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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要,我便给你。”
即使最后等来的还是背叛……
韩平的答案,让李淮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韩平这回竟会如此动情,他将韩平拉开,看着她那张不算美丽,却处处牵动他心的脸庞。
桀骜不驯的野马终于被他驯服,臣服在他脚下,可是有谁能够告诉他,为何此刻他的心情为何如此苦涩?
两人当晚相拥而眠,韩平也正如她自己所说般,不再抗拒李淮璟的接近,既然他要让她给他孤注一掷的勇气,那就给好了。
本以为,会是一个狂风暴雨般的夜晚,谁知道,李淮璟却只是抱着她说了一夜的话,没有半点逾矩之举。
二人至清晨才沉沉睡去,感觉身如柳絮,还未睡多久,便被门外敲锣打鼓的吵闹声惊醒了。
韩平屋外的巷子内一阵锣鼓喧天,夹杂着人们指指点点的嗡嗡声和脆生震天的鞭子响。
韩平和李淮璟打开院门出去一看,便见巷子里的住户全都出门围在一起,人头攒动的那头,却见一座高台搭起,有一人高的架子上,摆着一块很奇怪的木头,而挥得震天响的鞭子一下下,就是落在摆放木头的架子上。
拨开人群,韩平来到中心地带,本以为是什么事情,谁知却看到了一身火红战袍的韩祁,只见她端坐骏马之上,神色严峻,琥珀之眸中盛满了愤然之气。
见到韩平出现,韩祁将右手高高举起,那挥鞭人便停下了动作,韩祁跳下马背,接过那人手中的鞭子,怒目瞪着韩平,猛然出手,将架子之上的木头打碎。
韩平不知所以,只知道韩祁先前是故意让人击打架子,等她出现以后,她才亲自打碎了架子上的木头。
韩祁阴寒着脸,走到架子上,将一块木头的碎片丢至韩平身前不远处。
韩平将之捡起,垂头看了看,再也没有将头抬起来,李淮璟见她神色有异,便凑过去看了看,只看到木头碎片上写着几个字,‘秀云之灵’,虽然看不全字,但从木头的材质当可看出,那是一个人的牌位。
韩祁手中的鞭子又挥向李淮璟,在他面前的地上重重鞭了一下,警告道:
“你与韩平之事,我可以不计较,现在……过来!”
李淮璟根本没空理会韩祁的话,他看着一动不动的韩平,直到那双他最爱的眼眸中滑下了泪水,他才担心的抱住了她,在她后背不住轻拍,以示安慰。
韩祁见状,便不由分说对拥抱着的二人挥出了一鞭,却被李淮璟空手接住,幽暗的双眸冷冷瞥向韩祁,诉说着无尽的阴寒,韩祁被这个眼神惊了惊,但随即恢复,愤然抽回了手中长鞭,指着冷冷韩平道:
“我早就说过,你娘是个狐媚子般的贱、人!如今看来,韩平你也是!今日我就是给你个教训,碎了你娘的牌位,如若你还敢再犯,下回我就去鞭尸!让那个老贱、人死不安宁!”
她这一番话,说的一旁围观的百姓都觉得有些气不过了,一个个交头接耳,却碍于韩祁身上的狞气无人敢站出来叫骂。
李淮璟感受到怀中的身体从微微颤抖趋向于平静,这才将之放开,向前踏出一步,准备与韩祁好好计较计较,却怎料还未开口,手肘却被人拉住了。
韩平一手捏着娘亲碎了的牌位,一手将李淮璟拉至身后,自己迎上前去,一步一步向着架子走去,倔强的背影让人为之叫屈。
当她的手刚要碰上架子上的其他碎片时,韩祁的鞭子也无情杀到,韩平感觉到了那股子冷辣的风,却不愿避开,拼着受她一鞭,也要将母亲的灵位碎片捡起。
当她捡完架子上的碎片后,将外衣脱下,小心包裹起来放在一旁,韩祁的鞭子如影随形鞭在其后背之上,打碎了她的背心,打散了她的发,打伤了她的脸颊……
韩平猛然转身,精准无比的接住韩祁的鞭子,随手一拉,鞭子便从韩祁手中脱离,飞至她的掌中。
韩祁看着突然失去的鞭子落入韩平之手,震惊不已,还未等她缓过神来,韩平便将鞭子挥向了她。
噼啪作响的鞭子追着韩祁闪避的身子猛打,向来高高在上的韩祁哪里如此狼狈过,拼着命的狂叫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向韩平冲去。
一刀挥下,却不砍,韩祁隐忍着愤怒,沉声对韩平说道:
“从前倒是小看你了。去拿刀,好好比一场,你赢了,我便认你这个韩家人,输了,我便说到做到,将那老贱人拉出坟地,鞭尸!”
