而是先收了起来。
“公主,您可回来了。”管家吩咐小厮将马车拉走,恭恭敬敬地上前作礼。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朱孝宁一看他神色便知道有事。
“彦王于未时三刻上门拜访,可惜公主不在。”
“四叔竟来了?”朱孝宁错愕一瞬,随即转头作质问状,“孝旻,你怎么不说?”
朱孝旻撇撇嘴,适才还灿烂的脸便收了起来:“他无非就是来关心一下我这身子孱弱的侄子,看看我是不是快死了。然后看看从未见过面的孝宁公主是否真如外边所传,美貌又聪明罢了。”
“孝旻,不可胡说。”尽管朱孝宁知道彦王心思不纯,但是朱孝旻这样说话,难免被有心人听去大做文章。可是朱孝旻当着她的面,便忘了忌讳。经她提醒,他才知自己说错了话,羞愧地低头。
“孝旻,四叔来都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不过送了两套衣服来,一套给你,一套给我。听说四叔此次要在京中留到过年,所以皇上特许他出城狩猎。”
“他送的骑马装?”
“嗯。”
☆、9登门
朱孝宁拧眉深思,脑中闪过诸多想法,不过最终还是强压下来并未开口。
进得自己房中,她便见一套黄白相间的骑马装置于案上,两个婢女立马上前拜见并报告。
朱孝宁单手拂过上装,布料倒属上乘,不过也比不上皇爷爷赏赐下来的。马裤也很新奇,似乎有些胡人装束的影子。
“玉芊、玉芷,并皇长孙的那套,拿去吩咐人洗了,洗干净些。”朱孝宁唤两位婢女。
“是。”
待得两个奴婢出去,朱孝宁便摒退旁人,正色问朱孝旻:“四叔既要留到年后,那边境战事如何了?”
“如今已入冬,若是继续打仗只会两败俱伤,因此四叔等人主和,鞑靼也同意了。边境已停战,听说鞑靼使者正在路上,年前就会到南京。”
“原来如此,难怪好几位将军都回京了却不再走了。不过天气这般恶劣,士兵百姓都承受不起,不如停战,四叔这事倒是做得不错。”
“不过老师说,四叔此举有阴谋,只是暂时不知道他在算计什么。”
“黄大人如此说?”
朱孝旻的老师是太常寺卿黄识,不过朱孝宁觉得此人过于偏激,观点也片面。她深觉黄识并非良师,奈何朱孝旻极其敬重他,也很听他的话。她暂时找不到更好的老师给他,只能任由朱孝旻跟随黄识念书。
朱孝旻见姐姐不甚赞同老师的话,继续道:“我觉得老师说的挺有道理的,前几年冬天也一直打,偏偏今年停战了,而且又是在储君之位空缺的情况下。我听说,四叔最近频频讨好皇爷爷,他安的什么心,外边倒夜香的都晓得。”
“孝旻,这些话在屋内说说便罢了,出去可不许提。不过姐姐想问你一句话,你必须老实回答姐姐。”
“什么?”朱孝旻难得看她表情严峻肃穆。
“你想成为储君吗?”
“储君之位本该就是我的。”
“不要说该不该是你的,四叔也是皇爷爷之子,他不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你虽是皇长孙,可皇爷爷还没封你为皇太孙呢!”
“姐姐……”朱孝旻这么一听,发觉自己理亏,一时被她的严厉语气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老实说,你想,还是不想?仔细想想,郑重想想。”
朱孝旻沉默半晌,重重地点头:“想。”
“说大声点。”
“想。”
“为什么想?”
“父王在世时,就与我说,储君是为将来造福百姓做准备。眼下,江山虽大致稳固,可边境时有动乱,许多百姓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要成为储君,为了百姓而努力。”
朱孝宁对他的答案还算满意,颔首道:“你既有志向,那姐姐一定会帮你。”
“可是姐姐,我之前听说好多人说我不适合做储君。”
“为何?”
“他们说我身子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
朱孝宁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可能,暗暗叹了口气,可下一瞬就展了笑颜:“我的好弟弟,你是身子弱而已,卓太医正努力为你寻找良方。我也会督促他,让他尽快治好你,别担心。”
“姐姐,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朱孝旻终于憋不住,问道。
“姐姐今日碰上一位预卜天知的能者,他说四叔天生帝相,文治武功皆在其身。”
“那我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不,四叔的命格也有缺陷。不过,你若要成为一代君王,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你虽身子弱些,可终究是皇长孙,皇爷爷也极看重你。只要你努力,让皇爷爷看到你的本事,你一定能够得到你要的。”
“可是四叔……”朱孝旻对于四叔这个对手异常忌惮,加上被朱孝宁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没底。
朱孝宁却浅浅一笑:“孝旻,那位能者说了,我们只要防着四叔即可。”
“怎么防?”
“他说道,江浙逊志,宣城府学皆良才,若四叔得去便是极大的助力,若是我们先将他们笼络到身边呢?”
“江浙逊志是方子孺,宣城府学是陈迪?”
“没错。”朱孝宁突然灵光一闪,笑容扩得更大,“姐姐给你再找个老师可好?”
“姐姐是说方子孺?”
“他的学识比黄大人还高,当你的师傅最好不过,至于陈迪,他是皇爷爷的人,我们再想办法。”
朱孝旻看朱孝宁一派自信,也笑了:“那就听姐姐的。”
“兵来将敌水来土堰,我们一步步进行。”朱孝宁吩咐人上了晚膳,姐弟俩又说了许多话,也算是对未来有了大致的规划。
第二日一早,朱孝宁便进宫去寻庄妃。庄妃娘娘自己只有一个女儿,前些年的时候就嫁出宫去了,一个人的宫总是特别容易寂寞,因此特别喜欢她去作陪。加之她回宫之后,姐弟俩就一直是她在照料,她与庄妃也更加亲近些。
朱孝宁到庄妃宫中时,她正修剪梅枝,看她绕过水池,远远地便朝她招手,笑容比衣襟上的芙蓉花还灿烂:“孝宁,今次怎么有空来找本宫?”
“这几日皇爷爷忙于朝堂之事,没空传我,孝宁想起来好久未见庄妃娘娘了,今日便来请安。”
“哎哟,还是咱孝宁有心。”庄妃娘娘挽着她的手进了殿内,忙吩咐人看茶,又端了孝宁最爱吃的梅花糕来。
朱孝宁细细地品着宫女们呈上的香茶,忽而眼中尽是惊诧:“娘娘,这茶,似乎与往常的不一样?”
“孝宁果然是刁嘴巴,这茶里加了些我也不知是什么的茶梗,是彦王送来的,听说鞑靼人不喜喝苦茶,就爱加这些。我本也嫌弃,可我一喝,竟然还不错。听说彦王昨日才上了一趟太子府,你定然还没有机会尝过,今日便让宫女们呈上来给你尝尝。”
“娘娘真是有心。”朱孝宁抿着茶,浅笑。
“孝宁将及笄了吧?”庄妃娘娘一盏茶毕,眉目慈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