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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走!”
东方恪脾气犟了上来,“今晚就留在东宫。”
寝宫外面的涅槃听到里面音量不小的声音,心中顿时来气,这太子怎么和他老爹老妈一样不讲理,迦逽又不需要对他负责,现在每天跑来陪他,扔着家里那个重伤员不管,够敬忠敬职了,如今还不让她回去,哪里来的古代人,一点道理都不讲。
涅槃在宫女的惊恐中推开门,走到梅迦逽的身边。
“迦逽,走吧。”
东方恪大声道:“今日你走了,我有的是法子将残害我的刺客引到七皇叔身上。”
梅迦逽止住脚步,心中不禁苦笑,谁说恪笨呢,看他,多么的聪明。姑且不论大家信不信七郎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将他变成现在的模样,只要他将线索导到七郎身上,不管他有没有做过,贞康帝都会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大做文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时十个梅迦逽都救不了一个闲王爷。
涅槃刚想发作,梅迦逽拉住她的手。
“涅槃,你回去吧,我留这便好。”
“一起走。”
“涅槃,听话。”
思虑到现在的情势不乐观,涅槃压下火头,“我服侍你休息后再走吧,你累了一天,早点睡。”说着,故意让东方恪听到,“最近瘦多了。”
“嗯。”
在东宫的偏殿伺候好梅迦逽躺下涅槃才出宫回府。
在辅国将军府一天不见梅迦逽的东方闲见只涅槃一人走进屋内,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没有言语。
凤凰从东方闲的身边走到涅槃面前,疑惑道:“小姐呢?”
“在东宫。”
“那你怎可……”
涅槃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怨气十足道:“我也不想一个人回来,但太子不许她走。”
凤凰不置可否,以涅槃的性格,太子殿下为难小姐,她能不出头?
“晚点,我去接。”
涅槃咽下口里的茶水,“不用去,她睡在东宫了。而且,你去接,迦逽也不会跟你回来。”
凤凰下意识的看了下东方闲。
东方闲慢慢的站起身,走回了梅迦逽的房间。
涅槃看着东方闲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无奈的叹气。该说闲王爷无能?还是该说皇权真可怕呢?
-
一连五天,梅迦逽都被东方恪强行留在宫中,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沉,尽管两人说话时都努力缓和,但,一个不想放,一个不想留,再如何装,都改变不了他们各自心中的坚持,各自隐忍的感觉让两人相处起来再无先前的自在。
第六天晚上。
涅槃安顿好梅迦逽后回了将军府,一屁股坐到前厅的椅子上,捶着自己酸胀的双腿,小声不满的抱怨。
“皇亲国戚都忒特么难伺候了,拽得像二五八万就算了,没想到还这么不讲道理,民间是强抢民女,他们简直是强抢女将军,明明就不是皇宫里的人,非生拉硬拽留在宫里。”
子袖给涅槃端了一杯茶,微笑的看着她低头牢***,问道,“涅槃,你嘀咕什么呢?”
“还能有什么,太子霸占着迦逽,都第六天了,他难道还真想占一辈子啊,怎么说迦逽都是闲王爷的女人,要霸也是王爷霸呀,真是欺人太盛。”
可巧,东方闲和凤凰从偏门走了进来,一字不差的全部听进去了。
子袖怯怯的看着脸色稍稍有些不甚好看的东方闲,小声道,“闲王爷。”
涅槃回头看了下,“闲王爷。”随即,微微的耸了下肩头,她好像没说错什么吧,嗯,好像没有。
-
深夜,东淩皇宫。
东方烨走到东宫的门口,程德海刚要喊,被他摆手制止了。
在东方恪寝宫的门口,宫女欲下跪亦被东方烨止住,轻轻的走进屋内,看着床上安睡的东方恪,脸上浮现着白天难得一见的慈爱和柔和。
张汤走到东方烨的面前想说什么,被一个‘嘘’的手势阻止,理解的慢慢退出房间,在门外等候。
过了一会儿,一袭明黄龙袍的东方烨从里面走出来。
“皇上。”张汤弯腰作揖。
东方烨冷着面孔问道:“太子情况如何?”
“回皇上,太子殿下身上的伤恢复很好。”
精明的东方烨睨着张汤,“哼,你倒是真会避重就轻的回话。”
张汤撩起衣摆跪了下去,“皇上,殿下的断筋,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
“你有一生的时间为太子治病,现在不过刚刚开始。”
“可是皇上……”
“你想抗旨?”
张汤一个哆嗦,深叩首到地,“微臣不敢。”
“行了,进去守着太子吧。”
“是。”
张汤离开后,东方烨迈步走出东方恪的寝宫,行至门口,蓦然停下脚步,看着偏殿的方向,状似无意的问道:“朕听闻,梅将军在偏殿住着?”
程德海朝寝宫外的一个公公使了个眼色,“皇上问话呢。”
“回皇上,是的。”
“今日可还在?”
“是。”
东方烨目光又投到偏殿,思索了片刻,改了原本出东宫的脚步,朝偏殿走去。
如在东方恪寝宫一样,东方烨止住了所有人的行礼,走到梅迦逽睡觉的房门前,刚想推开门,停住动作,问着身边的宫女。
“梅将军安寝了吗?”
宫女福身,小声回道:“回皇上,梅将军每天是由她的侍卫扶进去的,从不让我们伺候,该是睡了。”
“每天都如此早?”
