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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会心一笑。
术国圣女敛住笑意,“云公子,你以后还是莫要对着别人这般笑了。”
云浅微微一愣,对着圣女作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并肩缓步而行。
不自觉间又再次抚上那隔着面具的脸,“难道我现在长得十分吓人?”若是这样便更好。
术国圣女伸出玉臂捋开落下的树枝,失笑道:“看来云公子是小瞧了自己对他人的魅惑力……”
“圣女这是在取笑云某是个祸国殃民的人么!”云浅苦笑。
术国圣女顿步,侧身,认真的望着她。
“没错!”
云浅身形一震。
回答得很干脆,很利落。
她一直知道自己这般容貌定不是什么好人命,果然。
术国圣女眯起眼缝,“云公子生来就是为了祸国殃民,这般容貌,这般气质,没有哪一个人低挡个住,即使你遮掩得再好,终有一天,天下终会因为这一张脸而乱……”术国圣女字字撞击着她的心房,如飞来柔针。
天下终因她这张脸而乱。
这句话从这术国圣女唇间吐出,增添了更大的可靠度。
仿佛只要你一念起这么一句话,便会原话实现。
云浅抬起清冷眸光,落在一角,“如果,我是说如果,把这张脸毁掉呢?”
术国圣女幽幽叹息,她不是神,不知这天下将会如何演变,只能推测,“你无法毁掉,正如你无法催毁你在别人心中的美……”所以,这一切做了只会徒劳罢了,只能顺其自然。
天,不可逆。
这是注定的。
就在花树转折处,一抹华衣缓缓摆动着。
术国圣女面无表情的抬起目光,越过那人,回到她该回的地方。
有些事,并不是她一个圣女三言两语能改变的。
花树下,两人对望无言。
“你听到了么……”
微风吹拂两人的衣带,白衣少年清雅一笑,淡淡的问道。
华衣男子面无表情点头。
“所以,孤独鸿别再犹豫不决了,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你真正的敌人,一个男人不需要对自己的敌人手软,举起你手中的剑,住这狠狠的刺下去!”她指着自己的心脏处点了点。
云浅说这话时,是微笑着的。
孤独鸿俊美的脸庞僵了僵,深邃不见底的眼里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这个人是你……”他有些坚难的启唇,“我们是朋友,不是么。一个连剑都抬不起来的人,又怎么可能刺得下去……”
云浅扶上自己的面具,用手心挡住自己的视线。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一个不详之人,这一张脸更是不详之颜,现在,我只是请你帮我斩断它,或者毁了它……”再不断,只会拖得越来越久,心便有所不舍。
原来伤痛,总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某些地方。
云浅这个人,将他从深渊里拉了出来,现在又让自己把那个伸手拉自己上来的人杀掉,这种痛苦,他无法忍受。
孤独鸿因为她而变得柔软,但如果一旦失去了这个她,或许他会发疯。
“浅儿,你明明知道我无法下手毁掉这样的你,你可知,我的爱并不孤独慰少,即使你是男子又如何,爱不分男与女……”
爱不分男与女。
这便是孤独鸿的势着。
云浅的心,紧紧的收缩着。
如果,他们两从来都不曾相遇,事情还会不会演变成今天这般的执着。
“那女人的话全都骗人的,浅儿难道也真信其有?”冷沉着脸说道,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不喜欢那个叫做圣女的女人出现在这里。
她偏过头来看他,“那为何你会明知我是名男孩之身,还要口口声声说爱上我?为何只要我出现在的地方就会引来血流?为何孤独慰要因为我受这些苦,失去这么多?为何皇上允我戴上这面具?因为这张脸正如圣女所言,是一张祸乱天下的脸。”
终始她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任何的起浮,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张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如若不是孤独慰的执着,若不是因为有家人的原因,或许,她愿意做一名堂堂正正的坏女人,好比整日装作无害的好。
难道是她上一世杀戮过重,这一世老天要提弄她一回,给她一张作乱天下的脸,让她成为千古罪人。
十四岁便是这般了。
那么接下来呢?
“浅儿?”孤独鸿心疼的伸出手指。
“云浅多谢太子殿下的厚爱,请恕云浅无福消受……”对着孤独鸿微微一躬,无情的转身。
僵住手中的动作,锐利的目光扫在那单薄的背影上,低沉地道:“孤独慰呢,浅儿也是这般对待么?”也会像这样绝情的推开自己么。
“你们不同,一个人的心只能为一个跳,若是有了第二个,那便不是真爱……”云浅脚步一顿,“替我问候他们,云浅先行一步出宫……”
看着她踏着如流波的步伐绕过宫墙,伸出去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每一次面对云浅,很难解释自己的感觉。
冰冷和霸占、诡计和阴谋,这些复杂东西放在其他人身上,那简直如同家常便饭般轻而易举,却很难直接套在云浅的身上。
“你对孤独慰真的不同。”渐渐地,阴冷的脸上曲线变得柔和。孤独鸿有着男性粗犷英俊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我待你不也是不同么。”
猛然间,孤独鸿发现自己对那人的眷念越来越浓。
浓厚得令人无法拔除一分一毫。
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
所以,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孤独鸿退缩的。
拂身转回,回到了他位置上,只是那双眼里,多了一层坚决与冷硬。
风无声吹落花树上点点微黄,美如凄。
人影一移,一双沉重的鞋角踩过掉落在地面上的花瓣上,将其狠狠踏在足下,墨发低垂散下。
修长的指腹划过掉落的花,捏在手指尖,如同那个人一般轻轻的转动着花瓣。
黑眸,被隐藏在长长的睫毛下。
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个男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花树下。
这里正是云浅与孤独鸿刚刚站立的地方。
“浅儿……”
末了,男子低沉的唤道,邪恶的目光投向天空。
云浅绕过宫后的大门出了长道,望着静如水的蓝天,舒了一口气。
从雅阁的后门处悄然回到后院属于自己的房间,看不到一丝阳光的屋内,掀过珠帘,云浅没入了黑暗里。
“即使你遮掩得再好,终有一天,天下终会因为这一张脸而乱”
这话回荡在耳边,像是一道催命符绕在来绕去。
模糊的黑暗里,纤白的玉手伸出摸向脑后。
“咯吱!”
