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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也不觉得李淮璟是利用我。你们之间的争斗,我不想参与,我只想带走韩祁,你若还有良心,就放我一马,否则纵是鱼死网破,我也会拼命一试。”
齐宣捂住火辣辣的喉咙,轻咳着笑道:
“我知道你肯跟过来是为了韩祁……”齐宣自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韩平抬头傲然道:“她就在里面,你有本事,就自己救走。”
“……”韩平咬着牙,目送着齐宣离开的背影,却听那厮边走边挥手道:
“别说我没有良心,押送韩祁的是齐国的八大金刚,无一不是以一敌百的强手,三姑娘小心了。”
齐宣说完,再次将手移到自己的喉咙,回想着先前那双冰冷的手的触感,凄苦一笑。
人生最痛苦的便是求而不得,却又不甘放下。是不是他的,总得孤注一掷的试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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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平离开之后,齐宣站在原地不动,没过多久,便见一道迅疾如电的声音自暗处闪出,来到他的身后,周身气质冷峻。
“参见国师。”
齐宣迎上前去一揖到地,十分守礼。
来人竟然是齐国国师摩萨,她一身黑袍,面色冷峻,双手背在后面,给人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齐宣是齐国王子,萨摩是国师,按照道理来说,齐宣当可不必给她行礼,但国师萨摩又身兼帝王谷谷主,左右天下之势,齐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怠慢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主。
好在,他也习惯了萨摩的冷眉冷眼,对她的无视早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齐宣行过礼后,便恭敬的侧立一旁,不惊不扰。
要说国师的到来,齐宣心中其实早就做好准备了,这一路上,只要他对韩平或者苏莫行丝毫冒犯,便会遭到莫名其妙的报复……早就知道苏莫行真正身份的他,只消想一想便可知道来人是谁。
“韩平,你待如何?”
两相僵持了片刻,国师萨摩终于开口问道。
齐宣凝神静气,不敢怠慢的答道:“我想带她回齐国。”
“……”萨摩敛下锐利的目光,冷道:“然后呢?她是星辰变的传人,你想带她回去如何?”
齐宣咬着下颚不说话,而事实上,他现在也不能说什么,韩平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一开始,却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会去百般招惹,可没想到,如今深陷其中的,竟然会是他。
“她若在齐国,我必杀之。”萨摩走至齐宣身旁,冷酷的抛下这么一句话。
齐宣紧紧捏住双掌,被国师萨摩周身散发出来的压力压得喘不过起来,额头冷汗滴下的那一刹那,他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就因为……她是李淮璟的女人吗?所以国师处处维护……若她不在齐国,国师便会放过她吗?”
萨摩潋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锐利的双眸扫过齐宣僵直的背脊与悬于下巴上的一滴冷汗,幽然说道:
“你早已泥足深陷,她若是在齐国,定会祸国殃民,该杀!至于其他地方……我也不会允许她丝毫无损的活着。而这些……与璟无甚关系。”
齐宣心头一紧,看来国师确实对韩平起了杀心。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萨摩忽然冷哼一声道:“哼,要不……本座将韩平手脚经脉震碎,让你带回齐国吧。”
齐宣自然知道,她只是在试探自己,强压心头惊颤道:
“以她的性子,宁死也不愿那般活着。更何况,若真是如此,璟那边,国师如何交代?”
这一路上的阻拦与保护,齐宣敢断定是李淮璟从中作梗,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国师萨摩出手保护。
“哼。”国师再次冷哼,像是被齐宣戳中了痛处般,额上阴云密布:“交代什么?他算计苏莫行的帐本座还没跟他算呢。”
明知道那人没有武功,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他竟然敢……
齐宣见她如此,又接着说道:
“国师,对韩平,我势在必得,无论生死。若国师要动手,就得快点,她是急脾气,估计等不到晚上,就会动手去闯八大金刚的阵仗了。”
萨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天际,幽远的目光中有些迟疑,齐宣看在眼中:
“如果国师还未准备好废了她,或者杀了她,那我便要用自己的方式留下她了。”
“李淮璟正忙于大京内政,谋朝篡位之事由不得半点马虎,我想他是腾不出手来救韩平他们的。没准还希望我将韩平他们挟持的越久越好,这样才能帮他多牵制一会儿韩峰。”齐宣公子的桃花眼中绽出阴狠的目光,嗜血般舔了舔唇瓣,诡谲道:
“既是李淮璟双手奉上的机会,我又何必客气,你说是吗,国师?”
“……”
国师萨摩看了眼斗志蓬勃的齐宣,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如来时那般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齐宣这才敢松了一口气,转而朝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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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韩平都没等召集完兄弟,便举着火药包闯入了被齐兵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的地方。
火药被燃起的那一刹那,韩平便借着火光直冲入内,与迎面赶来的如山壮汉缠斗起来。
齐宣说,看守韩祁的是齐国的八大金刚,这些人的名号,韩平以前也略有耳闻,之所以称为金刚,是因为他们八个人的体重都是以半吨计,如此庞大的身躯,照理说应该是呆板的,可是,由于他们身兼密宗柔术,竟然违反自然常例,灵活多变,杀伤力极大。
韩平一人对战三人,已觉力不从心,要不是有点小运气,没准她早就被压死在金刚锤之下了。
像这种情况,韩平预想了最坏的结局。能怎么样呢,最多就是她战胜了七个金刚,打到了韩祁面前,就快解开牢笼的时候,却被第八个拍死掌下呗……多大事儿啊?
