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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修白的手缓缓伸过来,在我的惊恐中,轻轻地摸上我的脸,温柔得像是深爱的情人一般,怜惜著。
而我,抖得连带地上的灰尘都漂浮了起来。
这个男人……竟然微笑著!
如恶魔一般地笑著。
“玩够了?”恶魔一般的笑脸上,那感性好看的唇,轻轻地扯动著,发出了如天籁一般好听的声音,听进我的耳里,却像索命的魔音。
“玩够了就跟本王回去吧。”池中寒见我没再开口,又笑眯眯地说,
张著嘴,像是被摄了魂,久久都未能从惊恐中回神。
透过我,男人微侧了脸,看著门边的那匹棕马……上的孩子,我一惊,才回了魂。
“……至、至少,请你先救活那孩子。”
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在这种状态之下,还能压抑著内心的恐慌,提出这样的要求。
池中寒只看我,依然笑著,那只个修长的手,只是随意地一摆,一阵风闪过,马背上的孩子已无影无踪。
“你、你你……”刚才闪过的影子是谁?
“能救活。”池中寒说。
听罢,我至少安心了些许。我的命也许没办法救活了,但至少能救那条小生命,人之将死,也能救人一命,少许安慰了些。
垂下头,“我是没有遵守原先的约定,所以,你要杀了我吗?”
没有听到回答,只是感觉自己被男人搂进了怀里,是那熟悉却又不愿承认的气味。男人搂著我,越来越紧,最後紧得似乎要把我捏碎了一样,我甚至连呼痛的权力都没有了。
“怎会?本王怎舍得杀了你?”说著,我被松了开,我赶紧呼气,却又被强迫地捏著下巴,抬首,看他微笑著说:“死人,没有可玩性。”
死人,没有可玩性……
第035章:肉体折磨
瞪著一双眼,看著那男人眼里的寒冷,那带著寒冷的笑容,心中一阵绝望,难道这回,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只不过想离开而已。”绝望之中,我淡淡地把内心想说的话,给喃了出来,而那男人响应我的,只是同样淡淡的语气一句:“回府吧。”
那样的云淡风轻,那样的离月飘邈……让人误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无所谓了,一切都可以重头开始,相安无事。
踌躇著,并不是因为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绑著那一指粗的绳锁,而只是因为踌躇著。
池中寒潇洒地跨上了他那匹唤作耀阳的宝马,他甚至不回头看一眼站在马後不远的我,双腿一夹,那可日行千里的宝马长嘶一声,闪电一般急速而去──
“啊!”身体被一股力量往拉一扯,我一声惊叫的同时,身体比大脑动作得更快,已踏步跑了出去,手腕上的粗绳拉拽著我整个身体的都向前倾去。
不管本能有多灵性,肉腿的我又怎麽会跟得上千里马?根本就没跑几步,整个人就扑到了地上,地上沙尘马上扑面而来,因为惊呼,嘴巴原本就张著,满满的灰尘就吸进了口鼻之中,呛得我本能地想喘想咳,却被一颗颗飞来的石子打得头破血流。
“……啊呼……池……呼……”一张口想求救,满嘴都是沙尘和石子,眼也睁不开了,双手肘、下巴、整个前身都擦在地上,疼痛火辣辣地燃烧著;每一次都想撑起自己,叫自己站起来跑,那样就可以免去那些一块块皮被扯下来的痛苦。而,身体已开慢慢开始麻木,只感觉那湿热黏乎让人很难受,大概都去了一层皮,血液与尘泥混成了一体了吧。
池、池中寒,你还不如杀了我……
我恶狠狠地想著,视死如归地想著……眼前越来越模糊,体质算不得强壮的我,很清楚这是快要晕厥了。
那一瞬间,我扬了嘴角,等著自己晕过去。这一刻,老天待我不薄,果真让我如愿,免受了那脱皮流血之苦。
以往,不管醒著的时候被如何虐待折磨,晕过之後再一次醒来,那些伤口都会被处理得干干净净,甚至看最好的大夫,上了最好的药,虽然还会疼,却有慢慢好转的迹象;每每如此,我都会想,其实那个男人最底下其实还是个善良的人的,我都还相信,那个男人其实并不是那麽叫人深恶痛绝的。
然後,再一次睁眼时,身上的疼痛没有减少半分,似乎越发的更难受,依稀的还能闻到一些腥臭味,那是血与泥混沌出来的味道。
挣扎了好几下,才完全睁了眼,垂首看到自己一身的肮脏邋遢,那破烂不槛的衣裳,黏乎乎的发著恶臭。
皱了皱眉,如果是以往,我是不是该尖叫一下,然後不断颤抖全身散发著害怕恐惧的气息?
很遗憾,现在的我,只是淡淡地看著我面前坐著桌边喝著茶的男人,他也在淡淡地看我。
朱墙青白纱,柔美致……这里,是池中寒的卧室外室。
一盏茶毕,池中寒挑了一下那完全的俊眉,嘴角微微地有了狐度,慵懒好听的声音跟著响起:“你比本王原先想的还要聪明有胆识啊。”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嘲讽。
我只是看他,无欲无求。
尽管身上的伤疼得我想狠狠地咬住下唇,来缓解。
“能说服轩墨帮你,这倒是叫本王很是吃惊,轩墨从来都不会做叫本王不高兴的事。”说著这话,池中寒那双懒懒的眼里,散发出了微弱的冷意。
终於,还是忍不住了吗?
有些艰难地扯出个笑脸,我道:“一开始去相信他能帮我逃出去,这本就是个非常不聪明的做法。”
如果,找的人不是辰轩墨,也许我现在正逍遥在外,而不是在这里犹如犯人,被吊著。
池中寒只是看我,也没有反驳什麽,这叫我心跌到了低谷。
终究,我输在了‘人性’里面。
“你要……咳咳,杀了我吗?”折磨够了,应该可以下手了吧?不然还把我吊在这里做何?
