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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记·晏然传-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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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诗染从小订过亲事,来年嫁了便是。”我微笑道,“还有璃蕊,那丫头是一刻都不想在宫里多待,云溪么……她自己跟我说过,她在宫外没有家人,宁可在宫里待着。”

    怡然短短一叹:“人各有志,不强求就是了。”

    遂一并踏入了佛堂,时隔近两个月,我们在这里为婉然焚了第一柱香。檀香袅袅地飘散开来,一片迷蒙。我沉沉缓缓地一息,道:“我不常来这佛堂,即便来,也是为家人祈福。上一次来为外人祈福,还是刚受封不久的时候,为夏氏来的。”微有一顿,淡笑说,“婉然陪我来的。”

    夏氏,那不过是七年前的事,并不算太远;却又已隔了那么久,好像恍如隔世。

    “下次再来,就该是为赵姬上香了吧。”怡然一声轻笑,有些刻薄地道,“怪婴这种事,我还真不信她还有翻身的机会。”

    “没什么信不信,只要帝太后还是她姑母,她在这后宫里就还有一席之地。”我看向她,笑意中蒙上了一层恨意,“只要有一席之地,就总有翻身的机会。”

    而赵庄聆……她一旦翻了身,第一个要杀的人,必定是我。

    。

    我们在佛堂里待了许久,久到日暮西山。踏出门槛,怡然望了望天色,讶笑道:“呀,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我便送了她到宫门口,看着宫门在她身后关上,才转身往回走。

    已经许久不这样自己走在宫里了。平日里就算不乘步辇,也总会带一两个人,我简直觉得,再不走一走,我连这打小熟悉的宫道也要忘了。这条路好像比我印象中要远了很多,悠悠长长的,隔着数重宫宇瞧不到尽头。

    。

    是以在经过御花园那片湖时,天色已暗了大半。我觉得腿脚发酸,就在湖边坐了下来,望着一池碧水阖上眼休息。

    难得的宁静。晚风轻轻地拂着,没有纷扰、没有嘈杂,隔开了一切勾心斗角。

    “充容娘娘万福。”一个轻柔的女声在微风中响起,我回过头去,她神色淡淡地道,“娘娘贵为充容,怎的出门也不带个人?”

    是秋宝林。

    我想着先前的事,对她自是没有好脸色,轻然一笑,回道:“宝林你也是个小主,不是同样没带人?”

    “臣妾从来不喜欢有人随着。”她轻笑道,“嫌人多太烦,自己走走图个清静。”

    “既然如此,宝林小主自己走走便是,谁也别扰谁的清静。”我话语冷冷几是在赶她走,想了一想又说,“若没记错,小主是住在荷莳宫的?替本宫给赵姬带个好吧,她降位这么些日子,本宫忙着侍奉圣驾,也不曾去看过她。”

    “娘娘不怕她不祥么?”她笑声中带了探究,顿了一顿又说,“或是娘娘有意给这位昔日的好姐姐添堵?”

    我听得一凛:“宝林小主何意。”

    “没什么意思。”她清扬一笑,毫无顾忌地走到我身边坐下来,“相较于娘娘与赵姬娘娘的关系究竟如何,臣妾更想说两件事。”

    “什么?你说。”出言发现自己平静无比,几乎可说是“轻松”了。好像对她生不出半点防备,就是觉得她不会害我。

    哪怕她曾在我的药膏中下过毒。

    “第一,臣妾没害过娘娘,陛下降臣妾的位份,臣妾觉得冤得很。”她说得语气明快,全然不似在说一件不高兴的事情,亦不像当初在长秋宫门口时见到的那般淡漠的她。

    我“哦”了一声:“所以呢?”

    “无所谓娘娘信不信,只是想告诉娘娘一声罢了。”她又一声笑,环着膝盖抬头望着面前的湖面说,“第二件事么,臣妾想告诉娘娘,娘娘您毁了臣妾的一辈子。”

 205

    “本宫毁了你的一辈子?”我听得一阵诧异;俄而毫不留情面地笑道;“就算你没在本宫的药中下毒、本宫却令你降了位份;也算不得是本宫毁了你一辈子。这是后宫;你失宠这么久已然没什么出路了,可你失宠的时候本宫都不在宫里;怪不得本宫。”

    “臣妾说的不是这个。”她无声一笑,有些凄然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日见娘娘独自一人,就想和娘娘说了这事。”

    我不解地看着她:“你说,怎么回事?”

    她却是耸了耸肩头:“罢了;不提了;省得让娘娘添堵。”

    见她不说,我也不管她是不是刻意卖关子,便不再追问。她沉默了一会儿,幽幽道:“臣妾可不可以求娘娘件事?”

    我一怔:“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娘娘作了皇后……或是当了太后,可不可以放臣妾走?”

    她犹是话语轻盈,我听得愕住:“你说什么?”

    “臣妾不喜欢后宫。”她默然道,随即又覆上一层笑意,“而且就如娘娘说的,臣妾早没什么出路了,宫里有没有臣妾这号人都一样。”

    这平淡的口气,说得好像宫嫔出宫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又是讶然又是奇怪地看着她,“自古以来就没有放嫔妃出宫的事,就算是皇后和太后也做不了这个主。”

    “又不需要您明明白白地下旨放臣妾走,不是有别的法子么?”她笑睨着我。

    我心中一哽,几乎要以为她知道宏晅当初安排兄长救我出宫的事了。自不可能,那件事连帝太后都不知情,她又岂会知道。

    思量片刻,我只淡笑着问她:“你为什么觉得本宫会是皇后?”

