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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血(出书版)p-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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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良辰吉时,如此庄重大典,初入北朝的皇太子妃却晕倒在天子殿前……恰在玉阶尽头,离金殿不过十步的地方,似一片轻飘飘的云絮坠下天阙。
 
  死而复生。
 
  睁开眼来,却是这第一个念头浮现心底,恍然以为再世为人。
 
  碧绡账,锁烟罗,四下沉谧宁和,隐隐有暗香浮动,想来已身在东宫寝殿。昀凰静静躺着,依然周身无力、头痛欲裂,神志却异常清明起来。连日里浑浑噩噩的心思,俱都沉下水底,浮上来的反而愈加清楚明白。望了顶上烟罗碧纱,不想出声,不想动弹……碧色是她厌恶的颜色,如同辛夷宫外的修竹,绿惨惨令人不耐。
 
  〃商妤……〃
 
  床帷里传出微哑语声,将守候榻前的宫人惊起:〃太子妃醒了!〃


  见昀凰苏醒过来,宫娥医女鱼贯而入,商妤却不见踪影。询问之下,才知商妤被皇后召见,去了坤和宫还未回返。昀凰蹙眉沉默,耳听得一名内廷女官服色的贵妇絮絮叨叨,直说她风寒积郁,病势汹汹,已昏迷一日一夜,可急坏了人。
 
  〃殿下何在?〃昀凰环视四下,疲惫地开口。女官一僵,嗫嚅道:〃殿下,殿下不在宫中。〃思及那双幽冷的眼睛,昀凰松了口气,不必一睁眼就对着那人着实万幸。想来他也是不情愿的,如此倒省去了许多尴尬,两人或可心照不宣。
 
  然而商妤被皇后召见了去,直令昀凰心中七上八下,当即执意起身,也不顾医侍劝阻。刚刚梳洗整齐,就见宫人匆忙进来禀报,说皇上已起驾往东宫来了。昀凰一惊,来不及顾全礼数,只得素面朝天,常服迎出宫门。
 
  天色竟已入暮,远远只见数盏宫灯逶迤,一行人来得匆匆。看这情形,昀凰只道是先来通禀的内侍,却见为首一人已经到了殿前,是个身形清瘦的老者,一袭灰袍宽袖,乌簪束发,看似寻常不过。左右宫人已黑压压跪倒一地:〃万岁万万岁……〃
 
  昀凰愕然,只怔得一瞬,忙屈膝跪下:〃臣媳参见父皇。〃
 
  皇上呵呵而笑,亲自俯身搀了她起来,掌心宽厚温暖:〃太子妃不必拘礼,朕原是随便过来看看,不想还是惊动了你。大冷天跪在地上伤身,起来说话。〃昀凰全无准备,未料到在这般仓促境地下面见齐主,一时有些戒备,待抬眼看清老者面容,更是怔了。
 
  北齐国主年过五旬,面容却显得苍老疲惫,浓眉下一双深目蕴满笑意。看似个平常老人,脸色蜡黄,眉目间带了七分病容,已瞧不出与太子之俊美、晋王之倜傥相似的痕迹。唯有唇角深深笑纹,显出一分似曾相识的温厚……那依稀是瑞王的笑容。
 
  然而真正令昀凰失神的,却是他两鬓的斑白、延伸入鬓的皱纹。
 
  曾几何时,也有那样一个老人,有着同样霜白的鬓发。只是那人不会这般温厚地笑,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模糊记忆只停留在那双抱过她的大手。眼前却是她将称之为父的人……素昧平生的齐皇,雄霸北方大地的君主。


  竟是这样一个平凡老者,有着温暖慈祥的目光,看她仿如看一个孩子。
 
  父皇,昀凰茫然低头,察觉自己已轻易唤出这两个字。
 
  齐皇环视殿前,温言问道:〃尚旻呢?〃
 
  昀凰略怔了怔,才明白是问太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她迟疑的神色落在齐皇眼里,令他蹙起浓眉。〃太子殿下不知父皇驾临,未能接驾,臣媳万分惶恐。〃昀凰温婉低眉,将问话揭过。齐皇心中了然,再看她隐忍容色,不觉叹了口气。
 