“杀你?”男人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眼角都笑眯了,“本王为何要杀你?”
我一颤,是被这个男人眼里的寒冷给逼的。
那是嗜血的兽眼。
看著我,池中寒立了起身,这时我才发现桌面上有一盆水,他二指就把那满满的一面盆水捏了起来,笑眯眯地朝我走近,嘴里自顾自地说道:“原本还觉得这段时间胆胆怯怯又唯唯诺诺的你,少了好些滋味,心道这样的人本王迟早会厌倦,又怎能成为本王一生唯一的命定?”
说罢,他朝我咧了嘴,似乎很高兴的模样,“现在好了,至少本王的兴趣还是有的。”说著,那面盆就举过我的头,倾斜而下,‘哗啦’一水声,在耳边响起。
“啊啊啊!”发自我嘴里的惨叫,立马冲刺著整间屋子,过於尖锐,连我自己的耳膜都疼痛万分。、
那、那是盐水!
盐水淋过我身上每一处伤口,让原本黏在一起的破衣裳慢慢脱裂,原本只是暗红的地方,马上染了一层鲜红,如一片妖豔的彼岸花,渗透著丝丝的邪娆。
垂著首,我紧紧地咬著下唇,鼻子用力地呼吸著,想缓解那如闪电入脑的疼痛,全身因疼痛而抽搐著。
“这可不是一般的盐水,这水能止血除伤,本王哪舍得让你就这般死去?能让本王亲自疗伤的,普天之下可真只有你一人而已了,是否心中不胜感激?”池中寒笑脸自得,我怒瞪过去,感激!
我感激得恨不能千刀万刮了你!
“这眼神,真是动人!”池中寒突然眼中一激动,捏著我的脸直直地逼进我的双眼。
我咬牙,这倒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你如今不杀我,就是给我日後杀你的机会。”我的话,从牙缝里出来。
不知,男人的眼中一亮,“本王等著你来杀。”说著就伸手过来扯我那已破烂不堪的衣服,刚刚才稍好些的疼痛,又卷土重来,“求本王啊,只要你求本王,本王可以打算放过你。”
第036章:殃及无辜
咬紧牙关,我决不松口向这种人求饶!
“嗯?看来挺坚持的。”池中寒也无所谓,然後笑著扯完我身上的每一块布,直到一丝不挂。
心中,开始害怕起来,一阵阵恐惧渗进了脑,而我只能死命地忍著,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脆弱。
“你想怎麽样?”声音,好像没有抖。
可见,我是问了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因为我已看到池中寒转身到门边,那里有满满的两桶水,他毫不费力地提过来一桶,那水清澈透明,却冒著冷雾,说明那是冷水,而非热水。
我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池中寒舀起了一瓢,笑眯眯地看著已露惊恐之色的我,慢悠悠说道:“本王没想做何,只是想把你身上的伤医治好而已。”说完,那满满的一瓢水就往我脸上泼来。
“嗷嘶!”又冷又痛,果然是冷水,果然是冰冷的盐水!
不给我呻吟的机会,又一瓢泼来,刺骨的冰冷,火辣的疼痛,重重袭来,我的身体只能本能地颤抖,不断地颤抖著。
“啊啊……放……啊啊……”一声声的惨叫,惊了自己的心魔,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卑微地求饶,只当黑暗再次来临之时,我茫然地想著:
阿爹说:人命不求念一个愿。
其实,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适合什麽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因为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阿爹总说我爱闹些小聪明,把别人手中的关於武林书集不管用什麽办法都能骗到手;隔壁家的大爷也说我聪明伶俐,将来是个做大事的人;就连村头与我年纪相仿的阿花也都会说我像个才子,什麽都懂……
池中寒也说我比他原先想的要聪明。
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很愚蠢,因为,我不懂人心。
睁眼之後,依旧是那一片白纱,依旧是那一帘冷清,动了动脑袋,没看到以往睁眼都能看到的丫鬟或大夫,房间空空,无人息。
垂头看看自己,身上包缠了厚厚的白布,厚到我连自己起身都异常困难,最後没办法,我放弃了起身,就继续这麽躺著,睁大了双眼对著床顶躺著。
住这儿这麽久,我还真未留意过这豪华床顶。
上头虽然也是白色,却有些许类似的泛黄,不过以池中寒那种身份,不可能是因为旧了才泛黄,而是那自然的色泽。很像……对了,就是像脱了壳的大米,那种浑浊的白,而非雪白。上头绣了好些图案,认真地看,会发现是淡金色的图腾,一条长满鱼鳞的蛇,还长著两根鹿角和四只鹰爪;这个我知道,是本国的图腾──龙。
据说,姓池的都是龙的子孙,只有池姓人才有幸得见那传说中,无所不能的神龙。
“嘎吱……”这时,门声响了起来,我没有偏头去看,而是继续研究床顶,那带风的架势,其实不看我也能猜到是何人。
“精神了?”池中寒就站在我上头,冷冷地看著我问。
如果,我说我精神了,他是不是就要新一轮的折磨?
“还好。”我以同样的语气回答这个男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了,能还有那麽多的精力去跟这样的人较劲?
“很好。”池中寒说道,然後一把将我从床上扯了起来,扯疼了我身上的伤,而我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没有惊叫。
因为,叫了也无用。
这个男人是不会手软的。
“做何?”我问。
池中寒只是笑,笑得祸国殃民,却未回答我。
出了房,到了外堂,守门的竟然是绯雪,而守卫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