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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秀见幼春答应了,便才又柔声说道:“春儿是不是觉得我凶了些?”
幼春摇头。阿秀便说道:“春儿好乖,这样儿我也就放心了。”就低下头来,犹豫一下,不敢去亲她的唇,只在她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
幼春见他重新转了好颜色,便也松了口气。靠在阿秀身上,手心里扯着他的衣袖,只觉得无限安稳喜欢。
第二日阿秀果然启程要回九华,司空很是不舍,一直送出涂州八里,这边上夏三少跟无忧也来相送,无忧拉着幼春的手,难舍难分,落下泪来,幼春见他难过,便也安慰他,他两个感情甚好,幼春见无忧哭的那样,也甚是动容,本是想抱一抱的,想到昨日阿秀叮嘱的话,便只好轻轻拍了拍无忧的肩膀。反倒是无忧,大哭几声之后忽然张手将幼春抱了,把幼春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挣脱出来,扭头就去看阿秀有无发觉,幸喜见阿秀正在跟三少司空说话儿,幼春才暗暗吐了口气。
告别了众人之后,幼春本是想跟其他侍卫一般骑马的,却被阿秀叫到车内去。
幼春无奈,只好爬进车子,说道:“大人,车内多么闷,为何不骑马呢?前日里你教我,我也会骑了。”
阿秀说道:“你这会儿觉得好过,等些时候日头出来了,又晒又累,你很快也要变作小黑炭了。”幼春说道:“原来是这样,大人想的真是周到。”阿秀一笑,把她拉到身边坐着,手心里握着她又软又小的手,低头望见粉红水嫩的唇,不由便想到昨日之事,怔怔看了会,一时有些心猿意马,然而终究不敢造次,只好按捺着,转过头去看别处。
一路上阿秀相守着幼春,后又换了水路,却始终“以礼相待”,只晚间休息时候,却叫幼春跟着自己,自然不是同寝,只做个“近身侍卫”的意思,朝夕不离。
幼春先前当他的书童,也习惯了的,又因阿秀对她始终和颜悦色,却也没再如先前一般要亲她之类,因此幼春也觉自在。
如此,顺风顺水第二日便到了妙州港口,阿秀下船,幼春跟在身后,远远地望见妙州港边儿上等候着许许多多的人,其中有人一身英武戎装,气宇轩昂卓然不群,正向着这边张望,诸多人之中幼春第一眼便看到了他,看到片刻便忍不住面露微笑,那人自然就是让幼春惦念的妙州的守将、阿秀的旧友加属下狄景风了。
100忍别离一骑同乘
阿秀一行人下船,景风上前行礼,迎了海帅。众人便往妙州城内去,幼春始终跟在阿秀身边,之时众目睽睽之下,也无法跟景风细细相见了招呼。一直到入了妙州守将府邸,厅上阿秀坐定,景风正式参见了阿秀,便又说些官面上的话,阿秀把涂州之事略说了说,又询问景风妙州之事,嘉许几句。此刻幼春却不在场,先头在进厅之前,阿秀便吩咐人带着幼春先行歇息去了。
阿秀同景风两个说完之后,便又安排众将官退下,歇息的歇息,当值的当值。渐渐地,便独有景风一人留下。
阿秀饮了口茶,便笑道:“这一番涂州之行,多有些意外之事发生,幸好上天庇佑,有惊无险。”
景风说道:“说的是,且鹰岩已破,也算是去了海上一大祸患,其他小海匪不足为惧,假以时日必定尽数靖平,何况他们此刻也必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尤其恭喜你,竟把夷洲的势力也顺势歼了。”
阿秀说道:“齐楚那婆娘我早觉得有异,不过是个乡绅寡妇而已,竟连知州也给她三分颜面,当初大概是我一到涂州便被她的人盯上了。她必定也知道我的底细,因此故意那日安排些歌姬来试探,哼。”
景风说道:“她再算计也无济于事,到底是你棋高一筹,只是这人狡猾,倒要防备她未死,又生波澜。”
阿秀笑道:“你放心,夷洲能有多少乌合之众?她这番大败,折损了将近千人,就算夷洲之人也不会放她无事的,她自己还不知如何交代,必定焦头烂额,这海上大概有段时日要平安无事了。”
景风亦微笑说道:“这倒是的,横竖有你在,这海上靖平,指日可待,百姓们都欢欣鼓舞,涂州大胜那日,这边儿都欢腾起来,舞狮子跑龙的,着实热闹的很。”
阿秀却谦虚起来,只说道:“这自不是我一个人的能耐。”景风说道:“蛇无头不行,没你的话,也是枉然。”
阿秀便笑而不言,两人对坐,沉默片刻,景风才说道:“对了,说起来……我方才似乎看阿春也随行你身侧了?”
阿秀面色如常,点头说道:“不错。这也是阴差阳错,我本已经将她送到小三家里头去,不料兜兜转转,她却又回来了,大概我跟这小家伙有些儿缘分在里头。”说到此处,便忍不住一笑。
景风闻言,却也不见怎样反应,只点头说道:“我起初诧异,后来细细想想,也有些想通了,嗯……你并不是个出尔反尔的,何况三少爷也不是傻子,其中必然有我所不知的曲折情形,既然她已经回来了,那便回来罢,就顺其自然好了。”
阿秀见景风竟无反应,目光微微一动,便又说道:“啊,我先前还以为你会不喜呢……如今见你这样,我倒是有些惊讶了。”
景风淡淡一笑,说道:“你惊什么?我又有何不喜之处?先前不过是怕你诸多禁忌,故而想叫你避嫌罢了,如今见你好端端地,在涂州又大展神威,我哪里还会不喜?……更何况……”便笑而不言。
阿秀问道:“更何况什么?”