  宫人奉茶上前,昀凰起身接过,亲自斟茶。
 
  齐皇深邃的目光掠过她双手,再移上眉目,只觉她未施脂粉的唇颊异常苍白:〃这一路受了不少委屈,往后好生将养身子。〃昀凰屈膝奉上茶盏,垂眸含笑:〃谢父皇垂顾。〃
 
  〃坐下说话,朕不喜欢拘礼。〃齐皇摇头笑笑,〃你莫像尚旻一般处处怕朕,老朽如此,有什么可怕。〃昀凰展颐而笑,妙目流波地望了他:〃臣媳曾听闻北地有奇姜,百岁不朽、老而弥辣。〃齐皇诧异道:〃有这等奇物?朕倒未曾听说。〃昀凰浅笑:〃或是杜撰之物,未必真有,但这般人物今日已得见了。〃
 
  齐皇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哈哈大笑:〃朕就知道你们南人心思最是曲巧,不似北人鲁直,日后朕的皇孙必各有所得,融南北之长!〃他笑得爽朗,见年轻的皇太子妃含羞低眸,越发心中快慰:〃朕有生之年,唯愿南北永休干戈,互通所有,各取所长,过一世安平祥和。〃昀凰笑容稍敛,从容地迎上齐皇的目光:〃父皇仁厚为怀,皇兄所思亦是如此。〃
 
  〃可惜朕已老了,这太平盛世的冀愿只落在尚旻头上。〃齐皇深深看她,慨叹道,〃尚旻宅心仁厚,只是他久病初愈,性情多有孤僻,只怕要令你多受委屈了。〃
 
  昀凰垂眸而笑,正欲开口却听殿外通禀,太子殿下回宫了。
 
  那颀长身影翩然而至,行走间广袖飘举,衣带生风。
 
  齐皇见了太子,面色微微沉下:〃这是去了哪里?〃
 
  太子端端垂首,神色异常恭谨:〃禀父皇,儿臣探望皇叔归来。〃


  齐皇目光变了变,终是缓和下来:〃你皇叔可好?〃
 
  〃皇叔身子安好,只是不惯长居京中,打算明日便上表请辞,动身回封邑去。〃太子语声轻缓,听在昀凰耳中却是莫名诡异,只觉他与初见时判若两人,非但看不出半分痴癫,更显出谦谦君子风度,竟让她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而这一对父子,看似父严子孝,却也透着别样的疏离。
 
  听得太子说诚王要离去,齐皇默然半晌,似有意分辩着什么:〃他这又是何必,朕还想着过两日召他入宫好好叙上一叙……〃太子并不答话,齐皇见此也转过话头,温言嘱咐昀凰好好休养,斥太子不可怠慢了她。
 
  仿佛要让齐皇看出这新婚宴尔的情浓,太子转头望了昀凰,眼似春水流波,隐隐含情。
 
  太子与太子妃跪送齐皇起驾离开东宫。
 
  该来的时刻总是要来,处处是大红喜色的东宫内殿,只剩新婚的太子妃与太子二人相对。他缓步来到她面前,衣摆的绛紫龙纹映入眼底,昀凰垂了眼,避无可避。
 
  一只冰凉的手将她下巴抬起,淡淡语声和着他的气息拂向耳鬓:〃看来父皇很喜欢你。〃这奇异笑意比他的诡谲目光更加令人不适,昀凰转头避开他的手,勉强一笑:〃妾身惶恐。〃
 
  他的手又贴上她脸颊,凉凉地滑下颈项:〃惶恐什么,是怕我吗?〃
 
  昀凰退开一步:〃殿下,妾身有些乏了,请容妾身告退。〃
 
  不待转身,他便迫近过来,哧哧地笑着:〃果真怕了我?〃
 
  他越是意态亲近,越令她周身不适,仿佛从前看西域进献的女奴舞蛇……艳丽的毒蛇吐着红芯子,在女奴赤裸的身上爬行,极尽盘曲缠绵,却也森然到极致。
 
  〃殿下多虑了。〃昀凰索性抬眸迎视,〃妾身只是有恙未愈,不便侍候殿下……〃他蓦然欺近,几乎贴上她身子:〃我若定要你侍候呢?〃昀凰僵了一僵,心中似被扎进一根刺,手足也渐渐发凉。他的身子已紧紧贴了上来,将她迫至身后屏风,无处可退:〃你知道终日装痴作傻,任人耻笑,三年不近女色是什么滋味?〃


  昀凰脸色倏然变了,来不及挣脱,只觉男子身躯的灼热已透衣而来,手腕蓦然被他拽住,强行探向他的身子……〃放手!〃昀凰惊怒,手上如被炭火烫到,猛然间涌起浓烈的嫌憎,想也不想便是狠命一掌掴了上去。
 
