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师道:“也好。”
这段话其实是我自己想的,事先并没有和无泯君商量,因此说出来很是忐忑,太师却轻易答应,让我很高兴,只是怀中人却似乎并不高兴,只是狠狠的掐了掐我的腰,然后继续装晕。
到后来太医过来,其他的王室也全来了,我发现一个惊人的事情,就是无泯君他居然没有任何兄弟,只有近十个姐妹,放眼望去,一个个各有各的美,却又有相似之处,仿若一棵树上的花朵,有的已经怒放,有的还在含苞,然而无论其形态如何,也都是让人惊艳的。
不过不管怎么比较,无泯君亦都是这多树上,最美的那片绿叶——别人是绿叶衬红花,他是红花衬绿叶,能不美吗?
【8】
十几个公主,我一个也认不得,只好干脆大哭几声,也装晕了。
闭着眼睛,我感觉有人把我抬到了床上,然后为我按摩了一下,那太医就离开了,其他还有几个人跟在我身边照料我,我眯着眼睛躺了一下子,但因心中记挂自己的身子,所以又起来了。重要人物们都去处理皇帝的丧事去了,就是几个下人都守在身边。我问了无泯君现在所在之地,竟是在我掌乾殿的旁侧的小屋里,于是起身去看他。
到了小屋里,还有三四个太医在忙碌,见了我,纷纷行礼。
我以前虽然是公主,但大家对我都是爱理不理的,我也不是很在乎什么礼数,所以发展到最后,竟成了很多人看见我也不行礼。成为无泯君之后,却是人人看见我,都露出担惊受怕的表情,纷纷行礼。只能说,一样米,养百种人啊……
“长宜公主情况如何了?”我正色道。
其中一个太医颤颤巍巍回答我:“回皇上,长宜公主身子并无大碍,现在晕着应该是流血较多且受了惊吓,一会儿开个补血调养的方子便是。”
我点了点头:“处理好了么?那就都下去吧。”
几个太医和下人纷纷点头退下,我坐在他床边,好半响,确定没人之后才推了推他:“别装死了,快起来。”
无泯君慢慢睁开眼睛,道:“你随便推。”
“我舍不得。”我老实交代。
无泯君笑了笑,慢慢的爬起来,动作有些吃力,一边道:“你别在这里了,快去父皇寝宫那里,现在是你表孝心的好时机。”
我为难道:“可我一个人也不认识。”
无泯君叹气:“那我陪你一起去。”
“你现在乱动,伤口会裂的,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留疤。”我表示不同意。
无泯君不屑道:“你身上伤那么多,还在意再多一点么……”
话未说完就立马住了嘴,显然他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愚蠢的话……
我抓狂:“你偷看了我身子?!”
无泯君默默往后缩了缩:“不,呃,无意中瞥见的……刚刚太医上药……”
我坐在床边,憋屈道:“你别躲了,我又不会打你。”
“那也是……”无泯君一笑,又无赖道,“这样吧,你要是觉得不高兴了,就看回来?随便你看上看下看前看后都可以。”
我缓缓道:“如果我真有一天,我要报复你了,也不会这么做。”
“哦?”他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那你要怎么做?”
我看了看他,轻声道:“我要找个男人来陪我,做一些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
“……………………”
***
按着我的吩咐,无泯君继续顶着我的身子去调养,而我则回到掌乾殿,现在身上又是泥又是血的,委实让人不舒服。
我唤来宫女准备热水什么的,且尽量做出伤心沉痛的模样,几个宫女手脚利落的准备好了一切,我这次没叫人服侍,就是一个人静静的泡在浴池里,也不需要做什么,就这样泡着。
可越这么泡着,我又越有些想看看,无泯君的身子到底是怎样的呢?
呃,我不比无泯君那么猥琐,对他下面一点兴趣也无,但……看看背部,总不过分吧?
无泯君房里便有一个巨大的铜镜,照的异常清晰,我打定主意,便随便擦了擦身体——当然,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有些地方也是随意带过就是。然后再直接穿了个松松垮垮的外袍,有些湿漉漉的跑到了那镜子前,背对着镜子,缓缓把衣服解开,扭头去看。
这一看却让我吓的不轻,无泯君的背部的确好看,也许是习武之故,并没有一丝多余的肉,却也不会太夸张,形状恰好,然而……
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背部上,有一条一条极为吓人的伤痕?
那些都是不算新的伤疤了,却还是极为鲜明,触目惊心,足见当初这些伤疤留下来的时候,是多么深。
我小时候因着好奇,曾偷偷去过牢房看人施行,知道有种鞭刑便是如此。打一次,对方虽然会痛,但也不会太痛,伤疤也不会太深。可如果第一次用木棍打,第二次又用沾了盐水的细而紧绷的藤条抽在同一个位置,第三次再用烤的发红了的铁条再抽一次,第四次……总之一直用下去,然后再轮着来,到那里已经看见白骨了才换个位置。
是以这刑罚,名为“见骨鞭”。
如此一来,再铁铮铮的汉子,都会无法忍受从而屈服。
这么变态的刑罚,据说是一个叫留善的女子想出来的,那时候她才十几岁,而且她还想过许多刑罚并亲手实施再发扬光大过,以至于那段时间,所有国家酷吏盛行,扬眉吐气。还是后来她销声匿迹退隐与南纹国,这不良风气才慢慢被压制下去。
对此我觉得很无语,一个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居然叫留善……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无泯君不是太子么?怎么他的身上,会有这样的伤痕?