景风呵呵笑道:“更何况你唐家的规矩在上头,我也不信你会作出那些自毁身家之事来的。先前倒是我多虑了,你还勿要怪我多管闲事的好。”
阿秀听了这番话,略挑了挑眉,细细端量了景风一阵,见他一派光风霁月之态,才说道:“唔……你说这话,倒是叫我觉得自个儿太过小人之心了,其实你们替我担心,也是对的,不过真个如你所说,我若是对那小家伙……或者其他人动心,那真无异于自毁了,除非我傻了才会那样儿……故而你不必担心是对的。咳咳,不说这个……对了,最近我忙于涂州之事,未免忽略了……朝中可有消息?”
景风点头,说道:“风云变幻,一言难尽,大概……是要变天时候了。你回去便知。”
阿秀望着他一笑,说道:“我在这里只住一日,明儿就回九华。”
景风说道:“正是,你也该早些回去,我便不多留了。”
阿秀答应一声,望着他说道:“很好,反正日后相处的时日有的是……”
景风点头,忽地跟想起一事一般,说道:“说起来,我跟幼春也是许久不见了,方才匆匆里头,也没跟他说上几句话,我承蒙他叫一声‘叔’,你们明日也便要走,于情于理,我也该去见一见那孩子的。”
阿秀听了,这便似刚想起一样,说道:“这是自然了,方才我叫人将她带出去稍作歇息,你自去见就是了。你见了她便知道,这孩子长大许多呢。”
景风含糊笑道:“方才我也没顾上细看,倘若真是那样儿,倒是好的。”
阿秀本是坐着,此刻便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腰身,便说道:“左右也没什么紧要的公事,不如我陪你一并去见春儿。”景风看他一眼,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一并去也好。”
两人相视一笑,望见彼此脸上盈盈笑影,那眉眼里的淡淡疏离若有若无。却偏不能说,两个走到门口,阿秀说道:“请。”景风脚下一顿,也说道:“请。”阿秀笑了笑,才先一步迈出去。
两个迤逦到了后院,阿秀左右张望,此刻便说道:“你这宅子我许久不来,都生疏了,有些不认得路。”
景风低低一笑,说道:“有些地方我都不常来的,别说是你,我自己都觉得生疏。”
阿秀说道:“这本不是你呆的地方,自然了。”
景风嘴角轻扬,说道:“呵,天下虽大,何处不为家呢。”
阿秀点头,说道:“这话说的极对了,天下虽大,然对你来说,何处都可为家。”
两人低声细语,遥遥看来,就好似两个知己清早散步谈心一般,说到此处,便不约而同住了脚对望,如有灵犀相通。此刻真是清晨时候,旭日东升,其道大光,阿秀面前光辉灿烂铺洒一片,景风背着光站着,那矫然不群的身影沐浴在金光万道里头,赫赫难言,而他的脸容本是极清晰的,此刻却忽地有些朦胧不清,只隐隐地望见那双目清澈澄明,不可言说。
正在此刻,却听得身后不远处一间房内有人说道:“大人何时才能回来?”听来却是幼春的声音。
景风听了这个声儿,蓦地转过身去,将走却又未走,回头来对着阿秀一笑,说道:“果然是在此处。”阿秀心不在焉答应一声,说道:“是啊,果然。”景风说道:“待我叫一叫幼春。”
说着便迈步上前去,不料还未出声,里面幼春已经听了动静,便迫不及待地开门来看,一抬头正望见景风在前,当下大喜过望,叫道:“景风叔!”飞快地便跳出屋内来,向着景风跑来。
景风一见幼春,也十分欢喜,见她来的甚急,便也紧着赶了几步,一边儿伸出手去,似是要抱一抱幼春之状。
幼春同景风良久未见,再度重逢,自然是极其快活的,此刻跑的快,想也不想就要将景风抱着,正高兴十分,目光一转忽然望见景风身后一人站着,虽然面色淡淡地,甚至微微地带笑,但那眼神却是有些不妥当,看着她似乎有些发怔。
幼春一惊之下,心头大震,顿时想起自己应承过的一件事,此刻她跟景风只差一步之遥,当下便尽力停住身形,脚下一个踉跄,尽量站住不肯再向前。
景风见幼春本是满面欢喜,将到自己身边之事却忽然变了面色站住不前,那张开的手便缓缓地握成了拳,双眸微垂向着身侧淡淡斜瞄一眼,再抬头时候却向着幼春笑道:“果然是许久不见了,阿春长大了好些。”那握成拳的手不露痕迹地在腰间松开,却主动上前一步,只将幼春的手拉住了,便低头打量她,神态如常。
幼春心中对景风本是有微妙情愫,隐隐当他是亲人一般,故而抱一抱什么的实属发自内心所想。偏偏她应承了阿秀,因此不愿他不快。呆站在原地之时心中也不好过,见景风竟全无不快,心头才一宽,仰头望着景风,叫道:“景风叔!”小小的手虽然被景风握在手心里,此刻却缓缓挣扎着伸出来,试着将景风的手指握了。
景风目光一垂,心知肚明,一手握着幼春的手,一手便抬起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先前我还百般担心你的……方才厅上听大人说你长大了许多,还不信呢,亲眼见了,才相信。”
幼春歪头看了看阿秀,见他笑微微望着自己,正说道:“是啊,眼见为实么,你必要亲眼看一看才知道她好不好。”
景风握着幼春的手,回头看了阿秀一眼,说道:“我如今见了,也放心了。”低头有看幼春,温声说道:“听闻这段日子一直在军营里头,必然有好些苦吃罢?”
幼春一眼不眨看着景风,听了这样亲切的话,只觉得感动,牢牢握着景风的手,说道:“我很好,……景风叔,叫你为我忧心了。”她天