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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自然没有妄想可以将之一枪锁喉,但能拖延片刻也是好的,她就趁着这短时间,赶到太子身前,虽然畏惧,却毫不退缩与那头猛虎四目对峙,这么大的白虎,韩平也是第一次看见,早就吓得手脚发抖了。
“太子殿下你先走,我去将这白虎引开。”
说完,便发足冲了出去,韩平努力在梅林中闪躲,步法凌乱,毫无章法,当然了,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要讲求章法,除非是韩祁那样的武力值,她韩平能够从虎爪之下溜走已是大幸了,虽如跳梁小丑般难看,但不可否认的,她的确在与白虎周旋,殊死搏斗。
“韩平,接枪!”
随着一声喊叫,一杆长枪抛向她,红缨回马枪漂亮是漂亮,可是她使不起来啊,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举了一把枪抱头鼠窜罢了。
韩平穿梭梅林,花雨撒在身上,脸上,芬芳扑鼻,一人、一虎、漫天残红,明明很是诗情画意的一幕,却是暗藏杀机。
一双腿早就跑得发软,韩平心中十分纳闷,这偌大的云山别院难道就只有她一个侍卫吗?怎么跑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增援救助?再这样下去,她葬身虎口是必然的结果了,干脆孤注一掷,虚晃一招,诱得猛虎跳跃扑来,她看准方位,长枪脱手刺出,猛虎抬抓一拍,长枪被拦腰截断,别说刺破虎皮了,就连一个流血的小口子都没能擦出来。
好吧,一枪刺不死它,那么死的就是她韩平了。
四肢发软,韩平料知自己死定了之后,也不跑了,干脆躺下等死……谁知那猛虎扑是扑了,却落到一边,缓缓走至韩平身旁,歪着脑袋看她,就是不咬,虎目如稚童般清澈。
韩平屏住呼吸,它不会是还想让她陪着玩儿吧?可要了亲命了诶!
就在一片静谧默然中,悠扬的笛声突兀响起,白虎便如被人拍了一下腚,浑身一震,低吼着慢慢后退,几个翻起攀爬便如来时那般迅速上了山,不见踪迹。
偶遇战神
韩平扶着胳膊,看了看先前被虎爪抓的血痕,觉得莫名其妙,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她又看到了一幕有趣的场景。
宾客们早已散尽,四周少说上百名侍卫手持缨枪,挺直而立,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哼,韩家人也不过如此,就连一头畜生都制服不了,今后你们也少在本王面前吹嘘,说什么战神临世,就这三脚猫功夫,简直贻笑大方。”三皇子李淮秀满脸不屑,冷哼后一个手势,所有侍卫就整齐划一的纵队离开。
韩平心下顿时明了,不用说,定是三皇子下令不准旁人相助的,苦笑着撕下袍角,将手臂上的抓痕包扎起来。
战神临世,说的是韩祁,不是韩平,她多想这么大声告诉所有人。如果是韩祁的话,不出两招,那白虎必葬身其刀下,地府里蹦跶去吧。
唉,想做英雄,却最终变成了小丑,韩平表示很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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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又是一年过去了,家家户户都迎来了热闹丰富的春节,鞭炮声随处点响,锣鼓声处处听闻。
羽林卫虽是皇城守卫,值此佳节更应该坚守在保卫最前线,可过节嘛,皇上他老人家也图个乐呵,除夕夜太庙祭祖后,他就带着大小老婆和几个儿女去了西郊围场,好几日不在宫中,因为这样,韩平他们闲暇的日子中,又捞到了几天假。
韩平在街上买了几包茶叶和果子,走了好几条街,这才转入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这里是韩平闲暇时最愿意来的地方,老刘酒铺,酒铺不大,但所卖的酒却是醇香浓厚,尤其这里的老板老刘,更是韩平少有的几个忘年之交。
老刘名叫刘喜,排行老三,据说祖上三代都是靠酿酒、卖酒为生,十年前举家搬到这条巷子,老实巴交的,街坊邻里关系处的都不错,因为他的关系,韩平在这条小巷中还挺受欢迎。
“三小姐,过年好啊,进来喝一杯。”
“三小姐,有段时日没见你了,来吃点饺子,刚包好的。”
“三小姐,给你拜年了。”
“三小姐……”
卖肉的朱荣,开面馆的王大爷,巷尾的张秀才,卖布的尤姐,炸锅帖的胖婶儿,这些人一见韩平便招呼不断,韩平不好意思的一路问好,终于来到了酒铺。
还没进去,就差点被泼了一盆子酒糟,幸亏她闪得快。
老刘是个干瘪瘪的老头子,头发花白,胡子眉毛都是花白,走路做事的时候总是弓着背,看上去特别矮小。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韩平竟然和这样一个老头子结成了忘年之交,老刘一见韩平就笑呵呵的招呼她进去。
酒铺一如既往没什么生意,从柜台到酒缸,处处萧条,有时候韩平会想,老刘一家好几口,到底是靠什么养活下来的,难道每天喝喝酒就能饱了么?
“哈哈,我就说你这姑娘有良心,还没过门儿呢,就知道提着礼品来看未来公公,不错,不错。”
老刘结果韩平手中的茶叶与果子时,喜笑开颜道。
韩平听他胡说八道,也不生气,她知道,儿子的婚事是老刘近两年最操心的事情,但凡只要看到了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他都能七拐八弯儿跟人家扯一通。
“武儿呢?怎么没见他人?”韩平坐到老位子上,四处看了看,问道。
提到这个儿子,老刘的一口气从南门一直叹到了北门,他一如既往端来两壶酒,边摆边摇头道:
“谁知道呢。天晓得,老子多希望他能长点本事,给老子带个漂亮儿媳妇回来,开枝散叶,传宗接代……”
韩平看着老刘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前段时日,武儿不是跟朱朱走得挺近吗?”
