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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爱得令人嫉恨……
但所有人都错了!
母后不是爱皇子所以才守护着他的!
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的黑暗,为此,用作交换,母后将身体给予她。
她和澈相处的时间算来只有四年。
从她三岁看着他长大,到澈十五岁登基,居然只有四年,澈最年幼的时期。
母后在她八岁那年,将澈身上的诅咒转移到她身上,只因为那一年,前后出意外而亡的公主达到九位。
母后怕的是澈也难逃早夭,所以趁着她还未发作时,将罪恶全推给了她。
而她,才不过七岁呀,母后的狠心,令她心死。
黑暗,快速滋长,然后吞噬了她,然后是弥公公的出现。
那个能助她达到目的男人出现了,让她死寂的心再一次活过来。
作为交换,她以肉体喂食着男人,而他,则给她残活下去的能力……
她好爱澈,爱那天真的笑颜,爱那声童稚的‘皇姐姐’。
在她灰暗的一生中,只有澈的出现,那带给她四年欢笑的时光,才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间。
想要一直看着澈的笑颜,想要一直听澈浅笑着对她叫“皇姐姐”,所以,从地狱中爬出来,寻找她的快乐之源。
但是,澈和她记忆中的变了。
长大的澈笑容越来越少,连那个性也变得孤僻起来了。
母后说,那作为一个帝王而言,澈已经及格了。
澈忘了她吗?
所以从不曾来冷宫看过她?所以从她消失后,再也不曾谈起过她?
好伤心。
每当如此猜想着,她的心就像撕裂般的疼,然后,心中的怨恨会让她做出许多坏事。杀掉那些受澈疼爱的妃子。
她想要让澈记起她,却离不开那座囚禁她的冷宫。
弥公公是唯一能帮助她的人,但公公不会一直陪着她。
多数时间,是他自已来找她。
那个时候,就预示着宫里会发生某些事了……
现在,又该发生某些事了。
而她的期望:“弥,帮我杀了那个小宫女——”
她要她死——
太后身边,不会少了小高公公,哪怕他现在渐渐被太后疏远。
太后身边的红人一旦不红,会怎样?
会被人踩踏,会被人耻笑。
不过小高公公永远不会遇上这种待遇。
他现在,正讨着皇后的欢心呢。
那位即将临盆的皇后,在这个秋未,将会降下天朝国真正的皇子。
“少,你要让皇子出世吗?”
高公公身边暗藏的人又现身了。
“嗯,不行吗?”
高公公在弹琴,弹着那首他最爱的‘凤求凰’。
在这整座别庄内,可能就只属他最悠闲了。
“少,何不让天朝国就在这一世断了子嗣,那样,你就不用如此的辛苦等待了。”
“我对长老们的痴心妄想没兴趣。失去的既然回不来,何必强求?”
“少,这只是你的推拖之词。我一直好奇,你除了对那个女人执着外,还会对什么关心……”
那男人的语气先是略显激动,随后发现自已越矩了,忙端正了音调。
“这个嘛……还有我的子嗣……”
他轻轻一笑,那笑令人如沐春风,却也寒彻心骨……
第二天,迎来了皇室成员的狩猎。
太后为了喜庆,特意邀请了许多王宫大臣前来参加。
无衣再无法时刻跟着皇帝了,幸而这是白日里,那怕光的怪物不会出现。
当小高公公一来时,她便想个机会去见他。
有些事情必须问清楚才是她一贯的作风。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别庄外的狩猎场去了,探知的消息小高公公留在别庄内,她找了过去。
一池荷花,白栏水榭,冷玉罗亭,有别于太监服饰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金缕罩面白衣为底的男装。
她从不知小高公公如此的高大,那一袭白衣将他衬得宛如滴仙肌飘逸出尘。
那俊雅的的面孔上挂着浅浅的笑,那样温柔的笑配上那一身出众的气质,任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个太监——
不——
他不是太监,她亲自验证过了。
将看呆的神智拉了回来,她压下心口的悸动,压下对男人的情,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的朝他走去。
“你好美……”
她在他的赞叹中停下了脚步,离他仅一尺之距。
和他一样,不再是宫女服的她穿上了皇上特意给她准备的宫服,同样的白,同样的金色,那只有皇族才穿得起的金色权力……
“你和皇族,有关联吗?”
她没问他为何欺骗她,没问他为何夜闯她寝室做采菜贼,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事,比确认某件事来得更为重要。
“有,也没有。”
他给了她模棱两可的答案,她没有生气。
这一次,她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望着他的眼神中有着坚定以及,淡淡的紧张。
“你,对我,可是真心的?”
她问了,为了这个目的,哪怕他欺骗她,亦无所谓。
没有什么,比她对他的感情更重要了。
她想要的,一直是那样的简单,而他意外出现在她生命中,渐渐占了越来越重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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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心的。”
他的眼神里没有虚伪,和她一样的真挚与坚定。
当他说出她想要的答案时,她松了一口气。
紧握的手心全是汗,原来,她是如此的在意着他,在意到超出自已的预期……
“为什么不一直隐瞒我?让我揭穿了你,不怕我恨你吗?”
“因为……比起恨,我更怕你离开我……”
他们的话,阻断在小宫女的呼唤中。
他被带走了,留下了她深思着他的话中意。
比起恨,更怕她离开他……
她可以理解成,他对她的在乎,和自己是一样重的吗?