“是的。”
东方烨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偏殿里的香气一缕缕的从香炉里飘到他的鼻尖,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错觉,明明不是她身上的香气,为何却感觉她近在咫尺。
“你们都退下。朕找梅将军聊点事,未得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程德海带着宫女们退到远处,东方烨慢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合上门,一步步走近里间。
梅迦逽紧闭着眼睛睡在被子里,对床边多了一个人浑然不觉。
慢慢的,东方烨似乎经过了相当大的心理斗争,缓缓抬起手,指尖触摸到梅迦逽的脸颊上,一点点的描摹着她的轮廓。
真真是一个绝色美人啊!
这么想着,东方烨情不自禁的俯下腰身,仔细的端详着梅迦逽,仿佛在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瓷器,一丝一毫都不想放过。看的越久越沉迷,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大约也就是这样的这般了。不,他的迦逽比那些人,更美,更好,那些红颜祸国殃民,他的迦逽却是百姓爱戴的智慧奇女子。
不知不觉中,东方烨坐到床边,看着梅迦逽放在胸口被子外的纤手,轻轻握住,嘴角慢慢上扬,低叹。
“真是……近在咫尺。”
这一刻,他等了许久许久,虽不是他设想的宫寝,可毕竟是在宫里了,太子能用老七把她留在东宫,他一介帝王难道还不能用法子把她锁在静心宫吗?
温热的手掌持续在脸上游走,梅迦逽终于察觉到异样,渐渐转醒。
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49
(温热的手掌持续在脸上游走,梅迦逽终于察觉到异样,渐渐转醒。)
鼻尖的龙涎香让梅迦逽猛然一惊,低呼出声。
“皇上?”
说话间,梅迦逽扯着被子坐起身,朝床里挪了挪,脸有讶色。
“微臣不知皇上深夜造访,未能恭敬圣驾,请皇上责罚。”
东方烨和颜道:“不怪你,是朕不让人叫醒你。”
“不知……皇上找臣所为何事?”
梅迦逽虽然用被子捂在胸口,但月白色的中衣领口开的有些大,素净又纤细的感觉与她在朝堂上穿着紫色官服的差别甚大,白天的她,美貌绝伦,对外人不怒而威,让人不敢太过于亲近和放肆。但现在的她,仿佛从天下落到凡间的仙子,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好像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她。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梅迦逽此刻模样的刺激,东方烨缓缓的对她伸出手。
“迦逽……”
当东方烨的手摸到梅迦逽揪着被子的手背时,她整个人都颤了下,第一反应就是想喊涅槃和凤凰。
说时迟那时快,房间里的烛光一瞬全部熄灭,一道劲风吹开窗户,东方烨忽觉自己指尖的人被一个无形的力量带走,消失不见。
“程德海。”
程德海慌忙推门跑了进去。
“点灯。”
“哎,是。”
东方烨的声音又道:“只你进来便可。”
“是。”
当房间里再度亮起来时,床上除了被子枕头外,还有梅迦逽的中衣和浅绿色肚兜,人早已不见踪影。
程德海看着床上,局促不安道:“皇上,这……”
东方烨冷目盯着程德海,声音不由得让人发寒颤栗,“程德海,你若不知道怎么做……”
程德海双腿一抖,差点跪了下去,“奴才知道!”
“哼!”
东方烨拂袖走出房间,程德海关上窗户,合上门,对着东宫偏殿里的宫女们吩咐着。
“梅将军安寝了,任何人不得再进去打扰她。”
“是。”
眼见东方烨走远,程德海提着心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梅将军和皇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床上会出现那般模样,将军她人似乎不在房中,又去了哪儿?一个眼瞎无功夫的女子能从窗口跑到哪儿去?倘被人带走,皇上怎得不叫抓刺客呢?
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程德海闭眼摇头,将脑子里的东西统统甩开,哎哟,他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呢,知道了这事,日后为皇上办事可得更加留神了。
-
被人抱在怀中的梅迦逽双臂紧紧环护着自己的胸口,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刮过,深秋夜里的寒风从她未着衣料的上半身吹过,冷得让人打颤,她知,此刻的自己被人搂着飞在空中,而且,那人似乎就是……他。
东淩皇宫,玄武北门。
一棵高大的苍天大树上,一道影子快速的没入其中,十丈高树,茂密的叶中发出一点声响并没有惊动下面守卫的禁卫军。
梅迦逽知道自己被人抱着坐在他的腿上,低头护着身子,没有说话。很快,她听到一阵悉索的脱衣声响,一件散发着微微幽香的外袍披到自己身上,前襟被人拢在一起,乖顺的将两只手从袖中穿过,自己捏住合在一起的衣裳。
树叶里一直安静着。
男子首先打破了僵局。
“怎么?怪我救你?”
心中猜忌的那道粗哑男声响起,梅迦逽暗道,果真是他,从他带着她施展轻功就感觉到了,消失了这么久,竟突然出现。
梅迦逽依旧不言不语。
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双臂缠在梅迦逽的腰间,看着她低眸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你想被那皇帝碰?”
气氛又静了片刻。
男人道:“我送你回去。”
梅迦逽恼着,“你救人便是,何故脱了我的衣衫?”
他趁着黑暗把她的衣裳都剥了,贞康帝看到了,作何感想?
“呵呵……”
男子看着梅迦逽光洁的脖颈,低低的发笑,“素问天下第一美人聪明绝顶,我看,今晚倒是有些名不副实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