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娘……” 她的心里微微一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长恭下次一定小心再小心。没有大娘的允许,就算摔一跤都不可以。”
长公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就会贫嘴。”
门外忽然传来了孝琬的声音,“娘,您要和四弟说多少体己话啊,和我都没说这么长时候过,儿子我可要吃醋了。”
长公主笑了笑,“我看你是怪娘拉着你的好弟弟,让你们兄弟没机会好好说话吧。” 说着,她上前打开了门。
孝琬一个脚步跨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是一位美丽的少妇和一个和孝琬颇有几分神似的小女孩。
“三嫂,小云!” 长恭站起身来,笑嘻嘻的将那小女孩抱了起来,“小云,有没有想四叔叔?”
小云没有向往常一样亲她一口,反而撅起了小嘴,细声细气道,“四叔叔,你带来的那个小女孩是谁?爹爹说那是四叔叔的小媳妇儿,”
长恭忍不住笑了起来,“哦,你知道小媳妇儿是什么意思吗?”
她一脸的委屈,好像就要哭了出来,“爹爹说,娘就是爹的媳妇儿,可以住在一起,小云不要她做四叔叔的小媳妇儿,小云才是四叔叔的小媳妇儿!”
诶……长恭的额上冒出了几滴冷汗,飞了个白眼给孝琬,都怪三哥胡说八道。
“傻丫头,不做小媳妇,我们不也是住在一起嘛,” 她赶紧柔声安慰,“四叔叔最喜欢小云了,明天陪小云一起玩好不好?”
小云立刻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这个孩子,” 崔澜无奈地笑了起来,“就喜欢缠着四弟。”
“没事的,三嫂,谁叫小云这么可爱呢,我就喜欢被她缠着。” 长恭将小云举得更高了一些,引来了她一阵格格的笑声。
“四弟,你这里怎么了!” 孝琬忽然指着长恭滑落的衣袖处露出的一点伤痕惊声道。
“哦,这……”
“小云,你还不下来!” 孝琬蹙起了眉,将小云接了过来,又立即轻轻扯过了长恭的手,那里一处烧焦的小黑点,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惊心触目。
“这是怎么回事?是刚才受的伤吗?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一连串的问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冲着崔澜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让侍女拿烫伤的药膏来!”
崔澜一愣,脸色一黯,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三哥,我没事,你对嫂子发什么火!” 长恭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孝琬没有说话,眉宇间全是难以掩饰的心疼,长公主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儿子,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经意间爬上了眉梢。
没过多久,崔澜亲自将药膏拿了过来,孝琬迫不及待的一把夺过药膏,小心翼翼地在长恭的伤处抹了一层又一层。
“三哥,这才太多了吧!” 长恭忍不住抗议起来,再不出声,恐怕他要把整罐药膏都用光了才甘心。
孝琬一愣,忽然笑了起来,“好像是多了一点。”
“什么一点,简直是很多点!” 长恭一脸好笑的看着他。
“不过这样才能好的快些好,而且不会留下疤痕。虽说你是个男孩子,不过将来还要娶媳妇儿,还是不要留下伤痕比较好。”
“三哥,我娶媳妇和手上的疤痕有什么关系?多了条疤痕就娶不到媳妇儿吗?又不是在脸上……
“哈……”
两人笑嘻嘻地拌着嘴,全然没有留意空气中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气氛,此时的长恭如果抬起头来,就能看见…………崔澜眼底那抹深深的惆怅。
擦完药,长恭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按照她的吩咐,小铁已经被安置在了她的床上。
刚刚被强迫洗了个澡的小铁,在烛火的照耀下看起来像个香喷喷的大苹果。
不过,此时的她神情呆滞,显然还对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在看到长恭进来的时候,她的脸上稍稍有了一些表情,那是憎恨的神色。
“怎么,想报仇的话我随时奉陪。” 长恭挑唇一笑,翻身上了床。小铁下意识的往旁边缩了一下。
“怎么了?” 长恭笑咪咪地看着她,“你不是还要我做你的二相公吗?你躲什么?”
小铁别过了脸去,就在长恭以为她不会理他的时候,忽然听到她轻轻说了一句,“阿景哥哥会死吗?”
长恭敛起了笑容,“暂时不会,听我大哥说他被带到九叔叔府中的地牢里了。”
小铁没有作声,“你救了我,我不会感谢你的。如果不是因为你,大家都不会死。”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哥先抓了我……”
“我哥哥现在也是生死不明,都是因为你!”
“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会杀了你。” 她幽幽说了一句,“也许我会趁你睡着杀了你。”
长恭微微一笑,黑眸中潋潋流动着点点星光,“杀了我,那么谁去救你的阿景哥哥呢?”
小铁一惊,不大相信转头望着她,“你说什么?”
“我会救他,不然我又何必劝九叔把他带回来。” 长恭微闭的眼睑下那轻颤抖动的睫毛如一抹色彩浓重的水墨山水画,又似翩翩纷舞的蝶翅,美得让人无法转移目光。就算她是恶魔,也让人无法……………憎恨她。
“你说话可要算数。” 在惊叹她的美丽同时,小铁没忘记再确认一下。
长恭翻了个身,低声道,“现在,这也是我唯一能弥补的了。”
………………………………………………………………………………
第二天一大早,长恭就去了高湛的王府。
这宁静的秋之晨,没有鸟叫、没有虫鸣。阳光落地是无声的,风拂过是无声的,碎叶在脚下沙沙地响,极轻、极轻,几乎也是无声的。 红叶无花,王府满院的枫华却比花还艳,艳得如火,燃尽了天的蔚蓝,只留下耀眼的红色,像快要滴出血来了。
王妃一见长恭就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是长恭啊,听说你被山贼掳了去,可把我们给担心坏了,幸好没事,” 她说了一大堆,长恭好不容才插上了话,“多谢九婶关心,九叔叔在府里吗?”