老刘瞪眼道:“朱朱?那怎么可以?太胖了,武儿要被她压在身下,连条腿毛都看不见了。不行不行。”
韩平想了想武儿和朱朱的身材,顿觉老刘说得很在理,于是又道:
“那还有鸳鸯胡同的青青,她家开当铺的,跟武儿关系也很好啊。”
“不行不行,那丫头太瘦,不好生养,别是个不会开花的哑炮。”老刘再次拒绝。
“那唐木匠的二姑娘?”
“太高。”
“李捕头的女儿?”
“太凶。”
韩平:……
摇了摇头,她今日终于知道,老刘找不到儿媳妇的真正原因了,再扯下去就没边儿了,韩平赶忙换了一个话题。
“这是你新酿的酒?”
韩平执起一壶,送至鼻下轻嗅,顿觉五内失火,垂涎万分,老刘的酒都是果子酿造的,而所用的果子又全是他和武儿上山摘来的,山上有什么摘什么,所以每次来喝的味道都不一样。
“没错,你尝尝。”唯一能拉开老刘注意的,就是他的酒,韩平深谙此理。
迫不及待喝下一杯,绵柔清甜,又甘冽无比,咽下肚子后,方才起火,胃中立刻暖和起来。
“好酒,舒服!”这是韩平对这酒的评价。
老刘显然对她的评价也很满意,只见他得意洋洋抚过白须,返老还童般不住点头道:“不错不错,这酒是我老刘自创出来的【年酒】,最适合在此时此日,给提着礼物上门拜年的朋友喝。哈哈哈哈……”
韩平又开心的倒了一杯,暗叹自己今日来对了。
“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老刘进去一趟,又端出两三盘东西,韩平被酒勾住了三魂七魄,根本无暇看他,直到老刘将三盘点心放下后,她才看到。
差点忘记了,老刘除了酿酒一绝,他的糕点也是一绝,虽然卖相差了点,但却都很好吃。
有很多时候,她就是这样窝在老刘的酒铺中,守着源源不断的酒和点心,跟老刘天南地北瞎扯一通,乐此不疲。
可是,今天……怕是不能了。
在看到那个矫健洒脱的身影自马背上翻下来的那一刻,韩平像是忽然被人弹了一下,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天下无敌的韩祁竟然出现在这里,她英武不凡,即便是穿着女儿家的素雅常服也能让人一眼看出非比寻常的迫人气势,那种火烈的气质总能让人产生一种飞蛾扑火的甘愿,这也是她年纪轻轻便能手握兵权的原因之一。
韩祁踏进酒铺,扫了一眼,平静的目光只在韩平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到老刘身上,破天荒的,从小到大都是高高在上的韩祁竟然朝老刘弯下了她尊贵的腰。
“韩将军,你怎么又来了?”
这是韩祁弯腰向老刘见礼之后的第二个震惊——老刘竟然用不耐烦的语气对韩祁说话。
要知道,韩祁对待这种刁民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小时候她就亲眼见过她的手段。
那年韩平八岁,韩祁九岁,她们俩跟着大她们好几岁的堂姐出门游玩,堂姐貌美,竟然招来众多地痞调戏,堂姐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被非礼,挣扎间,打掉了韩祁手中的糖葫芦,她冷冷瞥了那人一眼,少林龙爪手当即使出,直抓那人裤裆,还没听见声响,就血淋淋的一片,不过几个眨眼的瞬间,所有的地痞流氓全都捂着下面,哀嚎遍街。
——直到后来韩平才想明白,以韩祁当时的身高,这招确实是最方便顺手的……
虽然现在的韩祁已经不会攻击人下盘了,但若她顺手给老刘脖子一刀,就更不好办了,这么想着,韩平迅速站到老刘身旁,以备韩祁突然动手的时候,她能抵挡一阵让老刘逃跑。
可是,事实证明,韩平的担忧根本就是多余的,韩祁被老刘如此对待之后,竟然只是垂下了头,毫不气馁道:
“我还会再来。”
说完,便对老刘抱拳行告退礼,而后又冷冷看了一眼韩平,目光中充满不屑,这样的眼神,韩平早已熟悉,很多年前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
“丢人现眼的东西。”韩祁冷冷说道:“我要是你,早就找根绳子悬梁自尽了。”
韩平自然知道韩祁说的是什么,被一头畜生弄到无力还击,对于神将多如繁星的韩家来说,确实是很丢人的一件事,她辩无可辩。
韩祁冷着脸,仿佛就连轻蔑的眼神都不愿浪费在韩平身上似的,转身出了酒铺,英姿飒爽的翻上马背,居高临下对韩平又说了一句:
“韩毓三月初八下嫁太子,聪明的就躲远点,别让我看见你。”
厉色说完后,韩祁便策马离开了小巷。
本来韩平脑中有很多问题想要在韩祁离开之后问老刘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现在她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韩毓三月初八下嫁太子。’
……三月初八……嫁……太子……
这是喜讯,意料之中的喜讯。
韩毓那么优秀,她理应嫁给天下第一优秀的男人,太子是明日君王,以韩毓的才学智慧,定能担当母仪天下之责。
这对韩家来说是个喜讯,在众多辉煌战绩中有多了一个‘国母’的身份,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欢喜不起来呢?自从听了那句话之后,韩平整个人像是脱了窍的行尸走肉,内神与外界彻底隔绝了。
意识仿佛在电光火石的隧道中穿行,急速下坠,一路听来,多数都是吵闹之声:
‘卑贱的奴婢能生出什么好种?’
‘你娘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爬上了主子的床,你呢?你今后打算要爬上谁的床?’
‘滚——你不是我女儿,韩家没有你这种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