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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上眯了眯眼,“他是个心善的孩子,是卓嘉冲辜负了他。如今,卓家远离南京,朕眼不见心不烦,便不管他们了,只是以后别再捅娄子了。”
“嗯,皇爷爷仁慈,他们定然感恩戴德,不会再惹麻烦。”
“感恩戴德倒不必,朕不需要。不过,张霓可是在高唐县吧,他送他们去高唐县,合适吗?”
朱孝宁惊讶地啊一声,扁了扁嘴:“原来皇爷爷全知道了,还问我。”
“哼,朕什么事情不知道。就你们那些小动作,瞒得过朕的眼睛?”皇上朗声大笑。
“是。”朱孝宁无言以对,敛眸。
“可惜你孝期未到啊,你又和孝旻不一样。真想早早给你赐婚了,朕怕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皇爷爷?”朱孝宁大惊,他为何忽然说出这种话来,“皇爷爷龙体康健,福寿延绵,定然能看着孝宁出嫁的。”
“呵呵。”皇上不置可否。
皇上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突然的感慨,朱孝宁的脸色瞬间便白了,声音哽咽:“皇爷爷,你别吓我。”
皇上见此,眉目慈祥,摆摆手,急忙安抚她:“朕吓你的,吓你的。朕还要看着孝旻娶妻,看着你出嫁呢。最好,你们赶紧给朕生个重孙来抱抱。”
“嗤——”朱孝宁破涕为笑,“皇爷爷,您怎么恁般坏,竟吓唬孙女。”
“也就你这傻丫头,这么不经吓。”皇上走动几步,安然躺在在榻上,“也就你这傻丫头,至今还陪在朕身边。也就你这傻丫头啊……”
朱孝宁听着他声音渐轻,阖了眼,呼吸却粗重起来,上前一看,竟睡过去了。她忙吩咐宫女取了虎皮毯子,给皇上盖了,静静退下了。
朱孝宁出了殿门,看了看天:“玉芷,我要出城,吩咐人备马车。”
“公主要去送卓太医?”待得玉芷离去,玉芊才讶异问道。
“总归朋友一场,我去送送他,顺便叮嘱他几句话。”
玉芊不语,玉芷安排好了马车,已回来禀报了。
朱孝宁吩咐车夫疾行,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城,正看见卓夫人踩着脚凳,在婢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卓嘉辞则正与张拓奕辞行,抱着拳,感激非常。
“嘉辞哥哥!”朱孝宁掀了车帘,远远唤道。
张拓奕先听见了声音,转头,提醒了卓嘉辞。
卓嘉辞便朝这边看了过来,淡然一笑:“得公主相送,草民这一辈子也值了。”
他竟还有闲心调侃自己,朱孝宁无奈扯扯嘴角,下了马车,将玉芷二人留下,提了裙摆上前:“嘉辞哥哥,你都准备好了?”
“嗯,有张将军帮衬,自然都好。”
“那你远去广东,路上要小心。卓夫人的身子才出了三个月,更要注意着。若非京城里人多口杂,流言蜚语颇多,我真想留了你们下来。”
“多谢公主挂心。只是家兄如此,我们哪里还要脸待,只愿走得越早越好,离得越远越安心。至于家嫂,我会注意的,毕竟那是兄长留下的唯一血脉了。”
“嘉辞哥哥,你非得这么生分吗?”朱孝宁听着他语气生疏,心头难受之极。
卓嘉辞怔了怔,面色尴尬,语调平缓下来:“忍冬,我们可算是天差地别,我们不再是以前的我们了。”
朱孝宁一听就来气,直甩袖子,扬了声音:“罢罢罢,你就这样吧。”
“孝宁,别这样。”张拓奕急急安抚她,“你看,惊得弟妹又从车中出来了。”
朱孝宁闻言瞧过去,果然卓夫人扶着腰,作势要下马车了:“卓夫人,我不过与嘉辞哥哥说几句话话,你好好坐着,别动了胎气。”
“多谢公主关心,不过民妇哪儿有那么娇贵。只是舍弟不懂事,冲撞了公主,还望公主不要怪罪于他。”
“嫂子,你上马车吧,我与公主说。”卓嘉辞生怕吓着她,连声吩咐婢女扶住她。
“我的女儿啊!女儿!”
朱孝宁看着卓夫人又上去了,倏地听到有人从城内赶出来,远远地叫唤着,卓夫人瞬间便回了头,眼含泪花:“爹,娘……”
来人正是卓夫人的爹娘,林尚书和林夫人。好不容易给女儿挑了乘龙快婿,却发生了这种事情。如今,女儿不得不离京,这一离去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了,父母的心便吊着,即使之前告别过一回,今日还是忍不住前来相送。
朱孝宁不忍打搅他们,避到一旁去了,张拓奕随她躲到林子里。
卓嘉辞安抚了林家两老几句,也避了出来,与朱孝宁一处。
“嘉辞哥哥,你此去山东,定会遇上霓儿,你可得帮着照顾些。”
“我晓得。张大哥也与我说过了,我全记在心里呢,你放心。”
朱孝宁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些我倒不担心,只是霓儿在高唐县,与孟远好上了。孟远你知道的罢?”