我被吓的连手都微微发颤,心不在焉的把中衣什么的也穿上,最后套起外袍。
因着这个事情,我心神极度不稳,又忍不住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才发现无泯君的左耳下方有一道极为深刻的疤痕,依着我所知不多的刑罚,这估计也是留善想出来的一种,叫什么“剪耳”……但又不像,毕竟剪耳太过血腥,整只耳朵都会没有,但无泯君只是耳垂那里有被拉扯伤害过的痕迹,除非是有人想要这么对付他,却又在中间停手……
无泯君,究竟遭受过什么?
我心惊胆跳,脚步虚浮的走出门想找无泯君问个清楚,又有些担心会扯出什么不得了的过往以至于他狂性大发……
这么一来,我的不适倒是不用假装了,下人们见了我,眼中都流露出极为担心及惊讶的目光。
我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无泯君的房间,把其他人遣退,缓缓靠近他,却见他双眼闭起,居然真的已经睡着,且嘴角上扬,似乎心情还不错……
这,这人前几刻才死了爹……
然我这下却是无论如何不敢说他阴阳怪气了,他的过去决没有我想的那么轻松,现在成为这样的性子,倒也说的过去。我小时候再如何不受宠,皮肉之伤除了练武造成,是绝不会有的,更别说遭受什么酷刑了。
5
【9】
我叹了口气,还是不打算打扰无泯君休息,转身出了房门,才出房门,就见太师正好赶了过来,见我从无泯君房间里出来,他微微一愣,道:“长宜公主如何了?”
“在休息,没什么大碍。”我道。
太师点了点头:“皇上,现在要去准备先皇的丧事、登基之事。”
“哦……”我想到那些叽叽喳喳的公主们,便很有些头疼,随太师走到那里之后,便干脆沉着脸装忧郁,反正无泯君性子怪,她们见我脸色不好,便也不敢上前打扰。
当然,总是有意外的。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就飞身冲到我的面前,抓住我双肩剧烈摇晃:“卿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杀了我爹,为什么?!”
我被摇的头昏脑胀,知晓眼前这个声嘶力竭的女子是盛安公主,她泪眼婆娑,脸皱的跟团被蹂躏了不晓得几次又被丢入水里浸泡了许久的馒头一样,手劲奇大的抓着我不肯放。
我颤声道:“盛安,你冷静冷静……”
盛安公主更不放手了,她哭吼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你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杀了我爹?!”
我头越发的痛了起来,虽觉得她的确可怜,但还是甩掉她的手:“盛安,你别无理取闹,是休邑王自己心存不轨,长宜公主才出手相救的……”
盛安公主哭的浑身发抖,却慢慢放开了手,退了几步,道:“这是不可能的,爹他明明说过,为了我,他不会对你不利,他会辅佐你的……”
“呃,”我有些词穷,然后安慰她道,“这证明,男人说的话不可信,包括你爹的……”
此言一出,我似乎感觉到周围气氛登时冷了下来,盛安撑大了眼睛看着我,然后哭喊着狂奔离去。
我暗自呼一口气,咳了咳,道:“我们先去看父皇吧……”
其他那些公主见识了刚刚那一番变故,各个噤若寒蝉,听我这么说,连忙点头称是,也因此这次行程进行的意外顺利。
就算顺利,但皇室礼节繁琐冗杂,一样样施行下来,等到先皇暂时安置在临时棺木中,已经是深夜,且我还不能走,要一个人在偌大的礼堂中静坐一夜以保佑先皇安息——身边便是先皇躺着的棺材。
我比较怕神鬼一类的东西,知道要这么做的时候,很是吃惊,我父皇死的时候,因着内忧外患,礼仪都很简便,太子也只是在礼堂中守了几个时辰便出来,我万万想不到……居然要过夜!
于是趁着食晚膳时,我跟无泯君说了这件事,委婉的表达了我需要人陪着的意愿。
无泯君听了,淡淡道:“我父皇陪着你呀。”
“……呸!”我瞪他,“总之你来陪我便是,如果你不肯,我就找个男人……”
“……”
最终无泯君妥协,在我进入礼堂后不久也悄悄潜入,我们两个面对面盘腿而坐——按着规矩,本该是跪着的,但我和他都没有一点要跪着的意思。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听我说起盛安公主时,他淡淡道:“没关系,反正以后她成为庶人,就见不着她了。”
“要贬她为庶人么?”我有些惊讶。
无泯君瞥我一眼,反倒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不然呢,留她在身边随时对你哭喊甚至动手?”
“那也是。”我无奈道。
无泯君道:“当初我原打算……”
没说完却又径自闭上了嘴。
我却心知肚明:“你打算杀了她是不是?”
无泯君冲我一笑,旁边白色蜡烛燃出的烛火摇摇晃晃,在他脸上投下怪异的光阴,即便那是我的脸,此刻这么一看,也让人觉得狰狞的可怕。
“不,我打算灭休邑王九族。”
“……”
“不过现在北昌国虎视眈眈,又要去东源国,兴许还要亲征以鼓舞士兵……”他扳着指头算着,“如果这时候落下个暴君的名声,那可不太好。”
我有些无语,身上莫名的感觉发凉,道:“呃,无泯君,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嗯?”他收敛起刚刚古怪的表情,冲我没什么心机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