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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听韩平这么说了,兴奋的跳了起来……地动山摇,尘土漫天……这下,就连李淮璟的脸都黑了下来……
塞上月明(含入V公告)
将山一般厚重的球球安顿好以后,韩平才来到院子里,李淮璟和苏青正坐在石亭中等她。
她走过去,抢了苏青手中的酒壶就朝自己嘴里灌,苏青傻愣愣的盯着自己空了的手掌,对李淮璟投去控诉的眼神。
谁料李淮璟却全神贯注看着韩平,生怕眨一个眼,人就会从他眼前消失般,苏青对他嗤之以鼻,这副样子还说要收服人家,我看是人家收服你了吧!
“还有没有,这点酒怎么够喝啊?”
韩平将一个空的酒壶抛给苏青,老实不客气的对他伸手。
苏青从没见过这么能喝酒的女人,他的陈年三白酒就这样没了?不敢相信的摇了摇空壶,又看到韩平意犹未尽的馋相,他终于无语的站起来,走了。
“他怎么走了?”韩平在李淮璟身旁坐下,从自己腰间取下一只竹筒,问道。
李淮璟拥裘而坐,笑答道:“他去给你拿酒。”
韩平一听,看了看手中的竹筒,犹豫了片刻才又将之挂回了腰间。
“你过来,韩将军知道吗?”李淮璟见她那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十分想笑,但有些事情又必须问清楚。
韩平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当然不知道。否则追上你们的就不是我一个人了。”
李淮璟勾起一抹苦笑:
“此行九死一生,你可知道?”
韩平没有回答,沉默的看着他,只听李淮璟又道:“我们要面对的是成千上万个他,甚至可能比他凶猛,比他残暴,你认为我们会有多少胜算?”
李淮璟指了指正发出震天呼噜声的房间,韩平想了想才道: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因为危险,我就该丢下朋友,不顾他们的死活?”
李淮璟被韩平问住了,面上怔了怔,这番话正好被拿酒过来的苏青听到了,他由衷的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敬佩,这样的气度才像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嘛。
“你的酒,接着。”苏青将一坛子老酒扔向韩平。
韩平熟练的开封,凑至酒坛上面闻了闻,这才开心道:“浙江三白,看样子你藏了不少啊。”
苏青扬了扬眉:“就为了防遇到你这种人。”
韩平会意一笑,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李淮璟见她嗜酒如命,酒顺着下颚往衣领里流也顾不上,鬼使神差的竟然伸手将她的酒壶拉下。
韩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苏青也满是好奇的看着他……
李淮璟淡定自若的从袖中抽出手帕为韩平擦了擦嘴角与脖子,韩平不自然的向后躲了躲他也不介意,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后,便将帕子塞入她的手中。
被眼前的肉麻画面惊得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苏青抖了抖,这才正色道:
“明天就到关外了,弄不好迎头便会碰上吃人不眨眼的野巨人,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你侬我侬?”
李淮璟冷冷扫了他一眼:“我们不**,明天也是要会去关外,也会遇上吃人不眨眼的野巨人。”
韩平不好意思的又喝了一口酒。
苏青看了一眼韩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
“以前我从来不觉得我们这千人小队对付野巨人会有多少胜算,不过现在……倒是值得一试……”
韩平看着苏青眼中过分的信任,很不忍心的告诉他道:“你太高估我了。我充其量是来陪你们死的,拯救不了你们。”
苏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呵呵,有你陪着,有些人死也会开心一点。不打扰你们了,我去睡觉。”
他说完,便将他手中的另一坛酒也放在了桌上,然后潇洒的负手离去。
韩平见状,便火速将那坛子就撸至怀中,不了却被李淮璟按住了手背。
“你也想喝?”韩平瞪着浅褐色的眸子对李淮璟问道。
但是她可没忘了,那一次与他喝酒闹出了什么乱子,他眉发俱结冰霜的模样实在可怕。
李淮璟无耻一笑:“酒太冷,我要喝你嘴里的。”
韩平:……她的皮是厚,但也不代表能够让人这般调戏也无动于衷啊。
兀自转过身去喝酒,韩平不想理他,谁料刚喝一口,便被他拉了回来,韩平赶忙将口中酒水咽下,生怕他来真的。
李淮璟无趣的挑了挑眉:“嘁,无趣。”
韩平对他翻了个白眼,夜风裹着寒气卷入院中,李淮璟忽然抱住了她,他周身的凉气让韩平冻得一个激灵,叫道:
“老天,你怎么会这么冷?”
韩平温热的身子让李淮璟将她拥得更紧,他锁住韩平的腰背,不容她挣扎,然后李淮璟满意的发现,拥着韩平确实比拥着裘袄暖和多了。
韩平挣扎无果,稍稍适应了一些后这才好点,这家伙的怀抱就跟死人一样没有生气。
“你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没得解吗?”韩平努力想逃脱这个冰冷的怀抱。
李淮璟将脸埋至韩平颈项之侧,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口中淡然道:“鸠毒。”
鸠毒?韩平大惊,那不是跟鹤顶红相同的致命毒药吗?见血封喉,他怎么还活着?