  他竟不避,脸颊脆生生挨了这一掌,白皙如玉的肌肤红印立透,唇角也渗出一丝鲜血。昀凰用力太过,手腕也震得一阵剧痛,却见他低低笑出声来,舌尖将唇上鲜血舔去,仿佛舔舐着甘美至极的味道。昀凰看得胸口一阵翻涌欲呕,这比女子更艳丽的容貌看在眼里,竟是如此诡谲怕人。
 
  〃嫌弃是吗?〃他犹带血迹的薄唇弯成妖冶一笑,〃为何要嫁与我这般废物呢,岂不知你的夫婿是个痴癫之人,比不得晋王风流瑞王英武……如此佳人,甘受委屈,究竟是皇后的位置太诱人,还是你在南秦已无处可去?〃
 
  一字字都是寒冰侵人,昀凰怒极反笑,嘴唇颤颤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冰凉手指滑下她腰间,将衣带重重一扯,玉扣断开,腰间环佩散落一地,明珠四下滚落。昀凰抬手欲掩住衣襟,却被他狠狠钳住手腕,衣带随之捆绕上来。
 
  〃住手!〃昀凰挣扎怒道,〃殿下是堂堂储君,妾身亦是一国公主,殿下就不顾及两国体面吗?〃太子停下手,冷冷笑了:〃你在南秦艳名远播,彼时秽乱宫闱肆无忌惮,今日嫁了人,倒想起还有体面一说?〃
 
  昀凰脸上血色在霎时间褪尽。
 
  他看着她惨无人色的面容,越发笑得舒畅,狠一发力将她双手用衣带紧缚,带子深勒入肉。这次她不再挣扎,木然任凭摆布,好似手上觉察不出痛楚。他一手滑入她衣内,俯身在她耳边曼声低语:〃春宵苦短,不知太子妃是怎生尤物,何以让你皇兄神魂颠倒……〃
 
  她缓缓抬头,眼中戾色大盛,猝然张口朝他颈项咬去。
 
  太子骇然惊退,颈上热辣辣已被她贝齿碰到,再慢得半步只怕要血溅三尺。昀凰双手被缚,一时立足不稳,倚着屏风跌倒在地。
 
  〃贱人!〃太子抬脚踢了上去,一手将她拽起,重重抛在床上。
 
  锦帛裂,鸾烛灭。
 
  玉钩零落,烟罗狼藉。
 
  黑暗里迷乱的喘息声声起伏,男子的呻吟妖娆蚀骨,除此再也无声无息,仿佛只是一人的癫狂。甜靡气息里,隐隐有一丝血腥泅散……孽欲里起伏,摧折中战栗,湮没在无底黑暗中的女子胴体,惨白如陵寝里开出的花,分明是活色生香,却比死更僵冷。


  第二十五章 【萧韶九成待来仪】
 
  天色泛灰,寒夜将尽,东宫寝殿已是灯火通明。典仪、典衣、彤书等女官率宫人趋行入内,在垂帘之外列跪两行。内侍已伺候皇太子更衣起身,立地铜镜前的太子回转身来,花烛喜色犹存眼底,穿戴赤珠九旒,朱衣玄裳,仪容丰雅绝尘。
 
  众人跪拜道贺,齐颂太子与太子妃百年好合。
 
  太子含笑回身望向芙蓉喜金帐内,里头影影绰绰只映出个曼妙而卧的身影。东宫近侍女官抬头欲向太子妃道贺,却见太子将袖袍一摆,示意她噤声。女官会意,料想年少夫妻情浓,太子是不愿扰醒佳人春睡。时辰将近,今儿是太子大婚之后首日临朝,将与皇上同辇上殿,最是隆重不过。太子再一次对镜整冠,临行倾身至榻前,对太子妃温柔耳语……跪候在侧的宫人都还未经人事,见了这闺中缱绻之情,个个含羞低头,又是局促又是艳羡。
 
  那深垂的帐后却没有声响,太子妃仿佛静静沉睡,直待太子起驾离去,良久才传出低弱语声。女官却并未听清,那语声太过微弱,仿佛只说了两个字。
 
  〃商妤……〃太子妃叹了一声。这次听得清楚,近侍女官却是一僵,忙垂首应道:〃启禀太子妃,昨日皇后召见商妤,至今未返。〃帐后静了片刻,绫罗窸窣,太子妃微微撑起身子:〃出了何事?〃女官略微迟疑,见也隐瞒不得,便从实道:〃不知商妤因何触怒皇后,被罚跪在来仪殿上,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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