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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当逼迫到了一个点,再胆怯的人,再弱小的势力,都有可能凝聚成一股可怕的力量。
左权晋看着梅仁杰,出声道:“右相大人,你没有好法子,却有阻止刑部和京兆府尹查案,难道你知道谁是真凶不成?若你又不知道真凶是谁,就不要阻拦刑部办案。太子殿下被人挑断手脚筋,全东淩的百姓都在愤怒,只不过让麟州的女子稍稍委屈几日,协助朝廷将杀手缉拿归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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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51
(左权晋看着梅仁杰,出声道:“右相大人……只不过让麟州的女子稍稍委屈几日,协助朝廷将杀手缉拿归案,有何不可?”)
梅仁杰怒道:“办案是这样漫无目的的抓人吗?”
“不这样,怎么逼出凶手?”
“若怎么逼她们都不出现呢?”梅仁杰反问左权晋,“难道就这么一直抓下去?是不是以后遇到没有具体目标的案件,朝廷都可以随便抓相似的人?”
“这次太子之事是个意外,以后必然不会出现。”
“左相大人何以保证?”
左权晋对着东方烨施礼,“因为我们有一个英明的皇上。”
“你!”
梅仁杰内心只叹,真是无时无刻不忘拍马溜须。
争论激烈的朝堂之上,梅迦逽一言不发,贞康帝登基有二十年了,她不信他不懂‘与民为敌即是走向极端’的说法。还是说,他以为向一个麟州下手根本不足为惧?一个城的百姓不足惧,那一个国呢?即便是她,也无法保证东淩所有州城郡的管理府官皆是清廉爱民的,贪污腐败哪个朝代都有,哪个地方都存在,只是多少大小的区别,万一别的州城百姓因麟州之事发生暴动,难道用军队去镇。压自己的百姓吗?那,是一个将军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好了,此事不要再争论了。刑部尽快抓到刺客,争取早日释放无辜人等。”
“是。”
梅仁杰扼腕叹息,那些人多被关一日,朝廷的风险就多增加一分,天牢里的审讯方式五花八门,女子们在里面越久,引出的变数和事情就越多,这些都不能不被考虑,皇上为何会在这么严重的事情上犯糊涂,关乎民生的糊涂,任何一个君王都犯不起啊。
大殿上静了片许,东方烨看着百官,问道,“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
归宗天想了想,站出来,“启禀皇上,南征将士都论功行赏了,唯梅将军的奖励还没有落实。”
梅迦逽这才知道,她不上朝的一阵子,跟随她出生入死的战士们都得到了应得的奖励,入殿前她还正有为他们争取的打算,如今看来不必了,可,为何这事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东方烨看了眼归宗天,到底是武夫出身,尽捡些别人不说的,还真是不长眼睛不观情势。
梅迦逽趁机跪下,道:“皇上,身为一国之将,为国为民出征不必有什么奖赏。”
东方烨嘴角渐渐笑了。
“微臣只希望皇上能遵守臣南征前给臣的那个允诺。”
东方烨嘴角的笑,慢慢的消失了。她,果然没忘记。
话到此,东方烨也不好再装了。
“梅将军说说你那个要求,你想让朕答应你什么?”
梅迦逽挺了挺身子,“臣恳请皇上允许闲王爷和臣一起隐居到辰州,不得皇上诏令,毕生不回帝京。”
话音落下,朝堂上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没想到梅迦逽要贞康帝答应她的是这样一个条件,顿时就有不少人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东方烨俯视着梅迦逽,怎会是这样的条件?他心目中以为她想要的,是他赐婚于她和老七。
很快,东方烨就反应过来,相比他心目中那个要求,梅迦逽提的这一个,更具危险和难度。
梅迦逽啊梅迦逽,你果真是一个极其聪慧的女子!
“梅将军,这就是你南征前心中准备向朕提的要求?”
“是。”
东方烨微微眯起眼睛,果真是没有违背仁义道德的一个条件,但,却是一个让他相当难点头的要求。
“皇上。”
闯了祸而不自知的归宗天看着东方烨,“皇上不能全部答应梅将军的请求。”
一时,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归宗天的身上。何为不能全部答应?
“皇上,梅将军为我东淩的辅国大将军,她与闲王爷虽情投意合,但身为刘军主帅,怎可隐居?依臣之见,闲王爷既没有去北齐娶代善公主,又从九龙寺还了俗,回到其多年前的封地也属必然。不过……”
东方烨挑眉,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此番作法必会拆散梅将军与闲王爷,想来似乎不近人情,老臣听闻闲王爷年寿不过五载,分离他们,实属无奈。”
听完归宗天的话,东方烨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老将军是真的老了吗?若非他是他最信任的老臣,恐怕他早就怀疑他背着他和老七勾搭上了,居然说一大通帮助老七的话,看看他那些建议,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提议!送老七回辰州?他宁愿送梅迦逽走都不愿送老七,现在的老七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小娃娃了,在他得了万众民心的时候,他放他出帝京,无疑是为自己造出个对手。在他鞭长莫及的辰州,他无法一手掌握他的动向,还不如放在眼皮底下来的安全。
只是……
东方烨皱起眉头。
允许梅迦逽和老七一起去辰州必然不可,但拆散他们又是可取的吗?