“韩祁!”韩平厉声叫道:“我娘的尸首,明日我便去迁出韩家墓地,你若再出言不逊,侮辱我娘,我也不会再对你客气。滚!”
有生之年第一次对韩家人如此说话,也许正是她沉寂太久,才让他们忘记了她的血性,以为可以随意践踏她的尊严,如是从前,她可能还会为了母亲的安生之地,而隐忍不发,可如今,却由不得她。
“哼,好大的口气。凭你也想对我韩祁不客气?简直笑话!”韩祁话音刚落,便对韩平动起了手,边打边说:“从小到大,我什么都赢你,你这个废物的存在,对韩家来说就是耻辱,可每次父亲都要偏袒你,不让我动你,今天就算不是为了韩毓,不是为了他,我也要好好教训你!让你知道谁才是韩家的主人!”
韩平沉着面孔,从容应对,正如韩祁所言,正是她从小的懦弱,才造就了今日的结果,她以为自己平庸是对整个韩家的报复,可是,她错了,韩家人根本没有当她是一家人,试问,她又如何能用自己的平庸来报复一个从未对她有过期望的人呢?
她太天真了。
“正是我这个废物,不会让你侮辱我娘,更不会将李淮璟让给你!”韩平突然转守为攻,招招逼近韩祁弱点,短短几招之内,便占到了绝对主权。
正打得如火如荼之际,却听远处传来一声长啸,韩峰适时加入了两人的战局,一边一个,将缠斗的两人分开,推至两边。
“你们想干什么?”将军一声暴喝,威风凛凛。
韩平一见韩峰,便觉气愤,抱起母亲灵位,经过韩峰身边,还未开口,却被韩峰甩了一个巴掌,韩平捂着的脸颊被打偏了过去,但她却丝毫不再退缩,看着韩峰冷冷道:
“我娘不是贱、人,韩峰你才是。你要了她的清白,却甚至连最基本的照料都没有做到,我近日便会去韩家墓地,将我娘迁出,从此以后,我与你们韩家,再无任何关系!”
说完,便拉着李淮璟的手入了内院,韩峰心中震动不已,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韩平,她以前是懦弱的,平庸的,可是现在,她又是什么样的呢?
她的指责令他无从辩驳,可是,他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是处处为了她着想,为了护住这个生在风口浪尖上的平庸女儿,他又废了多少心力呢?
“你给我站住!”
