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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月坚如磐石,“死都不放!”
“阿爹不要……”等我明白过来,阿爹不是开玩笑,想阻止之时,为时已晚,只见那迎月被打出两丈之外,当场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而阿爹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我看得很清楚。
“阿爹……”我轻唤著。
听到我的声音,阿爹那双带了墨色的眼,恢复了过来,扫一眼两丈外那趴地上蠕动要起来的人,阿爹朝我歉意一笑,纵身一跃而起,在高高的横墙上灵活地几跃便不见了踪影。
回首望去,迎月已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纵身跟著阿爹的方向飞跃而去……身影明明有些踉跄不稳。
这时大家才发现跃出去的两道身影,等大家惊奇望过去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而院中打斗的二人,已也已慢慢分出了胜负。
却没人先停下来。
整个庭院被破坏得一片狼藉,那两道如闪电一般飞速的身影,都毫不留情地朝对方展开猛烈的攻击……
连我都只看到两道影子而已,更别说围观中的多数都是无任何武功底子的平民,他们也只是在好奇转眼间,那美丽大方的庭院随著闪光在毁灭罢了。
阿爹不肯告诉我,武成与我之间的事,而武成如今是因何而来,我自然也不得而知,当务之急,只能是想办法阻止那拼个你死我活的二人……
“无言!”我唤,瞬间,冷无影便闪到我身边,恭敬地等候我的吩咐,我看看他,“有何办法阻止那二人?”我指半空中两道电击。
冷无言是习武之人,也是个高手,他有些为难地望向庭院,“恐怕很难。”他说,“王爷的功力到了何种境界属下未知;而那盟主显然也不是一般人……不过王妃娘娘请放心,照目前来看,此人不是王爷的对手。”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更沈了,就是这样我才担心。
池中寒还是‘安平真’身份时,武成只不过吻了我就被他一掌打出好几丈,吐著血才艰难地爬起来;如今这武成竟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破坏婚礼,他身为堂堂的王爷,面子也不好放,不弄死那武成他定不会罢休的。
拍著手背,我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转了两圈,远远发现庭院有口活井,脑子一亮,我冲冷无言问:“无言,你有没有办法让井水喷几丈高?
冷无言微愣,“尽全力,应该可以。”他也不是很有把握。
“那好。”我笑了,“那边有口井,你想办法把整口井的水都对著那二人喷。”
这下,冷无言为难了,“这……王爷他……”
瞟他一眼,“你是想事後我找王爷跟你算帐呢,还是想……”我的话未全说完,冷无言便懂了,默默转身走向那口井。
“绯雪,帮我拿把好一点的伞来。”我笑眯眯地开口。
“是。”只听闻绯雪那清伶好听的声音,等再见她人时,已多了把伞。
眼望冷无言对著一口井发功,我忍不住就笑了,绯雪倒是为他抱不平,“王妃娘娘,无言可是在听您吩咐做事。”而我却在这儿笑他……後面这话她用神眼指责。
我努力掩嘴不笑。
“轰……呯!”一声似雷鸣响,地动屋摇,所有躲在廊里柱後的人都未反应过来,只见‘哗啦啦’下起了暴雨,把被破坏的庭院都冲洗了一遍。
而那两道闪光终於熄火,只见两道人影随著‘大雨’缓缓落下,我打著雨伞来到被冲湿得还是一副优雅模样的池中寒身边。望向对面如落汤鸡的武成,他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吃了池中寒的亏。
“你为何要破坏我们的婚礼?”这话,是我问的,池中寒不肯让我靠太近,估计是怕把我也染湿了。
看到我,武成的脸上先是一惊喜,听到我的问话,他却又沈下了脸,看了我好半响才缓缓开口:“为什麽……要与他人成婚?”
那是悲伤带著指责的口吻。
垂了眼,“因为我怀了他的怀子。”再次抬眼,“而且,我爱他。”
听到我的话,武成的脸不再平静,满是痛苦之色,“你、你……爱他,那我呢?我们曾经的诺言呢?”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你说的什麽诺言。”所以,对不起。
‘扑通’,武成单膝跪倒在地,好似受到了什麽重大创击,那痛苦的模样,深深地刺疼了我,不知为何,脑口隐隐地疼痛了起来。
为……为什麽会这样?抓著胸口,这种痛,很熟悉,又很陌生……
“成成……成成……你别走,你别走……”脑里,那是小小的悲鸣,好伤心好伤心,哭喊得有些撕裂,让人揪疼。
“拖儿?你怎麽了?”身边的男人马上就发现我的不对劲,伸出手扶著我,一脸的担忧和著急。
我抬眼看他,一脸的苦痛,“我、我不知道……可是,看、看到他痛苦……我、我这里也好痛……”
过於疼痛,我有些站不稳,跃落在池中寒那湿漉漉的怀里。二话不说,池中寒一把抱起我,往【寒轩】飞跃而去。
迷迷糊糊,我想:好吧,现在是送入洞房了……
而,身後一片狼藉中,听闻那年轻的礼生高诵:“送入洞房──”
第190章:我从来未瞒过你何事
若不是没有力气,我还真会给他暴笑开来,这人也太逗趣了。
小心翼翼地放我在榻上,绯雪也已经拽著作为嘉宾的韩沫雕入屋,韩沫雕一成不变的官服还是那般严肃,他倒是没有其他二人那麽紧张,从容不迫地给我诊了起来。
其实,我现在已没那麽难受了,那疼痛也不过瞬间之事。
“王妃娘娘无大碍。”韩沫雕放下袖綩,“只是有些气血攻心,只要把心放平了,喝些定神之药便可。”
听了韩沫雕的话,池中寒一把将人挤开,半蹲在榻前,握著我的手,“真的没事了吗?”他很担心。
挤出个笑脸,摇摇首,“嗯,不疼了。倒是你,快把衣换了吧,染了风寒就不得了了。”我一急,便坐起来催促。
被我催著,池中寒才不得不入内阁换衣,而韩沫雕已退出去,回到前堂与大家一同喝喜酒。
绯雪给我端来平日喝的滋补茶,我坐正之後不禁问:“前堂怎麽样了?”估计已乱成一团糟了吧?