“在,昨天一回来,他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没出来过,也不知是谁招惹了他。” 她看了看四周,又压低了声音,“我看到他们昨夜里还带回来个全身是血的男人,听说好像是贼首。”
长恭微微一笑,“九婶一定吓坏了,那贼首应该是被关在了地牢吧。”
王妃点了点头,“看着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长恭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哥所言不假,阿景果然是被关在了九叔叔这里。
等她走到书房时,扣了几下门却没人搭理,无奈之下,她只好绕到了窗下,往里一张望,看到九叔叔正和衣侧躺在卧椅上,阳光撒在他俊美如刀刻的深邃侧面上,平静无澜的脸如玉璧无瑕,高贵淡漠的冷凝气质如王者般不怒自威,微蹙的眉宇间却也同时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惑人迷离。
原来九叔叔睡着了……
================
长恭正想喊他,忽然眼珠一转,一个跃身从窗外翻进了屋里,凑到了他的身前,正想伸出手去,却听到了一声略带无奈的叹气声,“长恭,你这不是第一次了。”
长恭没想到他醒着,倒被他吓了一跳,见他睁开了那双美丽的茶色眼眸,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九叔叔,你没睡着,为什么不开门?”
“不想见你。” 高湛侧过了脸。
“九叔叔,你还在生气啊,” 长恭第一次见到九叔叔闹别扭的样子,不由觉得有点好笑。
“有什么好气的。你叫我九王爷也没错。” 他的脸上明显写着不爽这两个大字。
“九叔叔,真的不理我了?” 她转到哪边,他的脸就别到另一边。
长恭心里暗暗好笑,心里寻思着想个什么主意让他消气。
高湛忽然皱了皱眉,“这儿怎么有一股药味儿?”
长恭吸了吸鼻子,这才发现药味是从自己的手上散发出来的,都是三哥啊三哥……她灵机一动,可怜兮兮地开口道,“九叔叔,这是我的药膏味,我昨天被烧伤……” 她的话还没说完,高湛已经一脸紧张地直起身子,忙不迭地问道,“被烧伤了?哪里?哪里被烧伤了?”
长恭将手藏到了背后,“九叔叔还是别看了,很恐怖的……”
“把手递过来!” 他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长恭将左手一伸,高湛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半天,又有些纳闷地问道,“伤哪儿了?”
她指了指右手臂上的那个小黑点,“诺!”
“那你给我左手做什么!” 高湛瞪了她一眼,再仔细查看了看,明显松了一口气,“这么重的药膏味,还以为你起码伤了半条手呢。还好,还好。”
“可是这也很痛的,而且要是留下伤痕的话,我会娶不到媳妇儿哦。” 她把孝琬的话照搬了一遍。
高湛微微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长恭也担心找不到媳妇啊。”
长恭见高湛露出了笑容,朝着他眨了眨眼,“九叔叔,你不生我气了?”
高湛轻轻哼了一声,“我怎么会和小辈一般见识。” 他沉默了片刻,又缓缓道,“长恭,你觉得九叔叔做的过分吗?”
长恭敛起了笑容,垂下了眼睑,浓密的睫毛轻微颤动,“九叔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我真的不希望那么多人因为我而死,一想起昨夜的大火,我……我只能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努力让自己尽快忘记这件事。” 虽然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于皇上身边的杀戮和血腥,但这和由自己引起的杀戮,感觉完全是不同的。
高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长恭,将来你会懂的。” 不等她回答,他站起了身,往外看了一眼,“也是时候去看看那个蛮子了。”
长恭立刻明白过来他所指的是阿景,心里一喜,连忙凑上前去,“九叔叔,我也一起去吧,说不定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高湛点了点头,一脚踏出了房门。
……………………………………
这还是长恭第一次来高府的地牢。
按理说,大臣或是亲王家里私人设置地牢是不被允许的,但高湛的这个地牢却是当今皇上亲自御准的。众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皇上虽然残虐不仁,恐怖行为令人发指,但他对这个九弟,却是格外的纵容。
所以,在朝中上下,无人不知,长广王高湛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在地牢的尽头,长恭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木架上的阿景,只见他低垂着头,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右眼那一大片已经干涸的暗红色血污,更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掠过了长恭,又慢慢地收了回去。
“王爷,这蛮子嘴硬的很,什么也不肯说。” 身旁的看守上前通报道。长恭认得这个叫魏言的人,他是九叔叔得力的手下。
高湛挑了挑眉,走到了阿景的面前,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冷冷一笑,“不说吗?这招在本王这里可行不通……” 他的话音未落,阿景忽然抬起头,重重淬了他一口。
高湛面无表情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沫,“没关系,本王有很多方法让你说。” 就在他想出手废了阿景的另一只眼睛时,忽然心念一动,想起了身后的长恭,硬是将这念头按捺了下去。
“王爷,要不要动刑?” 魏言小心翼翼地揣摩着主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