像是感觉到了韩平的疑问,李淮璟贴心的说明道:
“是我师父及时赶到救了我,将我在药缸中浸了两年才活过来的。不过,却落下了这个病根。”
韩平沉默的听他平淡的叙述,她无法想象当时是怎样的惊险,怎样的痛苦。
“韩平。”李淮璟在她耳旁轻喊了一声,伸出不太缓和的舌头在她耳廓上添了一下:“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韩平听着近在耳旁的柔雅声音,耳廓上触碰又让她感到一阵酥麻,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不禁发热,稍稍推了下他,李淮璟竟然就真的松开了些,然后在韩平还未有所准备的时候,吻上了她。
他的唇舌便如他的身子一般凉,却攻击性极强,不断在韩平口中吸取温热的气息,冷冷的舌勾住韩平的,舔抵,吸咬,挑逗……就是不让她退缩,这个吻缠绵悱恻,如梦似幻,韩平很快便沉溺进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李淮璟的吻从抗拒变成了接受,甚至觉得没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抗拒他的亲近,但离‘爱’好像还是有点距离。
塞北的星空之下,寒庐内两个人紧密相拥,火热的温情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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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千人大队整装待发,李淮璟想让韩平与他共乘一骑,韩平火眼晶晶,立马就看穿了他的险恶用心,严词拒绝,执意自己骑马。
哈,想用她暖身子,没门儿!
球球身上的青藤被苏青解开了,他以肉脯和水果相诱,让球球自动自发的跟在他们一旁,看着他庞大的身躯在一旁兴高采烈的扑蝶,抓蟋蟀,觉得有些掉队了,又自己啪嗒啪嗒追上来,洪亮的笑声和地面的震动都让他唏嘘不已。
旁边两个人只顾着你侬我侬,眉目传情,只苦了他要临时客串一个八岁野巨人的奶妈,看着走在一旁,天真无邪、歪着脑袋、满心期待看着他的球球,浑浊偏黄的眼珠子里水润润的,他才无奈的从包袱里拿出了两大块肉脯丢给他。
球球卖萌要到了吃的,心满意足的在一旁跳上跳下,真是个……活泼的孩子啊……才八岁……
苏青忍不住眼角抽痛。
傍晚时分,千人小队出到关外,李淮璟便下令原地扎营,不再前进,苏青问韩平怎么回事,韩平耸肩表示不知道。
塞外傍晚特有的红云瞬间铺满整片天空,只见李淮璟站在风口朝着东北方眺望,墨玉般的眸中倒映出火般的彩霞,璀璨绚烂,深不可测。
可能是看到了什么,只见李淮璟自狐裘披风下伸出了苍劲的手,手上执着一只银哨,对着天空简单吹了几下后,韩平便看到一只硕大的黑鹰,鹰头与鹰爪皆呈纯白色,眸光犀利,霸气逼人。
只见它在半空中盘旋片刻之后,才缓缓落至李淮璟伸出的手臂之上。
韩平对这套驯鹰手法啧啧称奇,要不是苏青拉着,她早就上前逗弄一番了。
李淮璟先是从鹰爪上取下一只竹简,然后才象征性的抚了抚鹰背,振臂一挥,黑鹰腾空而去。
好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说,李家血脉就是有这个奢侈病的特性——李淮秀喜欢用汗血宝马拉车,李淮璟喜欢用鹰中之王海东青来送信……天爷到底是对他们是有多恩赐啊?
“怎么说?”
李淮璟边走边拆开信,苏青迫不及待的走过去问道。
“费勒族正对契元部落发起进攻,看来我们可以暂缓休息几日了。”
苏青诧异的问道:“费勒族在进攻契元?为什么?”
李淮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想了想才又说道:
“费勒族与契元部落,同根同系,分别生活在天源森林的一南一北,自给自足,多年来都相安无事,此次异动怕不会是巧合的。”
韩平奇道:“你是说,有人故意捣乱?”
李淮璟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青,只见后者有些心虚的别过头,只听李淮璟似笑非笑道:
“是啊,谁知道呢?”
韩平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秘密,但是什么秘密却不直说,她也不好问,还是静观其变吧。
笑如妖孽
晚上吃过饭,韩平提议要去天源森林中探一探究竟,却被李淮璟和苏青同时制止了。
“为什么不能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呀。”韩平在营帐中前后乱窜,很是不解。
苏青看了一眼李淮璟,这才解释道:“不用你吩咐,殿下早就派人去探了。”
“是吗?”韩平半信半疑。
“是。”苏青肯定道:“而且派出的不是一般人。”
看着他们神秘兮兮的样子,韩平不禁猜测道:“费勒和契元的争斗,不会也刚好是那位二般人做的手脚吧?”
李淮璟微微笑了笑:“你别瞎猜了。你以为费勒和契元是长安街上的纨绔吗?随意挑衅一番便可引起争斗?”
韩平撅嘴耸肩,点头表示认同,营帐内沉默片刻,只听韩平忽然道:
“喂,今晚把你的‘鸟’,借我使使,我想让它帮我捎封信给苏儿。”既然上一个话题被拍死了,那她就换一个好了,反正就是聊天嘛。
李淮璟冷冰冰的面容上出现了些裂痕,苏青则在一旁对韩平举起大拇指,说道:
“那可是万鹰之王海东青,殿下的心头宝,平日里吃的比我都好,你竟然想借来当信鸽使?”
韩平粗眉一挑,粗声粗气道:“它本来就是信鸽嘛,借来飞飞怎么了?”
“借来飞飞?”苏青嗤笑一声,对韩平用手指比了个六,又说道:“殿下花了六个月的时间追踪它,花了六个月的时间驯服它,然后又花了六个月的时间调、教它,你竟然说……‘借来飞飞’?”
韩平扒着手指算了算,对李淮璟的耐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为了驯服一只鸟,他竟然能花那么长的时间,费那么多心力,该说他是执着还是较真呢?
“嘁!小气!”韩平白了那个故意不看她的人。
消息问不到,鸟又借不到,韩平觉得无趣,便早早请退,回了那个特意为她搭建的小营帐。
李淮璟确定韩平离去之后,才对苏青冷道:
“今晚有变,让他小心一点。”
苏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