东方烨的目光落在梅迦逽的身上,她对老七的心思,所有人都看得到,若自己拆散他们,怕是会激怒她吧,允他们去辰州不行,拆散亦不可,唯一的法子便是……
“梅将军。”东方烨似有为难道:“朕知你与老七的感情深厚,但老七是朕的皇弟,朕对他的感情,不比你少。而今他身负重伤,在世间的年岁也不久,作为他的皇兄,朕着实不想看着他再去辰州。京城的各种条件,对疗养他的身体,都有更多的帮助。”
“就是。”
“皇上所言极是。”
“皇上仁慈啊。”
听着朝中大臣的私语,梅迦逽心中带愤,真是一群看情势说话的人,好在,她也不抱第一次提出来就得到贞康帝允诺的想法。
“皇上。”梅迦逽又道,“近年军中人才辈出,朝中亦有很多杰出的新秀,臣多年为帅,亦该让贤,让更多的人得到历练。且,微臣乃一介女流,言尽到底,终究是要出嫁相夫教子。”
话到这个份上,梅迦逽不信别人听不懂她的话了。
看着梅迦逽变相的用一个很隐蔽的方式让自己赐婚,东方烨再度为她的心思叫绝,她这是在为前几天晚上他做的事情对他宣战吗?哼,好一个暗示啊!好一个警告他她是闲王爷的女人!
左权晋看着梅迦逽,道:“梅将军,帝京的药物和医术都比辰州好,闲王爷在此,更方便治疗。至于你们成亲生子,在辰州可以,在帝京也可,没必要让皇上下旨送你们去辰州。”
文武百官谁人不知梅迦逽这个要求背后的心思,她不想参与众皇子夺储,只想和闲王爷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可惜的是,她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皇上岂会让她随闲王爷离去。
梅仁杰看着与自己不同队列的梅迦逽,四儿,你真决定了吗?
“左相大人。”梅迦逽抓到左权晋的话柄,顺水推舟道:“亲王成亲后还居住在帝京的先例可是古前未有,你想让皇上违背祖训吗?”
左权晋脸色一变,急忙跪倒在地。
“皇上,臣不敢。”
东方烨见梅迦逽步步紧逼,冷静下思绪,问道:“这么说,你和老七选定了成亲。日子?”
“回皇上,正在与闲王爷商榷。”
梅迦逽暗喜,果然,疑心病极重的贞康帝上钩了,现在的他也算不准自己和七郎是不是真的定了日子,以此态度步步逼近,留他们在帝京还是放他们走,必然有一个结果,除非他对闲痛下杀手。
东方烨的眼睛眯得更紧,果真是领兵的,出手倒真不含糊。
“七王爷身体委实太差,此事有待朕再斟酌下。梅将军,若你想到有别的要求,可以互换,朕不甚愿意看着老七再去辰州受苦。”
梅迦逽恭敬的低下头,皇上在乾坤大殿的圣面她怎会一点不给,只是,让她改变心意,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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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52
辅国将军府。
下朝后,梅迦逽被涅槃带着飞快离开了乾坤大殿。见到紫色身影,前厅的东方闲和凤凰皆愣了下,东方闲的眼底闪现难得一见的波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小姐。”凤凰声音里带着显而易听的喜悦。
涅槃在梅迦逽耳边小声道:“王爷就在你正前方。”
梅迦逽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快了些,“七郎。”
东方闲伸手握住梅迦逽探过来的素手,声音无限轻柔,“回来了。”
“你身子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检查敷药?现在右手能吃饭了吗?”
梅迦逽将心中一直记挂的问题不停顿的问出来,好像问慢了自己就会忘记一般,言语间浓浓的担忧和关心之情毫无掩藏的尽显,随着她脸上的忧色加重,东方闲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深了。
“这些日子左手吃饭好习惯吗?有没有瘦很多?还有你的……”
“好了好了。”东方闲浅笑着将梅迦逽轻轻拥进怀中,“本王很好。”
“逽儿,我很好。”
梅迦逽不再急问,抬起手轻轻抱住东方闲的劲腰,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紫竹香,心境愈发的明澈。
是了,就是这个感觉,此人,才是她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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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空中意外的出现了一枚清冷的寒月。
梅迦逽坐在辅国将军府的凉亭里,听着亭中的东方闲悠悠闲雅的抚着琴,琴音飘荡在园中,一切都静谧的让人醉梦难醒,这般的姿态才是她真正想要的,琉瓦高墙的日子果真不适合她。
悠扬的曲声点点沁心浸脾,渐小渐停……
东方闲放下手,缓尔起身,站到雕栏边,看着月下的湖面,低吟。
“平湖清月逗波游,阁水岸望俱消愁。玉寒泉冷未凝景,莲魄戏浪泛小漪。墨云银珠同亭舞,鲤越佳荷乐入楼。”
梅迦逽靠在亭柱上,静雅芬芬中想到张若虚(唐代)的一首诗,低声念着,“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xiàn)。空里流霜不觉飞,汀(tīng)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片刻后,东方闲接了下一半的诗句。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jié)石潇湘无限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