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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的今天,她为爱而战!
七郎,等我!
“报——”
远处,几匹快马快速的奔腾过来。
“帝京急报!”
京城来人见到梅迦逽,并没有向以往的人一样把急报给凤凰,而是走到梅迦逽的跟前,“辅国大将军梅迦逽接旨。”
梅迦逽从马车上下来,跪到雪地上。
出兵大军随着她齐齐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辅国大将军在外征战近两月,大损西楚之兵,功劳甚大,朝廷无比赞颂,朕念及眼疾不便,日寒愈烈,特宣即刻回京。钦此。”
宣读完圣旨,来人看着地上的梅迦逽,挑了挑眉,又道:“梅将军,在你接旨前,容小的告诉你一件事,你可想好了,此圣旨接是不接。”
梅迦逽挺了挺腰杆。
“此道圣旨乃东淩新皇所下,亦是他登基后第一道圣旨,请将军三思。”
新皇?
她出来一月之余帝京易主?!
梅迦逽抬起头,问道:“请问,新皇是何人?”
“皇上的名讳岂是我等可直呼的,皇上单字,闲!”
一瞬间,梅迦逽仿佛遭到雷击。
他,登基为帝!
梅迦逽,此圣旨,你接?还是不接?认同?还是不认?
-
梅迦逽
坐在马车里,脑中回现着从十四岁遇见东方闲的第一幕至今。六年,不长不短,足够隐藏什么,也足够改变什么。一直不愿去细想那份从他偶尔的话语里表现出来的强势感觉,是自欺欺人,也是一种逃避,只因怀疑的对象是他,她实在不想推敲那些藏匿的真相。却原来,有些东西,她逃避,他不逃避,终成如今的局势。
前几日在祈邙关,新帝登基,改年号:嘉德。因着东淩西线的将士皆是跟随梅迦逽出生入死多年,当她选择不接圣旨时,所有的将军们亦跟着她,不再行跪拜之礼,除掉原来坚守祈邙关的忠武将军梁致远和宁远将军李然各率三万将士继续紧守关口外,其余人马被梅迦逽调半数回原驻地镇守,另率半军人马赶回帝京。
一路兵马列队齐行,战旗高扬,如悲歌唱响,尽不同往战的凯旋。
东淩帝京,城外十里。
白色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凤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人马,微微一愣,靠近梅迦逽的马车。
“小姐?”
“过去吧。”梅迦逽的声音轻轻的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德叔驾车犹豫了,难道真的过去?
“德叔,走。”
马车边的几个将军异口同声道:“梅将军!不可!”
那篡位的嘉德帝亲自领兵来十里外的地方迎他们,自是有目的,没有接圣旨的梅将军怎可继续前行。
“各位将军,你们就地扎营,无需担忧我的安危。”
将军们相互看了看,天下人人知道梅将军和闲王爷情深意重,但一介王爷篡权夺位,且是在六军掌帅为国拼杀之时,让人不得不怀疑闲王爷的用心。到底是他们两人的一次合作演戏?还是一场王爷对将军使用的调虎离山计?不管那一个,大将军梅迦逽都不可只身去找嘉德帝。
“梅将军,你不可去!”陈子进走到梅迦逽的马车前,“将军,你说你不知闲王爷篡位一事,我等皆信你。若是真,你一人去,必会被嘉德帝抓住。”
梅迦逽问道:“陈将军,我若不去,你以为大家就会安然无恙吗?”
“这……”
“各军休息,不得再进半步。”
将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做。
“各位将军,你我生死经历太多,我梅迦逽的为人,想必大家已知一二,不论日后我遭遇什么,做出什么决定,我必保大家无碍。”
“辅国将军,我们要杀进帝京,为贞康帝夺回帝位。”
“是啊,杀进去。”
“杀进帝京。”
凤凰看着情绪渐渐高涨的将军和将士们,紧张的看着对面,她实在不懂,为何他会突然之间就……
梅迦逽慢慢撩起车帘,声音婉转的从车内飘了出来。
“谋朝篡位是大逆之罪,我与大家都清楚。但静下心来,帝京里什么最多?”梅迦逽稍稍停顿了一下,“百姓!”
“列为将军,我们的刀剑砍向敌人时,不心软,不退缩,但对着自己国家的百姓,你们下得了手吗?西楚之战刚刚结束,北齐和南晋也在我们手里吃了亏,若此刻东淩帝京出事,他国三方合围,东淩可还能存于世?”
“我等为国征战一生,为的是什么?是保家卫国,是想东淩成天地霸主,想百姓安居乐业,若覆国因我们暴乱,可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们?”
梅迦逽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各位将军,我梅迦逽领兵六年,无愧于心,无愧百姓,无愧大家,朝权更替在我预料之外,但你们,是东淩的将军,守护东淩百姓的希望,不管何时,你们都要将百姓的安危、东淩的存亡放在第一位,不可擅自滋事,不可兵动山河,不可陷东淩于险境。”
一声长贯万里的声音顿时响起。
“是!”