“知道。”
“孟远他知道霓儿曾经于你有意。他是个心细的人,平日里也大度,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其实,我对你很放心,只不放心霓儿。在霓儿心里,你就是个大哥哥,她是不会顾忌的。你与霓儿,该避讳时还得避讳。”
“嗯。”
“那我也就这两句话了,其他也无。而且高唐县便是我的故乡,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回去的。”
“那,后会有期。”卓嘉辞听着林氏夫妇与卓夫人话别完毕了,抱拳辞行。
“后会有期。”朱孝宁与张拓奕便在林子里目送他们远去,直至林氏夫妇也回城了,二人才对视一眼,温情脉脉地笑了一下。
“我觉着,嘉辞哥哥这一去,孟远定然会吃醋。”
“吃醋便吃醋,正好他将霓儿吃得太死了,也让霓儿折腾他两回。”张拓奕幸灾乐祸,想象着那一幕便乐不可支。
☆、88 大婚
便这般;日子悄无声息地过去,直至年底,朱孝旻可算是回来了。
那一日,朱孝宁早早到城门口去接他,远远地便看见大队人马从官道上下来,直奔城门。
朱孝旻也看见了她;朝她招了招手,快马加鞭赶了过来;翻身一跃至她面前,“姐姐。”
“孝旻;你可回来了。”朱孝宁霎时热泪盈眶,“近一年过去,你长高了;也瘦了。”
“姐姐,我们先回府吧,你瞧大家都看着呢。”朱孝旻语气有些生硬。
朱孝宁见他大冬天的还热汗淋淋,急忙点头:“是我太着急了,我们先回宫。至于太子府,先前被烧了,不能住了。”
“哦,我已听说了,只是方才嘴快,说岔了。”
“嗯。”
姐弟二人便一人骑马一人坐车一道回宫。
只是朱孝宁在车上,却陷入了沉思。虽然他们才说了两句话,她却总觉得朱孝旻不一样了,不是表面上的,是心境。他和她,没有以往那般亲近了。
不过朱孝旻在外这么久,又经历这么多事儿,心境变迁也是正常。待得姐弟俩相处一阵,定能恢复到最初的样子。朱孝宁暗暗安慰自己。
回到宫中,朱孝旻倒比原先正常多了,与她也热络地说着话,然而更多的时候,他是陪伴在皇上身侧。
皇上也一年未见他了,分外想念,甚至留他在德政殿过了好几晚。
朱孝宁眼见着皇上高兴,朱孝旻争气,心中宽慰。想着朝前请求皇上立皇长孙为储,皇上虽然未应下,却未否决,大概就是在等他回来。大概明年初,她就能看到皇长孙坐上储君之位了。
朱孝旻曾是个任性的少年,如今已长成一个能担当重任的男子汉,想必坐上那个位子之后会做得更好。
“姐姐,你怎的又在发呆?”
朱孝宁坐在暖阁中看书,却不料书都滑到脚边去了,她还未发觉,直到朱孝旻提醒她才回过神来:“孝旻怎的过来了?”
朱孝旻摒退婢女,自顾自寻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她对面:“姐姐,皇爷爷说要给我赐婚。”
“嗯,我知道。”
“是陈家二姑娘,陈惜,你我都见过。”
“陈惜是个好姑娘,与你正相称。”
“姐姐,很喜欢陈惜吗?”朱孝旻一字一顿道。
“孝旻为何这般模样?”朱孝旻的神情突然奇怪起来,朱孝宁惊得坐直了身子。
“姐姐,霓儿究竟在哪儿?”朱孝旻突然面色狰狞,起身逼迫过来。
“孝旻,霓儿已经死了。”朱孝宁吓得小脸惨白,身子后仰,避开他的压迫。
“死了?不可能!”朱孝旻渐渐疯狂起来,“你先前去过一次山东,张拓奕陪你去的,霓儿不可能一个人待在南京。你一定把她带去了,你是不是把她藏在山东了?”
“没有,霓儿已经死在火里了。就连张将军也萎靡了好一阵,你没听说吗?”
“绝不可能!还是说,你把她扔在山东了?”朱孝旻大力吼着,甚至想要掐死她。
“孝旻,霓儿真的已经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朱孝旻的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渐渐加重力道。
朱孝宁未曾想到,长大了的朱孝旻力气如此之大,而且为了张霓竟要害死自己的亲姐姐。可是她挣不开他,挣扎几下就不能反抗了。
“公主,公主,醒醒。”
朱孝宁眼前黑了一下,突然脖子上一松,喉咙里吸了一口冷气,便听到玉芷和玉芊在唤她。
“公主,你这是魇着了?”
朱孝宁缓缓睁眼,眼前便是玉芷二人担忧的模样,她们身后是她的房间,一应摆设都是宫中的模样。她已在这儿住了好几个月,相当熟悉。
“瞧公主这满头大汗,惊魂未定的,定是魇着了。”玉芷扶着朱孝宁缓缓下床,语气轻柔,生怕惊着她。
朱孝宁直到坐到梳妆镜前,才回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方才那个梦,太清晰了。她竟会做这种梦,她竟会梦见自己的弟弟杀她,就为了张霓。虽然先前朱孝旻在皇上赐婚时,神情不虞,却并未找过她。甚至自他回京起,再未提过张霓。
“公主,你方才睡得沉,我们叫不醒你,时辰已错过不少。可皇长孙今日大婚,我们得赶紧的呢。”玉芊看她仍是神情呆滞,心急提醒道。
“嗯,你们给我洗漱梳妆,看着点时辰,可千万别错过了。”
是了,今日是朱孝旻大婚。如今已是二月中旬了,皇上早在一个月前就给朱孝旻和陈惜赐婚了,许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为了朱孝旻的婚事也忙了不少,累坏了才会做噩梦。
玉芊呈上一杯暖茶:“公主的梦定然可怕之极,先喝杯茶压压惊吧。”
朱孝宁喝了茶,心才定了些。半个时辰后,朱孝宁盛装打扮完毕,便往东宫去。
这皇宫虽然有东宫,但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