无解。
秋猎场上,高公公已换回了太监服,静守在太后身边。
太后的身边,皇上为了狩猎方便已换上行动方便的劲装。
“母后,自父皇去世,儿臣从不曾再见过您狩猎,今日就让儿臣好好陪您玩一回吧。”
太后年轻时,常陪在先皇身边,每年的秋猎,皇帝的记忆中,她是最开心的。
“不,母后不参加了。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战场,母后决定由小高替母后参加。”
昨日还兴致勃勃嚷着一定要参加狩猎,却在前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
皇帝压下诧异,沉眸睨着小高。
小高回以微笑,从容的态度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太后的决定。
“既然如此,就由小高代替吧。”
皇帝话落,两个男人的战场正式拉开。
太后左右各瞧了两个男人一眼,她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于是满意的勾起了描画得精致的唇……
无衣被一位小宫女叫到狩猎场一处高崖上,这里可以俯视整个狩猎场内的情景。
太后下的命令,让她呆在这里直到整个狩猎结束。
远远的,震天锣鼓敲响狩猎开始。
一群骑着高大马匹的壮汉们飞快的奔向各们角落,守护着皇帝的安全。
皇上的身边,跟着小高公公。
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目的,在这猎场上光明正大的比赛着。
无论身手,还是胆量,两人都是不分上下的。
皇上是骁勇善战者,他的能力自是不会引人惊诧。
但小高公公不同,他一向只是宫中一位小小的太监,他的价值只因是太后身边的红人而引人注目。
若是表现太过出众……
会引人疑逗的!
她静静的看着,看着那两个男人毫不退让的举箭射向天空中翱翔的猎鹰。
在身份上,高公公有他的顾虑,所以,两人将胜负放在那只鹰上。
她看得明白,太后也瞧得清楚。
“就让那丫头得意吧,这是临死前最后的晚餐呢……”
她喝了一口弥公公递上来的甘茶,笑得诡谲莫测。
无衣没有看到最后的胜利,这或许就是太后真正的用意。
她被推下了高崖,消失在众人为胜利者而欢呼的掌声中。
皇上胜利了,小高落败了。
那一箭,箭离弦时,小高的弦断了,失了力道的,只擦伤了鹰的翅膀。
而皇上,一箭刺中了它的头。
“皇上,奴才甘拜下风。”
小高跳下了马,朝皇帝一跪,嘴里说着恭贺的话,眼里却是担忧万千。
刚才那弦,无绑无故的断掉,是不详之兆……
“哼!那箭不算!”
皇帝冷哼一声,俊脸覆上一层阴霾。
夹了马腿,他掉转马头回去了。
皇帝的箭,只比小高幸运一点,他在离弦之后才断的……
青青脆脆……河断梦溪……遥来一梦……云来一泪……问所无依……痴绵不休……
是谁的歌声,那样的怪异。
她睁开了眼,身上传来的剧痛,身体失温的冰凉,她躺在了湖泊边。
青锁缠心……眷锁汝魂……歌乐,歌平,歌舞,愿你一世入土为安……
这是——
她瞠大了眼,为脑中所得出的讯息而开始焦虑。
这是安魂曲——
依……求的是知已……怨的是知心……愁的是断心……
她听过的,每个人在临死前,牛头马面,会送上一曲他们追求一生的执着……
她要死了吗——
“你还没有死哦,死的那个呀,是别人,她呀,和你一样是个傻姑娘,为了家族身不由已,为了夫家累死累活,换来的却是魂断梦崖。”
湖泊中,一位绿衣姑娘升出了水面,她那绝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那笑在她看来是解脱。
“是你吗……”
她哑然开口,心头有一丝哽意。
“是的。我叫青依脆,算来,和你还是血亲呢。再见了,你的出现,令我的安魂曲终于来临了……君君,我帮不了你什么,唯一能做的,是拖住那个怪物前来寻你的时间,你若命不绝,会有人救你出谷的……”
绿衣姑娘被一道柔和的光包裹直到消失。
青依脆……
当脑中听到这个名字时,她有的,只是震惊。
青依脆,家族中墓碑上刻的先祖名。
她也和所有族人一样以为她早已入土为安了呢……
没想到,没想到啊……
凉意不断的涌上身,她累极,倦极,轻轻的合上了眼,等待救命恩人的出现。
崖底很安静,她听着风吹响树木,那叶与叶间相互磨擦的沙沙声。
她感觉着,身下一群鱼儿游来游去,甚至有用嘴啄她衣摆的撕扯。
嗯,她想告诉它们,她还没死,吃不到她的肉。
等待的时间是难挨的,特别是在不清楚敌人会何时出现的情况下。
在好长一段时间后,她竟恢复了一些体力,她试着从湖泊边爬上岸,不让身体再泡在水中。
躺到岸上,没那么寒冷了,她有了心情来打量崖底的情景。
很普通的树木,很普通的鸟虫,很普通的湖泊,只除了……泥土被一条条怪异的青色藤蔓所覆盖!
心,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
她的脸出现极度的恐惧,甚至连吸气与吐气都困难无比。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因恐惧而死亡时,那安魂曲又响起来了。
莫惊心,莫惧怕,我在守护你,我在陪伴你……
像是谁在对她说话,那安魂曲一再的重复着简单的安慰中,她的情绪缓和了。
青依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