梅迦逽慢慢放下车帘,“凤凰,走吧。”
“是,小姐。”
白色马车缓缓的启动,从列阵整齐的军中朝东方闲走
去。
一袭五爪龙袍加身的东方闲端坐在金色马车中,数九寒冬,用的却是纱幔,隐隐灼灼能看见他的身影,却瞧不真切他的模样,可那份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让人为之肃敬,配以他身边威仪的禁卫军仗队,帝王之姿一显无余。
白色马车与圣驾间的距离越来越短,但,在梅迦逽看来,也仅仅是距离的缩短。她从没有一刻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她与他之间的距离,竟是如此的遥远,远到她可能花费一生都缩减不了。而现在,她更加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愈发大了。
德叔驾着马车,耳中听到一个极轻的声音,那道声音轻得他都快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不要停。”
于呼呼猎猎的风中,在所有人的眼底,梅迦逽的白色马车竟未在东方闲的车驾面前停留一下,绕过他,直接朝帝京的方向走去……
涅槃目不斜视的跟在梅迦逽马车边,在她心中,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站在迦逽这边。这个女子给了她太多的震撼和美好,她每一件事都会有前因,不喜不怒不怨不悔是她的习惯,若她不停,便自有她的到底。何况到此刻,涅槃都不信黄色车驾里的,是东方闲,那样一个柔弱的男子,怎可能用半月的时间成功上位,谋朝篡位,荣登成帝。
凤凰在经过东方闲时,略略的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梅迦逽的马车,如此过去吗?小姐不担心触犯了天威吗?在众人眼中如此失礼,日后……
见梅迦逽没有停下的意思,凤凰紧跟了上去。
当白色马车从余光中消失,车马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时,东方闲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听着风声,轻轻的叹息。
终究是伤到她了!
这样的画面,他未必没有料到,只是却坚持想亲自经历,他以为,她会给他不一样的方式,他以为,是有意外的。却原来,她终是她,感情再深,也改不了她骨子里傲然与本性。
“回宫。”
东方闲车边的掌事公公重洄吊桑高声喊道:“皇上起驾回宫。”
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1;
东淩皇宫,乾坤大殿。
一身明黄的东方闲站在龙椅前面,龙章凤姿,君容尊耀,看着殿中一袭紫色战服挺傲如松的梅迦逽,数步距离,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种无法言说的隔阂,两人间的陌生浓得超出他的预期。
久久的,两人都没有说话。
终于,梅迦逽出声了。
“我爹呢?湫”
“梅相大人在府中。”
“辅国将军府吧?”
东方闲双手反背在身后,一步一浅停的走下台阶,低声应道:“嗯。匆”
梅迦逽心底叹然,“请把他放出来吧。”
他定然知道自己不会在边境接他的圣旨,所以把爹请进辅国将军府,以为她为了救爹就愿意继续当‘嘉德帝’的辅国大将军吗?
东方闲站到梅迦逽的面前,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想好了?”
想好了不要承认他?不要继续当辅国大将军了?
“嗯。”
“如果,朕不答应你呢?”
梅迦逽的心头一颤,朕!呵呵,早就听习惯的一个字,没想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竟更有种君临天下无可项视的感觉。这么多年的隐忍,他等的,怕就是今日在万人面前自称一个‘朕’。
“那就灭我梅氏九族吧。”
说完,梅迦逽转身朝乾坤大殿外走去。
“逽儿!”
听到身后的呼唤,梅迦逽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心脏上被刺进一根深深的刺儿,痛得她直皱眉头。
“我想,我的七郎,已经不在了。”
“只要你想他在,他就在。”
良久之后……
“我们都知,他不在了!”
东方闲追问,“你不想知道什么吗?”
“没有必要了。”
问细了,伤的,不过是自己,她又何须再去细究他的布局,能把所有人都骗过,他的付出和努力定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既然他如此用心,她问了,不过是显得自己愚笨不堪,何必呢?何必,让自己痛呢?
回来的路上,她想很仔细,难道举六军之兵来推翻他吗?且不说她能不能赢,便是赢了,他一定会被处死,那是她想看到的吗?可如果让她欢天喜地的看着他篡位称帝,可能吗?她是贞康年的辅国大将军,纵然对贞康帝不再认同,但她从未想过成为成为助人某产篡位的叛臣,那样的名声,她梅迦逽背不起。杀他,她做不到!恋他,亦难维系!如此,她只求家人平安,安泰民安。
“你早就怀疑了,是不是?”
“是。”
看着梅迦逽的背影,东方闲明白,很多事情,恐怕无需再多说了。她不想问,他不想说,现在他们之间,已不是解释几句苍白的言语就能化解的了。
偌大的乾坤大殿里,静得出奇。
过了许久,重洄执着净鞭从殿外走了进来,在东方闲的跟前站定,深深的弯了个腰,“启禀皇上,梅将军出宫了。”
东方闲无声的点点头。
“那要不要……”
重洄缓慢抬头看着东方闲,希望他给点明示或者暗示。
“别惊动她。”
“奴才明白。”
大殿里重新回到安静中,东方闲转身走上龙椅,一个人在椅子上坐着,看着大殿的门口,良久良久……
-
梅迦逽的白色马车走大朱雀大门前。
“德叔,停车。”
涅槃靠近梅迦逽的马车,问她,“迦逽,怎么了?”
梅迦逽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凤凰,你我姐妹多年,旁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去乾坤大殿吧。”
一诺倾情:第一美人;无泪,是我挥遒的心疼;无言,是你隐忍的苦涩1;
凤凰一惊,“小姐?”
“你知,我话不爱说两遍。他在里面。”
“小姐,我……”
梅迦逽的话音越见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