    “因为娘娘您宠冠六宫。”她说着一顿,垂下眼帘,又道,“哪怕是在您不在的时候。”

    我觉出她心中藏着些事,又不便多问,毕竟我与她并不熟络,更谈不上信任。

    无言了片刻,她站起身掸了掸裙上沾的灰尘,盈盈一福:“臣妾告退。方才那些话……娘娘若日后有机会帮臣妾一把,臣妾感激不尽;若不能也无妨,娘娘就当没听到过好了。”

    “你这人有意思。”我禁不住地一声轻笑,淡看向她,“你与本宫今日也不过是见了第二面,就敢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那些话都是死罪,本宫若是告诉陛下……”我含着笑垂下眼帘,“长公主府的人可愿意来给你收尸么?”

    “可娘娘何必逼死臣妾呢?”她的笑容甜甜的,不带丝毫恐惧,“六宫里已没什么能对娘娘造成威胁的人,娘娘何苦难为臣妾这个失宠已久的人?”

    我凝视她须臾,诚恳地缓缓道:“宝林小主你容貌姣好、身姿更是曼妙,要争宠也未必不成,怎会有那样的想法?”

    “臣妾自知争不了宠了。”她笑道,“为何不能有别的想法?”

    。

    与秋禾的一见让我心中疑惑甚深,总觉得她必有不少故事,又或者她知道我一些事。按理我该觉得害怕、想一想是否要先除她才是,却仍是半分惧意也没有,心底就是那么笃信她不会害我。

    想起顺充华曾说过她失宠的原因……怒然离开成舒殿?看来她胆子从来不小。

    这一见我自是没有同旁人提起,更没有告诉宏晅她那些罪无可恕的想法,只是默默记在心里,即便做不了皇后、太后,但若有朝一日能有个契机帮她一把也是好的。

    。

    近来都是璃蕊为我梳发髻,她一贯地毛手毛脚,梳着头发说笑两句或者一不小心手上就用过了力,一大早上我时常要痛上好几次。终于忍不住,没好气地对她说:“再让你梳一阵子头,本宫出家都省得削发了,红药人呢?病还没好?”

    璃蕊悻悻地退开两步,一福身道:“是,红药姐姐的病反反复复不见好,奴婢也没法子。”

    “那就传医女,医女不行就传太医。”我从镜中瞪了她一眼,“且不说她能不能做事,有病这么拖着总是不行。”

    “诺。”璃蕊应了一声,却是一副为难的样子,踌躇了片刻,说,“娘娘,奴婢觉得……这阵子红药姐姐奇怪得很。您说,病着的时候多是乏力多眠,她还整夜整夜地睡不好,白日里也一副忧心忡忡地样子。问她哪儿不舒服她说没事,可瞧着面色就是差极了。”

    我神色一凛:“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璃蕊想了一想,答说:“除夕……”

    终于差不多到了该问她这事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她是有事瞒着我的,也许并非恶意,但兴许不是小事。

    不说别的,她的兄长沈立当时是我安排去长秋宫的。我将红药从荷莳宫接出来时正是淑元皇后仙逝不久的时候,她的兄长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去世的。

    起初我只是心中存了个疑影、觉得她必有问题,后来的种种却越发让我确信,她的问题,是与她兄长脱不开干系的。

    不敢说一定与淑元皇后有关,但也不敢说必定无关。

    “都在这儿候着,本宫去看看红药。”我从妆台前站起身,将梳至一半的长发随手一绾,斜插了两根银簪,就移步出去了。

    。

    我在红药的房间门口驻足片刻,顺着并未合紧的门缝看进去,她没在榻上歇着,而是坐在案前,静静垂着首发着愣,搁在底下的手上应是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声抽噎。又哭了?

    推了门进去,她蓦地抬头,愣了一瞬后慌忙擦了眼泪,俯身一拜:“充容娘娘大安。”

    我在案几另一边坐下,凝睇她须臾,淡然笑问:“璃蕊说你一直病着,本宫来看看。”

    “谢娘娘……”她犹豫了一瞬没敢起身,仍是低低下拜的姿势。静了一静,我才笑道:“免了吧。”

    她直起身子,面上依稀还有两道泪痕,我只作未见,平静地向她伸出手。

    “娘娘?”她一愣,满脸疑惑。

    “你刚才拿着什么,本宫看看。”我微微笑着,却是不容迟疑的口气。

    她犹豫了一会儿,把一串黑檀手钏交到我手里,静默不语。我笑而端详着,手指拈过一颗颗珠子,在摸到了些许斑驳时停了手,将那颗珠子转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一个字:沈。

    “你兄长留下的?”我问她。

    她点点头:“是。”

    “看来你早知道他会死?”我轻然一笑,凝视着她神色未动,“或者,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才提前把这个交给你?”

    “娘娘……”她滞了一瞬,惶然摇头,强笑道,“不是的,生死之事……谁能提前知道。”

    “不能提前知道么?”我扬声笑道,“旁人不说,单说是淑元皇后,只怕是在离世前几个月就知自己过不了这一关了。”

    她果然慌了神,身形不稳地缓了又缓,才凄笑道:“淑元皇后是病重……和我们这般朝不保夕的为奴的人……不一样的……”

    “你可没正经为过奴。”我不经意地笑着纠正她道,“本宫才是从奴籍赦出来的人。你一个中家人子,早晚有出宫嫁人的一天……也没有太久了,明天的这会儿就要往外放人了,本宫不多留你。”

    “真的?”她的泪眼里瞬间有了惊喜,含笑一拜,“多谢娘娘。”

    “不谢。”我抿唇笑着,徐徐又道,“还不肯跟本宫说说你兄长的事么?”

    她默了片刻,缓缓道:“兄长他……是暴病……”

    “砰”地一声低响,我击在案几上的右掌微微窜着麻意,面上的笑容却半分没变:“红药,你也进宫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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