链扣子被打开,有东西一松动,青丝一垂过,精致的面具被她揭下。
黑暗里只看得见那完美的脸线,与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
“铮!”
桌底下一把闪着寒芒的匕首被她拔出,黑暗里那道光十分的刺眼。
白玉手指轻轻的抚着那匕首身。
“把这张脸毁掉呢?”
“你无法毁掉,正如你无法毁掉你在别人心中的美……”
无法毁掉么。
黑暗里,唇瓣轻轻扯开一道孤度,带着讽刺。
“无法毁掉就是让我来毁掉所有人么,还是说想毁掉我自己?”喃喃自语间,匕首已往脸上去。
冰凉感贴着肌肤传进心底里。
想起孤独慰与孤独鸿为自己所做的,心中酸楚不知何味。
她站在那一方就注定要伤害另一方,马上,他们两兄弟就要进行一场皇权决战。而其中便有自己最大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她身旁的人会活得好好的,她有些恨自己这张脸。
她想要毁掉它,即使应了术国圣女所说的,毁掉它并不能阻止什么。
但依然想要毁掉它以后,他们不会再因为自己而陷入难以决择的难题中。
拿出匕首,从一个小盒子中拿出一瓶药液,慢慢的往匕首的身上涂抹着。
只要毒药一下,她这一张完美的脸蛋就会彻底的毁去,就算是这个世间上最强悍的神医也无法治愈它的残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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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术国水上舞
多少人视美貌为生命,只有她云浅从来不把这些外表的美放在眼里,现在对于她来说,这张脸只会害了她与她身旁的人。
多少事情因为她而生,那么是否也是由她来结束?
她平静的涂着毒药水,好似那是一瓶良药,而非是一瓶有毒的药水。
就着自己的感觉,把匕首抬到脸颊之上。
“叩叩……”
门后,轻轻响起叩门声。
云浅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些迟缓,却始终没有转过身去。
门依然轻响不停。
一道门,决定了她的容颜是否存活的选择。
毁了吧。
毁了,你就不再是那个祸国殃民的人了。
毁了,你就不再受到这种无妄之灾,也不会再有任何人对你一见难忘。
“浅儿,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低沉沙哑好听的声音从门外边透过那一道门传了进来,带着点点悲意。
云浅身形一震。
答应过他什么?
答应一直陪在他的身旁,助他成王,看着他披上那龙袍,看着他意气风发的受万民呼拥……
但是,这一切即使是毁了这张脸,她依然能如此做,不是么。
“你若毁了它,我发誓,定毁术国……”
轻轻的,淡淡的。但是只有云浅听得出这里面有的只是愤怒与嗜冷,还有那深深的不舍,这里边有一根紧绷着的玄,只要轻轻松一碰便会断开。
若是毁了它,那么他孤独慰为了云浅,也许会更加的疯狂,术国也将因为一个圣女的一句话而被毁掉。
云浅手中的刀缓下。
就算你毁掉了,依然改变不了你就是祸国殃民的人,不是么。
黑暗里有微微的叹息声。
有多少个日夜里她想毁掉此容,就在她下定决心时,这个人却说出这样的话,竟让她无法下手。
这就是所谓的注定么?
注定她如此的命运。
缓慢把匕首放回桌面,白玉手指紧紧的捏住那面具,一扣,发束起。
“吱呀~!”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那个人静静背对着门立着,因为处于二楼的高处,风轻轻的吹起他那一头发丝,散着淡淡的凉意。面具的眸子一挑,只见那个人的手上握着一把短匕。
这一刻,云浅终于懂了。
为何自己唯独觉得这个男人的不同,因为不管自己如何,他依然会倾尽心力,为自己所及。
即使是她毁了容,他手中的那把刀也会毫不犹豫的横在自己那张脸上。
这样的男人便就是她放在心底的人,所以,无论如何,自己又能改变什么,深入骨髓的爱谁又能拔除。虽然他们从来都没有与对方说过自己的爱意,但是他们都知道,谁离了谁那都是不行的这就是孤独慰的不同。
这就是他们的执着。
“你……”
云浅的声音颤了颤。
男子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