“冷总管在处理,倒是没什麽问题。只是酒席得重新再摆。”绯雪倒是不紧张那些。
“哦。”如果是冷总管的话,一定会处理得托托当当。
说起这冷总管,自从我回王府之後,他就未来看过我……虽然以前也从未专程来见我,为何我会觉得他在躲我呢?
摇摇首,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去告诉他们,别伤害武成。”毕竟人家也是武林盟主,自古以来,江湖与官家不同道,好听一点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事实上还是有些敌对的。
“是。”绯雪领了吩咐,退了出去,这时池中寒自内阁出来。
“事到如今,你还关心著那人麽?”那语气明明就带了愠火。
高挑俊雅的身段,紫色上好丝绸绣著张牙舞爪的麒麟,边上花纹的滚边芙蓉;趁托著他那张绝美的容颜。好看的下巴微微抬起,桃花似的一双眼眸,孤傲地藐视尘世的一切;面若中秋之朋,色如春晓之花,鬓似刀削,目带秋波,肤如玉……随意的一举一动,就是仙人也绝比不会比他更美了。
而,这样的一个人,此刻正在为一些无意义的事气恼。
有事无力地靠著榻栏,“你都将人打得内伤,还想怎样?”
被我言中,池中寒脸上的火散去,看看我的脸色之後,才有些无奈,“拖儿是真不记得那人?”
“你倒是希望我记得他?”我瞥他一眼反问。
“自然是一辈子不记得为好。”想都没想,池中寒就这麽答了。
“我只记得他参加了武林大会,最後赢了你的右卫,夺得武林至尊这一称号。”我还想能忆起那人呢,这样的话麻烦就会少很多了。
听了我的话,这人不怒了,来到榻边,就坐我旁边,揉揉我的腿,“若你忆起来,并且记得自己还欠他一个天大的诺言,你要怎麽办?”
听出男人话中的不确定,我也沉下来,是啊,倒底是怎样的一个诺言,让他不惜千里追来,破坏我们的婚礼呢?要知道破坏皇家婚宴,可是杀头大罪……“啊,你可不能杀他!”
一想到这里我就急,而我著急的模样像根刺,就扎到眼前这个男人了,马上又炸起脾气,“你舍不得?”
瞪他一眼,“若我欠他一个诺言,那说明是我欠人家的,我怎麽能眼睁睁看著他为我去死?再说,若他有个意外,你觉得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会放过你吗?倒是私事是小,若闹大了,变成皇家与江湖的争斗,内乱一起,得意的必定是外敌。”
可不是,天下七国,表面平静了几百年,可其中各大小战役却是不少的,或许还未到天下大乱的地步,可如果池国一闹,必定有野心勃勃之人趁机而入,到时就真是不堪设想。
瞥一眼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如今看似天下太平,其实各国都相互虎视眈眈,不然冰之国就不会舍得将他们的公主送来作为联婚的利器。”
听我所言,池中寒也知其中利害,他先是瞥我,然後看我,再接下来就盯我,使劲地盯,盯得我莫名其妙之时,他才言:“我的拖儿还有多少事是瞒著为夫?”
这回换我一愣了,“我……从来未瞒过你何事。”只要你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毫无保留地让你知道了。
池中寒笑了,搂我入怀,“我知道。”
乖巧地靠在他怀里,嘴里却说:“身为新郎官,不是会很忙的吗?外头的人估计在到处寻你了。”
“就让他们寻去吧,本王要提前洞房,他们也管不著。”说著就亲吻著我的发,引得我‘咯咯’地笑。
“呵呵……你、你别闹了,宴会上,那麽多的达官贵人,你不去也太不像话。”我这是为他好。
脸一拉,“我的新婚王妃是在赶本王吗?”好不可怜的语调。
笑著瞥他,“我这是为你好。”拉了拉他有些开的衣领,“难得著得如此帅气俊美,不出去惊豔一下那些人,岂不是浪费了?”
我略带调皮的语气,很入他胃口,嘴上说著“王妃就不怕为夫被看了去”这样的话,眼里却全是宠溺。
“如今,整座王府,张灯结彩,处处双喜,火烛成双……我心中已感恩得很,又怎会约束於你?”他堂堂一寒王,能把心留在我这里,我已很知足了。
男人在我的脸上轻轻一吻,牵起我的双手,半弯著身体看著我,一脸真诚:“执子之手,愿与子白头偕老。”
望著男人离去的背影,泪水落了下来。
他从来不说情爱,也从不曾许诺……可他却说:执子之手,愿与子白头偕老──
“你,执我之手,已敛去我半世冰霜;你,吻我之眸,已纵我半生浮沈……”你一笑,已是我一生所求,一生不弃。
沉浸在那份悲感与悸动之中,混沌久久,不能回神……
有人推门而入,“王妃娘娘,王爷让绯雪给您送些膳食来,王爷担心您饿著。”绯雪也慢慢地比起以前来开朗且多言了许多,如今开口也不再是惜字如金。
第191章:八年前,我与武成的过去
回神抬头,我有些疑惑,“新婚的新娘……不是不可以进食的吗?”平民百姓家,在新郎官还未入新房掀盖头以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