韩峰一声暴喝,想要将人拦住,却不料被一抹白色如电的身影震退了好几步。
一只威风凛凛的白虎突然扑入人群之中,吓退了围观的百姓,它如有灵性般,对着韩峰与韩祁咆哮而出,地动山摇,风云涌动,飞沙走迷住了韩峰的眼睛……
风雨欲来
韩祁瞪着双眸在飞沙走石间与白虎对峙,丝毫不相让,待想上前挑衅的时候,却被韩峰拦住。
“还嫌不够丢人吗?”韩峰沉声喝止道。
“丢什么人?”韩祁甩来父亲的钳制,指着韩平的院门说道:“你为何不说她与太子勾勾搭搭,令韩毓颜面扫地,现在又勾引李淮璟……”
韩峰怒斥:“李淮璟是你叫的吗?先不说你们尚未成亲,即便成亲了,他也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
韩祁不服气的冷哼一声,韩峰再次抓住她的肩膀道:“跟我回去,此虎绝非凡物,不是你能对付的。走。”
一行人,马蹄声响,如来时那般风风火火离开了韩平门前的小巷,一场闹剧也就此收场。
韩峰回府之后,连口茶都顾不上喝,就又火急火燎的又要出门,韩祁自然知道父亲要去找谁,也想一同跟去,却被韩峰勒令在家闭门思过,哪里都不能去。
韩祁气不过,将一路上的仆人丫头骂得狗血喷头,恨不得从未来过这个世上才好。
也不通传,韩祁便踢开了姐姐韩毓的书房门,自从嫁给太子后,韩毓只是前几日在太子府内装了装门面,然后就又回到韩府中居住,太子有时也会前来看望媳妇,但每次都被韩毓冷冰冰的赶了回去。
韩毓正在书案后,见韩祁闯入也不责骂,甚至就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继续。
“气死我了!”韩祁暴躁的喝了一声,一脚踢翻了桌前的凳子,越想越气,也顾不得韩毓不想理她,扔了身上的兵器,就朝韩毓的书案大刀阔斧般走去。
“你知道那个小崽子长本事了吗?她竟然敢跟我动手,那么卑贱的身份,竟然敢跟我动手!”韩祁冲至书案前,双掌撑在韩毓对面,气急败坏的说。
韩毓淡淡扫了她一眼,道:“听说了。你恃强凌弱,不顾尊卑,将姨娘的灵位打碎,还扬言要鞭尸,我都听说了。”
“什么?”韩祁瞪大了双眼,直起了身子,难以置信道:“什么姨娘?我什么时候承认那个老贱、人是我的姨娘?你听谁说的?哪个暗卫报告的,颠三倒四,老子拔了他的皮!”
“不管你成不承认,她都是你爹的妾室。”韩毓知道书是无论如何都看不成了,干脆走出了书案,来到窗台前的一株西翠盆栽前一边摆弄一边问道:“爹去了那边吗?”
韩祁叹气:“是啊。一个人去了。”
韩毓点头:“是该去了……那边传来了消息,星辰聚变,‘帝王谷’也有了异动,隐有高人出世,若消息属实,这天下很快便要变天了。”
“‘帝王谷’有高人出世?”韩祁惊呼:“他们不是近百年没有出来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韩毓从旁边的水坛中舀了一小勺水,浇在窗前那株如玉翠绿的植物上,说道:
“对了,你‘百胜军’的名单我都看过了,你挑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官家子弟,有几个还是皇亲国戚,把这些人凑在一起组成的队伍,若是驾驭不好,可是要出大乱子的,你有把握吗?”
韩祁提到自己那只精挑细选的‘百胜军’,顿时来了精神,爽朗笑道:“自然有把握。你以为我是随便挑选的吗?这些人,不仅出身良好,都有好几年的军史,个个立过功,上阵杀过敌,每一个都是良将之才,这样的军队才能打出好仗,不埋没‘百胜军’这个称号。”
从第一代开始,历代将王都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他们可以是隐形的,可以从不公布成员,却不能没有。韩祁受命将王,自然不能例外,所以从受命之日起,便开始在各大军营中挑选精兵良将充盈自己的队伍。
韩毓听韩祁说得自信,便没再说什么,她从政十载,对打仗方面确实不如韩祁有经验,只希望这支‘百胜军’真的能够协助韩家的新一代战神谱写新的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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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文宗皇帝正在欣赏舞姬优美的舞姿,正在跳舞的舞姬,是边陲摩云国进贡来的,身体柔韧无骨,姿容无比艳丽,最适合在闲暇时把玩。
文宗倚靠在软榻之上,一边看着歌舞,一边听着影卫的汇报,嘴角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手中却为舞姬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