用尽气力,韩平格开山一般重的狼牙棒,一刹那间,火光像是从地狱中凭空升起那般,红遍了天边。
怎么回事?
韩平利用间隙,扭头看了看,只见无限的火光中,一人一马携枪而来,威武不凡,犹如天神般的姿态看呆了韩平。
这样的韩峰,韩平不是第一次看见,小时候,有一次她躲在树后,曾经看到过打了胜仗凯旋而归的韩峰,那是的他一如此时这般威武不屈,他意气风发,将大将军的霸气展露无遗……而在这样的他的怀中,坐着的,是一个火红色的娇小身影,是韩祁。
是的,她早该想到韩峰会亲自前来搭救韩祁的。尽管她之前听到了太多,大京国内动乱,以大将军韩峰为首的抗军被牵制得不能动弹……
他是真的爱韩祁,爱着这个他一手带大,总是给他无限荣光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额……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实在太多,更新有些迟缓,但大家放心,本文绝对不是坑。。
生死抉择
韩峰的出现,给这个混乱的营救行动增添了极大的功效,他是所向披靡的将军,有着横扫千军的气势与实力。
小时候受到冷落或者欺负,韩平总是从内心期盼着韩峰能够出现解救她,哪怕只是一句嘘寒问暖,也足够让她整个人温暖过来。
可是,一次次的期盼化成了一次次的绝望。
韩峰是高高在上的神,而她,不过是比府中下人还要卑贱的东西……韩峰能够在下人最危急的时候,给他金银,送他回乡,可是,却在她和母亲最需要他的时候,漠然以对,任她们自生自灭。
母亲含恨而终,韩平永远记得那一年冬天的彻骨冰寒。
韩峰勒马而立,吓呆了韩平,只见她呆呆的站着,痴痴的望着这个她曾经心目中的神。
“愣着做什么?韩祁在哪里?”
韩峰威喝一声,将痴傻的韩平拉回了现实,她伸手指了指东南方的院子,便暗自敛眉,回身加入战局。
为什么直到现在她还是不能放弃那个不切实际的梦呢?那种被娇宠,被栽培,被保护,被重视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她韩平的身上,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再如何表现,也不会得到韩祈所得到的半成关爱。
算了吧。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根本无法执着,执着那是给有人在乎,有人关爱的人所准备的,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在乎的人,又有什么权利去执着呢?
韩峰的队伍已经从外围杀了进来,一时间喊杀声从四周涌入,韩平拉着小白向旁边退了退,小白全身泛出红光,一双虎目中也染上了浓烈杀气,地狱邪神般的火焰在它眼中燃烧。
韩平用剑撑着身体,另一只手放在小白头上,使它稍稍放松一些,小白也是颇有灵性,虎头在韩平掌心摩挲两下,身上红光稍敛。
“辛苦你了。”
韩平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看了看在不远处厮杀的韩峰,他自战马上跃下,游刃有余的姿态让韩平心中又是一阵酸涩。
趁着韩峰他们纠缠强敌的时候,韩平带着小白,轻松闯入了内院,手中的惊虹剑灌足了真气,对着金刚石做成的牢笼锁砍下,锁链一断,小白率先闯了进去,凑至韩祈面前,虎目圆瞪。
只见韩祈满身血污,手脚骨头断裂变形,形溃神散的空洞神情让韩平心中一阵翻滚,曾经的傲气,曾经的优越,如今不过化作满地血水,她还剩下什么?
看着她扭曲的手指,青青紫紫,淤血凝结成块……那种痛,是什么感觉?酷刑扭曲了韩祈的手,可曾把她高高在上的自尊也一同扭曲?
韩平蹲□子拉起韩祈的手,摸索着骨节,一节一节为她续骨,耳中不断充斥咯嘣咯嘣的声音,韩平的心也随着这突兀的声响上下起伏,最终模糊了视线。
当她的泪滴落在韩祈手背上时,昏迷不醒的韩祈竟然睁开了双眼,琥珀之眸中的坚毅未减,就在那一瞬间,韩平似乎明白了,她全都明白了。
她与韩祈之间的差距,根本不是她一直认为的韩峰偏心,或者韩家的不重视,她们的差距就在于本身。
韩祈的高洁与骄傲,是无论在哪种酷刑之下都不会瓦解崩溃的,正如韩峰所言,她是韩家的后继人,也是大京军人的军魂……头顶的光环令她无比骄傲,但肩上的责任,却也令她无法折腰。
如果今日这一切换做是她韩平,又将会如何呢?
她会为了那些虚妄的责任与名声,不屈不溃,咬牙撑到此种境地吗?
韩祈的手骨已然接上,韩平虽然放轻了动作,但那种痛也一定是极致的,韩祈不闪不动,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呆呆的看着韩平挂在脸颊上的泪。
当韩平放下韩祈双手的那一刹那,脸上便被**辣的抽了一下,韩平被打偏了头脸,看了一旁铁笼好一会儿,这才擦干了眼泪,凑上前去,拉开了刺穿韩祈琵琶骨的锁链。
韩平不怪她,也明白了韩祈打她一巴掌的意图。
她已经撑了一路,而自己的眼泪,会彻底瓦解她的自尊……韩祈的骄傲,不允许她这样低下平凡的人来玷污。
沉默着将韩祈身上的束缚尽数解除,韩平让韩祈趴在小白背上,然后果断站起,越过院墙,朝反方向跑去。
此时的黄河镇已然被齐宣的兵马包围,想要突围自然要找一处防守较弱的地方出手才行。
韩平将头探出屋脊,看着满街满巷的齐国兵,敛下眼睑想了想,面色凝重般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